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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害死了我媽,卻嫁禍給我,真相太炸裂了…

2024-09-28文化

韓絮離婚後,獨內建著女兒小丫生活,她在離幼稚園不遠的小區租了一間房,找了一份工作,都是為了方便接送和照顧女兒。

前夫從前就算萬般不好,也會幫她搭把手照顧孩子,可現在她一個人又要忙工作,又要事無巨細照顧女兒,一時間讓她感到焦頭爛額,苦苦支撐了三個月,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一天下午她忙著工作,竟把接女兒放學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急匆匆趕到學校,才知道女兒已經被接走了,老師說是孩子認識的人,讓她放心,聯系一下家人看看。

她哪裏還有什麽家人?正想指責老師太不負責時,父親老韓竟牽著女兒在遠處看著她。

老韓走上前,細細端詳了她一會兒,疼惜地說:「你瘦了,帶你去吃好吃的。」

他們去了一家土菜館,老韓點的菜,全程都沒問韓絮的意見,等菜一上,她才發現都是她愛吃的菜。

這是她離婚後,第一次和老韓碰面。怎麽說呢,他們父女之間有一些誤會,已經許多年了,她在心裏,對老韓有些埋怨。

可看著一桌子她愛吃的菜,心裏的某個角落終究是暖了,說:「爸,你今天是唱哪出?你接走小丫做什麽?」

老韓低著頭,滿臉憂慮,說:「自從你離婚後,好幾個月沒你的訊息,我知道小丫在這裏上學,就想來看看她,放學的時間到了,其他小孩都被接走了,只剩下她,看著怪可憐的。」

韓絮在腦子裏想象那個畫面,也覺得十分不忍,下意識將女兒抱得更緊。

回憶從心底的角落如潮水般湧來,她的眼角竟溢位一股濕氣。

2

韓絮兩歲時,親生母親就生病去世,老韓一個人帶著她熬了三年,終於再婚。婚後繼母生下了弟弟韓桐,這個家總算完整。轉眼,韓絮到了嫁人的年紀,繼母也幫她張羅了起來。

五年前,繼母給她介紹了一個小夥子,據說是她遠房親戚的兒子,見了兩回面,韓絮覺得兩人不來電,於是向繼母說明以後不要安排他們見面了。然而繼母像被下了降頭似的,偏偏認準了這個準女婿,還在不停制造機會讓他倆單獨相處。

繼母的固執讓韓絮無法接受,兩人大吵了一架,當晚她離家出走,在酒店住了一晚,然而第二天回家,就發現繼母在浴室割腕自殺了。

那晚老韓和弟弟韓桐目睹了她們爭吵的全過程,有些言語確實過激,所以他們都覺得繼母突然尋短見很可能是因為她。

一夜之間,韓絮成了這個家的罪人,她與韓桐本就相差好幾歲,並不親近,加上發生這件事,他開始視她為殺害他母親的兇手,隨後的日子裏,處處擠兌她。

老韓也忙於掙錢,根本也管不了那麽多,久而久之,韓絮有了趕緊嫁人離開這個家的念頭。

就在那時候,她認識了前夫,兩人很快結婚生子,這場婚姻潦草開始,也埋下了諸多隱患,他們並沒有充分了解彼此,感情也不深厚,五年後的現在,只能以離婚收場。

離婚後,她很想搬回去和老韓一起住,但弟弟韓桐強烈反對,說她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麽還有回去的道理?韓絮知道,他的母親因她而死,他當然不想看到她。

對此,老韓很為難,他沒有在他們中間做調解,而是預設了韓桐的看法,然而這對韓絮並不公平。

她心中有苦難言,繼母從小照料她長大,她心裏也一直充滿感恩,她哪裏知道她的心理素質那麽差,做事那麽極端,幾句爭吵就能讓她氣得尋了死,她心裏的委屈又向誰說呢?

3

想到往事,她仍想為自己辯解幾句,於是說:「爸,韓桐媽那件事,我真的,我覺得自己特別冤枉,因為那點事她至於嗎?她是真的狠,想讓我後悔一輩子!」

老韓在一旁若有所思,捏著筷子,手指僵硬,過了半晌才說:「都過去了。」

韓絮不愛聽這樣空洞的安慰,「這事永遠都不會過去,韓桐這麽多年,是怎麽對我的!他早就不把我當成姐姐了!還有,當初我為什麽草草嫁人,我只不過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趁機離開那個家罷了!」

最近不順心的生活真的將她折磨得夠了,心理愈發脆弱,離了婚的女人,如果再得不到家人的安慰和支持,那就真的只有懷疑人生的份了。

但老韓仍舊默默不語。

一頓飯吃完,韓絮準備回住處,離這邊不遠,散著步走個十幾分鐘就到了。老韓也跟在她們身後,不聲不響地走著。

沒多久就走到了家門口,這時等候已久的房東也迎了上來,陰陽怪氣地笑著說:「該交房租了啊,韓小姐,我今天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接,這不我順路過來瞧一瞧。」

