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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數千兵馬,挾3000牧民躲進大漠,夾擊下新疆悍匪也只能狼狽逃竄

2024-02-05歷史

1950年4月,新疆與甘肅交界的小堡子,一名虎背熊腰的人帶著幾名親信來到這裏,滿臉的疲憊與困乏,好不容易勒住馬停下來喘上一口氣。

誰能想到,他竟是剛剛從大漠深處的紅柳峽狼狽逃出來的新疆悍匪烏斯曼。

烏斯滿

▶ 紅柳峽

巴瑞坤草原是新疆排得上的草原,在其東北部是一片人跡罕至的千裏大漠。再往這片大漠的中間地帶走,會發現一片高山聳立兩邊、溪水流過中間的區域。

由於這裏有潺潺溪水終年灌溉著,每年的春夏之季,茂盛的牧草和紅柳長滿了這塊巴瑞坤草原上難得的綠地上,於是這裏也有了一個美麗的名字——紅柳峽。

這樣一塊水豐草茂的牧場,在上世紀50年代卻被新疆赫赫有名的土匪頭子烏斯滿占據,作為土匪活動的大本營。

▶ 烏斯滿

烏斯滿,阿山的牧民私底下都稱呼他為「烏大王」。他本身是哈薩克族,遊牧民出身,從小生活在新疆阿山地區富蘊縣克勒伊部。

說起這個烏斯滿,其實很不簡單,從小打到大,到20多歲的時候,就成為了阿山一帶土匪中舉足輕重的人物。當地牧民只要聽到「烏大王」來了,首先是趕緊躲到氈房裏不出來,哪裏還管得上外面放牧的牛羊呀!

烏斯滿

「烏大王」不擄走家裏人或者不殺人,只是搶走牛羊這些財物,已經算是對牧民很仁慈了。靠著兇狠手辣,瘋狂殘忍,烏斯滿很快成為了新疆地區赫赫有名的悍匪。

▶ 美國和蔣介石的壞心眼子

在中國共產黨政治爭取和人民解放軍勝利進軍的影響下,國民黨軍新疆警備總司令陶峙嶽、新疆省政府主席包爾漢先後於1949年9月25日、26日通電全國,宣布起義,脫離國民黨政府,新疆宣告和平解放。

還未和平解放時,整個新疆的政局就亂套了,各種流言蜚語一浪接一浪地肆意傳播。

當時美國駐新疆領事館副領事是一個叫馬克南的美國人。他一看新疆的形勢不對,就提前打好包準備開溜。

不過這個家夥在逃離新疆之前,做了一件缺德的事。他給烏斯滿這些土匪隊伍留下了大量的黃金,並要求他們繼續與新成立的新疆人民政府作鬥爭。

他向土匪們保證:第三次世界大戰即將爆發,美國將永遠跟國民黨站在一起。用不了多久,美國的軍隊將和國民黨軍隊一起反攻大陸,新疆美國人還要再回來的,勝利指日可待。

給這幫還在幻想中土匪打完「精神強心劑」以後,轉頭馬克南就繞道印度,坐上飛機逃回美國去了。

與此同時,蔣介石看到國民黨在新疆大勢已去,也想起了烏斯滿這個大土匪頭子。為了牽制共產黨在新疆一帶的解放行動,蔣介石下令授予烏斯滿「新疆反共復國民族縱隊司令官」的軍銜,承諾了種種好處,讓他伺機在新疆發動暴亂,反對共產黨的領導。

美國、台灣「雙料加持」下的烏斯滿,一時之間兵強馬壯,糧草彈藥完備,實力大增。

▶ 烏斯滿的好算盤

心態急劇膨脹的烏斯滿,在1950年初,竟聯合新疆地區國民黨殘余頭目堯樂巴斯、任淑之、冶生林,對烏魯木齊發起了進攻,可惜很快被解放軍擊潰,損失慘重。

失敗後的烏斯滿帶著「新疆反共復國民族縱隊」兩千余名土匪回到了阿山一帶,一部份分散潛伏了下來;一部份由其率領,脅迫三千余名哈薩克族牧民,趕著大批馬匹和牛羊,藏進了巴瑞坤草原的紅柳峽。

烏斯滿打了一手好算盤,一方面利用紅柳峽所處的荒漠、地處偏僻等條件,在這片肥沃牧場紮下根作為大本營,另一方面自己帶領一千多名土匪在巴瑞坤草原東北部的大漠裏出沒,襲擾人民解放軍和新的人民政府。這樣一來,可進可退,給解放區的安定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 兩路夾擊

