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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奪回私生子,竟是未婚夫最毒的報復

2024-01-15情感

或許,後悔是人的本能吧。今天的故事,也是和後悔有關。那有藥嗎?

1

2015年11月15日深夜,我和母親對峙:「媽,他是你的親外孫,你怎麽舍得把他給別人!」我媽回吼道:「這個沒名分的家夥,我打死都不會留的!」面對強勢的媽媽,我無力抗爭。

我叫王夢婷,1992年出生於陜西省鹹陽市的一個小縣城。在我10歲那年,爸爸因病去世,欠下一屁股債。

我媽沒再婚,拼命做工還債,無暇顧及我。只是時常地念叨我,一定要嫁個好人家,別像她一樣操勞半生。

我成績一般,只考上一所大專。2014年我畢業後,憑借不錯的形象氣質進了鹹陽一家高級酒店當前台。在這裏,我認識了王凱。

王凱比我大兩歲,本地人,父母名下都有公司。在我眼中,是標準的富二代了。因此,王凱跟我表白時,我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哪怕是小姐妹們都說,他肯定只是跟我玩玩,我也不在乎。

戀愛期間,我媽要翻修老房子。為了試探王凱,我開口向他借錢。沒想到,他很快就把錢打給我了。

情感大V們都說,「判斷一個男人是否愛你,就看他是否願意為你花錢!」我不禁暗喜,是真愛沒錯了。於是,我把全身心都交付給了他。

2015年2月初,我意外懷孕了。王凱主動提出回家跟父母商量婚事,讓我等他的訊息。

然而,三個多月過去了,王凱的父母還沒有松口。眼瞅著單薄的衣服蓋不住肚子了,我焦急地問王凱怎麽辦。

王凱卻苦惱地告訴我,他是父母抱養的,父母對他要求極高。婚事,更是無法自己做主。

我當初找他借錢一事,被父母知曉,他們更認定我就是看上他的錢了,堅決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我心灰意冷地回了家,我媽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抹眼淚,隨後,她要我打掉孩子。然而,我怎麽能甘心。我拖著幾件行李,趁我媽不註意時逃了出去,一個人躲了起來。

躲在出租屋裏,我常想起戀愛時的那些甜蜜片段,我不相信王凱是騙我的,仍幻想著王凱帶著他爸媽同意結婚的訊息來找我。

可是,他的電話怎麽也打不通。直到生產前,我沒有辦法了,才主動聯系了我媽,告訴她我的所在。

2015年11月,我在小診所生下了兒子西瓜。我媽抱起孩子不容置疑地說:「我讓你表哥明天來把孩子接走。帶著他,不能嫁人,你這輩子就毀了。」

表嫂結婚多年,一直沒孩子。可表哥酗酒,脾氣暴躁,孩子怎麽能給他?

我不同意:「我生的孩子,我自己養!再說,我都這樣了,你怎麽還想著讓我嫁人?」我媽態度堅決:「你拿什麽養他?要麽他被送走,要麽我去跳樓!」

我不死心地反復撥打王凱的電話,可那個熟悉的號碼卻再也打不通了。我無奈地妥協。

第二天,表哥和嫂子就將孩子抱走了。他們怕我反悔,還特意擬了一張領養協定讓我簽字、按上了手印。

2

西瓜被抱走後,我每天以淚洗面。悲痛交加,身體愈發糟糕,我幾乎瘦脫了形,腰也痛得直不起來。產後42天去縣醫院復查時,我的子宮脫垂已達到三級,在醫生的建議下做了次全子宮切除手術。

2016年3月,我去了西安。為了快速來錢,我做了二手房中介。

白天我像陀螺一樣忙。難搞的客戶誰都不願接待,我接。到了下班時間,我就到各小區門口發傳單拉客戶。打電話推銷,不管對方是立即掛斷還是破口大罵,我都一一忍下,微笑著說謝謝。

我的辛苦,都是為了有資格讓西瓜回到我的身邊來。同事們都贊我愛笑,可又有誰知道,夜深人靜時,一閉眼,我的腦子裏全是西瓜,可我又看不清他的模樣,想他想得淚流滿面,不能自已。

很快,我遇到了我的第一個客戶李振,每個流程我都盡心盡力。交房那天,李振主動說:「你很能吃苦,人也真誠靠譜,以後我朋友們要是買房賣房,就介紹給你。」

一個客戶背後,可能潛藏著6個客戶。他願意跟我交朋友,我當然不會拒絕。此後,李振經常在微信上對我噓寒問暖。七夕節那天,他跟我表白了。可能是太渴望被愛了,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了他。

