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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歲那年從舅家摸黑回去,家在眼前不敢邁步,哥哥拿著電筒跑過來

2024-06-24文化

本文為松言松語頭條原創正選,侵權必究!

本人根據身邊小事創作故事,為閱讀需要,情節有作虛構處理,請勿對號入座!

我叫鄒東發,今年54歲,前幾天我帶年近八十的老母親去舅舅家,路過當年我們的老屋那個路口時,睹物思情,不禁讓我又回憶起四十多年前的那個最黑暗的夜晚,想起那次躲在哥哥咯吱窩裏的感覺,那份安心,直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小時候,我們家住在小磨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裏,門前還有一條河叫清河,其實清河並算不上河,最多算是個溪流,因為每年秋冬季節幹旱的時候,這條小河就會斷流,露出光禿禿的河床,沒事的時候,我們就去河底撿鵝卵石玩。

而我們家算是獨戶,房屋左右並沒有其他人居住,離我們最近的鄰居也相隔兩三裏地。

父母一共生了我們兄妹三人,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我是家中的老小。

哥哥最大,比我大6歲,所以無論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哥哥總是會處處護著我和姐姐,這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 「長兄如父」 吧!

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哥哥從小什麽都會做,父母不在家的時候,他就像個小大人一樣,不光照顧我和姐姐,連家裏養得雞鴨小豬,他都會像模像樣的伺候的好好的。

記得我剛上小學那幾年,暑假時父母總要去外地進點衣服回來,然後跑著賣一賣,想要賺點差價貼補家用,每次出去少則三五天,多則大半個月。

而那時候,哥哥也才十三四歲,卻要承擔起照顧我和姐姐的任務,而同樣需要他照顧的還有家裏的那兩頭豬。

雖然爺爺奶奶住得也不是很遠,但是基本都是靠我們自己,每天,哥哥總是早早地起床給我們做早餐,上午又把臟衣服用竹籃提到河邊洗一洗,然後還要給豬弄豬食。

中午再做飯給我們吃,下午又要帶我們一起去地裏打豬草,那時候我們家每年都養兩頭豬,一天不弄豬草回來都不行,在我的印象裏,哥哥每天都忙碌地像個大人一樣,我和姐姐就只會跟著他屁股後面跑。

我上小學那幾年,偶爾去學校給我送衣服,雨傘之類的事情,幾乎都是哥哥去。

因為父母平時太忙,而哥哥初中只上了個二年級就沒有再讀書了,所以他就成了最合適的人選了。

記得我上三年級時,常被一個叫付劍波的人欺負,這個人比我高一個年級,因為他長得很胖,而我個子又瘦又小,所以每次見到我,他就會故意過來撞我一下,還給我取了個難聽的綽號叫「黑豇豆」。

時間長了,我心裏就有陰影了,每次生怕碰到他,可他還是故意來找我麻煩。

後來哥哥知道了這事,第二天放學時,哥哥特意在門口接我,然後帶著我一起等到付劍波出來。

他一出來看到我,又下意識地喊我「黑豇豆」,哥哥直接上去揪住他的領口,惡狠狠地說:「這是我弟,他得罪過你嗎,你再敢惹他一次試試!」

那一刻,我只覺得哥哥的形象無比的高大,不知怎麽的,我就突然眼淚汪汪了。

哥哥後來還笑我:「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以後他再欺負你,你跟我說!」

就這樣,這個付劍波從此再也沒有喊過我一聲「黑豇豆」了。

就這樣,那些年,我不管什麽事都喜歡第一時間跟哥哥說,有些事情哥哥的話甚至比父母都管用,總之,我什麽都願意聽哥哥的。

可惜後來,我從四年級開始就去了更遠的中心小學上學去了,哥哥也跟著表叔他們遠去外地打工去了,我再遇到事情也沒辦法第一時間跟哥哥說了。

五年級暑假,父母又要去外地進貨了,姐姐也去了姑姑家玩去了,因為姑姑家的表姐跟姐姐同歲,她們有很多女孩子的活動,姐姐最喜歡去他們家玩了。

而我不想跟她們女生一起玩,但是又不想一個人在家,就選擇了去舅舅家找表弟玩。

舅舅家離我們家大概相隔三十多裏路,中間要翻過兩座荒涼的大山,然後還要經過幾戶養了大黃狗的人家。

父親不放心我一個人過去,所以親自把我送到舅舅家他才和母親出門,不過說這次出門最多四五天就會回來,到時候我不想玩了,再來接我回去。

就這樣,我在舅舅家玩了一個多星期後,一天,舅舅家來了好多客人,吃午飯時舅舅卻不讓我上桌,說要等客人吃完了再讓我們吃飯,可那時候的孩子一天天的瘋玩,早就餓得不行了,根本等不了。

