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那些年那些事兒 素材/高佬棒
（聲明：為方便大家閱讀，全篇用第一人稱寫故事，情節虛構處理，切勿對號入座！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二十多年前，我和丈夫蘇明遠帶著三歲的兒子蘇宇軒離開了湖北老家，南下深圳開始了我們漫長的打拼生活。那時我們沒有多少積蓄，只能靠親戚的介紹，在深圳羅湖區租下了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小鋪面，勉強開了一家小飲食店。所謂的飲食店，不過是賣早餐和快餐的小攤，既沒有正式的招牌，也沒有穩定的客源，生活過得緊巴巴。
深圳是個機會遍地的城市，但對我們這樣的外來務工者來說，它卻也是個競爭激烈的戰場。每天淩晨四點鐘，我和明遠就要起床，準備各種食材，然後開門迎接早起的工人、白領和學生們。
店裏條件簡陋，一張舊木桌、一把菜刀和一個老舊的煤氣竈，幾乎是我們所有的家當。賣早餐時，我們會忙到上午十點，接著立馬準備午餐，到了下午才有空稍微休息一會兒。晚上，我們還得清理餐具、打掃衛生，確保第二天能幹幹凈凈地開張。
這座大城市在我眼裏是繁華的，但同時又是冰冷的。我們剛來深圳時沒有朋友，也沒有親戚在附近，所有的事情都得靠自己扛。我和明遠每天忙得幾乎沒有時間陪兒子。宇軒小小年紀卻非常懂事，不吵不鬧，總是安靜地坐在店裏，拿著我們給他買的幾本舊書，自己翻閱，或者在本子上塗塗畫畫。看到他那麽乖巧，我的心裏有時酸楚又欣慰。
「媽媽，為什麽別人家的小孩有這麽多玩具，我卻沒有？」宇軒有一次天真地問我。
我心裏頓時一酸，但還是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你現在努力學習，長大後考上大學，媽媽就給你買好多玩具。」這是我唯一能給他的安慰。因為我知道，我們現在沒有能力滿足他的那些小小願望，但只要他努力，將來一定會有更好的生活。
宇軒似乎明白了我的話，之後他更專註於學習。小小年紀的他成績總是名列前茅，每次開家長會，老師都會對我們說：「你們的兒子很聰明，將來一定有大出息。」聽到這些話，我和明遠雖然辛苦疲憊，但心中總會充滿希望和動力。
幾年後，我們積攢了一點錢，從深圳搬到了東莞，開了一家稍微大些的飲食店。東莞的生活節奏雖然沒有深圳那麽快，但競爭依然激烈。我們依舊每天早出晚歸，不敢有半點松懈。
宇軒上初中了，成績依舊保持在班級的前列。每次看到他帶回家的獎狀，我的心裏就充滿了驕傲和欣慰。我常常對他叮囑道：「宇軒，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考上大學，才能出人頭地，別像爸媽這樣靠賣飯為生。」他總是很乖巧地點頭，認真地說：「媽媽，我一定會考上好大學，您和爸爸放心。」
我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期待著他能夠透過知識改變命運。為了讓他有更好的學習條件，我和明遠盡量節省開支，哪怕日子過得再苦再累，也要讓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隨著宇軒進入高中，學習壓力驟增，而我們夫妻倆的飲食店生意也逐漸穩定下來，生活似乎朝著我們期望的方向發展。為了讓宇軒能夠專心學習，我們請了一位家教來給他輔導功課。家教的費用並不低，但我們兩人不舍得給自己買新衣服，甚至在飲食上也精打細算，省下每一分錢都用於兒子的教育。
每當我看著宇軒坐在昏暗的燈光下認真復習的時候，心裏總是有說不出的復雜感受。作為母親，我知道他比同齡的孩子更懂事、更努力，但同時，我也深知他肩負著我和明遠的全部希望。我們自己沒有讀過多少書，也沒有機會走出這個小店，但我相信，宇軒一定可以透過讀書走得更遠。
高考那年，宇軒每天晚上復習到深夜，有時我會悄悄推開他的房門，看到他倔強地不肯睡覺。心疼之余，我只能輕聲勸他早點休息，但他總是說：「媽，再看一會兒。」他的堅持讓我感到驕傲，卻也不禁為他擔憂。
那段時間，整個家都籠罩在高考的壓力中。我們幾乎把店裏的所有事務都安排好，只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陪伴他。宇軒的老師對我們說，他是一個有潛力的孩子，只要不出意外，考上重點大學不成問題。
終於，那個讓我們全家人都緊張的時刻到來了。高考成績公布的那天，宇軒從學校回來，拿著那張成績單，滿臉的自信和欣喜。他考上了還算不錯的大學——這個訊息幾乎讓我和明遠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我們為這個結果感到無比自豪，這意味著宇軒的未來將與我們不一樣，他不再需要像我們一樣辛苦勞作，可以擁有更好的選擇。
為了慶祝這個大喜事，我們破天荒地請了幾個親戚朋友到家裏吃飯，雖然只是簡單的家常菜，但大家都為我們感到高興。
「宇軒啊，你可是我們村裏第一個考上這麽好大學的孩子，以後你爸媽可就要靠你了！」親戚們紛紛誇獎宇軒。我和明遠也滿懷希望地看著他，心裏已經開始憧憬著他美好的未來。
從那以後，我和明遠的生活似乎有了新的動力。我們繼續在東莞打拼，努力攢錢，想著將來要為宇軒提供更好的條件，讓他安心讀書，不為錢發愁。
後來，宇軒順利考上了研究生，留在本校繼續深造。他的學費和生活費依然由我們承擔，但我們毫不覺得這是負擔，反而感到自豪和驕傲。畢竟，我們這一生最值得驕傲的事，莫過於有這樣一個爭氣的兒子。
畢業後，宇軒進入了深圳一家大科技公司，年薪穩步上漲。我們為他感到無比自豪，也充滿了對未來的期望，認為我們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然而，生活並沒有按照我們預想的方向繼續發展……