李振對我很好。我下班晚,他騎著小電驢來接我;早上,估算著時間給我點外賣。我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份感情,貪戀著這短暫的溫暖,至於過去,我只字不敢提。

有了愛情,我像開了掛,下半年的業績沖到店裏第一名。公司年會上,我拿了一大筆獎金。晚上回到出租屋,開啟手機銀行,看著賬戶裏的數碼,我又哭又笑。

在外漂泊了近一年,我極少打電話回家,我媽偶爾打來電話,無非是勸我,找個人搭夥過日子。我不置可否,默默聽她講完,掛掉電話。當初送走西瓜,她是為了我好,但這做法,我無法認同。

西瓜,成了我們母女之間的禁忌,誰都不敢去觸碰。

2017年4月,我首付了15萬,買了一套二手房。我搬新家那天,李振陪我一起慶祝。

喝了點酒,我鼓起勇氣將未婚生子的事告訴了李振,也表達了想接回兒子的想法,還沒來得及說出子宮切除的事,李振就甩門而去。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我一開門卻看見了雙眼通紅的李振。

「夢婷,我想了整晚,當初把他送走,現在又去打擾,對那麽小的孩子來說也挺殘忍。接回孩子這事,我沒做好準備,再考慮考慮好嗎?」

他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再加上我也貪戀這段時間他帶給我的溫暖。就這樣,我又一次選擇了放棄西瓜。

國慶日,為了完成我媽的心願,我帶李振回了趟老家。

一年多沒回,老家真蕭條,許多人家的外墻上都寫著「拆」字。進屋後,母親懨懨地坐在藤椅上。我看到桌上的藥盒,問怎麽回事,她淡淡地說:「胃癌晚期。我走了你就不用恨我了。」

我心如刀絞,提出帶她去治病,她卻堅決不肯。我想留下來照顧了她幾天,她卻罵我,說看見我就丟臉、頭疼。

無奈之下,我留下一筆錢,又打電話給舅舅,拜托他時常去看看我媽。

2018年1月,我媽沒有熬過冬天。我趕回家見了她最後一面。

臨走前,她還在念叨:「你早點結婚,別跟媽似的……」我哭著告訴她:「我的婚禮定了,在五一!」然而,她已經聽不到了。

3

處理完我媽的後事,我返回西安。李振提出去做婚檢,看到他認真的神情,我不忍辜負,再次鼓起勇氣告知他,我的子宮切了,無法再生育!這次,李振悄悄地走了。

我每天忙進忙出,表面上將生活弄得熱氣騰騰,可一回到家就忍不住痛哭不已。

這樣的日子過到第三個月,李振敲開我的家門:「夢婷,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放不下你。我也回家做通了父母的工作,我們結婚吧,把那個孩子接回來,他就是我們唯一的孩子。」

我抱著李振失聲痛哭,對他的內疚又添幾分。接下來,我和李振的首要任務,從結婚變成了要回孩子。我打電話給表哥,語音提示是空號。我這才意識到,表哥在躲著我。我媽的葬禮,他和嫂子都沒有出現。

我和李振趕到鹹陽,又轉車跑在遠郊的舅舅家。舅舅說表哥這兩年都沒回來過,具體住哪兒,他也不清楚。

我懇求舅舅將表哥的電話給我,我想看看孩子。我一向對舅舅好,舅舅也疼我,便說出了一個號碼。

回酒店的路上,我趕緊撥打了這個號碼,心跳忍不住「咚咚」地加快了速度。終於,接通了。隔著電話,我都能聞到酒氣,那是表哥沒錯了。我謊稱是電信的客服,要給客戶寄送禮品。表哥沒起疑心,說出了地址。

拿到地址,我欣喜萬分。第二天上午11點多,我和李振找到了表哥的家門口。我屏息凝氣,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嫂子,一見我如臨大敵,喊道:「老李,快,夢婷來了!」隨後,嫂子尷尬地笑笑,極不情願地讓出一條縫兒。

