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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鳳英,今年已經60歲了。我一個人住在老公去世後留給我的小房子裏,雖然只有幾十平米,但對我來說已經非常充足了。這些年來,我習慣了獨居的生活。每天我會起床做早餐,吃過後就坐在門口曬太陽、織毛衣。中午我會燒上一鍋簡單的菜,然後一邊聽廣播一邊慢慢吃完。吃過午飯我就喜歡來一覺,下午起來收拾屋子,晚上看會電視就睡了。樸實而自在,也不會覺得孤單。
我女兒明梅今年35歲,她嫁給一個原生的小夥子,生了一個兒子。他們一家三口住在市區一套房子裏。這些年明梅也經常叫我搬去和他們一起住,說孩子需要奶奶,我一個人住也不方便。我每次都笑著推脫,說自己一個人挺好的,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前些天,明梅又打電話過來,說想我了,讓我到她那裏住一段時間。我還是推說不去,明梅就開始央求我:「媽,你一個人住多沒意思啊,來我們這裏住嘛,有孫子陪你聊天。我看你一個人也不大方便,我可以照顧你的起居。就住一周嘛,讓我們母女好好相處相處。」
我聽出她語氣裏的期盼和關心,就沒有再推辭,答應了她的要求。也許女兒是對的,我一個人住久了,偶爾換個環境也好。再說了,孫子還小,也該多陪陪他。
「媽,到了我家你就安心住著,什麽都不用操心。我每天做好飯,你就負責好好吃。洗衣做飯這些活我來就行了,你就陪陪孩子玩玩。對了,我給你收拾出一間閑置的房間,已經買了新的床墊和被子,你晚上睡那間就行。啊,還有,我給你準備了新買的衣服和鞋子,你就別天天穿那幾
我笑著點點頭,心裏卻有些打鼓。我已經習慣了獨居的生活,突然要適應別人家的作息,還真有些不自在。不過這也只是短短一周,我想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到了明梅家,她的老公小王熱情地幫我拿行李,還連聲稱贊我保養得好,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十歲。我笑著打趣他,然後就被帶到了我的房間。房間很幹凈整潔,家具看著都新的,我說:「明梅,你們收拾得真好,給我這麽幹凈的房間,我住著挺不好意思的。」
明梅忙說:「媽,你說什麽呢,你是我們家的貴客。對了,你先歇會吧,我去廚房準備晚飯了,今天勞逸結合,就做幾個家常菜。」
可能是我老了,做事確實沒有年輕人快。
過了幾天,明梅突然對我發脾氣,原因是我洗碗洗得不幹凈。她把我叫到廚房,指著碗說:「媽,你看看你洗的碗,那麽多泡沫都沒洗幹凈,還有米粒粘在上面,這樣能用嗎?我讓你做的事你就不能仔細點嗎?」
我趕緊檢查那些碗,的確是我大意了,就說:「對不起明梅,是我洗碗不仔細,你別生氣,我這就重新洗一遍。」
明梅卻不依不饒:「就你這樣的態度,也難怪老爸會不想和你住一起!你做事一直這麽馬虎,又老是按自己的想法來,你說你一個人住著多自在,我看你就是自私慣了!」
我聽她這麽說,心裏一陣難過,眼淚都出來了。老公去世這麽多年了,女兒竟然拿這個說事,太傷人了。
「明梅,你怎麽說出這樣的話?我一直盡力幫著你,你卻這麽責怪我,我心裏真的很難過。」我忍不住抹著眼淚。
「行了別哭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也別往心裏去。我就是覺得你做事不細心,總想著自己的習慣,不考慮我們的感受。」明梅不耐煩地說。
我聽了,心如刀割。原來在女兒心裏,我就是一個自私、不考慮別人的人。我知道自己老了,做事確實比不上年輕人,但我一直在盡力適應她家的生活。女兒這麽說我,我真的無法再住下去了。
我紅著眼睛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行李。心裏想著還是回自己家好,我一個人生活那麽多年,已經習慣了獨居,即使孤單,也還是我的家。
晚上,明梅看我收拾行李,趕緊過來道歉:「媽,對不起,我今天太激動了,不是有意說你的。你別走好不好,這才住了幾天,我們還可以慢慢適應的。」
我搖搖頭:「明梅,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們
我們畢竟生活習慣不同,我已經老了,確實難以適應你們家的生活節奏。我一個人住久了,有我的習慣,你們也有你們的習慣,這沒什麽不好,只是我們一時半會難以調和。」
明梅追問:「媽,到底是哪裏不習慣?我可以改的。」
