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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經過鄰村,我經常被那裏的女人調侃,我那時很怕碰到她們

2024-10-12文化

文/周叔叔在農村 素材/周喜華

【聲明:每篇文章耗時四小時,實屬不易;一經發現任何形式的搬運、抄襲、洗稿,必將追責。】

上個世紀,村裏還沒有修大路,只有一條小路通向集鎮。這條小路會從許家凹穿村而過,所以我上鎮下鄉必須經過許家凹。

這條路,我從少年時代一直走到青年時代,許家凹大部份人都認識我,我也認識他們。我小的時候還能跟那村裏人打打招呼,但是隨著我的年紀越大,臉皮卻越薄,我越來越擔心在路上碰到許家凹的村民,特別是那些女人。

這些女人喜歡集中在兩個地方,一個是村口的大樹底下,另一個是村尾的水塘。大樹底下是她們的情報站,任何一個從這裏經過的人都會引起她們強烈的好奇心,她們一個個都火眼金睛,從你進入她們的視線開始一直盯到你出了她們的視線為止,我每次經過的時候都被她們盯到雙腿發軟。

關鍵是她們不僅目不轉睛的盯著我,還一邊咬耳朵說說笑笑,這讓我尷尬得不行,我感覺我所有的秘密在她們面前無處遁形,每次經過時我都紅著臉,低著頭,手心冒汗,恨不得立刻逃離這裏。

水塘邊是那些女人洗衣服的地方,因為每天早上都是女人在洗衣服,所以她們開起玩笑來更是毫無顧忌,經常說一些令人臉紅的男女之事。有時候趕早去鎮上,總是能碰到許家凹一群女人在水塘邊上洗衣服,老遠我就能聽到她們嘻嘻哈哈的說笑聲,一聽到這笑聲我心裏就發毛,因為很大概率我經過的時候會被她們調侃一番。

有時候我經過的時候,那些結了婚的女人就說:「喲呵,壯小夥,急急忙忙去哪裏啊?」

我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我去鎮上的柳師傅那裏幫我媽…拿打好的鋤頭。」

那些女人看我緊緊張張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有人又說:「你媽叫你幹這幹那的,那最重要的事情有沒有叫你幹呢?」

我紅著臉疑惑的問道:「什麽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女人說:「你是不是今年已經二十歲了?」

「是的。」我回答道。

「那你現在最想什麽呢?」又有女人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有些不理解她的話。

「哎喲,像你火氣正旺的壯小夥,經常從我們村走,看到這麽多女人,難道心裏就沒什麽想法嗎?」此話一出,所有女人都笑得前仰後翻。

我的臉一下子燙了起來,便趕緊加快步伐,灰溜溜的一路小跑離開了。

還有一次下午從集鎮回家,走到村口的大樹底下,一群婦女正在那裏吃瓜聊天。見我來了之後,那群婦女就向其中一個年輕女孩擠眉弄眼,那女孩我認識,是許大毛家的閨女,叫許燕。許燕則端起一片瓜向我喊道:「餵,走了這麽遠的路也渴了,過來吃塊瓜嘛!」

我當時的確又累又渴,但是我打心底裏畏懼這幫女人啊,所以我舔了一下嘴唇說:「不了,反正再走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這時,另一個女人故作生氣的說道:「我說你這小夥也真的不識好歹,你不理我們這些年紀大些的女人也就算了,但你不理許燕可就說不通了。許燕可是我們村數一數二的黃花大閨女,人家心疼你叫你來吃塊西瓜,你居然這般沒有情調,枉費了許燕的一番好心。」

其他女人也立馬跟著起哄,有的說:「你難道覺得許燕不漂亮嗎?」

也有的說:「多少男孩追求許燕,許燕都不正眼瞧一下,你倒好,許燕主動叫你吃瓜,你卻拒人家千裏之外。」

還有的人說:「周喜華,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許燕配你是綽綽有余。」

......

我本來就臉皮薄,被她們這麽一說,我臉紅心跳,額頭冒汗,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其中一個女人直接拉著我的手把我拉到了許燕身邊,並且還讓出了一把椅子給我。

我就這樣被她們按在椅子上,然後緊張兮兮的接過了許燕手中的瓜。我埋著頭只顧吃瓜,眼睛都不敢擡起來亂瞄一眼。許燕終於說話了,只聽她說:「你那麽緊張幹什麽?只是來叫你吃西瓜,又不是要吃你。」