一進屋,我的目光就緊鎖在一個身穿綠色衛衣和牛仔褲的小孩身上,他正扭著肉肉的小身體追著一輛四驅車。

大眼睛,雙眼皮,很有幾分王凱的影子!是我的西瓜!我鼻子發酸,沖過去就要抱他。

嫂子擋在我面前,說:「小寶,這是你表姨,來,叫姨……」西瓜挪著小碎步蹭到了嫂子身後,奶聲奶氣喊了一聲:「姨……」我的心一陣抽痛。

「夢婷,你怎麽知道我住這兒!」表哥粗暴的嗓音打斷了我。我正準備直奔主題,嫂子卻插話道:「我正在做飯,留下來吃飯吧。」我跟著嫂子進了廚房,李振則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表哥聊。

面對嫂子說起孩子趣事時的神態,我越發感到愧疚。再待下去,我怕要孩子的話會說不出口,便開啟廚房門說:「哥,嫂子,我想把孩子接回去。」

嫂子拿著菜鏟一下子沖過來:「夢婷,做人要講良心呀。我和你哥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這麽大,容易嗎?為了孩子,我一把年紀了還出去做兩份工,你哥喝酒,也是為了保住工作……」

嫂子說話間,表哥悄悄起身,將平板電腦開啟,點開了小豬佩吉,塞到西瓜手中,輕聲說:「小寶,我們去房間看哈。」

在西瓜面前,表哥也變溫柔了。再看看嫂子紅了眼圈,我如鯁在喉。可西瓜,是我唯一的孩子!

吃飯時,氣氛異常安靜,只有西瓜淘氣得像個皮猴,一會兒鉆到嫂子懷裏讓餵他,一會兒又蹭到嫂子身後搗蛋。

我扒著米飯,心裏卻不是滋味。我又偷偷看了孩子一眼,他對我憨憨一笑。那一刻,我所有的愧疚和酸楚瞬間決堤。

我再也忍不住了,丟下碗筷,「噗通」一聲跪倒在嫂子面前:「嫂子,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吧!」

李振助攻:「大哥你說個數,只要我們能辦到……」我接上:「我這兩年賣樓也掙了點錢,只要你把孩子還給我,都給你們!」

嫂子搖著頭,過了好一會兒,表哥攔住了她:「50萬,一周之內能給我們,孩子你就帶走。」我趕緊應了下來,生怕表哥變卦。

4

可我上哪兒去弄50萬?我決定賣房。可房子也不是我想賣就能馬上賣掉。 我一籌莫展之時,王凱突然找上門,送來一張70萬的卡,還說是對我和孩子的補償。

看到他,往昔的怨和恨一股腦地湧上來。如果不是他當年不負責任突然消失,我和兒子怎麽會骨肉分離?我賭氣要把他趕出去。

倒是李振冷靜許多,上前接過卡,還勸我:「只要孩子能回來,他又願意出這個錢,為什麽不收下?」

拿到錢後,我和李振當天就趕到了表哥家。表哥驚訝地說:「你還當真了?你真有50萬,那,那孩子也是不可能給你的。

再說,你當時可是簽了協定的,白紙黑字都在呢。怕你變卦,我還特意去縣民政局辦了手續蓋了章的!」

我據理力爭:「是我媽以死相逼我才簽的。我感激你們把孩子養得這麽好,可養孩子不僅是把他拉扯大,還得讓他接受好的教育。我在西安買了學區房……」表哥被戳到了痛處,惱火了:「用不著你管!趕緊走,這裏不歡迎你!」

協商不成,李振提議我走法律途徑。很快,他就找來一位自稱姓胡的金牌律師。

胡律師信誓旦旦地說:「當年雖然你在協定書上簽了字,但孩子的父親沒有簽字,在法律上,可以被認定為無效協定。如果你和李振馬上結婚,以夫妻共同的名義要回孩子,這官司穩贏。」

我一心想要孩子回來,根本沒有仔細考慮他的話,毫不猶豫地就相信了。剛跟律師談完,王凱來電話了,追問孩子的情況。

我譏諷了他幾句,還談起律師的話,李振給我做手勢,示意我不要跟王凱講。也對,跟他講不著,我當即掛了電話。

誰知,第二天一大早,王凱又找上門來了。一見我,他就沖我喊道:「夢婷,你小心,這個人是騙子。孩子的事,就是他主動找到我跟我說的!」

李振見狀一拳將王凱打倒在地。王凱也不甘示弱,跟李振扭打在一起。

熱心的鄰居看到有人打架,立即報了警。在派出所,王凱脫口而出:「他詐騙了我70萬。」警察仔細詢問過後,我才得知了真相。

原來,李振得知我的過去時,無法接受又放不下我,直到後來,我說出自己無法再生育的事,他認定了我是玩弄他的感情。他惱火憤怒,決定要報復我,怎麽著也要從我這裏撈點什麽。