韓絮有點不好意思,想到最近手頭很緊,忙放低姿態,「抱歉,房東太太,過幾天我一定轉賬給你。」

房東面露不悅,「行吧,那別忘了哈,我不想催你第二次。」

看著房東走遠的背影,老韓心裏不是滋味,沒想到韓絮離婚後日子過得這麽緊巴巴的,他試探地問道:「要不,別租房了,跟我們住一起吧?」

聽到這話,韓絮一陣錯愕,她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老韓,「爸,你說話恐怕不管用,我現在是手頭緊,以前沒存錢的習慣,慢慢會好的,再說了,就算你同意我搬回去,韓桐能同意麽,別開玩笑了。」

老韓也意識到了這件事實踐起來的難度,也不再接話了。

但韓絮沒想到,一周後,老韓便來通知她,韓桐已經同意她搬回去住了!

4

這對她來說,確實是個好訊息,因為她拖欠房租,房東太太已經快要把她們母女趕走了,而她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回到久違的家,看著熟悉的家具、擺設,韓絮心裏還是頗有感慨的,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也充斥著他們一家人曾經的悲喜。

老韓幫她收拾東西,又指了指她對面的房間,「韓桐最近在準備畢業論文,經常悶在房間裏。」

韓絮「哦」了一聲,不以為意。

晚餐的時候,老韓為了慶祝一家人團聚,特意多做了幾個菜,四個人圍坐在飯桌前,老韓提議幹一杯,她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微笑著看著韓桐。

而韓桐卻是一臉不情願地和韓絮碰了杯,說:「我首先聲明,是爸一再強調你離婚後,過得特別慘,我才同意你住回來的,你別以為我原諒你了,存夠了租房的錢後,利索點,趕緊滾。」

這語氣尖酸、惡劣的程度完全出乎韓絮的意料,她聽完竟有些發懵,等到反應過來後,她在腦子裏組織著反擊的語言,卻發現自己無法做到像他那樣,不留一點情分。

老韓眼看情況不妙,忙說:「韓桐,你別說了,吃完早點回房間寫論文。」

韓桐又瞥了她一眼,扒拉了幾口飯,扔下筷子,說了句,我吃飽了,就沖回了房間。

她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木然地看了一眼老韓。

「韓桐這孩子一根筋,你別想太多。」老韓安慰她。

她冷笑,給自己夾了個大雞腿,強顏歡笑地吃著,「在他眼裏,始終沒我這個姐,我又何必在乎他?」

這句話她是說給自己聽的,繼母的事過去五年了,她確實有錯,但韓桐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她身上,難道對她公平嗎?

她不可能因為他,放棄和老韓之間的父女親情,所以說,從她決定搬回來的那一刻,她就準備好了接受和韓桐之間陌生人的相處模式。

5

接下來的情況確實如她所料,姐弟之間的互動幾乎為零,那餐之後,韓桐堅決不與她出現在同一個餐桌上,就算照面,也不打招呼,從身旁走過去,把她當成空氣。

下雨時,他只將自己和老韓的衣物收回家,她和小丫的就放在陽台上被雨水淋濕。

甚至她忘記帶鑰匙,他都不願給她開門,而讓剛剛出門的老韓再折回來。

她不是沒有嘗試過解釋當年的事,但總是越描越黑,而韓桐也已經認定了她就是罪魁禍首,如何狡辯都是枉然。

姐弟做成這樣,她覺得簡直是上輩子欠他的。

她很快習慣了這樣互不幹擾的模式,然而卻發生了一件讓她忍無可忍的事。

那是個周末的下午,小丫在房間裏午睡,她因為單位突然有急事要去處理一下,她想反正孩子在睡覺,而且韓桐就在家裏,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可當她回來的時候,竟然看到小丫倒在廚房裏,身邊都是熱水瓶膽的碎渣,孩子的小腿到腳丫,都被燙傷了!

她急忙將孩子送去了醫院,還好熱水瓶裏的水放置了幾個小時,沒有100度,所以燙得不算嚴重,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從醫院回來後,她將韓桐、老韓叫出來,想到孩子所受的傷害,她真的無法接受,韓桐何以殘忍成這樣?他到底是她的親弟弟,小丫是他的外甥女啊!

她揪起韓桐的衣領,狠狠地質問他為什麽聽到孩子打碎熱水瓶的聲音也不出來看一下,及時送孩子去醫院,他怎麽能這麽冷血?

