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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三頭黃牛送貴婦

2024-01-20歷史

北宋靖康之恥後期,在開封東邊一個村裏,有一個名叫趙亞賓的孤兒,在趙亞賓10歲之前,其家境還算殷實,他的父親趙保江是個手藝不錯的木匠,又是個頭腦比較靈活的包工頭,在農閑時間,就會帶一幫人到汴梁東京幫人蓋房子,其母親李氏,在他父親的工程隊上負責給一幫手下的匠人煮飯燒菜。

父母忙的時候,就將趙亞賓留給年邁的爺爺奶奶照料,趙亞賓稍長大一點後,就被父親送到一家私塾讀書,頗有天賦的趙亞賓在學習上的成績還不錯。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這年十一月,兩路金軍陸續抵達汴京入侵,後汴京開封失陷,趙亞賓的父母等一幫匠人就是在這一次汴京失陷後生死不明,有人說是被金人強行擄走,有人說其父母等人因反抗而被金兵殺害。

年邁的爺爺奶奶受不了打擊,在同年夏季炎熱的一天,先後病故。

面對在同一時間病故的爺爺奶奶,年幼的趙亞賓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沒錢殯葬爺爺和奶奶,天氣又特別炎熱,爺爺奶奶的屍體在家裏不宜久放,得盡快讓其入土為安才妥,年幼的趙亞賓便他到村裏挨門挨戶的跪地乞求大家的幫忙,可村裏大部份人因兵荒馬亂,都比較窮,拿不出什麽錢幫他。

只有一個名叫吝力民,年長趙亞賓一歲的發小,避開守寡母親,偷偷將家裏僅有20枚銅錢給了趙亞賓,可還沒等趙亞賓從他家裏走出來,吝力民的母親就發現了。擡手抽了吝力民一個耳光,並氣憤地說:「你把這點錢給了他,咱家吃什麽?俺還正想找人家黃財東借一石小麥呢……」

趙亞賓聽到了,轉身又將20枚銅錢塞進捂住臉的吝力民手裏,抱歉地說:「力民哥,你的心意你弟俺領了,但你這點錢,你弟俺不能要,還害你挨了打……」

吝力民的母親難為情地說:「亞賓呀!不是嬸不借錢給你,俺家也揭不開鍋了……」趙亞賓說:「嬸,俺不怨你。」

吝力民他母親嘴裏所說的黃財東,名叫黃積好,是他們村的財主。

趙亞賓轉了大半個村沒有借到一分錢,他失望地回到家裏,跪在爺爺奶奶的遺體旁放聲大哭。邊哭邊訴說他的無助和世態的炎涼,可他沒有想到黃積好卻獨自主動找上門來了。

黃積好對趙亞賓說他可以借錢給趙亞賓為爺爺奶奶買棺材,並為趙亞賓的爺爺奶奶辦一場隆重的賓殯葬儀式,讓趙亞賓的爺爺奶奶體體面面的入土為安,但條件是趙亞賓得同意將他家河邊的5畝良田抵債,趙亞賓一時不知道是答應的好?還是不答應的好?

他雖年齡小,但他知道爺爺奶奶和父母生前在世時,黃積好掏銀子多少,都沒有將靠近河邊的5畝地賣給黃積好。

這事兒讓黃積好耿耿於懷多年。

趙亞賓家的這5畝靠近河邊的地,屬於甲字一號的好地,平整而肥沃,旱時用河水澆地也方便的很,與黃積好家在河邊的幾十畝地連著由畔兒,黃積早有想將河邊的地打成一大片,買下了趙亞賓家的這5畝地,河邊的地就全屬於他黃家的地盤了。

此時,面對年幼無錢殯葬爺爺奶奶的趙亞賓,黃積好知道機會來了,為了借此機會穩妥地吞占趙亞賓家的5畝良田,頗有心機的的黃積好在沒有說通趙亞賓後,不肯罷休,他隨後趕上他家花麗的馬車,將裏長請到縣城一家高檔菜館飲酒吃肉,並給了裏長10兩銀子,買通了裏長,讓裏長做趙亞賓的工作。