我低垂著眼睛說:「不是怕你,是怕她們。」說完,我指了指旁邊圍著的那些女人。

許燕「噗嗤」一聲笑著說:「你怕她們幹什麽?她們都是結了婚的女人,能把你怎麽樣?」

這時,旁邊的那些女人也起哄道:「我們倒是很中意你這壯小夥,但是家裏的男人不同意啊。」

這句話一說完,那些女人便笑作一團,許燕也跟著一起,笑得花枝亂顫。

趁著她們大笑的功夫,我趕緊吃我的瓜,吃完瓜後我就起身要走。但是吃瓜容易,要走就難,那些女人見我要走,一把將我按在椅子上,說:「怎麽,吃了人家的瓜就想走啊?」

我戰戰兢兢的說:「瓜是你們拉著我吃的,現在吃完了,難道還要我給錢不成?這可是強買強賣啊。」

一個女人說:「我們不要你給錢,但你總得表示點什麽吧。」

我很郁悶的說:「要表示什麽嗎?」

另一個女人接過話頭說:「這就要看你了,你想怎麽表示就怎麽表示。」

我思考了幾秒鐘,說:「那我明天從家裏拿個西瓜過來。」

「拉倒吧,誰要你的西瓜,村裏哪家哪戶沒種西瓜,西瓜吃都吃不贏。許燕叫你來吃西瓜,那肯定是許燕對你有意思。」女人說著,便推了一下許燕,「許燕,你說是不是?」

許燕臉一紅,笑罵道:「就你多嘴。」

圍觀的女人一下子嚷起來:「你看,許燕都不好意思了。」

這時,一個女人站出來對我說:「既然許燕對你有意思,那麽我就出個主意,你不是要表示嗎?那就簡單一些,你就親一下許燕。」

此女話一出,旁邊的女人立即七嘴八舌的附和道:「這個主意不錯。」

而我此時嚇得雙腿打顫、手心出汗,我滿臉通紅得坐在那裏不知所措。許燕見狀,趕緊說道:「難怪說你們結了婚的女人就像母老虎,你看都把他都嚇成了什麽樣,他現在就像一只羊羔一樣被你們虎視眈眈的看著,再這樣下去非嚇出病來不可。我看就算了吧,下次讓他帶一斤瓜子讓大家嗑嗑得了。」

「我看是許燕心疼他了吧,算了,他不禁嚇,就按許燕說的辦。哈哈,哈哈......」那些女人大笑起來。

後來在我承諾下次買一斤瓜子送給她們之後,她們這才放我走了。

過了幾天,我又再一次去了集鎮,早上經過水塘邊的時候,那些女人看到了我,便大聲朝我喊道:「喜華,別忘了一斤瓜子,我們可在大樹底下等著你呢。」

那天下午回去的時候,我真的買了一斤瓜子,她們當時真的有很多人在樹底下等著。我把瓜子丟給她們之後,她們好在都在瘋搶瓜子,並沒有把註意力放在我身上,我瞅準機會腳底抹油一下子開溜了。要是被她們攔住了,我又準要被她們戲弄一番。

後來,我父親買了輛單車,從此以後我就騎單車去集鎮。每次經過許家凹的時候,我就把單車蹬得飛快,完全不給她們調侃我的機會,這倒讓我省去了不少麻煩。

可是有一次我騎車剛出集鎮的時候,被許燕攔了下來,她倒不客氣的說:「我跟你是同路,你載我一程吧。」

既然許燕提出了這個請求,我自然不好拒絕,於是就讓徐燕坐上了單車。我一邊騎,許燕一邊跟我說話。許燕說:「看樣子你很怕我啊。」

我有些結巴的說:「我...我怕你做什麽?」

「哈哈,你看,你就是怕我了,說話都結巴了。」許燕笑著說。

我仍然嘴硬的說道:「我人高馬大的,怎麽會怕你一個女孩子?我只是嘴笨而已,說話不利索。」

「那你為什麽每次經過我村子的時候,非要騎得那麽快,感覺怕撞見我似的?」許燕繼續問道。

「不是怕撞見你,只是我嘴笨,碰到人不知道如何稱呼,所以怕打招呼。」我強行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那行,既然你不怕我,那我碰一下你試試。」說完,許燕就用手摟著我的腰。

她的動作如此突然,讓我毫無防備。在許燕的手觸碰到我腰間的那一刻,我感覺被閃電擊中一般,整個人為之一顫,大腦一片空白。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我的心跳急劇加速,仿佛要沖破胸膛。

之後我沒有說話,靈魂似乎被抽離了一般,我渾渾噩噩的只顧蹬車,連許燕什麽時候下車的,我都想不起來。回到家中,我天旋地轉的倒在床上,然後做了一個夢,夢到徐燕摟著我笑,而我自己也笑得很開心。

初嘗到戀愛的滋味,我也徹底一發不可收拾。自此以後,每次我都偷摸著將車子拐到了許燕家的屋後,在那裏悄悄等她,她上了車後,我就載著她一路瘋狂蹬車,生怕被別人撞見。

交往了一年後,我跟許燕結婚了。結婚那天,我去許家凹接新娘,被村裏的那幫女人給圍住了,她們吵著要我給她們多發喜糖。我不明所以,就問她們為什麽。她們說:「你不知道就去問許燕,她自然懂。」

當我還在一頭霧水的時候,蓋著紅蓋頭的許燕就一把搶過身邊的喜糖籃子,一下子給那些女人撒了很多喜糖。撒完喜糖後,許燕就高高興興的上了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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