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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生弟弟,我父母將妹妹送走,30多年後父親卻要我去找回妹妹

2024-06-15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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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在秋收的季節,那個靜謐的小山村裏,父母的家裏多了一份忙碌和焦慮。爸爸李明的眉頭緊鎖,而媽媽李華總是帶著淡淡的憂愁。他們渴望的兒子遲遲沒有到來,按照那個時代的傳統觀念,沒有兒子意味著斷了香火,這讓他們倍感家族的壓力。

那年,當媽媽再次握住一枚粉色的包被,裏面是剛出生不久的妹妹李麗時,爸爸的神色復雜。他們愛這個小生命,但傳統觀念與現實的壓力讓他們作出了難以承受的決定——將這個無辜的小女兒,送給了遠方的親戚撫養。

我那時年幼,不懂得父母的苦衷,只記得小小的家裏突然少了一個嬰兒的啼哭,多了幾許沈默和隱忍的悲傷。我常常發現媽媽在獨自的時候悄悄擦拭眼角的淚水,而爸爸則在夜深人靜時望向月光下的稻田,神情迷茫而又無助。

我也開始在父母的沈默中感受到一份責任的重壓。為了不讓爹娘再為家庭操心,我學會了提早承擔起家中的重任,變得勤勞而懂事。我知道,這是為了他們的期盼,在他們的無言中,我讀懂了他們的期望,我必須要成為這個家的驕傲。

我還記得那個告別的早晨,天空飄著淡淡的薄霧,我和爸媽一起,將還在繈褓中的妹妹李麗送到了親戚家。妹妹在睡夢中微微皺眉,似乎感到了即將來臨的分離。媽媽緊緊抱著她,輕聲吟唱著搖籃曲,歌聲中滿是無法抑制的愛與不舍,那一刻,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郁的悲傷。

我的心裏也隱隱作痛,我看著她的小臉,那個將要成為我記憶中模糊影像的妹妹。我不知道她將會去往何方,也不知道我們是否還能再次相見。但在那個年代,男孩對於家庭而言意味著繼續與希望,所以無論心裏有多麽的不舍與疼痛,我都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妹妹離開。

此後的歲月裏,雖然家裏再未提起過妹妹,我仍能時常捕捉到爸媽在夜深時相互交換的那個帶著默契的眼神。那是屬於他們的秘密,泛著哀傷的回憶,是對一個小生命無聲的呼喚。那種感覺像是永遠的空缺,無法以言語填補的遺憾,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緩緩生根。

即使我努力地成長,成為了父母眼中的驕傲,那個關於妹妹的空洞卻始終存在。那份缺憾,像是家的影子,跟隨我們,滲透到生活的每一個角落,變成了我們不言而喻的家庭秘密。

歲月如梭,眨眼間,從那個不解世事的小屁孩成長為村裏少有的大學生,我慢慢地明白了爸爸和媽媽的苦衷。李明和李華,這對勤勞的父母,在他們的內心深處埋藏著對妹妹李麗的無盡愧疚與思念。盡管是為了家庭,為了那個「必要」的兒子,他們的心卻從未停止過對小女兒的愛戀。

隨著我漸漸長大,我更經常在村頭的舊屋前看到爸爸一人靜靜站立,眼神迷離,似乎在凝視著某個遙遠的方向。我知道,那方向通往曾經送走李麗的親戚家。我曾試探性地問:「爸爸,在想什麽呢?」爸爸總是笑笑,淡淡地說:「沒啥,想想過去的事情。」言語間是深藏不露的感傷和不可言說的秘密。

媽媽則在忙碌之余,總會不自覺地摸摸那個陳舊的木制搖籃,那搖籃已經多年未曾搖動,但卻存放著家的記憶與往昔的溫暖。每當這些時刻,媽媽的眼睛裏總是有淚光閃爍,她的心,一直和我妹妹李麗在一起。

隨著時間的流逝,爸爸的身體開始一天天走下坡路,他那依舊魁梧的身軀開始變得佝僂,媽媽的頭發也添了幾許霜白。病痛讓爸爸變得越發虛弱,每個沈默的夜晚,我的心便沈重無比。在那無數個不眠之夜,我聽到爸爸在夢中念叨著李麗的名字,那份愧疚與掛念化作呢喃,刺痛著每一個清醒的靈魂。

時常坐在爸爸床邊,我試圖與他溝通:「爸爸,您還記得妹妹嗎?她現在應該也長大了。」爸爸的眼中仿佛有光閃過,雖然很快逝去,但我知道那是一抹深藏的渴望。「兒子,你長大了,成熟了,爸爸真的很驕傲。」他微微地笑著,卻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媽媽擔憂地看著爸爸,我看在眼裏,心裏漸漸有了一個想法。也許,我應該去做一些事情,去完成一個家庭尚未了結的事情。每當夜深人靜,獨自仰望星空時,我都會想起妹妹那天真無邪的嬰兒笑臉,那個曾是家庭一部份的她,她的笑,她的哭,都是這個家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那些念頭如同靜水中的漣漪,越發強烈,漸漸占據了我所有的思緒。爸爸的病床前,媽媽勞累而滄桑的面容,讓我更有了一種力量,那是屬於年輕一代的擔當,也許是時候,為我們這個家做些什麽了。