裏長是個錢開的人,瞅著10兩晃眼的雪花銀,就昧著良心答應當中間說話的人。

裏長將銀子收起來,先親手撰寫好一張字據,接下來就和黃積好坐馬車從縣城回到村裏,爾後,與黃積好來到年僅10歲的趙亞賓的家裏,裝出和藹可親的樣兒,說:

「賢侄呀,你看這大熱的天,你爺爺奶奶屍骨還停在這,你做為他們唯一的孫兒,若不盡快想法將二位老人殮埋,屍體很快就會腐爛,若出了這事,這可是你們做後輩人的大為不孝噢!對於不孝子孫,會遭天打五雷轟的,現在你黃叔他願掏銀子……」

事已至此,年幼的趙亞賓已沒有選擇,只好在裏長寫的字據上簽字畫押。

村裏不少善良的人明知這是黃積好勾結裏長,借機侵占趙亞賓的幾畝良田,可卻無可奈何,因為他們手頭拮據,幫不了可憐的孤兒趙亞賓。他們只能到家裏哭幾聲。一

接下來,黃積好讓他家的幾個長工,套上馬車,到鎮棺材鋪,買了兩口薄板棺材回到村裏,又裝模作樣地買了酒菜擺宴席,為趙賓亞的爺爺奶奶舉辦了殯葬儀式,算是讓趙賓亞的爺爺奶奶入土為安。

此後,喜歡讀書的趙亞賓,自然是無書可讀了。為了有口飯吃,年僅10歲的趙亞賓就到本村財主黃積好家扛活,因他年齡太小,主要是給黃積好家放牛和割青草。

黃積好是個典型的笑面虎,在人面前,他對趙亞賓是客客氣氣,說話不起高聲,面帶笑容,親熱地說:「娃子,累了就休息……」但避開了人,就對趙亞賓是另一副嘴臉,就會吊著臉,嫌棄趙亞賓割的青草太少,對趙亞賓不是打就是罵。

但黃積好打趙亞賓時,從不打趙亞賓的臉,打臉容易被人看到他在虐待趙亞賓,黃積好打趙亞賓時,基本上是在趙亞賓的後腦部打巴掌,這樣就算是趙亞賓被打傷了,也不易被村人看到傷,因有長長的頭發遮擋。

從6歲就被父母送到鎮上一所私塾讀過幾年書的趙亞賓,在放牛時,若發現周邊沒有人註意,就會將幾頭牛拴在旁邊的樹上,爾後拿出一本書偷偷的看,常會不知不覺就忘了時間,因幾頭牛被拴著,無法吃到遠處的草而吃不飽,或者因忘了時間沒有給籠裏割滿草,晚上回到黃積好的家裏,就會被黃積好又打又罵。

對黃積好的打罵虐待,趙亞賓都是忍耐著。平時,他心裏有了什麽委屈,只是找大他一歲的發小吝力民聊聊,有幾次,黃積好因他沒有給牛割夠青草,不僅打了他,還不給他飯吃。

吝力民知道後,就從自己家偷饃頭給他吃,他想父母和爺爺奶奶時,會傷心地哭泣,吝力民看到了就會陪他一起落淚。

他想等自己長到15歲時,就離開黃積好家外出闖蕩,不再受黃積好的欺負虐待。可他沒有想到,在他11歲這年秋季的一天,他當時正地裏邊放牛,邊給牛割青草,割滿草籠後,看太陽還高。

就到一座墳墓的後面又偷著看書,他看的是儒家經典【論語十二章】,正看的入神時,有人擡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他忙從地上站起來,仔細一看,是一個衣衫襤褸的絕色女子。

站在他眼前的女子20多歲,背上背著一個一歲多大的男孩子,看樣子是母子倆。男孩子長得虎頭虎腦,很可愛,母子倆雖衣衫襤褸的道姑服裝,但皮膚卻細膩白凈,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明亮清澈,看氣質不像是附近的農婦,且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香味。

那女子微微一笑說:「小兄弟看的是啥書?」他就將書合起來,讓女子看了看封面。好子又說:「沒想到小兄弟還是個讀書人呢,那你放的牛是你家的還是東家的?」趙亞賓說:「是東家的。」

