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五年，我生下了女兒，陳知舟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轉給了她。
外人賀我喜得千金，說原來豪門聯姻也會有真愛。
而我只是平靜地笑了笑，拿出一份【離婚協定書】。
人們口中愛妻如命的陳知舟，愛的只是我那張和他的白月光有些相似的臉。
拿錢彌補，不過是心生愧意。
後來我帶著女兒離開，陳知舟攔住我的去路：「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我冷笑兩聲：「女兒、錢、房子、不動產和你的命，這些你都能給嗎？」
他頃刻紅了眼，聲音顫抖：「朝夕，我罪不至死。」
1
陳知舟從國外趕回來的時候，女兒已經出生了，用的是孩子爺爺起的名字——陳政寧。
政通人和，人民安寧。
陳知舟把孩子抱了起來，再擡頭的時候，眼睛已經紅了。
「對不起朝夕，我沒能及時趕回來。」
他滿臉愧疚：「飛機因為極端天氣晚點了，我在國外機場滯留了很長時間，現在才趕出來……」
「我原本是想聯系中國內的朋友，借用他的直升飛機的，但是，你知道的朝夕，由於我爸工作的性質，我不能這麽高調，對不起……我沒能陪著你……」
陳知舟抱著女兒，眼淚順著流了下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陳知舟哭，我有些著急：「你千萬別把眼淚滴在她身上，她剛剛睡著。」
陳知舟把孩子小心翼翼放在我身邊：「她以後會是我唯一的孩子，朝夕。」
我感覺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過於正式了，但是也沒有多想。
政寧快滿月的時候，我和她回了陳家老宅。
回去的第二天，我醒來就看見陳知舟抱著已經醒了的女兒坐在床邊。
2
陳知舟看起來有些憔悴，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知舟，你怎麽抱著孩子坐在這兒？而且，她怎麽這麽早就醒了？還有，你昨天晚上幹嗎去了，我睡著的時候你還沒回來，你去公司加班了？」
「沒有，我昨天十點多回來的，然後開著小夜燈看了孩子一晚上。」
「啊？」我實在是不能理解他這種行為。
「你真看了一晚上？你別打擾她睡覺。」
陳知舟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便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朝夕，你怎麽有了孩子以後就不愛我了？」
我被逗笑了：「你有病吧陳知舟，你女兒還這麽小，你就和她爭寵了。」
「對了。」陳知舟遞給我一份檔，「朝夕，你看一下，我簽了自願轉讓書。」
「我決定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轉給政寧。因為我爸的工作，我媽不能從事商業活動，所以我爺爺和我外公把一部份股份放在了我名下。我簽了這個轉讓書，以後這些就都是政寧的了。」
我楞住了：「怎麽突然說這個呀？」
「就是突然想了啊。」陳知舟低頭看他懷中的女兒，「我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父親，朝夕。」
我點點頭，表示相信。
我接過政寧，把她放在我旁邊，不一會，她就又睡著了。
陳知舟出去後，陳知舟的母親進來了。
她讓家裏的阿姨把飯菜擺好，然後還端著一碗湯過來。
「朝夕，你昨天說想喝這個湯，我特意給你媽媽打了個電話跟著她學的，你快嘗一嘗味道還可不可以。」
「我給家裏每一個人都嘗了嘗，他們都說好喝，我這才放心。」
我笑著說好。
陳知舟的母親一向很滿意我這個兒媳婦，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
陳家和賀家算是世交，我和陳知舟年少的時候就認識，算是聯姻。
3
「朝夕，我剛才怎麽看見知舟像是熬了個大夜似的，出去的時候一直打哈欠。」
「我剛才問了，他說他晚上開著小夜燈看了政寧一晚上。」
陳知舟的母親一臉震驚：「這孩子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他要是精力充沛就去書房看檔去，他開著小夜燈打擾你和政寧睡覺幹嗎，我真是服了。不行，我要去罵他一頓！」
陳知舟的母親風風火火地出去了，我哭笑不得。
過了大約半分鐘，閨蜜溫思嘉進來了：「陳知舟這是怎麽了，怎麽挨罵了？我剛才進門的時候聽見宋老師說他了。」
思嘉開始給我模仿——
「陳知舟你是不是有病，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缺心眼，你知不知道你那樣會打擾朝夕和政寧睡覺！你怎麽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呢，你存心氣我是不是？」