韓桐依舊冷漠得像個冰塊,說:「我在聽歌,很吵,沒聽到有什麽聲音。」

「不可能!」她幾乎在咆哮。

韓桐似乎也被激怒了,眼神越來越凜冽,「我聽到又怎樣!當年我媽是怎麽死的?我可沒忘記,你憑什麽要求我關心你的孩子!沒讓你一命抵一命,我已經很仁慈了!」

6

韓絮的身體猛然一抖,手慢慢從韓桐的衣領上垂了下來,臉色陰沈得發黑。

這一刻,她心中翻湧起一陣陣驚天駭浪,壓抑在心中許久的痛苦快要讓她爆炸了。

「別說了!」老韓的一聲怒喝響起,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抖了抖。

老韓看著這對爭鋒相對的姐弟,心裏愛恨交加,他垂下了腦袋,拼命抓著頭發,表情滿是痛苦和折磨,他一字一字說著:「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們。」

他停頓幾秒鐘,看著姐弟倆疑惑的眼神,穩了穩情緒,終於說出了這個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其實,韓桐媽並不完全是因為那場爭吵才尋短見的。

那晚臨睡前,她確實因為和韓絮吵架而心裏不痛快,所以她又翻起了老韓的舊賬,多年前老韓出過軌,被韓桐媽發現後,他選擇了回歸家庭。但這終究是他們之間的一根刺,每當她心情不好時就會揪出來以此數落他一頓。

那晚他實在受不了了,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覺得反正也沒法睡著了,索性找了幾個朋友出去喝酒,天亮才回家。

以他對自己妻子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因為和韓絮吵幾句就去自殺的,平日裏她總是說,不是親生的,凡事不用往心裏去。所以他覺得,她一時想不開,完全是因為他那晚的態度太過惡劣。

但是,這麽多年,他始終無法面對這件事,甚至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反目,他一直置身在水深火熱中煎熬,但仍舊沒有勇氣說出實情。

這段時間看他們姐弟同在一個屋檐下,卻恍若陌生人,實在感到寒心。

韓桐甚至能對親外甥女如此絕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顯然他對韓絮的恨已到了病態的程度,他覺得他不得不說出真相了。

聽完這番話,兩姐弟啞口無言,呆楞了一會兒後,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各自回了房間。

老韓看了看四周,很安靜,好像剛剛那陣吵嚷沒發生過似的。這個家,好像什麽都沒變,又好像有什麽變了,他猩紅的眼眶裏,淚珠捲動著,無奈地滴落下來。

7

那天過後,誰也沒有再主動提起那件事,但姐弟倆對老韓的態度當然不再像從前那樣熱絡。

他問心有愧,自然也不敢多言,日子照舊平靜地過著,老韓註意到姐弟倆竟然漸漸有了互動,他能感覺到微小的變化在這個家悄無聲息地發生著。

韓桐順利畢業,找到工作當天,買了一個蛋糕回來慶祝,韓絮看都沒看徑自回了房間。韓桐切了一塊蛋糕給小丫,說:「小丫,你把蛋糕拿給媽媽吃好嗎?你媽最喜歡吃蛋糕了。」

二十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血溶於水的親情騙不了人,他還記得韓絮愛吃蛋糕這件事。

韓絮也沒有拒絕這樣的示好,沒過多久就買了一身西裝送給韓桐,「你不是小孩了,要開始註意自己的儀表。」

看到這樣的場景,老韓終於放心了,只是姐弟倆看起來還是沒有原諒他。

一天早上吃早餐時,他面色凝重,充滿懊悔,捶著胸口說:「你們應該恨我!是我的懦弱、自私才讓你們痛苦了那麽久,我不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姐弟倆相視一眼,韓絮輕輕拍了拍老韓的肩膀,實事求是道:「爸,我和韓桐想了很久,這件事您真的挺不厚道的,阿姨走得冤枉。」

此刻老韓心裏波濤翻湧,要說責任,他不可推卸,幾年過去了,他深感罪責,這才下定了決心說出來,既然說了,那不管姐弟倆原不原諒他,他都接受。

韓絮嘆了口氣,接著說:「可我們也不想失去你,所以,以後我們一家人坦誠相對,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好嗎?」

老韓錯愕地擡起頭,看著他們,心裏感慨萬千,他從未想過此生他還有被原諒的那一天,他用力地點點頭,將兩個孩子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裏。

其實知道真相後,韓絮找韓桐談了一次話,起初兩個人都很尷尬。

韓桐也並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他倆做了幾年的死對頭,他們最能體會恨自己的親人,對雙方而言是多大的消耗,老韓和韓桐媽的事已是前塵往事,總要一筆勾銷的,就算接下來他們把矛頭指向老韓,韓桐媽也回不來了。

作為子女,他們更希望老韓的後半生可以得到寬恕和心安。

有時候人就是把事情想得太過復雜,遮蓋、掩飾,都沒有坦誠來得簡單,來得有用。

經歷了這麽多,他們最想做的,就是珍惜一家人相伴的時光,畢竟活著的人,比離開的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