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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巫山縣騾坪地方武裝首領宋大湘及其團練武裝興衰錄

2024-01-31歷史

文/編輯:nirvana

巫 山縣位於重慶市東部,地跨長江巫峽兩岸,與湖北巴東縣接壤,兩省交界之地,在巫山一方就是騾坪。

騾坪,原名尋騾坪,相傳為從前有一秀才騎騾赴京趕考,在此夜宿時騾被盜,第二天才尋找到,故名,後簡稱今名。

在民國時期,巫山騾坪的宋大湘在當地可謂家喻戶曉,諸如宋大湘打神兵,宋大湘血洗板桑坪、宋大湘之死等等,都是多年來當地老百姓茶余飯後的擺龍門陣的談資。

宋大湘,1901年出生於今巫山騾坪鎮楚陽鄉九灣村,自幼習文練武,少年時代尤其喜好打獵,練就了一手好槍法。

民國時期,匪患猖獗,1926年的時候,湖北房縣一夥三百人的土匪突然流竄到了巫山騾坪一帶,為首的叫做鄢老瑤。

宋大湘在上山打獵時認識了鄢老瑤,羨慕土匪無拘無束的生活,於是將匪首鄢老瑤邀請到家中,熱情招待,這一回生二回熟,不久,宋大湘就和鄢老瑤二人結為兄弟。

不久,鄢老瑤就邀請宋大湘入夥,宋大湘欣然應允,時常同土匪外出搶劫,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一定原則,不對鄉裏鄉親動手,主要是到外地劫掠。

當年6月的時候,鄢老瑤帶著宋大湘等新入夥的幾個兄弟,轉回湖北房縣搶劫燒殺,土匪一路連搶帶殺的行為,讓宋大湘有些受不了,在外打劫了兩個月後,宋大湘就謊稱家中有事,返回了老家巫山。

回到家後的宋大湘與其親兄弟宋大儒、朋友雷定恒、雷定一兄弟等人商議,當土匪絕對不是長久之計,人民痛恨土匪,我們要組織武裝起來,保衛家園才是。

幾個人說,你說得是有道理,但是就憑我們這點人手,要人沒人要槍沒槍,如何對付得了窮兇極惡的土匪呢?

宋大湘也是絞盡腦汁,並無良策。

事有湊巧,第二年,在房縣打劫了一段時間的鄢老瑤帶著人馬又躲到巫山來了。

宋大湘計上心來,於是與眾兄弟朋友商議,到時如此行事。

兩天後,宋大湘便讓雷定恒去盛情邀請鄢老瑤和二當家樸宣二到宋家來,說要為眾哥哥接風洗塵。鄢老瑤、樸宣二都認為宋是自家兄弟,毫無防備,於是很痛快的就隨雷定恒下山往宋家而去。

結果下山走到一處密林時,宋大湘兄弟二人早也在此設伏,當鄢老瑤三人走進密林時,陪著二匪的雷定恒突然假裝滑倒,順勢就滾下了草坡。

鄢老瑤二人大驚,說時遲那時快,宋大湘兄弟二人在竹林後舉槍便射,二匪當場被打死,兄弟二人各得駁殼槍兩支。

二人殺掉匪首後,立即按照原計劃,派人上山假傳鄢老瑤口令,讓土匪下山到九灣村赴宴。眾匪大喜。隨著來人往九灣村而去。

宋大湘則帶著邀約而來的當地帶著鳥槍、大刀長矛的青壯年埋伏在猴子埡,等土匪隊伍一到後,便開槍射擊。

土匪遭到突然襲擊,根本沒想到要還擊,紛紛丟掉武器抱頭鼠竄。結果被打死打傷三十多人。

打跑土匪的宋大湘趁勢號召大家跟他一起打土匪,保境安民。大家紛紛表示贊同,於是宋大湘在當地拖起了隊伍。

再說鄢老瑤那夥殘匪,被宋大湘趕走後,慌不擇路,星夜兼程,翻山越嶺的向巫山官陽 八樹坪方向逃竄,這夥土匪也是真的倒黴。話說民國時期的巫山有兩股勢力惹不得,一個就是宋大湘的團練武裝,一個則是這夥土匪馬上就要碰到的謝崇德謝仙長的神兵武裝。

