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馬達 故事來源/沈光民
在很多人眼裏,這世間最長存的感情就是親情,因為親情是以血脈相連,或以婚姻結合而形成的一種特殊感情。這種感情是難以割舍的,也是任何友情、愛情、同學情都無法替代的。
說實話,以前我也覺得,親情是最珍貴和最溫暖的,無論到什麽時候,都可以給我最好的依靠和懷抱。
然而,過了71歲的我卻發現,那些所謂的美好親情,只能停留在過去。等人老了,大部份親情都會隨之變味,變得比我們想象的要無情,甚至更現實!
為啥這樣說呢?下面就給大家講講我的晚年故事。
我叫沈光民,一位退休11年的七旬單身老頭。
現在的我,一個人住著一套三居室,每個月領著4100元的退休金。同時,家裏的兩個兒子,紛紛各自成家立業,在城裏有房有車,生活和工作都不差。
按理來說,我這樣條件的老人,晚年生活應該是很幸福自在的,但我卻想告訴大家,我這十多年來,卻過得一點也不幸福。
因為親生的兩個兒子不管我,曾經有求必應的親戚,也漸漸疏遠,現在的我就如同孤寡老人,有錢有房卻沒有親人在身邊。
可回想起我年輕的時候,有那麽二三十年的時光,還是活得挺不錯的。
當年我在鎮上供銷社上班的,收入穩定,工作也很體面。
身邊的親戚朋友都特別親近我,家裏有點啥好東西,都會想著給我送,過年過節會有很多親戚上門。誰家有啥喜事,也會請我上堂,並坐在主桌。
親戚對我好,我也會努力對他們好,無論他們有什麽相求,比如賒個賬,幫忙帶個東西,預定個什麽,甚至就業找工作、結婚介紹物件等等,我能辦到的,都會幫忙他們辦了。
對親戚如此,對待我兩個兒子,我也是很努力地去培養他們,並且一碗水端平,從不偏愛哪個兒子。
尤其是成家立業之時,兩個兒子的工作是我托人幫忙介紹的,結婚時花的彩禮,買的房子,多數都是我幫忙出的。
那時候的我,真的是全身心地去經營身邊的親情,沒對任何人紅過臉,也沒人對我有過不好的臉色,都是對我很尊敬和友好。
我自以為,親情被我經營成這樣,是很成功的。
然而,隨著我事業沒落,沒了勢力,人也漸漸變老後,卻發現經營這麽多年的親情,竟然變得現實和無情了!
我48歲時,供銷社倒閉,原本屬於我的美好生活也悄然發生驟變。
沒了鐵飯碗,我被分到一家民企打雜,雖然待遇還不錯,但名望卻不如從前,身邊的親戚,也在這時候漸漸疏遠了我,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頻頻上門來找我。
甚至,我家裏出現一些變故時,他們都沒有像曾經我幫助他們那樣幫助我。
我56歲那年,妻子患癌,在她患病期間,身邊的親戚只有少數人來看望過,也只有一些人包過紅包,很多都是裝作不知情一樣,一個問候聲都沒有。
原本那時候我是想籌錢給妻子做手術的,費用大概要三四十萬,自己手裏有10多萬,還缺20多萬。
我就想找親戚借點,我和妻子兩邊的親戚加起來至少有三四十戶,我想著一戶借個幾千元,我就可以籌夠錢的。
可打電話給了身邊幾個比較要好的親戚,過去我也幫助過很多,結果一個個不是說沒錢,就是借不了太多。當時我借了5個人,最多的才2000元。
看著借錢如此之難,我就想過賣房子,但我住的是老房子很難賣,兩個兒子的房子很新,就想賣掉他們兄弟倆其中一套房。
我以為兒子們會很孝順懂事,誰知兩個兒子卻覺得他們的母親已經癌癥晚期了,花再多也無濟於事,就沒必要花太多錢去醫治。
那時候,看到兩個兒子這樣,我不知是兒媳們教唆的,還是他們本心如此,但都讓我很失望和心寒。
但最後妻子也正如兒子們所說的一樣,藥石無醫,我手裏的存款還沒給妻子花完,她就病情惡化走了。
妻子一走,她娘家那邊的親戚,就和我城裏陌生人,除了大舅哥會和我有點聯系,其他都是好幾年都見不到一面,大路上遇到了,都不會有招呼。
兩個兒子呢,說他們母親走了,會好好照顧我,但只有妻子剛走的那一年多,會隔三差五回來看我,但後來,他們就懶了煩了。
平時不常回來就算了,過年也很少回來,寧願在大城市過年,也不回來陪我這個老頭子。
6年前,我出了車禍,被一輛摩托車撞了,在醫院住了18天,小腿還動了手術。
而住院期間,只有大兒子回來照顧了我,但也只陪護了我五天,看我動了手術,然後肇事司機也給我請了護工,他就跑回省城去了。
小兒子呢,就簡單手機問候了幾句,然後打了幾千元錢給我,要我好好註意休養,就沒啥特別表示。
曾經那些我幫助過的親戚們呢,只有附近的幾個親戚,一起來看過我,但也是那種應付人情世故的,買點水果、包個紅包,沒說了幾句話,就會說他們還有點事,就走了。
而沒來了的,既不會發紅包給我,也不會打電話來問候,真的讓人挺心寒的。我這不是計較那點紅包錢,而是我過去幫了他們很多,結果我有事了,卻沒多少人記得回來看看我。
說實話,相比較外人,我覺得親戚和兩個兒子,都不如我身邊的一些好友和鄰居。
在我住院期間,我那左鄰右舍的鄰居,和一些公園打牌玩樂的朋友,紛紛都來看了我,並且他們不是來看一次,很多都是一有空就會來,我記得我的鄰居夫妻是看望我最多的,並且還特別貼心地給我燉過雞湯。
這說起來,也真是荒唐,活到最後,親戚和兒子竟然比不過沒有一絲血緣關系的外人。
但更荒唐的是,我一個人獨居了這麽多年,平時親戚從不聯絡和上門,兩個兒子也是忽冷忽熱,家很少回,電話很少打。
結果今年年初,不知誰放出的訊息,說我這邊的老房子即將納入拆遷,而訊息還沒得到確信,那些失聯多年的親戚,還有兩個令我失望的兒子,竟然又跟我親近起來了。
我那兩個姐姐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外甥,過去因為姐姐去世,加上我家道中落,和我沒聯系快10年了。聽到我家要拆遷,就想把戶口落在我這邊,說這樣可以幫我多要點補償。
兩個已經把戶口遷到省城的兒子,因為沒法把戶口遷回來,就紛紛跑回來跟我套近乎,還沒拆遷呢,就談起如何分拆遷款。並且他們兄弟倆還變得很孝順,一個個都說房子拆了,就我去他們家住。
雖然這小半年裏,我家又熱鬧了起來,像從前我還在供銷社工作時一樣,一個個又把我當成了寶,但我卻對這種突然回來的親情,很是反感。
在過去,我試想過親情會漸漸變淡,但我絕對沒想過,晚年的親情,會比想象的要無情和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