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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了1個西瓜,被追出去幾個山頭,後來我娶了追我的女孩

2024-06-06文化

15歲那年,大旱。全村人都靠著村西頭的一口老井活命。可老井的水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為了能喝上水,很多人天不亮就跑到老井這邊挑水。漸漸的老井的水也被挑完了,為了能喝上水,只得拿梯子下到井裏面,用舀子一舀一舀的往桶裏舀水。可舀水也要排隊。

我家門前有一口池塘,此時,池塘裏的水,早已被村裏的老少爺們抽幹澆了莊稼。池塘裏的地面一塊一塊的龜裂開了,我們十幾歲的小孩子特別喜歡把池塘裏龜裂的土塊扒開,裏面可能會有小龍蝦,或泥鰍。

點上一堆火,把小龍蝦和泥鰍穿在木棍上,放在火上烤,不過一會,就可以聞到滿滿的肉香撲鼻而來。吃上一口,好不快活。

距我們這裏十公裏外的山谷裏有個水庫,我們這裏的莊稼地旁都修有水渠。在幹旱了將近2個月時,水居里終於放水了。

村裏的老少爺們一早就拿著水管守在水渠旁,做好了往自家苞谷地裏引水的準備。父親也不例外,天不亮就去了我家地旁的水渠守著了。

本來我是想要和父親一起去澆地的,可母親這幾日反復的發燒,身體很虛弱,父親不放心,就讓我留在家裏照看母親。給母親餵下米粥,扶她躺下,我閑著沒事,就又跑到了門前的池塘裏扒小龍蝦。

臨近中午,我端著半盆小龍蝦回家,打算向母親炫耀我的勞動成果。可我喊了好幾聲,依舊不見母親應我。我連忙推開了母親臥室的門,卻是看到母親頭上在冒煙,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趕緊端來了一大盆涼水,把毛巾在水裏打濕,敷在母親的額頭,想以此幫她降溫。一連敷了幾次,母親身上才不那麽燙,我又給母親餵了一些溫開水,母親才悠悠得醒來。

之前在山上放牛時,聽山後面的人說,他們那有個老中醫,很擅長診治風寒。我就多嘴問了下老中醫的地址。怎麽也沒想到,會這麽快派上用場。

我不顧母親的反對,從枕頭下拿起家裏全部的積蓄20多塊錢。背起她,就往老中醫那裏走去。雖然繞開大山,走大路,會好走些,可距離卻要遠的多。我果斷的選擇了翻山走小路去。

2個多小時後,來到老中醫那裏,老中醫開了幾包草藥。借老中醫家的砂鍋給母親熬了一劑,餵母親服下,母親好轉了不少。我提上剩下的幾副藥,背起母親就回去了。

我依舊選擇走山路,走到半道,口渴的難受,可一路走來,我知道的泉眼都幹了,一點水都沒有。我強忍著口渴,背著母親繼續翻山趕路。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四處張望,好希望能有片西瓜地,摘個西瓜解解渴。

剛下山坡,我就看到山坡下的一條水溝旁有片西瓜地。聽老人說,這條水溝裏到處都是泉眼,附近的人都叫它陰水溝。今年如此幹旱的情況下,溝兩旁的莊稼地依然長勢很好。我想,應該是得益於這條陰水溝的滋潤吧。

我把母親放在樹蔭下休息,我撚手撚腳的跑到了那片西瓜地裏,瞅準了四下無人,摘了個西瓜,就往西瓜地外跑去。

可剛跑出西瓜地,就被一個聲音給嚇住了。「站住,別跑,小偷瓜賊。」我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女孩正往西瓜地這邊跑來。看輪廓有點熟識,可離的太遠,看不清臉。

本來就心虛的我,哪敢站住,轉身就朝山上跑去。為了避免被抓到,我並沒有往母親在的方向跑去,而是直奔山上而去。

在我們這裏,走路口渴了,下地摘個西瓜吃,不算偷。縱使西瓜地的主人看到了,也只是象征性的吆喝一嗓子,縱使去追,也只是象征性的追幾步。

可誰能料到這個女孩竟是個死心眼,她一直在後面追著我不放,追了我好幾個山頭,她還在後面追。

我實在跑不動了,幹脆不跑了。抱著西瓜坐在地上,等著她來追。大概10分鐘左右,她就追上來了。我一看,這不是初中同學李紅嘛?

「果然是你,不就摘個西瓜嗎?你跑什麽啊,跑?累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偷摘西瓜,本就心虛,我能不跑嗎?不跑不就被你給追上了。」我小聲的嘀咕道。「一個西瓜而已,若不是看著有點像你,我會追?你真當我閑的。」李紅一臉鄙夷的說道。

感情她認出了我,才追我的。我心裏不由又打起了鼓,問道:「你找我有事?」「找你沒事,只是聽說你跑的快,想和你比試下!」看著她一臉誠懇的樣子,我心裏真是欲哭無淚。不知該說什麽好。這小姑奶奶的想法,真是異於常人啊!