我更加哭笑不得了。
當我把原因告訴思嘉以後，她露出了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陳知舟他……算了，宋老師都已經罵過他了。」
朝夕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孩子的手：「她好小呀，我幹閨女長得也太好看了，我這個當幹媽的臉上特別有光，真的。」
我和思嘉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早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們就約定好了以後要讓孩子認他們夫婦為幹爸幹媽。
思嘉像看稀世珍寶一樣，眼睛根本不舍得從孩子身上移開：「你太牛逼了朝夕，你居然生了個人！」
我：「……」
溫思嘉，你是會感慨的。
4
「孩子是不是後天辦滿月宴？」思嘉一邊開口問，一邊從包裏拿出我的工作手機，「你這手機忘在我這裏一個多月了。」
「對呀，請帖已經發出去了。」我接過她遞來的手機。
上個月，思嘉來我家拿一份非商業性資料，我整理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回事把我的工作手機夾進去了，她就一並帶回去了。
等我發覺的時候，她已經在機場了。
就這樣，手機直接被思嘉帶到了國外出差。
我和家人朋友聯系不怎麽用那個手機，我的工作也已經停了一段時間，所以我並不著急把手機拿回來，就沒讓她找人送回來。
現在，過了這麽長時間，手機早就關機了。
「哦，對了。」思嘉突然開口說，「陳知舟之前還給我打過電話，他問這個手機在不在我這裏，他說他去我家拿。我說我在國外，他就不吭聲了，說能不能等我回來了，先把手機給他，他會轉交給你的。」
「我剛開始覺得他很貼心，但是過了兩天覺得他有點奇怪，就找了個理由說手機丟了。我說我跳傘的時候手機掉懸崖底下了，然後他就不問我要了。」
「朝夕，他不會有什麽秘密瞞著你吧？」思嘉湊過來。
「是嗎？」我有點疑惑，「我怎麽沒聽他提過這件事兒？」
我給手機充了一會兒電，然後開啟看訊息。
基本上沒有工作訊息，大多都是垃圾短訊。
5
我翻著翻著手抖了一下，手機頁面停留在三條短訊上。
【我懷了你老公陳知舟的孩子，我已經找人檢查過了，是個男孩。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但我希望你能接受這個孩子，我和你老公是真愛。】
【你怎麽不回我？我知道這是你的號碼，我找人打聽過的。】
【你知道你老公現在在哪嗎？他是不是告訴你他在國外談生意？但是，事實是，他帶我在國外玩呢。你孩子是不是快出生了？有沒有那個孩子有什麽區別嗎？你依舊抓不住你老公的心。】
手機掉在了被子上，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怎麽了？」思嘉撿起我的手機，拿起看了一眼。
「這……」
她也不說話了，拉著我的手滿臉著急：「朝夕你沒事吧？」
「陳知舟呢？」我突然有些茫然，「思嘉你幫我把他叫進來好不好？你抱著孩子先去隔壁暖房待一會可以嗎？」
過了兩分鐘，陳知舟進來了。
在離我還有四五步的時候，我拿手機直接砸向他。
他接住手機，手甚至有些顫抖。
「朝夕……」
「你自己好好看看。」我別過頭，「陳知舟，你好好看看你做過的好事！」
陳知舟看了一眼手機界面，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手機掉在地上。
「朝夕你聽我說……」陳知舟急急忙忙朝我走來。
「我聽你說？」我看著他，「你說吧，我看看你能怎麽說。」
「我……」陳知舟突然跪了下來，「朝夕，我……」
而我，徹底死心了。
6
我原以為能聽到陳知舟的解釋或是反駁，可是他這一跪，等於直接承認了。
「陳知舟啊陳知舟。」我眼裏噙滿了淚，有些影響視線，「你真是好樣的。」
「我現在算是知道……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問思嘉要這個手機……」
我哽咽道：「所以，你知道她給我發了這些短訊，是嗎？」
「我不知道！」陳知舟擡頭反駁，「朝夕……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我是後來從她手機上看到才知道的……」
「我……朝夕，她發之前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不可能讓她做出這種事的。」
「朝夕，你別哭，明天我給你解釋好嗎？」
「孩子的事情是真的嗎？」我並不想聽他狡辯。
「……是。」過了好久，陳知舟才回我。