兒子蘇宇軒畢業後順利進入了深圳的一家大科技公司，起初他的工作表現非常好，公司對他也很器重，年薪逐年增長，這讓我們夫妻倆十分高興。每當想到兒子在大城市裏工作得風生水起，我們的內心滿滿都是自豪感，覺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發現，兒子和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剛剛參加工作時，他還會時不時給我們打電話，關心我們店裏的生意，問我們是否身體健康，也會在節假日回來看看我們。但最近這幾年，宇軒的電話變得越來越少了，有時我們主動打過去，他要麽說自己忙，要麽簡單聊幾句就掛斷。我們心裏雖然有些失落，但也體諒他工作忙，不想給他添麻煩。
起初，我以為只是工作壓力大，便沒有多想。可後來，宇軒連過年過節也不回家了，哪怕我們千裏迢迢地給他準備了家鄉的年貨，他卻總說工作太忙，沒有時間。這讓我開始感到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原本溫馨的家庭逐漸失去了那份親近。
有時候我和明遠兩個人坐在店裏，看著門外的行人熙熙攘攘，心裏不免泛起些許失落。我們一直把希望都寄托在宇軒身上，認為他畢業工作後一定會對我們有所回報，哪怕不是物質上的，也應該是情感上的。而如今，我們似乎離他越來越遠。
不僅如此，宇軒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願意花時間陪我們了。每次過年過節，他只匆匆回來幾天，給我們買的禮物都是些看似體面卻不實用的東西，比如一套高檔茶具、名貴的煙酒，甚至還有智能手錶。然而，作為飲食店的經營者，我們過的日子一直都是節儉實用的，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毫無用處，放在家裏反而覺得浪費。
有一次，我忍不住試探性地問宇軒：「你在深圳工作那麽辛苦，爸媽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自己留著多存點錢。」我原本是想關心他，沒想到他卻冷冷地回了一句：「媽，您和爸不用擔心我，我有自己的想法。」他這句話讓我瞬間啞口無言。
我不明白，什麽時候起，我們和兒子的關系變得這麽疏遠了？以前那個懂事、貼心的兒子，為什麽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冷漠？難道是因為他長大了，開始有了自己的生活？還是他在外面遇到了什麽難處，卻沒有告訴我們？
上個星期是我的生日，我原本沒有期待兒子能專門回來看我，但心裏還是希望他至少能打個電話或者發條資訊祝福。畢竟，這些年無論多忙，我和明遠從來沒有忘記過宇軒的生日，總是早早準備好他喜歡的禮物。
那天我和明遠在店裏忙活了一整天，心裏一直掛念著兒子會不會給我打電話。一直等到晚上關門打烊，手機依然沒有響起。我忍不住失望地自言自語：「看來宇軒是真的忘了我的生日了……」
明遠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他工作忙，可能是沒註意到。別太在意，等下次見面你提一下就好了。」我點了點頭，但心裏卻有些酸楚。這個生日，兒子連一條短訊都沒有發來。
過了幾天，我實在忍不住了，決定親自去深圳找宇軒，看看他到底在忙什麽。那天早晨，我提前和店裏的幫工交代了事情，匆匆坐車趕往深圳。
到了兒子的住所，我敲門時，心裏還滿懷期待，想著等他看到我時，會露出驚喜的表情，或許是工作太忙，他才疏忽了我的生日。但當門開啟的一瞬間，我的期待徹底落空了。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條棕色的小狗。狗汪汪地叫了幾聲，接著我看到了兒子冷淡的臉。他似乎有些意外，沒想到我會突然來找他。他簡單地打了聲招呼，然後讓開了門。
進了屋，我發現屋子裏收拾得整整齊齊，但卻少了一些家的溫暖。兒子和女朋友楊悅一起住在這裏，房間裏擺滿了各種現代化的裝飾，幹凈簡潔，卻也顯得冷冰冰的。
我本想坐下和兒子好好聊聊，但他的註意力一直在那條小狗身上。他輕輕撫摸著狗的頭，和楊悅一起逗它玩，完全沒有主動和我交談的意思。我只能強笑著問：「這狗是你們養的嗎？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宇軒沒有擡頭，只是隨意地答道：「哦，這是前段時間領養的。現在它就是我們家的成員了。」
聽到這話，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我來之前以為兒子是因為工作太忙，所以才和我們疏遠，沒想到他竟然有時間養狗，每個月還花一千多塊錢在這只狗身上，而對我們卻如此冷淡。
坐了一會兒，我再也忍不住了，借口有事提前離開了。回家的路上，我心裏翻湧著各種復雜的情緒。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兒子對一條狗都比對我們更有耐心和關心？
回到惠州後，我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迷茫。這個曾經讓我們引以為傲的兒子，如今卻和我們之間有了這麽大的隔閡。他不再是那個對我們百依百順、處處體貼的孩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了自己生活圈子、冷淡又疏離的大人。
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我們對他的期望太高，把他壓得喘不過氣？還是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卻不願告訴我們？又或者，是他的戀愛關系讓他不再把我們放在心上？
無論怎麽想，我始終找不到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