冬季的巴瑞坤草原是特別寒冷的季節,光禿禿的大漠一根草都見不到,更別說有人影了,平均氣溫能達到零下幾十度。

擔任剿匪任務的是人民解放軍西北軍區第六軍16師和阿山民族軍第40團。為了抵禦這寒冷的天氣,出發前給每位戰士發了一件棉大衣禦寒。

一聲令下,兩路剿匪大軍向著紅柳峽出發。西路由副政委姜玉昆帶領16師第47團,從駱駝圈出發,取道黑山進入紅柳峽;東路由副師長任書田率領16師第47團及民族軍第40團,自芨芨台出發向紅柳峽進發。

▶ 西路軍

沙丘前,姜玉昆手裏拿著一枚指北針,向著眼前的茫茫無際的大漠望去,試圖找到前進的方向。

從出發到現在,西路軍已經在這片大漠走了整整一天了。沒有道路,沒有山泉,就連一顆枯草也沒有見到,整支部隊早已經兵困馬乏。眼看著天色漸漸變黑,姜玉昆下令部隊就地休息,準備生火做飯宿營。

「報告,前面沙丘上發現一群黑乎乎的影子在移動,請首長指示!」還沒來及休息的姜玉昆,就聽到負責前方偵察的副連長王生科的聲音。

姜玉昆立即判斷出前面是烏斯滿的土匪隊伍,命令全團戰士重新上馬,由王生科帶路,包圍前面的小沙丘。

剛才還滿臉疲憊的戰士,一聽到前面發現了土匪,頓時精神氣嗖一下就回來了。根本來不及收拾鋪在地下的大衣、穿鞋子、收拾幹糧袋,便匆匆上馬,跟著大部隊向前面發現的小沙丘包抄過去。

奈何土匪確實太狡猾了,還沒有等西路軍把沙丘圍住,就被發現了。發現西路軍人馬眾多,土匪們知道打不過,所以胡亂放了一陣槍,掉轉馬頭沖下山丘,往著紅柳峽方向飛奔而去。借著夜色的掩護,土匪們很快就消失在大漠之中。

姜玉昆帶著騎兵尾隨土匪猛追了一陣,無奈不熟悉大漠中的地形,不得不在一個光禿禿的沙丘上停了下來。

「不能再追了,黑夜的大漠中太容易迷失了方向。一旦方向迷失,很容易遺失性命。」意識到嚴重的姜玉昆馬上下令停止追擊,就地宿營,等天亮確定土匪的逃跑路線後再追擊。

可沒想到的是,嚴重的問題就出現在眼前。由於戰士們只顧著追擊土匪,大部份人的隨身所帶衣物都落在了剛才動身的小沙丘旁,現在都只穿著單薄的衣衫。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派人回去取已經是不可能了。這跑起來不覺得冷,一停下來寒風一吹,馬上感覺進了冰窟窿一樣,渾身打起顫來。

姜玉昆見狀下令戰士或一件大衣擠四五個人,或緊緊地躺在馬肚子下面,或幾個人擠在一起互相取暖,以此度過這個寒冷的夜晚。不一會,特別困乏的戰士就睡了過去。可更想不到的是,後半夜天空中竟然飄起了漫天的雪花。

次日早上,醒來的戰士才發現周圍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活動後暖和一些後,他們才感覺到自己的手、鼻子、耳朵、臉面都有不同程度的傷,還有幾名戰士被活活地凍死在這片沙丘上。

出師未捷身先死,看著這淒慘的一幕,姜玉昆悲痛不已。跟團長鄭德商量後,讓傷的厲害200人退回駱駝圈養傷,其余的人馬繼續向紅柳峽前進。

▶ 東路軍

與西路軍遇到的困難相比,東路軍向紅柳峽進軍的過程可以說是一路順利,這是因為有阿山民族軍的人做精靈。

次日中午,東路軍便急行軍到了黑山腳下,這裏距離紅柳峽不足5公裏的路程。為了防止土匪在黑山上有埋伏,任書田下令部隊就地下馬警戒,自己則帶著團長和警衛隊員,向著黑山頂摸去。

任書田帶領著眾人毫無阻礙地登上了黑山頂,在這裏用望遠鏡就可以很清楚地檢視到紅柳峽內的情景。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數十名土匪早已埋伏在山路的旁邊,等著他們呢。