因為宋大湘的成名之戰就是對戰謝崇德的神兵,我們現在簡單說一下這位謝崇德。

謝崇德,巫山八樹坪農民,1925年隨「齋教」教主學習「神仙附體、刀槍不入」之法,1926年夏,他在當地平陽觀便開始設立了佛堂,練起了神兵,他自命仙長,其妹夫為副仙長,開始辦開花(招兵買馬),因為其提出抱團反抗苛捐雜稅等主張,於是在當地發展出了一支有五十多人的神兵隊伍出來。

宋大湘手裏至少還有點鳥槍,謝仙長當時主要是大刀和棍棒。但是這些都是浮雲,謝仙長有神器,那就是喝「符水」,他放出話去,喝了符水後,刀槍不入。

話說這夥殘匪剛進官陽地界,就被當地百姓把訊息報告了謝崇德,謝崇德心裏一歡喜,他當然不能明說刀槍不入是個神話,但是他是真饞土匪手裏那點武器。

於是謝崇德以神兵初創,需要槍對槍、刀對刀的實戰來鍛煉為由,加之除掉土匪這件事情,肯定會得到民心,於是親內建著所有的神兵下平糊,過觀音巖,埋伏於山腰要隘之處。

此間位於壑谷邊,周圍是陡峭絕壁,只有一條小徑和外界相通,謝崇德將五十多人安排在壑谷兩側,準備甕中之鱉。

到午後,果然一夥驚慌失措的匪隊進了谷中,這時的土匪已經是走得疲憊不堪,剛進埋伏圈,神兵就將早已準備好的滾木礌石劈裏啪啦的砸了下去。

匪徒們猝不及防,幾個運氣不好的當場被砸下了絕壁。

謝仙長身披黃袍,頭纏黃巾,手持寶刀和一串銅鈴,大喝一聲:「沖!」

五十多個身穿黃褂的神兵趁勢沖出草叢,高喊:「打不進、殺不進、要把魔鬼(壞人)麻羊子(軍閥)殺幹凈」的口號朝著土匪奔去。

土匪一見這一幕,早已嚇得腿軟,根本沒心思想要開槍,神兵沖上來就是一陣亂砍,十幾個土匪當場斃命,其余土匪連滾帶爬的逃進了深山老林。

一夥土匪,就這樣兩天的時間,初步武裝起了兩支巫山地方武裝。。。

雖然宋大湘兄弟是把匪首鄢老瑤和二當家樸宣二都給幹死了,但是謝崇德的神兵消滅土匪因為有「神秘力量」的加持,這種宣傳效應遠遠大於宋大湘方面偷襲匪幫的訊息。因此很快,神兵就開始大辦開花,一時間從者如雲。

宋大湘方面很快就聽說那夥殘匪在八樹坪被謝崇德的神兵給收拾了,也對謝刮目相看,不久宋就親自去拜訪謝崇德,表示願意參加神兵。

謝崇德很高興,於是讓宋的人也練功學法,喝「神水」。

但是這時又發生了一件事情,讓宋大湘心中有些膈應。

當時宋的家鄉九灣村有個不孝之子,經常虐待老母,後被神兵參長楊發剛將其殺掉,以儆效尤,並揚言還要殺地方惡人。於是,宋大湘感到神兵的存在並不利於自己,對神兵漸生異心。

