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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李逵與真李逵一一讀莫言談拾禾穗有感

2024-04-25歷史

俄國有幅拾禾穗的畫很有名。一般人都很同情拾禾穗者的貧困。

我從網上看到莫言在諾獎獲獎感言中說到,他母親拾禾穗被管理人員打。我很同情他母親。因為我小時候也拾過禾穗。

後來有網友存取了當時的隊裏的領導。領導說沒有這樣的事。再說,莫言的父親是隊裏的會計,人家也不敢打莫言的母親。至於是不是在外隊拾禾穗挨打就不知道了。按理說,莫言家是中農,莫言母親是小腳,一般不會去外隊拾禾穗。事情真假只有當事者最清楚。

我談談自己身邊的事。我的親家在比方的農村裏。十來年前我去看望他們。老倆口都有七十多歲了,不種田了。老太婆只做家務,秋收時拾禾穗餵雞。農民也不為難她。我對外孫女說:要學習奶奶勤儉的好作風,要愛惜糧食。

民國時期,我十來歲,家裏沒有士地和資本,父母在外謀生。外婆帶著我和弟弟,經常挨餓。打禾時我就去拾禾穗。

開始我老老實實一根一根地拾掉在地上的禾穗,一天難拾一竹簍,大約有一兩斤稻谷,可以磨成米充饑。後來我發現比我大的小孩,乘主人監工不註意時,偷剪禾把上的禾穗。有一次我去剪禾把上的,不巧被主人看見了,他搶去了我的竹簍和剪刀。我沒有拾到禾穗,而且竹簍和剪刀也沒有了,不好回家交代。怎麽辦?我跳進了扮桶裏。農民無法扮禾,都停了下來。有個打禾的農民要主人把竹簍和剪刀退給我,免得影響打禾。主人只好答應了。我還是不肯出扮桶,並說,我沒有拾到禾穗,家裏沒有吃的。主人聽了大聲吼叫,說我剪了禾把上的禾穗還影響扮禾,真是無法無天了。不管他怎樣吼叫,我還是坐在扮桶裏。扮禾的農民對主人說,給一簍谷給我,讓我出來。主人只好答應了。

剛解放時,很多土匪打進村子,趕跑了解放軍。我家生活很困難。外婆帶著我和弟弟去找在外地謀生的父母親。不久,父母親都在城裏有了工作。我讀了大學分配了工作。我回故鄉看望鄉親。鄉親父母談到我那次拾禾穗的事,都哈哈大笑。

我退休後,把我的親身經歷和所見所聞寫成長篇小說【天涯路】,近年由海南出版社出版。侄輩們看了書中拾禾穗的故事都很好奇。這也不奇怪。我現在是同輩中年經最大的了。知道我拾禾穗的人都已經去世了。

歷來描寫勞苦大眾命運的作品少之又少。世紀之交很多作品都是歌頌帝王將相,描寫升官發財、吃喝玩樂、嫖娼賭博,毒害讀者。勞動人民希望能看到揭露侵略者剝削者特權者的黑暗,歌頌流血犧牲保家衛國的英雄及艱苦奮鬥建設祖國的模範,而不是把抹黑冒充揭黑,把假李逵冒充真李逵的文化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