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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二叔進城前要把老房子賣掉,我連夜趕回農村老家阻止他這樣做

2024-04-27生活

我的童年就是在那座破舊的磚木房裏度過的。老房子雖然年久失修,但院子裏那棵參天大樹、後院的小菜園還有不遠處流淌的小河,都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裏。二叔是我最親近的長輩,他總是帶著憨厚的笑容,在菜園裏辛勤勞作。每當夏日午後,我們會坐在樹蔭下乘涼,他給我講那些發生在村裏的舊事,直到天色暗淡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有一天,二叔的電話打來時我正在加班。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沈重,甚至有些沙啞。

"二叔,您的聲音是怎麽了?身體沒事吧?"我關切地問。

"沒什麽大事,只是最近年紀大了,身體每況愈下。"二叔頓了頓,嘆了口氣,"我打算把咱們的老房子賣了。"

這簡直就像一記悶棍,狠狠砸在我的心坎上。老房子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座房子,它承載了我對家鄉的所有記憶和眷戀。我幾乎是喊出聲來:"二叔,您就這麽決定了?咱們好好商量商量呢!"

"你在城裏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而我年紀越來越大了,一個人守著那麽大的房子實在吃不消。"二叔的語氣聽起來很是堅決。

路上,我的心情無比糾結。一方面,我理解二叔賣房的原因,他終究年事已高,獨自一人居住在那麽大的房子裏實在太過辛苦。但另一方面,那座老房子對我來說別有一番意義,它是我對家鄉最後的紐帶。如果它就這樣不復存在,我恐怕會徹底失去對故鄉的聯系和眷戀。

車行數百裏,我終於返回了老家。站在老房子前,看著那熟悉的磚墻和門窗,我的心五味雜陳。二叔已經在門口等候,他的身影比記憶中更加佝僂單薄。

"二叔,我回來了。"我上前擁抱了他,淚水不受控制的湧出眼眶。

"傻孩子,你就這麽舍不得這個破房子嗎?"二叔拍著我的背,語氣裏充滿慈祥。

我連忙擦去眼淚,定睛看著他:"二叔,這可不僅僅是一座普通的房子,它是我們一家人的家園,是我對故鄉最後的紐帶。您怎麽就這麽決絕地要將它賣掉呢?"

"你在城裏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而我年紀越來越大了,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實在沒有力氣再打理這麽大的房子了。"二叔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疲憊,但他的目光卻很堅定。

我看著他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二叔一直是個固執的人,我知道他既然下定決心,想要改變主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首先是隔壁的劉大爺,他搖著頭對我說:"唉,你二叔這個人就是太固執了。大夥兒都勸他別賣,可他就是不聽。你要是也勸不住他,那可就真沒辦法了。"

經過一番走訪,我對二叔的性格有了更深的了解。他固然是個倔強的老人,但他的倔強並非無理取鬧,而是出於對家人的一片深情。我必須要用一種更加切合實際的方式來說服他,才能阻止這次賣房的決定。

晚上,我再次找到了二叔,決定鼓起勇氣,把我的想法全部說出來。

"二叔,我知道您賣房子的原因是因為一個人太過吃力,但是您有沒有考慮過把房子租出去呢?這樣不僅可以減輕您的負擔,我們也能夠保留下這個家園。"

"把房子租出去?哪有那麽多麻煩事兒!"二叔皺起眉頭,"你在城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一個人在這兒打理房子就夠嗆了,哪裏還有力氣去應付租房的煩心事。"

我急了:"二叔,您就是太固執了!我們能不能換個角度想一想?這個房子不僅僅是一座普通的房屋,它是我們一家人的根,是我們對故鄉最後的紐帶。如果就這樣失去了它,我恐怕會徹底忘記自己的根在哪裏。"

二叔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的頭上,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我們兩個人面面相覷,氣氛一時陷入的僵局。

良久,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二叔的眼睛鄭重地說:"二叔,我知道您的決定是出於好意,是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但是這座老房子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個住所,它承載著我對家鄉、對根脈的全部眷戀。如果就這樣失去了它,我恐怕會徹底忘記自己是從哪裏來的。"

"您總是說我已經在城裏有了自己的生活,但是二叔,家鄉才是我內心最後的避風港。不管我在外面走多遠,只要一回到這裏,我就會重新感受到心靈的慰藉。"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真的不願意看到這個家園就此消失,希望您能夠三思而行。"

二叔側過頭去,沒有回答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掙紮。

就在這時,院子裏傳來一陣騷動。我連忙跑了出去,只見二叔跌倒在地,一條腿扭曲成一個古怪的角度。我嚇壞了,連忙扶起他,檢視他的傷勢。

"二叔,您的腿怎麽了?很疼嗎?我們馬上送您去醫院!"我焦急萬分,生怕二叔遭了重傷。

我二話不說,把二叔扶上了車,飛快地向縣城的醫院趕去。一路上,我的心情無比沈重。我不住地回想著剛才和二叔的爭論,如果當時我能更加理解他、更加體諒他的處境,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一種前所未有的內疚和自責籠罩著我的心頭。

在醫院的走廊裏,我獨自坐著,腦海裏回蕩著醫生的話:"二叔的腿骨並無大礙,但他的年紀畢竟大了,需要長時間的休養。"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直響,二叔的身影在我的腦海裏一遍遍浮現。我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太過固執己見,完全沒有考慮到二叔的實際情況?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獨自一個人守著那麽大的房子,的確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可我卻只顧著自己的感受,一味地要求他留下老房子,卻沒有給出任何合理的解決方案。

在醫院的走廊裏,我反復思考著這個問題。我開始意識到,老房子對我來說,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座普通的房屋,它更像是一個載體,承載了我對家鄉、對根脈的全部眷戀。

我想起小時候在老房子裏無憂無慮的日子,想起二叔帶著我在菜園裏鉆探蟲子的情景,想起夏日午後,我們一起乘涼聊天的景象。所有這些美好的回憶,都植根於這座老房子。它不僅是一方土地,更是我心靈的家園。

我開始意識到,如果就這樣失去了老房子,我不僅會失去一個棲身之所,更可怕的是,我會徹底失去對家鄉、對根脈的最後一點聯系。屆時,我將徹底成為一個在外遊蕩的行路人,沒有歸宿,沒有寄托。

"二叔,我替您把房子租出去了。"我輕聲說,"從現在開始,您就不用再獨自操心老房子的事了,我們會雇人幫您打理。"

二叔楞了一下,然後緩緩點了點頭:"行,就這麽辦吧。反正你看著辦,我也放心。"

"二叔,我知道您之所以決定賣房,是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可這座老房子對我來說,不僅是一方土地,更是我對家鄉、對根脈的紐帶。如果就這樣失去了它,我恐怕會徹底忘記自己是從哪裏來的。"我緊緊握住他的手,"您就姑且將房子租出去吧,我會雇人定期打理,確保您無後顧之憂。"

二叔側過頭來,眼神黯淡而哀傷:"我這把年紀,恐怕活不了多久了。等我離世之後,你們就把房子賣掉吧,也省了操心。"

二叔凝視著我,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微笑。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分歧終於到了一個全新的解決之道。

一年後的春節,我履行了諾言,帶著妻兒回到了老家。看著修繕一新的老房子,我的心裏湧起一陣說不出的激動。二叔已經徹底康復,他拄著拐杖在院子裏來回逡巡,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