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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中國第一艘萬噸巨輪沈沒,周總理:一查到底

2024-02-05歷史

1963年的5月1日,中南海西花廳周總理的辦公室裏傳來了一陣急促且刺耳的電話鈴聲,正在工作的周總理放下手中的事務,連忙走上前去接通了電話,只聽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聲音: 「我輪受擊,損傷嚴重」 ,接到密電後,周總理臉上的神色愈發嚴肅,原來是前往日本的「躍進號」貨輪出事了。這個訊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周總理站在電話前楞了許久。幾天後周總理便約見有關人員,要求嚴密調查,盡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那麽這艘「躍進號」巨輪沈沒背後的真相究竟是什麽?這次事件調查又發生了哪些風波?

萬噸巨輪首航沈沒

50年代,國際形勢嚴峻,西方國家想要將新中國扼殺在搖籃裏,政治上反華,經濟上封鎖,中國對外貿易只能依靠租借外輪。為了解決這一困境,中國在蘇聯輪船設計專家的幫助下,在大連紅旗造船廠建造了這艘「躍進號」貨輪,它是中國的第一艘萬噸級大型遠洋貨輪, 船上當時裝備有最先進的機械化、電氣化器材,續航能力更是達到12000海裏,不需要中途靠岸補充燃料,也可以抵達世界各個主要港口,即使在冰封的海面,也可以破冰航行。

1963年3月,交通部提出由「躍進號」首航日本,以擴大對外影響,周總理批準了這一請求,4月30日下午,「躍進號」貨輪從青島港出發,它滿載著玉米等數萬噸貨物駛入碧波萬頃的大海,準備向日本名古屋進發。

可僅僅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訊息卻傳回了國內, 5月1日下午1點50分,「躍進號」貨輪在駛往日本的途中遭遇事故,沈沒了。

這艘舉國之力建造的遠洋貨輪,第一次航行便沈沒了,無論如何都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周總理在接到電話後,便向各個部門查問詳細情況,最後確定「躍進號」沈沒的訊息準確無誤。

這時的周總理雖然內心焦灼、悲痛萬分,但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船上船運的安危,無論如何也要確保幸存船員能夠順利地回到國內。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周總理思考再三,請示了毛主席,在得到毛主席的批準後,周總理又撥通了海軍司令部的電話,要求他們立即派遣人員,前往「躍進號」遇難海域實施救援。

下達完命令的周總理沒有絲毫困意,他靜靜地坐在辦公室內,思考著如何應對這次意外事件,倘若處理不好,極有可能失真聲望,引發爭端。

與此同時,得到周總理命令的海軍司令部立刻派出了搜救艦隊,在夜幕的籠罩下前往「躍進號」出事海域開展營救任務。

會見船員真相撲朔迷離

5月2號一早,我方便收到訊息,「躍進號」遇難船員乘坐救生艇逃離,在返航途中恰巧遇到日本船只,59名船員已全部被救起。

周總理得到訊息後下達命令,要求立即將這59名幸存的船員接回,因為此次貨輪出事背後的真相還未清楚,這59名船員是貨輪遇難真實情況的目擊者、見證者。他們的回答才是整個事件真相最好的證詞。

5月2號深夜,我方已從日本手中接回這59名幸存船員,在他們安全抵達後,周總理便對三副、三輪管以上級別的幹部進行了談話,向他們了解貨輪行駛途中的遭遇,以及遇難現場的詳細情況。

參與談話的好幾名幹部都回憶說, 「躍進號」左舷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發生了爆炸,肯定是受到了魚雷的攻擊。 巧的是,日本的廣播電台已率先發出公告,稱中國第一艘萬噸級遠洋貨輪在前往日本途中,腹部遭受3枚魚雷攻擊而沈沒。

這一訊息迅速在全世界傳開,許多國家都做出回應,但 周總理並沒有偏聽偏信,認同船員們的這一說法,因為在真相水露石出之前貿然宣布貨輪沈沒的原因,極有可能會激化國際關系,甚至引發區域沖突。

在日本發表聲明後,美國也別有心機地發表聲明,稱美方並未在該區域派遣潛艇,「躍進號」極有可能是被日本二戰時留下的魚雷所擊沈。日本方面聽到這種甩鍋式回答後,隨即又發表聲明稱並未在此處設定魚雷,也不會炸毀運往本國的物資。

