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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北上襄樊,曹仁龐德是如何布局的?

2024-04-21歷史

219年,孟達、劉封控制東三郡後,打通了益州與荊州之間的漢水通道,漢中的蜀漢軍隊可以順水增援荊州,曹魏在襄樊、南陽一帶壓力徒增。

六月,蕩寇將軍襄陽太守關羽率三萬大軍,數百戰艦,沿漢水北上,浮艦襄樊,封鎖了襄陽和樊城之間的漢水航道。

關羽立於旗艦樓船的船頭,身形偉岸如山。關羽身長九尺,白髯長二尺,面如重棗,丹鳳眼,臥蠶眉,深邃的眼神顧盼生光,不怒而威,氣勢懾人。關羽的眼神凝註北方地平線盡處,閃爍生輝,似已預見魏軍望風披靡,在荊州雄師的踐踏下崩潰敗亡。

曹魏章陵太守呂常屯兵襄陽,汝南太守滿寵屯兵樊城,兩人各有特點。

呂常是炎帝後人,與姜子牙都是姜姓呂氏,荊州南陽博望人(今河南省南陽市方城縣博望鎮)。張繡以南陽投降曹操後,呂常領南陽雉縣長,防禦劉表。雉縣在宛城以北,兩地都在白河上。後來劉備為劉表守新野,呂常又率軍抵禦劉備。呂常作戰時,總是身在矢石之所及,鋒刃之所先,雖古之良將,也不能超過他。

呂常執戈秉戎,防守謹慎,兵不知疲憊,劉氏不能侵犯。在與劉備軍交戰多年後,呂常授武猛都尉、厲節中郎將,拜裨將軍(軍職三品),封關內侯。

劉表死後曹操南下,呂常從征,領章陵太守(官職三品),封陰德亭侯。

章陵郡是劉表所設,大致位於南陽郡東南部桐柏山以南,包括蔡陽、章陵、隨縣等地。劉表並未控制南陽郡,設章陵郡目的是從側翼保護襄陽。

呂常並未長期駐守章陵,而是跟隨征南將軍曹仁與關羽爭奪襄陽郡(東漢南郡北部地區)。隨後數年,曹仁等人節節敗退,整個襄陽郡,曹魏只剩一座襄陽城。而駐守襄陽城的,就是呂常。

呂常由裨將軍(軍職三品)遷平狄將軍(軍職三品),領章陵太守(官職三品),封盧亭侯(曹魏)。

呂常克勤克儉,食不累味,坐不重席,廄無食粟之馬,出無副車之從,生不利家,死不托孤。行師禦眾,暑天不張傘蓋,寒天不穿裘衣。

呂常作為章陵太守,不斷在章陵郡招募新兵,經訓練後投入襄陽城防。

此時漢水以南,只剩襄陽一座孤城,五十七歲的老將呂常如果能守住襄陽城,意義重大。襄樊之戰一年後,曹丕感慨呂常「獨守社稷」,拜其為橫海將軍(曹魏軍職三品),徙封西鄂都鄉侯,食邑增至700戶。

滿寵,字伯寧,兗州山陽郡昌邑縣(今山東巨野縣)人。歷任督郵、高平縣令、許縣縣令、汝南太守。當時曹操已挾天子以令諸侯,汝南郡是曹操與袁術爭奪之地,而是汝南袁氏族居地。

199年(東漢獻帝建安四年),當袁紹擊敗公孫瓚後、雄霸河北,汝南袁氏等蠢蠢欲動,準備響應袁紹,滅掉曹操。滿寵招募五百人,攻下二十多個壁壘,誘殺其首領十余人,汝南境內悉平。俘獲百姓兩萬余戶、士兵二千人。

208年(東漢獻帝建安十三年),曹操平定北方後,南下荊州,滿寵從征,拜為奮威將軍(軍職三品)。赤壁之戰後,滿寵沒有回到汝南,而是跟隨曹仁屯兵荊州,當時曹仁屯江陵,滿寵屯當陽。不過這些地方都丟掉了,後來曹仁和滿寵也都屯兵樊城。

滿寵作為豫州汝南太守,不斷在汝南郡招募新兵,經訓練後不斷向荊州輸血。汝南郡為天下人口最多的郡,有40萬戶,210萬人。太守有守土之責,一般不會離開本郡,但荊州兵力捉襟見肘,曹仁一直利用滿寵汝南太守的身份,為荊州防區源源不斷註入新兵。

滿寵是個六十二歲的老將,能力或許比關羽差一大截,但他的防守意誌,比曹仁都要強。

後來魏文帝曹丕時,滿寵拜前將軍(軍職二品),封南鄉侯,假節鉞。魏明帝曹叡時,滿寵拜征東將軍,太尉(三公之一,官職一品),督揚州諸軍事,封昌邑侯(食邑9600戶)。

襄陽和樊城的守將能力不俗,還能從外郡調入源源不斷的新兵。關羽要拿下二城,必然付出不小代價,這時候征南將軍曹仁所率的主力在哪呢?