我思索著說:「也沒什麽具體的,就像你說的,我做事慢,也不夠仔細,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節奏。你們睡得晚,起得也晚,我老了身體跟不上這樣的作息。我們理念上也不同,比如你們喜歡一家人湊在一起看電視,而我更喜歡一個人靜靜的。這些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的。」
明梅點點頭,又說:「那你一個人住真的沒問題嗎?要不這樣,我每周抽時間去你家看看你,幫你做做飯,你有需要也可以打電話跟我說。」
我笑著摸摸她的頭:「沒事的,你們一家三口忙著過日子就行了,我一個人住多年習慣了,你也不用特意照顧我。我還能自己做飯,洗衣,打掃衛生,你放心吧。」
「那行吧媽,看你真的堅持要回去,我也不強留你了。對不起啊,這幾天給你添麻煩了。」明梅有些歉意地說。
「我這一周也很高興能跟你們一家住幾天。以後有空我再來看你們,到時候我們好好聊聊,不說那些重話了。」 我安慰明梅道。
「媽,我先回去了,你一個人要註意安全。有什麽需要就打電話給我。」明梅叮囑道。
「好的,路上小心。你們也要註意身體,不要太辛苦了。」 我揮揮手目送女兒離開。
關上門,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然這房子小,但這裏畢竟是我的家。一個人生活,我已經習慣了獨居的點點滴滴。我可以一邊
一邊聽廣播,一邊慢慢做幾個菜;可以一邊看著肥皂劇,一邊織毛衣;可以早早睡,也可以晚晚起,都隨自己的喜好。這裏不會有人嘮叨我做事慢或不仔細,我可以全然按自己的習慣生活。
也許孤單是這個年紀的通病,但習慣了也就好了。我開始覺得,即使獨居,生活也依然有意義。我可以去公園看看風景,可以到市場買菜聊聊天。每周我也會去看望老伴的墓,跟他訴說這一周的點滴。
有一天,明梅打電話過來,問我最近生活如何。我說都很好,一個人也沒覺得寂寞或不方便。明梅笑著說:「媽,你一個人住真的沒問題嗎?要不要我周末過去給你做頓好吃的?」
我說:「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吃得很好。倒是你們,孩子上學忙著工作的,要註意身體,別太辛苦了。」
明梅說:「知道了媽,那你一個人也要註意安全,飲食起居都要規律。要是實在覺得孤單或者需要幫助,就打電話給我。」
「好孩子,我會的。你就專心你的生活,我一個人也過得挺好的。」我笑著說。
掛了電話,我坐在門口的小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突然覺得生活原來可以這樣簡單而充實。我不需要太多東西,只要健康平安就夠了。
也許年輕人和老年人的生活節奏確實不同,但那並不意味著誰對誰錯。我可以選擇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明梅也可以過她的生活。她關心我,我也理解她的好意,只是我們的習慣有差異。我想通了這一點,反而可以更坦然地面對獨居的生活。
人一定要有自己的空間和時間,這是我這一周的感悟。我已經60歲了,也不可能總指望別人照顧,習慣獨立生活也是一種能力。我
我會珍惜現在的生活,享受獨居的自在,也會關心孩子們的生活。我相信晚年的生活可以過得簡單而有意義。
又過了一段時間,明梅的生日快到了,她打電話邀請我去她家吃飯慶祝。我笑著說:「好啊,我烤個蛋糕帶過去。」
明梅忙說:「媽,你就別勞動了,我做飯就行。」
我說:「做個蛋糕多簡單,就當是我的生日禮物了。我已經找好食譜了,保證好吃!」
「那行吧媽,你做的我都喜歡吃。對了,爸爸要不要也叫過來?」明梅問道。
「不用叫你爸爸了,就我們母女慶祝吧。我一個人過來就行。」我笑著說。
掛了電話,我開始準備做蛋糕的材料。將雞蛋、低粉、糖等一一準備好,我按照食譜仔細地做起了蛋糕。我專心致誌地進行每一個步驟,生怕出錯。等蛋糕烤好拿出來,金黃的表面看上去非常漂亮。
我把蛋糕放在桌上,明梅切了一小塊嘗了嘗,贊不絕口:「太好吃了吧!媽媽你手藝越來越好了!」
我笑著說:「那是我仔細做的,保證好吃。生日快樂,媽媽祝你平安快樂!」
我們母女倆吃著蛋糕,聊著各自的生活近況,氣氛很溫馨。我能感覺到,明梅對我的理解比以前深了許多。我也學會了更加珍惜與女兒相處的時光。
人生就像一場旅行,道路上難免會有顛簸,但只要心態平糊,就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風景。我相信晚年的生活也一樣可以過得簡單而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