參為神兵的基本單位,類似於一隊,一棚,人數五十到兩百人不等

1929年3月,宋大湘與其兄宋大奎、宋大儒等人商議說:「當神兵對我們並無好處,於地方也不利,我們不如反過來把神兵打跑。」

宋大奎害怕神兵真的打不進,殺不進,反而惹火燒身,對宋大湘的意見未表同意。

事後楊發剛也耳聞宋大湘對神兵心存異心,便揚言說:「宋大湘槍法好,來吧!打我一百炮,打不進時,我一定要把他殺了!」

宋大湘聽聞此事後,嚇得急忙帶著雷定恒到巫、巴交界處的母豬寨躲藏起來。

楊發剛知道宋大湘跑了,覺得留著他也是個禍害,於是帶著神兵一路追到了母豬寨,結果沒搜到二人,悻悻而歸。

宋大湘得知神兵追殺他們的訊息後,也是非常氣憤,於是宋、雷二人趁著夜色直奔神兵駐地——大坪,想找謝崇德要討個說法。

二人當夜便躲在神兵住的大院門外,本來最先也是就想找謝崇德理論理論,道個歉,二人晚上坐在大院外的石坎下越說越氣,於是動了殺人的念頭。

第二天天剛亮,一個神兵開了門,結果一下就發現坎下有人,便高聲問:「什麽人?」

宋大聲道:「你宋老子來了!」

對方急忙去報告參長楊發剛,楊發剛笑道:「膽子還大嘛,自己送上門來了!」

於是端著一碗清水舉在胸前,右手執一把大刀,跳到院壩中間,口中念念有詞:「打不進,殺不進。。。」

還沒等他念完,宋大湘開槍就射,只聽一聲槍響,楊發剛「哎呀」一聲就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當場斃命。

宋大湘大喜,猛的跳起,大喊:「看嘛,看嘛,神兵不是汪鍋匠(當地一鑄鐵鍋的工人)鑄的,楊發剛被我打死了!」

本來還在看熱鬧的神兵突然見楊發剛被一槍斃命,嚇得紛紛逃入屋內,從後門逃走了。

雖然楊發剛是死了,但是神兵卻還是迅速壯大了起來,遠近農民紛紛來參加神兵,人數很快發展到了數百人。

接著,神兵首先要找個目標祭刀,因為當時巫山毗鄰的巫溪,有吳佩孚的一個軍長周肇岐帶著三個連的兵力駐守,因為周在巫溪橫征暴斂,抓丁拉夫,民怨甚重。

於是謝崇德就決定先找周肇岐開刀。

神兵武裝在1927年10月19日當天,進軍巫溪,很快就繳了鹽稅局的一排軍隊的武裝,然後又繳了稅警隊的械,燒毀了鹽稅局,殺死官員九人,士兵十幾人,最後神兵圍攻巫溪縣城,打得周肇岐帶著殘兵棄城而逃。

這件事情在川鄂陜邊區造成了很大的轟動,不久陜西鎮平、湖北房縣、巴東、四川方面的巫溪、奉節、巫山等地的群眾紛紛響應,各路「神兵」也前來謝崇德處歸標,願意與謝合作共事。

神兵顯然和官府不是一路,於是巫山縣政府將目光投向了最近開始嶄露頭角、打死過神兵的宋大湘這類人身上,宋大湘就是這時被委任為了東鄉(今騾坪鎮)團練大隊大隊長,讓其組織民團對付當地神兵武裝。

宋大湘因為打死過神兵參長,信心爆棚,表示一定要和神兵血戰到底。

不久就開始組織起了團練,開始和神兵搞摩擦。

當時有一參神兵在兩坪的朝陽觀立營,設立佛堂,殺了當地財主徐以坤、袁承權。巫山縣政府派去一個連的兵力「進剿」。神兵口喊「打不進,殺不進!」勇猛沖殺而來,官兵掉頭就跑,死傷數十人,余眾逃進了巫山縣城。