那個雨季的傍晚,李明的健康狀況急轉直下,李華急切地呼喚我的名字,聲音中夾雜著無措與恐慌。我趕到病床前,看到爸爸蒼白的臉龐上掛著一滴滴汗珠,媽媽手忙腳亂地給他擦拭。這個我生命中的堅強大山,如今脆弱地躺在床上,每個呼吸都顯得如此吃力。

「兒子,爸爸他,他最近一直在喊妹妹的名字。」媽媽看著我,眼中是深深的無助與懇求,「你,你能不能找到你妹妹,讓她回來見見你爸爸?」她說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爸爸似乎在夢中感受到了媽媽的哭泣,虛弱地睜開眼,聲音沙啞地說:「妹妹,妹...妹。」我的心猛地一緊。曾經兩鬢未生霜的他,如今已是滿頭白發。他這幅模樣,讓我深深領悟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愧疚和掛念。

深吸一口氣,我拿出手機,翻開了那個塵封的聯系方式,指尖在號碼上輕輕振動。我知道,這不僅僅是爸爸的期盼,也是整個家庭心中永遠的創痛。撥通那個電話,我的心跳急促到幾乎能聽見它的聲音。

通話中,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您好,我是李麗。」我的心在這一刻幾乎停止了跳動,淚水不自覺地湧了出來。「妹妹,我是你哥哥,李偉。家裏有急事,能不能讓你回來一趟?」話音剛落,電話那頭沈默了片刻,仿佛在權衡著什麽。

「好的,哥哥,我會回去的。」李麗的聲音透著些許迷茫和不確定,畢竟這是一個關乎三十年家庭故事的回應。

掛斷電話,我轉身看向爸爸,輕聲說:「爸爸,妹妹她會回來的。」李明虛弱地點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幾不可查的微笑。媽媽在一旁緊緊握著我的手,眼中的淚花如破碎的星星,散布在她憔悴的臉上。

我關心地看著爸爸,暗自承諾,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都要讓這個家庭的創傷得到愈合。幾天後,當初被送走的李麗站在爸爸的床前。盡管她是那樣的陌生,眼神中透露出對這個曾經的家的陌生感,但在看到爸爸那顫抖的雙手伸向她時,她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波動。

「爸爸,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李麗顫聲說道,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這樣的場面,如同一方溫暖的陽光灑落在我們冰封已久的家庭記憶之上,漸漸融化那些年的堅冰。

面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妹妹,我該如何表達家庭三十年的愧疚和思念?我深知,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會輕易到來,但至少此刻,一家人終於團聚在一起,盡管過往充滿遺憾,至少我們還有機會編織一個新的家庭故事。

在醫院的白色窗簾下,微風輕拂,爸爸的呼吸平靜了許多。李明睜開了朦朧的眼睛,目光緩緩在房間中轉動,最終定格在李麗的身上。我微微側身,讓他們有了更多的空間。爸爸伸出顫抖的手,那是漫長歲月以來第一次與李麗的觸碰,溫暖而真實。

「女兒,抱歉,爸爸對不起你。」爸爸的聲音裏充滿了哽咽和心疼,每一個字都重重地落在我們的心上。

妹妹緊緊握著爸爸的手,低聲回應:「爸爸,我回來了,一切都好。」她抑制著情緒的波動,淚光在眼中晶瑩。

我和媽媽站在一旁,心中無比復雜。這個家,三十年的愧疚和思念,猶如沈重的鏈鎖,終於找到了解開的鑰匙。我們都明白,時間不能倒流,錯過的歲月無法追回,但至少,我們可以抓緊現在,彌補那些裏不能再錯過的珍貴時光。

媽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望著我們這一家人,臉上露出久違的寬慰的微笑:「終於,我們又在一起了。」媽媽的話語簡單而深沈,她緊握著我的手,眼神裏滿是安慰和感激。

妹妹李麗的到來,似乎給這個家帶來了新的生機。爸爸以前那種頻繁呼喚李麗名字的情形沒有再出現,甚至他的病情都有了明顯的好轉。醫生說這是心病需要心藥醫,或許這份家庭的團圓,正是爸爸康復的良藥。

日子如同慢慢流動的河水,治愈著我們每個人的內心。李麗開始了解這個家的過去,我們也了解了她的經歷。在這個過程中,每個人都在重新學習如何去愛,如何相互包容,如何彼此理解。

爺爺奶奶的舊屋,久違的團聚,笑聲漸漸多了起來。在無數個夜晚,我們坐在院子裏,聽著爸爸媽媽述說過去,講述那些屬於村莊的舊時光。妹妹聽著聽著,便會靠在爸爸旁邊,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那一刻,所有的遺憾似乎都煙消雲散,被這份簡單的幸福所取代。

轉眼之間,秋天的稻田泛起金色的波光,家裏的老槐樹下,我們一家人舉辦了久違的家宴,邀請了村中的鄉親。今後的路雖然仍不清晰,我們還會遇到很多挑戰,但此時此刻,有了重聚的喜悅,有了彼此的支持,未來的路,我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