正當他將紅柳峽的實際地形與地圖對比檢視時,「啪」,一顆子彈打過來,把望遠鏡打得粉碎。緊接著,右側的山坡上出現了一群數量眾多的土匪,突然向著任書田等人沖過來。

土匪兇猛的火力一時壓住了眾人的反擊,副團長伊拉洪也不幸當場腹部中彈受了傷。任書田一邊指揮警衛人員進行還擊,一邊命令兩名警衛背著伊拉洪往山下撤。

此時的土匪見解放軍變換幾遍後退,囂張氣焰立刻起來了,紛紛跨上馬,舉著馬刀追了過來,一邊追一邊喊著:「別讓他們跑了!抓活的!」

「你們先走,我們來掩護!」見此情形,任書田當即下令幾位團長先下撤調集援軍,自己則和幾名警衛人員反身占據山坡上的有利位置,對土匪的騎兵展開阻擊。

不容得多想,兩個警衛人員飛快地向山下跑去通知部隊,剩余的加入到射擊土匪的隊伍中。

跑在前面的土匪被擊中,落下馬來,可後面更多的土匪喊叫著拼命沖了過來。千鈞一發之際,聽到槍聲和收到命令的山下部隊沖了過來,瞬間,優勢立刻轉到了東路軍這邊。見勢不妙的土匪不再戀戰,扭轉馬頭朝著山下面的紅柳峽逃去。

「不要停留,立即追擊,務必圍殲這批土匪。」任書田沒有絲毫猶豫,接連下達了總反攻的命令。46團在前,40團在後,2000多名騎兵,沿著土匪們逃跑的路線,向著紅柳峽急速追過去。

剛進入紅柳峽,就發現了土匪們來不及收拾的帳篷、物品,甚至還聽到了一台留聲機唱片發出的歌唱聲。很顯然,在任書田在黑山上與土匪們激戰的時候,烏斯滿已經裹挾著牧民、牛羊離開了這裏,但時間不長,也就是一兩個小時以前。

追擊土匪

根據現場紛雜的腳印來看,烏斯滿逃跑的方向正是紅柳峽的深處。由於牧民數量眾多,估計不會走得很快。

「繼續追擊!」沿著地上的腳印,任書田率領東路軍追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在轉過一個山腳後發現了黑壓壓的一片土匪、牧民和牛羊,正在朝著紅柳峽深處撤退。

「這麽快?情況不妙!」在前半部的烏斯滿看見身後追來的解放軍,心裏慌得一批。「把牛羊趕起來,讓它們擋住道路。」烏斯滿一邊讓手下驅散牛羊群,一邊丟下哈薩克牧民帶頭向前逃跑。

漫山遍野的牛羊在驚嚇中塞滿了道路,擋住了追擊部隊的去路。數千拖家帶口的哈薩克牧民哭喊成一團,整個局面亂成了一片。

費了好長時間,任書田才僅僅率領兩個團的兵力繞了過去。就是因為這一耽誤,烏斯滿早已帶著一群土匪遠遠地遁進紅柳峽的深處。

▶ 合兵進擊

這時,歷盡磨難的西路軍趕到了這裏,與東路軍勝利會合。兩路兵馬並作一處,就地休整。隨後,經過簡單的溝通商量,決定姜玉昆帶領一部份人負責現場處理,做好政策解釋工作;任書田帶領其余部隊在精靈的指引下,繼續追擊烏斯滿,務必將其抓獲或者擊斃。

在經歷了旋風驚魂後,終於在紅柳峽深處的一條小溪旁,追擊部隊發現了土匪的影蹤。戰機不容遺失,解放軍和阿山民族軍迅速向著土匪撲了上去。剛剛停下想喘一口氣的烏斯滿命令手下拼死抵抗,一時間,峽谷內槍聲大作,雙方死傷無數。

漸漸地土匪顯現出敗勢。眼見形勢不妙,烏斯滿跨上馬匹帶著幾名親信,采用「舍馬保命」的齷齪手段,拋下「新疆反共復國民族縱隊」的土匪竟然逃跑了。

他們每個人都帶有幾匹好馬,用匕首刺馬的屁股,馬因疼而瘋似的狂奔,奔死了便換另一匹。如此換馬,終於逃脫了解放軍騎兵的追擊,來到了小堡子,出現了本文開頭的一幕。

烏斯滿被槍決

至此,新疆烏斯滿這股土匪除了匪首烏斯滿僥幸逃脫外,其余基本肅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