神兵把繳獲的槍械一律砸爛,拋之於地。因為他們深信自己槍打不進,快槍是無用之物。

官軍失敗之後,巫山縣政府調宋大湘的團練大隊,再次進攻朝陽觀之神兵,宋與當地民團歐紹良部聯合,幾次交鋒均未能攻下朝陽觀。

一天,宋大湘派團丁陳鐵匠,化裝為神兵,身藏連槍,混入神兵寨中,暗槍打死了神兵參長,砍倒了黃旗(神兵的軍旗)。

神兵群龍失首,加之宋大湘率團練兵正面進攻,頓時大亂,爭先逃命。

巫山縣政府特地派員對宋給予了嘉獎,並補充了彈藥。

竹賢板桑坪財主周祖傑,原參加了神兵,神兵敗走後,他在自家住宅的後山上建了一個寨子。寨上有一巖洞名骷髏洞,從下邊進,從上邊出,並雇了武術師盧麻子保鏢,自認為易守難攻。

1929年10月,宋大湘帶領團丁摸黑夜上了竹賢,找來當地的兩名老人詢問情況,了解到此寨懸崖環繞,只有一條獨路可以上山,但是寨子後面,可以爬巖進入骷髏洞。

次日,宋派一小隊人,繞道偷偷爬上寨子後面,堵住了骷髏洞的出口;又派人從寨前猛打猛攻,寨上盧麻子帶領十幾人還擊,忽聽見寨後槍聲又起,知道已經前後受敵,便帶領著這十幾人從前寨沖殺出來,當場被宋擊斃。

周祖傑投降,將其所有財物都運到宋大湘家中。宋又捉了當地有錢人劉正井(鍋匠)等人,說他們是神兵,當場殺了數人,將幾個有錢的帶回九灣子老家。

宋向他們宣布:「你們都是神兵,要全部殺掉!」

叫團丁拉出其中一人槍斃。這是事先安排的假槍斃,雖然槍響人倒,但並未被打中。其余被捉之人,只得閉目低頭,等待處死,殊知又被人拉進屋關起來。

宋派人分別向他們個別說:「要想保命,就要獻出財產。」

這些人為了保命,只得將田地財產都交出來了。這次,宋大湘共掠得了板桑坪四個莊口的田地和數擔銀錢。所得糧食臘肉,都作了團丁的夥食。

緊接著,宋就派人去縣裏報捷,再次得到了縣裏獎賞的銀錢和補充的彈藥,並指示宋可在當地派款,以維持團丁費用,「剿滅」神兵,保衛地方安全。

從此,東一區所有私槍都由宋大湘調遣,他自己每年的租稞收入,也增至三百余石。於是他大修莊園,家中經常住有團丁30余人,有長工10余人為他下地幹活,有數人為他家做飯、養豬,還有丫頭左右伺候,儼然成了巫山縣東鄉最大的山大王。後人稱這次板桑坪之役是「宋大湘血洗板桑坪」。

有了勢力的宋大湘於是一邊剿滅巫山縣境內各種武裝勢力,比如神兵和後來又興起的大刀會,不斷的擴充武力。另一邊,他又開始做起了保鏢生意。

1940年,河南一販運鴉片的煙幫頭子廖九席求宋大湘保鏢接送。宋派12個人由大昌接到家中,然後護送到巴東茅草壩。此次共護送鴉片80挑,每挑60斤,宋得保鏢費鴉片5挑,約300斤。

他發現這簡直是個生財之道,於是就經常派自己的武裝對經過巫山的各種煙幫,商隊進行保鏢,收取保鏢費。

1944年,國民黨軍團長黃濤由前線退下來,與宋大湘交涉後,在木瓜溪住了十多天。黃團裝備整齊,開撥時贈送給宋大湘機槍兩挺、步槍二十支、子彈五箱、手榴彈三十枚,大大壯大了宋的聲勢。