因為孩子的事,我提到過王凱,李振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得知王凱也來了西安,發展得不錯,他又動起了心思,想著有沒有辦法從王凱那裏也撈點。正好,我和表哥談判要孩子,他便向表哥提出拿錢賠償。

表哥提出要50萬,他轉身就找到王凱,告知了我的窘境和孩子的情況後,開口要70萬。

王凱原本以為他是騙子,可當他看到我和孩子的照片後,就相信了。所幸他多了個心眼,沒有把錢直接給李振。

而當初我帶李振回了兩次老家,他發現我老家的房待拆遷,我買的房也一直在升值,我的收入也比他高出許多,他想先結婚後離婚,再利用我的軟弱和內疚,分割我的婚後財產。他覺得,這是他應得的補償!

哪想到,要回西瓜的事遇阻,我沒心思結婚。李振等不及,便找來律師忽悠我趕緊跟他領證。我那天在電話中提了找律師的事,細心的王凱發現律師的話有問題,便趕來和我們一起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這些情況,李振一開始並不承認,可能也是心灰意冷,索性全說了借此分手吧。不過,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是一起詐騙案,警察對李振和王凱進行了一番批評教育後,我們各自回家。

我欲哭無淚,但也沒有怪李振。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貪心,有著這樣的過去還敢奢望愛情。兜兜轉轉一大圈,我又回到了原點。我決心一定要回西瓜——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

5

我再次打電話,向表哥表明態度。

表哥不語,我以為他在考慮。等我再次撥打時,表哥的號碼竟成了空號。我急忙跑到表哥家,已然人去樓空。

我又去了舅舅家,空空如也,一定是被表哥接走了。我瘋狂打舅舅的手機,也關機了。鄰居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山窮水盡時,我接了王凱的電話。這段時間,他多次提出幫忙,都被我拒絕了。可如今,我已經沒轍了。王凱帶我去了一家大型律師事務所。

律師說:「要證明你是孩子的親生母親,最好是有親子鑒定,可以解除領養協定;其次如果領養父母堅決不同意解除領養權,那你可以上訴,證明養父母沒有撫養和教育孩子的能力,不利於孩子的成長。只要證據充足,你完全有機會勝訴。」

這番話,終於讓我放下心來。然而,接下來的舉證卻沒那麽容易。

我找到生西瓜的小診所,診所卻關了門。周邊的商戶說醫生早就被兒子接走了,但她兒子在外地,他們也不清楚。情急之下,我只能再去表哥原來的住處想辦法。

我找到房東,發現房子還沒租出去,便跟房東說明情況,又給了她些錢,她開門讓我進去了。

我異想天開地想在這房子裏找到一些孩子用過的物料去做DNA鑒定,再找一些表哥酗酒、情緒不穩定的證據。

然而,他們退房時房子打掃得一幹二凈。我後悔不叠,都怪我跟表哥打電話時嘴太快,說什麽他酗酒不適合撫養孩子……我不甘心!

我瘋了一樣把小區的垃圾桶都翻了個遍,又沿著去垃圾場的路線,一路翻了過去。

到了垃圾站,我拉著一個收垃圾的大爺就問:「大爺,有沒有見一對中年夫妻來這兒扔垃圾?」

大爺奇怪地看看我,沒搭理我。是啊,我這話問得也太好笑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著垃圾山掉淚。

回到家時,天早已黑透。王凱又打來電話,我忍不住在電話裏大哭。他嘆氣道:「你為什麽不肯找我幫忙?」

最終,王凱輾轉查到了表哥的行蹤。表哥和嫂子沒什麽錢,雖然搬了家,但沒有搬遠。第二天,等表哥外出工作時,我和王凱摸上樓,敲開表哥家的門。

嫂子看到是我,眼淚嘩嘩直流:「夢婷,你是要我和你哥的命嗎?」西瓜抱著玩具車,在嫂子身後躲著偷看我們。

王凱第一次見兒子,頓時就繃不住了:「嫂子,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們吧。你們想他了,隨時可以來看他。等你們老了,讓他給你們盡孝……」嫂子抱著西瓜不肯撒手,我們三大一小哭作一團。