「是這樣,」那女子指著不遠處路上的一輛馬車,馬臥在地上,在馬車的旁邊,還站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皆著一襲道服,背孩子的女子說:「我們是釀酒的商人,我們是扮成出家人從汴京城偷跑出來的,出城不久,就被守城的金兵發現了,他們就朝我們的馬放箭阻攔,一支箭射進馬的腹部,因流血太多,它跑到這裏實在路不動了,馬有可能會死在半路上,為此,我想掏2根金條買你一頭牛,替我們拉車,你看可不可以……

「這……這……」趙亞賓雖年歲不大,但他知道一根金條能買兩頭像他放的這種牛,但牛畢竟不是他的牛,他做不了主。

若不給女子牛,卻看眼前幾個女子有和孩子有難,不幫於心不忍,若讓金兵發現追上來,這幾個女子和她背上這個可愛的孩子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這是他不願看到的。

趙亞賓猶豫了一會,說:「我如今上無老下無小,現給東家當牛做馬,受盡欺負打罵,若你們也能帶我離開這裏,讓我跟你們學習釀酒技術,我就把這三頭牛全送給你們……」

那女子一聽,沒有猶豫不決,馬上答應了他,高興地說:「好,小兄弟,那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離開這裏,到了我們那裏,不僅不會再有人欺負打罵你,我還讓師傅教你釀酒的技術……」

趙亞賓吹聲口哨,三頭牛就甩著尾巴,從遠處的草地上朝他跑來,他在牛頭上拍了拍,就牽牛到路邊換了臥在路邊的馬。

那背孩子的女子,對馬兒戀戀不舍,她彎腰搶住馬頭,深情地呁了呁,付在馬耳朵上說了幾句什麽,那馬兒就掙紮著滾向路旁的草叢中,爾後,閉上了眼睛,一種很累的樣兒。

沒有又發生了一個詭異的事兒,年歲大的女子讓他們幾人先上了馬車,然後在三頭牛的牛蹄子上綁上一張黃色的「神行」符咒,爾後,她本人繞著馬車走了一圈兒,爾後她跳上馬車,兩腿一盤,微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說聲:「起!」

那牛車就倏地騰空而起,兩耳呼呼生風,朝西北偏北方向飛去,身上白雲飄飄,趙亞賓一時誤以為自己在做夢,接下來,他真的感到一陣困意襲來,眼皮變得格外沈重,隨後就閉上了。

等他睜開眼,腳下的土地已是順天府,也就是南宋王朝趙勾的京城。

而那個背著一個男孩子絕色女子確實是一家大型酒廠的老板娘,是皇宮一位娘娘的親妹妹,名叫周茵莤,另兩位一老一少女子是一家道觀裏修為甚高的道姑。後趙亞賓到周茵莤的酒廠學習釀酒技術,多年後,已長大成人的趙亞賓成了京城著名的釀酒大師。

不久,又在周茵莤和丈夫的支助下,辦起了一家頗具規模屬於自己的酒廠,其生產的酒成為禦用貢酒,

在史稱「紹興和議」之後,宋金局勢大體趨於穩定,雙方在邊境開展互市貿易之後,趙亞賓攜帶妻兒回到了闊別多年的老家,而此時的家鄉已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黃積好原殷實富裕的家庭因得金兵官員而衰敗,以乏討為生,瞅著風光歸來的孤兒趙亞賓心中是五味雜陳,當天夜裏吐血而亡。

趙亞賓曾經的發小吝力民,因家貧一直沒有娶妻生子,獨自過著進門一把火,出門一把鎖的光棍日子,趙亞賓瞅著曾視他為親兄弟的吝力民,撲上前,將吝力民緊緊擁抱在懷裏,哭著說:「哥呀!這些年你可想死兄弟了……」

隨後,趙亞賓出資不僅為吝力民買了幾十名良田和牛馬,又給蓋起了幾棟古色古香青磚到頂的大瓦房,又托人為吝力民介紹了一個頗有姿色,人又聰明伶俐,歿了丈夫的少婦為妻,讓曾經善良的發小吝力民過上了幸福美滿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