我一巴掌扇了過去。
「離婚吧。」我看著他，眼淚順著一滴一滴往下掉，「陳知舟，我們離婚吧。」
我胡亂地抽著紙巾擦眼淚，瀕臨崩潰。
陳知舟臉上滿是絕望：「朝夕，不……我不離婚。」
「朝夕，你別不要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陳知舟聲音裏帶著哭腔：「我知道是我錯了朝夕，但我真的接受不了失去你……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你接受不了失去我，所以你就去出軌對嗎？你就是這麽幹的嗎？」我只覺得可笑。
7
「朝夕！」陳知舟突然拉住我的手，「我真的沒想犯錯，我是愛你的，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朝夕，只是——當我意識到我犯了錯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威脅我，向我示弱，她說她要實名舉報我，你知道的朝夕，我們家和你們家不一樣！」
「經商的人從來不懼怕私生活上新聞，甚至，只要不涉及法律，很多事情可以為公司增加熱度和討論度，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讓這件事情曝光出來影響我爸……」
我甩開他的手。
「別狡辯陳知舟。」我看著他，冷冷地開口，「你狡辯得越多，我越感覺惡心。」
「朝夕我……」
「那個人是誰？」我打斷他。
「我的秘書，新招的秘書雲芷……我錯了朝夕，我真的知道錯了！」
「朝夕，發生這件事我也很害怕，我怕我們之間會因為這件事情鬧掰……」
我的喉頭泛起酸意：「陳知舟，你感覺我會信你說的話嗎？你要是害怕，你從一開始就不會允許自己犯這種錯……」
「我是真的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啊陳知舟！你把我放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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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巴掌扇了過去。
「她在我預產期之前發這些訊息挑釁我，是想讓我……一屍兩命嗎？」
「陳知舟，養第三者，弄出私生子，帶第三者去國外玩，讓她拿到我的號碼發挑釁資訊——你怎麽敢的呀？」
陳知舟癱坐在地上，滿臉痛苦，像是被抽幹了力氣：「我，朝夕我……」
陳知舟的母親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站在那裏有些發怔，撿起地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滿臉震驚。
陳知舟的母親快速走到陳知舟跟前，用手指著他：「你從小……我和你爸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我們對你進行最嚴格的管教，就教出來你這樣的東西是嗎？」
陳知舟的嘴角被她扇出了血：「你可真行，你可真有本事呀陳知舟！」
「你這麽做，是在打誰的臉呀！」
「你到底想怎麽著啊，你把朝夕放在哪個位置啊陳知舟？你是不是想逼死你爸媽呀……」
「你知不知道，你爸四十年的努力，因為你這一句私生活混亂，能毀於一旦！」
陳知舟的母親是大學老師，平時一直很理智體面，今天卻是發了大脾氣。
陳知舟閉上了眼，眼淚順著流了下來。
「媽，我知道錯了，朝夕，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陳知舟開始自己扇自己：「朝夕，你原諒我吧，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心軟。
有些念頭，他有都不能有，更何況是他做出來了。我絕對不可能因為任何人而委屈自己。
我被渣，不是因為我不夠優秀，也不是我的錯，而是因為陳知舟賤，吃著碗裏還要看著鍋裏。
……
9
陳知舟出去幾個小時後又回來了，回來以後接著跪在房間裏。
他把一張紙遞給我：「朝夕，你看看我，你別不理我。你看，我已經讓人強制帶雲芷去打胎了！我說過的，我只承認政寧這一個孩子，朝夕你看看我……」
我懶得去接陳知舟遞過來的東西，而是看著他：「你真可悲，陳知舟。」
「朝夕，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嗎？」陳知舟痛哭流涕，「我真的很後悔，我每次想起來我都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我知道我犯了錯，我也知道一旦你知道了這件事，絕對不會再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每次這麽想的時候，都難過得要死，我也不想犯錯的。」
