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枚庸
近來多夢，且全是碎片化的，半夜或者淩晨。
偶爾闖進一兩個鏡頭，閃現後便瞬間清醒，並不知道情節是從何處開始，也不清楚故事的走向。剩下的隱約記憶，仿佛都與我的日常工作和生活無關。
比如，自己潛在深不見底的大海深處，鯊魚、海龜在身邊環繞暢遊；莫名其妙跑去釣魚，居然沒多久就釣到一條很大的鱖魚；弓著腰在片地裏采摘，不多會兒便收獲好幾筐沒見過的果實……
這些夢境，是與現實完全的脫離。
小時候就沒學會遊泳，以往夏天去水庫「玩水」，必須穿救生衣，否則命都可能丟了，更別談什麽潛水了。
盡管我的本名與網絡那個釣魚「大帝」一模一樣，但卻是個從不喜歡垂釣的人，因為根本沒有足夠的耐心。
作為縣城長大的孩子，不曾下地幹過農活，幾次割稻子經歷，還有些「作秀」成分，怎麽可能勞有所得？
都說夢是心裏所想，在腦海中的呈現。真不知道那片段式的夢，究竟在表達著什麽樣的意識。
之所以沒有一個完整故事的夢，而全是斷斷續續的，主要是因為睡眠出了問題。
要麽是夜深了依然異常清醒，輾轉反側，遲遲睡不著，即使有那麽一兩個晚上，在辦公室工作到淩晨，身體已感覺疲憊，躺下去又忽然精神亢奮。
或者是迷迷糊糊中好不容易睡著，卻只是淺淺的，好像始終達不到沈睡的狀態。好幾次淩晨兩三點鐘醒來，就很難再入眠，清晨起來依舊帶著倦意。
放在過去，這種情況並不常見，用夫人的話說，「你還會睡不著？常常不要兩分鐘睡得跟頭豬一樣！」單位同事也說過類似的話，講我入睡太快，中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就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其實我也一直是這麽認為的，尤其偶爾喝了點酒，那睡得不知道多沈。可近段時間，有時怕不好入睡，刻意在家小酌兩杯助眠，也根本無濟於事。
睡不著必定是有原因的，大概率來自於身體狀況。
早就說過，去年十月份開始，雖然沒有明顯的異常，但我如同進入一種恍惚模式，老是覺得渾身不得勁。
感冒不像感冒，健康也不健康，時常又伴有咳嗽流涕、頭昏腦脹等癥狀。新年伊始，情況並未好轉，特別是最近一周，反而有點兒變本加厲起來。
每天總是感覺腰酸背痛的，且突然發現，股骨關節處有些發酸，甚至有兩天，還一定程度影響正常地行走。說是出了什麽毛病吧，又似乎並沒有大礙。
當然，還有部份原因是精神上的壓力。
歲末年初，往往是我們部門最忙碌的時段，各種綜合性的總結材料要上報，現在標準和要求又越來越高、越嚴，真心感到自身水平不足，深感有些難以勝任。
再加上牽頭起草一個五年行動計劃，領導高度重視，自然不敢怠慢，貌似工作以來，首次遇到如此棘手任務。其間數易其稿，光是過程稿，就有十余個之多。
接著又要召開全系統的工作會議，相關材料準備，以及會前籌備工作緊鑼密鼓，任務也不能算輕。這幾天，全辦同誌都在加班加點，努力抓好落實。
同時，這期間家人身體還相繼抱恙，前面是夫人連續幾天發熱，後面兩個小家夥又先後中招，父母也咳嗽、咽疼等癥狀明顯，自己卻沒有時間照顧和幫襯。
昨晚不經意看到新華社「夜讀」文章，【放下千斤擔，不鉆死胡同，不疾不徐過】。
的確如此，很多事情急不得，也急不來。越是棘手的任務，可能越得經過一個反復的過程。越是緊急的事情，可能越要沈得住氣，才不容易出現差錯和失誤。
好在全系統工作會議，下周二就要召開，手頭的行動計劃，也即將送出大會分組討論。尚且不敢說圓滿完成任務，至少是暫時告一段落，也許能舒緩下緊張的神經。
再回到開頭談及的夢境，我似乎找到點答案。身處深海如同是當時內心的處境，釣到大魚或許是尋求突破的渴望，收獲果實就像是達成目標的結局……
不管怎樣，吃得好、睡得香，必定是對生活的熱愛、對世事的坦然，自然是件好事。
但有時候的寢不成寐，可能是對工作的執著與責任，也未必是壞事。
寫於2024年1月1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