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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的獨白:老實內向的底層人,卑微如螻蟻茍且偷生

2024-04-20文化

「一個內向老實的孩子,尊重規則,道德感較強,千萬不能掉入社會底層,否則就會成為別人欺負物件!」我真是深同感受呀,我就是這類人。

十個人有八個人見到我後第一印象,這個人老實內向,剩下兩個人直言不諱愚笨呆傻,難道我臉上寫了字嗎?這樣的性恪不是先天形成的,而是後天家庭條件所致,也讓我在社會上,吃盡了苦頭,撞得頭破血流。

我生在一個極其窮困的家庭

貧窮自卑來自於上面二代的原生家庭,我爺爺在我爸爸年幼時病世,英年早逝的短命鬼,不但進不了祠堂,喪事也不能辦,連墳墓也只能埋進荒山野嶺。

年輕的奶奶忍受不了貧窮和孤獨,丟下一雙年幼的兒子,改嫁到了另一個村的國企媒礦工人,奶奶嫁給繼爺爺後又生了2兒6女,根本顧不了前夫的2幼子。

我爺爺有三兄弟,爺爺是老二,爺爺過世後,我爸爸和叔叔跟著太奶奶生活了幾年,我叔叔去割豬草時,過獨木橋掉河裏俺死,太奶奶痛失愛子愛孫傷心過度也病世了。

我爸年幼雖不是孤兒但勝似孤兒,家裏的物品被大奶奶和三爺爺瓜分搶占了,我爸無奈只能跟著三爺爺一起生活,而三爺爺前妻早逝,娶的後妻帶了一個繼女過來,後面又生了1兒1女,家裏也很貧窮。

我爸爸跟著三爺爺不但吃不飽穿不暖,饑寒交迫,還常常無端遭他們一家人欺負和毆打,我爸爸頭上和身上到處是凹凸不平的傷疤,觸目驚心,讓人難受忍不住淚奔。

大奶奶要善良一些,偶爾接濟一下侄兒,生了兒子後,大爺爺被國民黨抓去當了壯丁,杳無音信,大奶奶母子相依為命,自己日子也不好過,也顧不上我爸了。

少年後我爸脫離三爺爺家,在生產隊放牛羊,幫左鄰右舍幹活,換取接濟吃百家飯長大。

我爸爸快28歲時借鄰居衣服,去外公家與我媽媽相親,由於我家離外公家有30多公裏,把我媽騙了過來,我爸窮得連床和鍋都沒有,床是借鄰居的門,鍋也是鄰居家借的。

我爸真是家徒四壁,一窮二白,好在我媽善良,命中也註定了我媽勤勞窮苦一生,我爸媽一起去集體幹活掙工分,我爸當了生產隊長,我爸幹活要輕忪些,我爸是個愚人為顯公平,對自家人不會關照,我媽比我爸幹的活多還累。

我姐讀了一二年書後輟學,要幫家裏做飯養豬,還要照顧我,我爸媽天黑回家時找不孩子,因為我們怕,躲在床底煤堆上,只能看見我們雙雙驚恐的眼睛溜溜轉。

我讀小學時已分田到戶,我爸媽種了很多田,但我爸喜歡交友,到處閑逛;當隊長指手劃腳習慣了,對公事對別人家的事很上心,對自己家人不是罵就是打,是大家口中的老好人,喜歡別人給他戴高帽。

我媽媽做的農活比我爸爸多,男人幹的活媽媽也幹,我們家永遠有幹不完的農活,不管天晴還是下雨,家裏種的稻谷和蔬菜,大多數是我媽和姐走路挑去鎮上或10公裏以外的縣城去賣,那時是田埂小道,泥巴路又滑又爛,我媽半夜三更就起床了。

貧賤夫妻百事哀,做的農活多累還不掙錢,爸媽經常吵架,我爸也經常打罵我們,小時我們都怕他,我媽被打後只有摟住我們哭泣,我也怕媽媽想不開,自尋短見喝農藥,守著我媽媽,好在媽媽心疼我和姐,才寧願承受苦難,為母則剛!

父母的格局決定了,孩子的命運

我小時候其實是個孩子王,活潑好動,還鬼靈精怪,頭腦聰明,班裏的孩子大都跟我混,常常搞惡作劇,把青蛙放女生課桌裏,在半開門上放半盆水,老師推門後淋成落湯雞,在黑扳上寫上某某男和某某女相愛,罵老師是母夜叉等。

經常被挨老師抽手掌,站後排,和留堂抄作業或搞衛生,就怕老師告訴我爸,我爸不問青紅皂白,把我衣剝光,下跪用竹桿狠狠抽打,恨鐵不成剛往死裏整,久而久之習慣後我膽小怕生,貧窮別人瞧不起和欺負,加上父母爭吵,讓我變得內向又自卑。

我讀初中時,我爸借己錢拆老房建新房,我初三畢業時可以考中專包分配,我爸不去學校弄指標,我考上重高,我爸一句話「欠債呢,那有錢讀書,我養你到16該知足了,我小時候早已掙工分養家了」