她抱起西瓜,直接就摔開了,遞了一半給我,她自顧自的抱起另一半直接吃了起來。我則是小心翼翼的把那半西瓜又掰開一半,吃了起來。

不過片刻,她就把一大半西瓜吃完了。隨即又想拿我放在旁邊的半塊,我連忙把那半塊西瓜給挪到了身後。她不樂意了,「看,你這個小氣樣,不就半塊西瓜嗎?等下我再去地裏給你摘就是了。」說著,她又試圖過來拿這半塊西瓜。

我趕緊把半塊西瓜護在身後,告訴了她,我帶母親去看病的事。她聽完只是說了一句:「你還蠻孝順的嘛。」就沒再作聲了。

我拿著半塊西瓜找到了母親,讓她吃點西瓜解解渴。稍作休息,我就背著母親回了家。

中專考試,我沒考上中專,也沒錢讀高中,就在家幫著父親種地。後來跟著一個村的去廣州進廠打工。剛坐上大巴車,我就看到了一個李紅,她也發現了了我,喊我去她身邊做。

李紅學習成績比我好多了,她沒考上中專,說實話,我還是挺意外的。可有時,命運就是如此。一路上,我們談天說地,不知不覺就到了廣州。

工頭直接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做鞋的工廠。可能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壯的原因,主管把我分配到了物流線,負責拉貨。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拉著叉車在工廠裏不停的轉悠。誰缺料了,我就給她送料,然後就是負責去收每個人做的鞋子。

一大半的時間就是在打醬油。因此,我有很多的時間去找李紅玩,基本上每天我都會去找她。沒有話說,就盯著看她做鞋子。一天不見到她,心裏就發慌。那時,我還不知道我已經喜歡上她了。

很快半年過去了。那天李紅匆匆的找到我說,她要辭職回來家。昨天還幹著好好的呢?怎麽說辭職就辭職呢?我想不通。

李紅說:「她母親寫信過來說,她父親生病了,她母親要幹地裏的農活,讓李紅回家照顧她父親。」

家裏遇到事了,辭職回家也很正常。我只是安慰了她幾句,就和她就此分別了。心裏也沒有太多的不舍。可李紅走後,我還是習慣性的往她工位上跑,可看著工位上的新人,我不禁在心裏自嘲:「這是怎麽了?」

李紅走後,我有點精神恍惚,上班完全提不起精神來。出了好幾次錯,沒少受批評。每天晚上也睡不好,一個月後,我就辭職回了老家。

把行李往家裏一放,我就跑到了李紅家,去找李紅。可李紅的母親說,李紅在醫院照顧她父親。我就又跑到醫院裏去。在醫院裏見到李紅,看到她一臉憔悴的樣子,我心裏不禁一陣心痛。

我買了很多的禮品送到了她父親的病房裏,和她父親說了一會話就走了。回家後,我就找到了父親,支支吾吾的讓她找媒人去李紅家提親。我想娶他。

父親一邊笑話著我,想娶媳婦了,一邊找來了我一個遠房表叔。表叔和李紅是一個莊的,為人很爽快,直接就答應了。李紅的母親也很好說話,此時李紅的父親也已經出院了,我之前去過醫院,他對我還有意向。聽到提親的是我,當即就拍板答應了。

我和李紅對彼此也都有意思。年底時,我們兩個就在一片祝福中結了婚。婚後,我和李紅承包了山上的一片山地,在山地上種上了杏樹。還在杏園裏養起了土雞。

除了幹地裏莊稼活外,其他的時間,全部都放在這片杏園和土雞身上。剛結婚那幾年,運氣也是相當的好。土雞和土雞蛋的價格都很好,杏園的杏樹還未掛果,單單靠養雞賣雞蛋,我和李紅就存了不小的一筆錢。我們拿著這個錢,給新家裏添置了彩電和冰箱。

三年後,杏樹掛果,我怎麽也想不到第一年杏樹就能結那麽多的果子,看著被壓彎了腰的小杏樹,我雖心裏不忍,還是給每棵杏樹都疏了果,免得杏樹被壓折了。

看著滿園子金燦燦的黃杏,我心裏樂開了花,可賣杏時,我卻是作了難。雖然每天都去街上出攤,可依舊賣不出去多少,很多杏都爛在了樹上。我想往城裏賣,可老家離縣城太遠,縣城也不好賣。我往縣城賣了2籮筐,就沒在去縣城賣杏了。

後來幹脆就不管了,誰想吃杏,直接讓他來園子裏自己摘,不要錢。很多人來園子裏摘杏,這樣一來,也就有很多人知道我們在杏園裏養土雞了。土雞賣的比以前更好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