待大家情緒稍稍平復後,我謊稱想喝水。嫂子起身去倒水,我使眼色讓王凱去衛生間,看能不能找到孩子的用品。我則拿出手機偷偷拍了幾張照片,客廳茶幾上的酒瓶、酒杯是那麽地突兀顯眼。

我和王凱一邊陪孩子玩兒,一邊跟嫂子套話,讓她說出表哥的暴力和經濟困難的情況。

我們才知,年邁的舅舅,竟然還在給人看倉庫。快中午時,嫂子不由地催促道:「你哥快回來了,要讓他知道你又找過來,怕是會動手。」

這些,我都偷偷用手機錄了下來。我又用幫忙把垃圾帶下去之名,順利地拿到了西瓜用過的濕紙巾和尿不濕,取了口水、尿液和糞便,統統送去做親子鑒定。

6

隨後幾天,我又回老家和表哥曾租住的地方,找了幾位鄰居和小區附近的超市、小店老板聊天,他們的談話都能證明表哥經濟條件不好,酗酒,喝多了會發酒瘋,還有暴力傾向。

2018年9月26日,法院開庭審理了關於西瓜的撫養權一案,由於我方證據充分,法官當庭宣布解除表哥的領養權,同時按照相關規定,裁定我應給予表哥一定數額的賠償,我們私下協商,最後達成30萬的賠償數額。

那天,嫂子抱著西瓜不撒手。我上前抱走西瓜,西瓜揮舞著四肢,沖嫂子大哭著叫「媽媽」,我告訴嫂子和表哥,等西瓜大了,我會告訴他,他還有一對愛他的父母。

剛帶西瓜,我有些手忙腳亂。等到生活好不容易恢復了平靜,我才發現,西瓜瘦了不少,還經常性地流鼻血。

我帶他去醫院,檢查發現他有嚴重貧血,還有急性鼻竇炎。更嚴重的是,他是RH陰性血,需住院治療。

我聯系王凱,他是孩子生父,有權知道孩子的病情。王凱很快趕來醫院,跟醫生商定治療方案,我只需要在病房陪著西瓜。手續辦妥後,他主動談起往事。

當年,他媽媽一口咬定我是個心機女,想借生子嫁入他家,一氣之下,不僅以死相逼不讓他跟我聯系,還將他送到國外留學。一半是因為軟弱,一半是逃避,他也就真沒聯系我。

留學期間,他也談過兩次戀愛,但始終過不了我在他心裏的這道坎。再後來,他的爸媽離婚,他媽媽也不再幹涉他的感情。

「我拿到學位後就急匆匆回國了。你老家人都說沒見你家有孩子,我也以為你將孩子打掉了。後來聽說你在西安,我就跟來了,看到你談戀愛,我不敢打擾,也覺得是時候該放下過去,開始我的新生活。沒想到,李振找上門來了。夢婷,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聽著王凱的講述,我的內心很平靜。面對他的懇求,我不置可否。我只想多賺錢,給西瓜治好病,再把欠表哥的賠償款和房貸還清。其余的,我不關心。

店長還特許我上班可以帶上他。好在兒子可愛,討人喜歡,遇上我有客戶時,同事們都樂意幫我照看一下。

只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因為西瓜血型特殊,加上孩子剛離開嫂子,跟我還不親近,經常哭鬧,我不得不跟王凱保持聯系。

自從孩子出院後,王凱三天兩頭跑過來陪他玩,孩子跟他也越來越親近。他自己是老板,時間自由靈活,我忙時,幹脆就將孩子交給他照看。他是孩子爸爸,交給他我也放心。

2018年底,店裏沖業績,我每天忙到很晚才回。每次回來,王凱都在我家陪孩子讀繪本。一見我進門,他就立刻鉆進廚房給我熱飯菜。這是我以前幻想過的,一家三口的幸福……因為西瓜,我對王凱的恨意漸漸消散。

2019年的除夕,王凱非要跟我和西瓜一塊過年。他陪西瓜的時間多,西瓜特別依賴他。為了西瓜,我只好點頭同意了。那頓年夜飯,是他做的。

吃飯時,王凱端給我一碗湯圓,我沒多想,端起碗吃了起來。吃到中途,牙齒被硌了。我正準備發火,卻發現,咯我牙的,是一枚閃亮的戒指……

作者 | 魯匿

做父母沒有上崗證,但愛孩子這種本能,是與生俱來的。也許有人覺得夢婷自作自受,但為人父母者,所有的打拼,不都是為了孩子嗎?你又是怎麽看待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