早早輟學從事底層臟累工作

輟學後,我爸已幫我找好了工作,我爸同母異父的弟妹們夥合辦了煤礦,讓我去煤礦上代三姑爺抵班,做保管員。

每天只有8元,我不到16歲剛進入社會,就像一張白紙,煤礦上的事又臟又累,我力氣小裝車上煤慢,煤礦上工具都較重大多是五金件,品類也多,每個人叫法不一樣,往往我拿的不是人家想要的。

我爸那些所謂的親人,沒有人關照我一下,都是譏諷嘲語、張口就罵劈頭蓋臉「大哥能說會道,怎麽生了個呆頭呆腦的傻瓜,保管物品不是拿錯就是丟三落四的,半天不吭聲,說話聲音如蚊子,真是個廢物」。

我經常被叔叔和姑爺們大聲使喚、責罵、侮辱,使我更加自卑,把自己低微到塵埃裏。煤礦一年後瓦斯爆炸死了8個人,賠了幾十萬,所以私營煤礦關閉。

獨自異鄉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我爸又讓我跟我姐夫去部韶關格頂礦下井,我剛去時,坐電纜車頭暈耳鳴,百無一用是書生,我人瘦高,力氣小不是挖煤的料,好在都是親戚,我姐夫的表哥和妹夫,他們三人關照我幹得少,一般叫我去等空鬥車,在地底下工作密封、塵埃大,潮濕,易得風濕和塵肺,做了3個月,我自己不想幹,親人也勸我千萬別走這條路,你年輕有文化去外面闖蕩吧!

去外面沒人帶路,村裏有人當包工頭,跟著他去搞基礎建築,挖土方,打混泥土,清下水道臭味熏死人,幹的活比下煤礦還辛苦,雙手起滿了泡,衣服不是汗水就是雨水,渾身汗臭味,人太老實都是讓我幹最累最臟的活,好事沒我份,做二天玩三天,會巴結的人工作輕忪還天天有活幹,同在一起幹活,別人一個月800-1000的,我扣了生活費和抽頭,根本就沒錢掙,別人看不起,家裏人罵我無用。

少年搞建築沒出息,那就去進廠吧,好不容易找了個五金噴漆廠,我想去學噴漆,還要和主管拉關系,我是根木頭不懂,被分到洗水除汙部,每天和化學藥品打交道,把生銹的五金放入鹽酸池和硫酸池浸泡,整桶50斤沒稀釋硫酸,開啟倒入水池時,很容易賤到身上,衣服立即冒煙爛洞,皮膚燒身,氣味刺鼻嗆死人,老板還不買口罩,那時我自己也沒這個意識,完全沒防護。

甚好沒幹多久,主管有個年老親人過來,把我調去噴漆,二個月後主管又來朋友了,找個理由把我開除讓位。

我進了同學台灣五金廠,分到了噴砂部,比上家好一點,不過站著上班,還要上夜班,我看到生管和倉管每天就拿支筆和課本在車間走來走去,工作淸閑薪金比我們高,自買生產計劃和倉庫管理書來看,廠裏內招時我去了生管部。

工作輕忪後,晚上喜歡看故事會和江門文藝,在網上交筆友,增長了我的見識,也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一無是處,逐波逐流,激醒內心深處年幼時發的誓,出人頭地,讓人刮目相看。

報讀夜校,考了大專,學習電腦辦公,讀名人傳【柳傳誌傳奇】等。慢慢地升職加薪。

窮人的世界沒有愛情,18歲時和初戀一見鐘情,訂了婚做了夫妻之事如膠似漆,3年後被無情拋棄;在外談了女朋友帶回家,父母年老,房子老舊,第二天人跑了;相親成功訂婚前一晚煮熟的鴨子飛走了,鄰居打破說了我壞話。被人閑話光棍命,27歲時才相親成婚。

成家後生2小孩,父親快70體粥多病常進醫院,動手術欠債,母親60突發腦溢血而離去,又增加了外債,孩子讀書時被送回老家給年邁父親帶,孩子成了留兒童。

夫妻在外打拼10幾年還清債,在農村自建了新房,又買了車,好不容易日子好起來,孩子長大初中畢業。

去年8月兒子在家等待開學去讀高中時,受到刺激突得了精神分裂癥,兒子仇親打家人和砸光家裏物品,我夫妻雙雙辭職,帶兒子各地求醫,短短4個月花了上十萬,現在兒子在家吃藥,我專職陪孩子監督孩子吃藥恢復,老婆一人上班養五個人,我爸和兒子吃藥,女兒讀書,掙錢速度趕不上花錢快,欠債又馬上來臨。另外兒子病沒有治痊愈希望,活著如螻蟻茍且偷生。

我也有自己自明,像我這種老實人再晚生幾年,肯定是娶不到老婆的,有一部份人在我文章留言,活該受罪,那麽窮就不該結婚,不該生孩,是自作自受,自私自利!有時想想話粗理不糙,這個世界窮人連生活的權利也不配?

楊絳先生說:「你有不傷人的教養,卻缺少一種不被人傷害的氣場,若沒人護你周全,就請以後善良中帶點鋒芒。」自勉加油!

@100個理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