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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哥「俗人讀史」之:杜聿明何以成為功德林裏的大佬(2)

2024-04-11歷史

有關杜聿明的一個笑話是,1934年的時候,他任第25師副師長期間,負責組織訓練一批青年學生。有一次請【大公報】的記者張季鸞前去給學生演講,有一個學生要大便,可又不敢離席,最後竟然拉到了褲子裏,被同學們嘲笑起來。杜聿明卻表揚了那位學生,說他遵守紀律,引起同學們哄堂大笑。

或許這就是一個杜撰的笑話,也有可能是真人真事,但所有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能說明,杜聿明是個懂規矩、知進退的人。循規蹈矩、中規中矩式的傳統思想,深植在他的骨子裏了。表現在為人處世上,便是實誠。

杜聿明這個人實誠,是得到許多人認可的,尤其是他的人生伯樂徐庭瑤將軍。1930年冬,第2師改稱陸軍第4師,杜聿明任該師12旅24團團長,當時的師長已經由張治中換作徐庭瑤,各部訓練松松垮垮,唯杜聿明團按照徐庭瑤號令,嚴格治軍,加強訓練,部隊操練嫻熟,治理井井有條,深得徐庭瑤好感,稱杜聿明是個難得的實誠人。

杜聿明的實誠,不僅表現在他與上級的關系上,就是下級的邱清泉、鄭洞國、戴安瀾、廖耀湘、鄭廷笈等將領,他們的相處,更像是朋友,沒有其他部隊那種嚴格的上下級關系。雖然他們中間,只有鄭洞國是黃埔一期的。杜聿明的實誠,也包括他對待基層官兵上,他在第25師任副師長時,就因為經常下基層,和官兵打成一片,這才引起了同鄉、同學又是師長的關麟征的忌恨,從此二人不睦。

杜聿明這種為人實誠的君子性格,與功德林裏其他人比較起來,就大有不同了。比如,王耀武的精明,到什麽山唱什麽歌,怎麽看都有點作秀的感覺;而董益三等人的假積極,一看就不是發自內心的;黃維的臭硬是不合常理的強撐;文強就有些裝腔作勢了;沈醉、湯堯等人確實有點小聰明的感覺;徐遠舉、周養浩則是存心不讓大夥過好,等等。

而杜聿明幹了些什麽?思想想不開,就是想不開,想開了,就是想開了,向真理低頭是誠實而認真的,不帶半點的虛偽;勞動,能幹多少就幹多少,能幹什麽就幹什麽,力所能及,積極而為,不作假,不投機;對於人民政府治好他的病,感謝是由衷的;對於過去的認識,是實心實意的;對於關押的戰犯,幫助都是真心的。他在勞動小組的兩個「徒弟」,一個是特務出身的沈醉,一個作惡多端已經被判了死緩的花花公子王澤浚,他都能一視同仁地對待。當然,他對戰犯管理所的管理幹部,是真心而不造作地尊敬的。

杜聿明的實誠,讓功德林裏關押的戰犯們感覺到此人不怒自威,不僅能讓曾經在他手下做過事的將領們服氣,也讓其他一些人服氣,沈醉的回憶錄裏提及過,連什麽「惹不起」也不敢對杜聿明提出非難來。當然,所有這些也讓戰犯管理所裏的管理者們感覺到,杜聿明有不一般的氣場。

其實,這就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厲害之處,也就是做人的至高境界:「對上以敬,對下以慈,對事以真,對人以和。」杜聿明做到了,也成就了他在功德林裏的大佬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