「我一直在惶恐，我很害怕這件事情曝光，我犯了這種錯我也很絕望。」
「滾。」我冷冷地開口。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愛你朝夕，我接受不了失去你和政寧！」
「你知道嗎朝夕，我為什麽會把我爺爺和我外公留給我的股份全都轉給政寧嗎？」
「因為我小的時候，家裏就我一個孩子，我爸媽都是完美主義者，他們要求我什麽事情都要做到最好，所以我從小活得很壓抑……」
「那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會對我以後的孩子好的，我真的很愛政寧，我也很愛你朝夕，我真的接受不了失去你們！」
「我的家才剛剛有個家的樣子，我好不容易和我爸的關系變緩和，我好不容易和我媽能像正常母子那樣相處，我真的不想失去這一切……」
我低頭擦了一把眼淚：「我說了，滾出去。陳知舟，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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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帶著政寧回賀家。
晚上的時候，陳知舟的父母帶著東西上門道歉。
我原以為他們會粉飾太平幫陳知舟說話，畢竟那是他們的親兒子。
但是，陳知舟的父親開口對我說：「朝夕呀，這件事情是陳知舟做得不對，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等過段時間，我會去引咎辭職，你不用擔心事情鬧大了會不好收場，也不用顧及我的工作。只要你心情舒暢，那結果就是好的。」
我猛地擡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陳知舟的父親繼續說：「但是，朝夕，爸也想求你一件事，政寧的滿月宴正常辦可以嗎？我和你爸請的朋友都是政商兩界有頭有臉的人，突然取消，我們都不太好解釋。」
「而且，事情變數太大會遭人議論，我怕等政寧開始上學，人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她，這圈子就這麽大……」
……
11
陳知舟的母親最後跟著我回了房間，她拉著我的手：「朝夕，媽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你放心，我們不會偏袒自己的兒子的。」
「做錯了事情就是做錯了事情，有些事情可以原諒，有些事情原諒不了，陳知舟這混賬不配得到你的原諒。」
「朝夕，我是個完美主義者，不喜歡有缺點的東西。至於陳知舟，我和他爸都不準備認他了，他連我孫女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我們會做主，把我們手裏的東西和祖上留下來的東西包括陳知舟手裏剩下的東西都轉到政寧名下，但我們求你，以後讓我們見見孫女好不好……」
……
滿月宴第二天照常辦了。
快開始的時候，家裏的阿姨突然上來，說是袁浠浠也帶著禮物來了。
陳知舟的母親在我房間看孩子，聽到這句話瞬間楞住了，我也有些發怔。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來袁浠浠曾是陳知舟的白月光。
我是知道她的，我們兩家離得不算遠，小時候也見過面，但我沒想到她在陳知舟眼裏會這麽重要。
真的是太糟糕了。
袁浠浠和陳知舟有過一段，也和思嘉的老公祁源有過一段。
這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袁浠浠原本和陳知舟在談，但祁源中道插足。最後，袁浠浠和陳知舟分開和祁源在一起了。
陳知舟、祁源兩人還因為這件事情大打出手，兩人每次見面都分外眼紅。
12
這些細節我原本都不知道，也是昨天問同一個圈子的人才知道的。
如果不是昨天我讓人去調查陳知舟的情史，在私家偵探給我的一堆檔裏看到了袁浠浠的資料，我恐怕早就忘掉這個人了。
而我昨天也拿到了雲芷的資料和照片，我驚奇地發現，雲芷和袁浠浠長得其實挺像。
不知道思嘉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剛想給她發訊息問她，陳知舟進來了：「朝夕，到時間了，我們該抱著孩子下去了。」
我看見他就覺得惡心，但還是跟他一起下樓了。
到了大廳，我還沒來得及找思嘉，有一桌長輩叫住我，說要看看孩子沾沾喜氣。
我只好作罷，和長輩打招呼，把孩子給大家看。
而陳知舟則是隨意地往四周看。
看到袁浠浠的時候，他明顯一楞。