當地有些青壯年,為了免當壯丁,免當民俠,免交苛捐雜稅,都願意到宋手下當團丁。他們平時在家種地,有事招之即去。宋大湘人槍不缺,成了當時巫山首屈一指的山大王。

同年冬,宋上山打獵,見響潭溝有一寡婦,名李聖英,26歲,頗有姿色,帶著一男一女生活。前夫向雲興系當地一財主,家資頗豐,除有銀元、鴉片等動產外,尚有兩個莊口的土地出租,年收租二十石。宋就住於她家,並霸占其身。

第二年初,宋將其接到家中,正式拜堂為小老婆,向的所有財產也一並歸宋所有了。不久,宋又和她另立莊園生活。

1947年,宋大湘的勢力已經膨脹到高峰,竟肆無忌憚地發動鄉民大種鴉片。當時很多鄉民都上朝陽坪和天子坪等高寒山區去種煙,到收煙季節,宋就派出團丁上山抽款。

1949年11月29日,解放軍124師由湖北進入巫山木瓜溪、玉水坪、高營、煙袋埡等地,與湖北保安三旅激戰,隨即12月2日,解放軍進入巫山縣城,巫山解放。

1950年4月,對國民黨死心塌地的宋大湘,拒絕政府告誡,組成了「川鄂邊境反共自衛軍」,宋大湘任總司令兼總指揮,裹挾了三百多人發動了反革命暴亂。

10月的時候,宋大湘率軍搶劫了鴛鴦糧庫糧食兩萬余斤,後又搶光了龍村鄉庫存糧食數千斤,殺害了兩名到巫山縣開會的農民代表。

緊接著,宋大湘的人又將湖北巴東沿渡河軍用合作社洗劫一空。

暴亂發生後,引起了巫山縣政府的高度重視,很快駐縣部隊及巴東獨立一師的一連,開始配合對宋大湘部進行圍剿。

部隊到達三合鋪後,分三路進發,以秋風掃落葉之勢,一直打到騾坪,分班組深入到各處開展政治宣傳,散發傳單,廣泛進行瓦解教育。

在開展政治攻勢中,只提捉拿匪首,對其他脅從人員只要交出武器彈藥,一律不加問罪,當即放回家中種田,很多脅從人員去掉恐懼心理,紛紛投誠。

宋大湘等見勢不妙,率隊逃往桃花扇,據險頑抗,解放軍於是喊話勸其投降,宋大湘等亦知日暮途窮,不得不放下武器,下山繳械。

1951年,人民法院對其罪行進行公審,判處了極刑,結束了他的一生。

結語

民國時期的川鄂湘黔邊區,地方始終沒有得到有效治理,以至於匪患猖獗,加之該地特有的民間迷信武裝神兵的出現,讓社會不穩定因素更加復雜。

軍閥,土匪,地方團練,神兵、民變武裝在這塊土地上粉墨登場,經常廝殺,兼並,造成了許多社會問題,今天我們所寫的宋大湘的團練和謝崇德神兵,都是這個特定階段的產物。

近代中國農村社會經歷著一個持續軍事化的動蕩過程,隨著社會史研究視野的展開和 「 自下而上」 歷史觀影響的擴大,我們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將視野逐漸轉移到了當年的鄉村社會內部。

而從這些小人物身上,我們也可以看到,政府借助著地方武裝,加強了人民的組織和管理,不斷深化對基層社會的控制,這也是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中國傳統基層社會由鄉紳主導向政府主導的轉變,因為巫山地區雖然處於川鄂交界之地,但是由於其戰略位置的重要性,國家力量相對較強,這和我們曾寫到過的兩省交界之處的團練武裝也有些不同,而是更早的參與到了政府的行政體制之下,成為政府直接指揮的武裝力量。

參考文獻:

袁孝槐:宋大湘其人其事

劉華 羅春昕:記民國十六年八樹坪謝崇德領導的「神兵」起義

巫山縣誌:戰事記略

馬墨田供稿 王澤蘭整理:平息鴛鴦鄉宋大湘反革命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