這些國家都在極力地撇清關系,想要遠離這次事故的輿論漩渦,這使得「躍進號」貨輪沈沒的真相更加撲朔迷離。

國內外輿論不斷發酵之後,有聲音猜測,「躍進號」貨輪並不是被魚雷擊中,而是由於觸礁而沈沒。更有人甚至表示,是由於貨輪本身的質素問題而導致此次沈船事件。

總理親赴上海指導工作

真相究竟如何,周總理也無從定論,這個時候來自任何一方的推測都不可靠,只有親自詢問船員,綜合分析後前往實地才能得出最終的真相。

為了盡可能地了解到這次事件的真實細節,周總理又在錦江飯店的小禮堂中再次接見幸存的船長和船員,想要從他們口中得到最真實的細節描述, 這時船長才又吞吞吐吐地說貨輪可能並不是被魚雷擊沈,極有可能是觸礁沈船。 當時聽見左舷一聲巨響,接著有似錨鏈摩擦船底的聲音,船身左右搖擺了一下,船身隨即左傾,洶湧的海水隨即灌入船艙。

這次聽了船員們的描述之後,周總理的內心似乎明朗了一些,對於沈船事件的真相似乎又更近了一步。但在這次調查「躍進號」失事原因的總結報告會上,總理對海軍司令部的態度頗為不滿,當時到場的全部都是副司令、副政委,而海軍司令部的一把手全部都沒有到場參與會議。

周總理氣憤地對他們說: 「這次沈船事件是國際性的大問題,在座的各位都有責任,一把手也要親臨一線,擔負主要責任,一定要發現關鍵問題,一查到底!」

聽完在場所有人的匯報之後,周總理要求前往實地進行進一步調查,要盡快向國際社會公布此次沈船事件的真實原因。

海軍司令部根據周總理的指示,讓東海艦隊與上海交通部合作,成立了調查沈船真相的海上編隊。 但當時的器材和人員素質都達不到海上遠洋打撈的要求,為了調查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交通部從上海海運局抽調了「和平60號」輪船作為勘測工作船,還從海軍抽調了數十艘艦艇和百余架飛機組成第二梯隊參與調查任務。

雖然海上調查編隊順利組建,但周總理還擔心兩個問題 ,一個是潛水員能否下潛到60米深度,臨時調查小組潛水員的安全問題。

「躍進號」沈沒海域水深達到了60米,但中國潛水員的最深下潛記錄才42米,在這種極限條件下,潛水員極易發生潛水病,當下潛到一定深度,在突然浮出水面,人體臟器會產生小爆炸,為了避免潛水病的發生,必須要借助空氣壓縮機和高壓儲氣罐。但是當時國內潛水行業還不夠完善,並沒有可以利用的器材,空氣壓縮機可以買到,但是大容積的高壓儲氣罐就有困難了。

這樣的高壓儲氣罐華東電業局有兩個,但那是保證發電機組啟動用的,總理得知情況後,立即指示華東電業局的領導,讓他們拿出一個高壓儲氣罐來支援打撈工作。

調查編隊遠航查明真相

5月13號上午周總理參加了編隊出海動員大會,下午又來到海軍醫學院研究所看望潛水員,詢問他們的訓練情況。5月18日上午,海上編隊浩浩蕩蕩地從上海吳淞碼頭起航,駛向了濟州島西南海域的蘇巖礁進行調查。

接下來,調查編隊便開始著手對蘇巖礁進行人工潛水摸查,經過潛水員們四天的仔細勘察,終於在西南角發現了一塊平坦的巖礁,這塊巖礁上有明顯的撞擊痕跡,隨行的檢驗人員對巖礁上的油漆進行了化驗比對, 最終發現和「躍進號」上的油漆成分相同。

既然已經發現了撞擊點,那麽沈船必定就在附近,調查編隊又在附近用聲吶進行了多次搜尋,但始終無法發現沈船的位置。最後只能采用船錨拖掃,果然在幾輪拖掃之後,探測船有了重大發現, 隊員們在收回的船錨上發現了一些玉米,這就表明沈船就在此處。於是調查編隊立即派遣潛水員順著錨鏈潛入海底,很快便確定了沈船的位置。

在經過對船體的仔細勘察之後,發現了三處破洞、五處凹陷、一處斷裂,根據船體的損傷情況,已經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躍進號」系觸礁沈沒。

躍進號的沈沒原因終於調查清楚了,國內也再次發表聲明,向外界公布「躍進號」的沈船真相。確定位置之後,打撈局已經制定好打撈計劃,但政府覺得打撈環境復雜,並且可以從倫敦保險公司獲得巨額賠償,於是便決定放棄打撈。

直到今天,這艘中國遠洋貨輪已經沈睡在海底58年了,它和它所隱藏的秘密也將永遠地留在那浩瀚的海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