陳知舟很快朝袁浠浠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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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浠浠站了起來，露出笑容：「知舟，好久不見，祝賀你喜得千金。」
陳知舟冷笑：「恭喜我，你還不配。」
聲音挺大，我站在這邊都聽見了。
剩下的，我就聽不清了，只是覺得很可笑。
太可笑了。
都多少年了他還忘不掉，居然還要特意過去奚落一番。
他是什麽心理，誰又猜不出來呢？
如果他在心裏早已經把袁浠浠當作過去式，又何必過去一趟出言嘲諷呢？
一切都快結束的時候，我抱著孩子上樓，陳知舟也跟著上去了。
陳知舟剛想接著跪，我先開口問：「你對雲芷動過心嗎？」
陳知舟擡起頭，怔怔地看著我。
「所以——」我看著他，「所以，你承認了是嗎？」
「你動過心，是雲芷長得很像袁浠浠嗎？」我又開口問。
見他不說話，我嘲諷地笑了幾聲：「難過不是嗎？所以，你到現在還是忘不了袁浠浠是嗎？」
我說出這句話，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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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舟變了臉色：「朝夕，我早就不喜歡袁浠浠了，我討厭她還來不及呢，你為什麽會這麽問呢？」
我幾乎都快笑出聲來：「陳知舟，你說你忘了，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加大聲音：「如果你忘了，你就會把袁浠浠當陌生人，而不是像今天這樣，看了她一眼，就魂不守舍，你甚至還走到她旁邊說了一句『你不配』……」
「陳知舟，如果你早就已經忘了，那你為什麽還要耿耿於懷？為什麽還要跑過去說那一句話，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我的心像被刀捅穿了無數次：「而且，我很好奇呀陳知舟，你當初為什麽會娶我呢？是因為我和袁浠浠也有三分相似嗎？」
「你到底在侮辱誰呢？」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陳知舟，你今天心裏想這個，明天心裏又想那個，你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麽要同意和我聯姻呢？你這是把我的自尊往腳底下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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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朝夕……」陳知舟有點語無倫次，「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把你當袁浠浠的替身，我只是……」
「是，我承認我剛開始不喜歡你，我是因為這恰好是家裏人安排的，而且我能看出來你有點喜歡我才會同意這場聯姻。但是，朝夕，我們結婚五年了，我早就已經愛上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得允許我有過去，我不是聖人，我不可能一點錯都不犯，你不能就這樣把我一棒子打死了……」
「我真的很愧疚我做出背叛你的事情，所以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全都給了政寧，她十八歲之前，你有權利替她做決定，決定這筆錢的去處。」
「朝夕，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補救方法，我是真心想彌補你們的。」
「你感覺我會缺你這一點錢嗎？」我感覺更可笑了。
陳知舟不說話了。
我接著開口：「陳知舟，我也算是你爸媽看著長大的。他們對我很好，所以我沒有把這件事情鬧得盡人皆知，而不是說我打算原諒你了，懂了嗎？」
「你說你想當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你覺得你配嗎陳知舟？從你背叛我、背叛我們的婚姻開始，一切還能回得去嗎？」
陳知舟滿臉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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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滿月宴徹底結束，思嘉也上來了。