於是我就在那生悶氣,後來外婆看我不高興,就來喊我去廚房吃,可我還是賭氣不去吃飯,舅舅也惱火了,上來就踢了我一腳,罵我這麽大了還不懂事。

這一腳,直接讓我委屈得大哭起來,也不管外面正下著大雨,我起身就邊哭邊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舅媽一看不對勁,趕緊拿著傘追了出來,拉著我說先回去吃飯,等雨停了再回家,可是我那時正在氣頭上,說什麽也不願意跟她回去。

舅媽沒辦法,只好嚇唬我說:「你一個人敢回去嗎,下這麽大雨,路上又有狗,還有那兩座孤山,你敢過去嗎?你先跟我回去,吃完飯我來想辦法!」

說實話,我確實不敢自己一個人走,我就跟舅媽說:「舅媽,那你送我回去吧,我不在你們家玩了!」

「你這孩子,你也看到了,家裏還有這麽多客人,我怎麽走得開,你先跟我回去,我明天找人送你!」

我知道舅媽只是緩兵之計,但是也沒辦法,只好不情願地跟著她回去。

說來也巧,剛走到門口,就遇到我們家同村的一個阿姨,正行色匆匆地趕路,我忙過去跟她打招呼,問她是不是回家,她說是的。

就這樣,我飯也顧不上吃,就要跟著這位阿姨朝回趕了。

舅媽看我這也是鐵了心要回家,只好匆忙地把我的衣服收拾了一下,讓我跟著那人走了。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加上是雨天,天黑得比較早,天已經開始暗下來了,我們還沒有走到。

好在這位阿姨早有準備,還有一個手電筒可以照路,終於,翻過了那兩座山,前面的路要好走的多了,離家的方向也越來越近了。

可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這位阿姨在最後一個路口,就要和我分別了,她還有很長一段咱要趕,而我要從一邊的小路走進去大概兩裏路,就到家了。

阿姨再三問我一個人進去有沒有問題,我不想麻煩她,只好硬著頭皮說沒問題,然後就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了那條走過無數次的小路。

這條小路首先就要穿過那條清河,平時覺得很悅耳的 「叮叮咚咚」 聲音,在這個晚上反而覺得特別瘆人,我鼓起勇氣總算穿過了這條小河。

緊接著前面是一條長長的田埂,雖然雨已經停了好一會兒了,但我還是好幾次差點滑進田裏,那綠油油的秧苗裏面,也不知道有沒有蛇,而那些青蛙的叫聲,更是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過完田埂,就是最後的一截小路了,右邊是玉米地,左邊是小樹林,站在田埂頭上,我已經看到我們家裏正亮著燈光。

可是看著前面一人多高的玉米桿和黑漆漆的小樹林,我實在不敢再向前邁出一步,那一刻,我再也繃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父親,喊了父親再換母親,可始終沒有人回應我!

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東子,是你嗎,是你嗎?」

我一聽,這是哥哥的聲音,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我拼命的回應:「是我,是我,哥,快來,快來,快來......」

很快,哥哥拿著手電筒飛奔而來,看到哥哥,我哭得更大聲了,哥哥跑到我面前,二話不說,一把把我夾在他的咯吱窩下,就這樣護著我快步朝家走去!

後來,我才知道,哥哥那次正好臨時有事,前一天才剛剛從外地回來。

那晚他和父母正在裏屋聊天,根本都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如果不是碰巧哥哥出來倒洗腳水,估計那晚我就要在那個田埂站一夜了。

等我平復下來後,父母還有哥哥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哥哥氣憤得跟母親說:「舅舅也是,再怎麽也不能讓一個孩子自己回來,沒出事就好,萬一出點什麽事怎麽辦!」

只不過,父母有他們的看法,也不好說什麽,這事就算過去了。

其實我們都了解舅舅,他就是脾氣有點火爆,對我們幾個還是很不錯的,只不過從那以後,很多年我都不願再去他家了,可能最主要的是害怕那一段路吧!

直到現在,每每回憶起那個晚上,我都還記得哥哥的咯吱窩,是那麽的溫暖且安全!

再後來,我們長大了,也全家搬到鎮裏住了,從此告別了那個山溝溝的老房子了,哥哥結婚後在縣城買了房子

而我讀完初中考了中師,就留在鎮上的小學當老師。

結婚後,我在哥哥同一小區買了房子,離父母在鎮上的老家也就五公裏。

哥哥總是這樣,不管什麽時候,每當我遇到事情的時候,他總能第一時間出現在我身邊,為我撐起一片天!

真心祝願哥哥能健康長壽,就讓他永遠是我們這個大家庭的定心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