八個月前,漢中之戰時,南陽宛城守將侯音反,抓了南陽太守東裏袞,舉城投關羽。當時征南將軍曹仁緊急從樊城率軍北上,用時三個月攻破宛城。而關羽展現出超乎尋常的戰略定力,既沒有率艦隊攻擊襄陽和樊城,更沒有北上增援侯音。

關羽的總兵力與曹仁相當,但曹仁背後的許都還有數萬隨時可增援的魏軍,北方鄴都也可派兵增援。關羽沒有曹仁這等後援,劉備益州方面的兵力幾乎都在參與漢中之戰。

關羽的優勢在水師,充分利用水師在漢水的優勢,將戰場設定在襄樊漢水沿岸,這才是關羽的最佳選擇。而且出兵前還有個前提,就是劉備拿下漢中和東三郡,為關羽掃除漢水上遊的隱患。

襄陽和樊城是曹魏在荊州地區一道軍事屏障,一旦失守,許都將毫無遮掩地暴露在關羽的兵鋒之下。

曹操聞聽關羽切斷了襄陽和樊城之間漢水交通,急令征南將軍曹仁和立義將軍龐德南下。此時劉備可以迅速將益州主力投送到荊州,那時曹魏的南陽郡必然保不住,就連許都也危險。

曹仁攻破宛城後,這幾個月一直對城內外進行重新布局,修壘城,挖壕溝,也更換了不少官吏和守將。他本以為關羽會北上宛城救侯音,那樣他就正好以逸待勞,在陸地上解決對方。可惜關羽不來,他只好率軍南下襄樊地區。

曹仁與關羽在樊城以北平原曠野數次小規模交鋒,曹仁每戰必敗,為保持實力,只好進入樊城固守。這幾年曹仁面對關羽,丟掉了襄陽郡大片領土,他麾下將士面對關羽軍,往往未戰先怯。

曹仁令龐德率軍屯在樊城以北十裏,形成犄角之勢,沒想到龐德倒是與關羽打得有來有回。

龐德,字令明,年少就追隨馬騰,常陷陣卻敵,一刀刀不知砍死多少敵人,十幾年後升至校尉,勇冠涼州。202年(東漢獻帝建安七年),馬超、龐德與河東太守郭援、並州刺史高幹、南匈奴單於呼廚泉戰於河東,龐德斬下郭援首級,呼廚泉、高幹投降。龐德因功授中郎將,封都亭侯。

馬超從漢中投奔劉備時,龐德留在漢中,後來跟隨張魯一起投降曹操。曹操拜龐德為立義將軍,封關門亭侯,食邑300戶。

龐德麾下有不少涼州騎兵,戰力不俗,這也是襄樊戰場曹魏唯一能和關羽軍一較高下的精銳,只是人數不多。

龐德的兄長龐柔在益州為官,關羽想利用龐德與曹仁不在一塊,趁機收降,親自率軍來到龐德軍前。

鼓聲響處,關羽橫刀出馬,越眾而出。龐德青袍銀鎧,鋼刀白馬,彎弓搭箭,弓弦響處,一箭射中關羽頭盔上額頭部位。關羽驚出一身冷汗,立刻撤出射程外,急令鳴金收兵。關羽軍暗中稱龐德為白馬將軍,都十分忌憚。龐德麾下有不少涼州騎兵,若關羽強攻,也要付出慘重代價。

此戰也說明半年前關羽不去宛城救侯音,是正確的選擇。曹仁和龐德即使不如關羽,實力也不弱,關羽即使能保住宛城,卻無法利用水師大破對手。而且那時襄陽、樊城方面可以切斷關羽的補給,形勢反而不利。

經過數次小規模交戰,關羽壓制住曹仁和龐德,占據上風,尤其是曹仁損失較大。於是曹仁、滿寵率數千人屯兵樊城,龐德率數千人屯兵樊城以北十裏。

此前曹仁遣荊州刺史胡修到南陽郡西側的南鄉郡,督促南鄉太守傅方招募新兵訓練,南鄉郡也有三四千新兵,未來可投入戰場。

襄樊戰場雙方兵力對比,關羽有三萬人馬,封鎖了漢水河道;曹仁一方也有約三萬,只是新兵較多,但占據要塞,防禦上還算勢均力敵,但要反攻關羽兵力就捉襟見肘了。曹操必須派遣援軍,否則關羽長期圍困下難免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