她先是把給我準備的禮物遞給我，然後又給我聽了一段音訊。
「袁浠浠，當初你拋下我出國的時候，我有沒有說過，有本事你就死在國外，永遠別回來。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來……」
「祁源，你還是在生我的氣，對嗎？我說了我當初是被逼無奈的，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是嗎？」
「祁源，我不相信你心裏已經沒有我了……上周我回國，給你發了很多訊息，我說我們見一面吧，你說你已經結婚五年了，讓我不要打擾你。」
「然後我說，我想見你一面，如果你心裏對我還有一點點舊情，那就去陳知舟孩子的滿月酒上，我到時候去，我們見一面……」
「袁浠浠，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們兩個之間沒有可能了。」
「祁源，我不信你不願意和我破鏡重圓，現在我們家東山再起了，你媽她肯定不會再嫌棄我、再阻攔我們了……你只需要點頭同意和你老婆離婚，我就頂著罵名，頂著一切輿論壓力……和你結婚。」
「祁源，你還記得當年那個孩子嗎？你媽當時拿支票讓我別纏結你，我一氣之下打了那個孩子……你曾經那麽期待他，對不起，我原本並不想的……」
……
17
我聽完錄音，憤怒到了極點。
原來，袁浠浠不僅是陳知舟的白月光，也是祁源的白月光。
怪不得他們兩個之前玩得這麽好，原來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兩個連喜歡的人都一樣。
思嘉緩了一口氣：「祁源和袁浠浠兩個人同時出去了，我就跟過去看了看，沒想到恰好聽見他們在敘舊，就在花園裏那個很大的湖旁邊……真是，可悲呀。」
我拉住她的手，心疼不已：「思嘉，你打算怎麽辦？」
「離婚。」思嘉果斷開口，「我現在想想，真的太可笑了。」
「原本祁源要去國外談生意沒打算來滿月宴，但是後來突然改變主意要來了，我當時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改變主意，推了去國外的行程，現在，我什麽都明白了。」
「不是只有身體背叛才叫出軌，精神出軌也算。」思嘉的淚滴在我的手背上，「就這樣吧，就當我這幾年真心都餵了狗。」
「我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他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思嘉低著頭，「怎麽會甘心呢……」
18
和陳知舟離婚後，我帶著孩子徹底離開了陳家。
某天，我走在一條沒有路燈的小路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
「把錢都交出來。」
借著昏暗的月光，我看見他手裏拎著一個棒球棒。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有人沖到我前面，和那個人打了起來。
我定眼一看，那人居然是陳知舟。
我和他結婚五年，認出他並不難。
最後，陳知舟完敗，倒在地上被那個人單方面毆打。
「朝夕，你快走！別管我！」陳知舟拼命地大喊。
我站在那裏，覺得一切都很荒謬。
「陳知舟，好玩嗎？」我開口問。
兩個廝打在一起的人，同時楞在原地。
陳知舟爬了起來，僵硬地站在那裏，難為情地開口：「你怎麽會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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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冷笑：「現在誰出來搶劫要拿著棒球棒，而不是帶把刀？」
「怎麽會這麽巧陳知舟，你把我當傻子嗎？我活了這麽多年都沒被搶劫過，怎麽偏偏和你離婚後經歷了這麽一出？」
陳知舟的演技太浮誇了，這一切根本就不難猜到。
他真的很像個笑話。
那人拿著棒球棒離開了，陳知舟跟著我不放。
到了有路燈的地方，他跪在我面前。
「朝夕，我真的不能重新追回你嗎？」
陳知舟試圖去抓我的手：「這段時間你走後我真的很後悔，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求過別人什麽，現在我跪在這裏求你，朝夕，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朝夕，就這麽一次，你就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