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畢的那種比較大一些的各種 乳液 瓶子、洗發水 瓶子 、或者洗潔精或別的什麽的,用剪刀剪掉上面的一半,剩下就是一個敞口的容器,五顏六色的,或者透明的,最好是那種透明又壓了花紋的,乍看之下,以為是一個玻璃杯子。洗洗,盛一杯清水,插幾支隨手得來的花枝,放在桌上,便蠻好了。
宿舍在二樓,沒有精裝修的房子,樓梯口附近還有好些沒有隔成一個個單間的空處,有的是一扇窗戶三面墻的形狀,更多的是只有承重墻支撐著的大大的空曠。
他們在這空曠處拉了繩子,晾曬洗幹凈的被單,也養著幾盆花。一看就是別處搬來的空花盆,常常見很大的花盆,小小的植株。其中有一盆何氏鳳仙。眼見著這株我們叫做玻璃翠的花一天天旺盛,開出許多花。
有一天忍不住近了觀看,見花枝稠密,就在稠密處掐了兩支。也算梳枝。回到辦公室就將它們插入自制的水容器,同時泡入水中的還有綠蘿。
幾天後,綠蘿生了根,玻璃翠們卻爛掉了。清理的時候,看到其中一支只有頭部半寸那麽一點點還是翠綠的,就再剪下來,淺淺插入花盆。一段時間後,它居然活了。找一個花盆重新移栽後,不及巴掌那麽大的一株小苗,居然還開出一朵花來。隨後是兩朵。再四五朵。長到兩三寸高,分出三四分支。很奇妙,是吧。
修剪瑞典常春藤的時候,把剪掉的枝葉收拾收拾,再剪個塑膠瓶,水養了,就是電腦前的綠植了。看這綠植像樣些了,就送他。此前他要求過給他的桌上弄點綠色。旁的人看見好了,就和他要,他轉而向我伸手。幹脆,把多出來的那盆全部剪了,把空出的花盆再種了別的。我喜歡看著不同花枝在不同人的手裏傳來傳去,這裏面多數的人是圖新鮮,但總有那麽一兩個是真的喜歡。能夠得遇那一兩個,花朵便有幸了,養花人也幸運了。
認識一個小女孩,想養一株倒掛金鐘。把得來的花枝泡出根來後,栽入花盆。第二天就急急讓它曬太陽,花枝當然有些蔫兒了。趕快再搬至陰涼處。因為擔心,就不時看看。還因為擔心,每天對著花說一句,我愛你。媽媽說她像個神經病。可她依然固我。一段時間後,那支花成活了。當媽的不得不承認:「或許是有道理的……」
你問我,這個有道理嗎。呵呵,我也不知道。算是有道理吧。
有時候,養一株花,不知道它心裏想什麽並不要緊,不知道它的花名卻有些急人。可是轉念一想,那花名不也是人給起的?我們從來就那樣一廂情願叫著,壓根不在乎它樂意不樂意被那樣叫。所以,面對一朵花,你完全可以叫它寶貝、親親、毛頭、親疙蛋……既然是一廂情願,那麽花緣呢,是不是也是錯覺……
可是,這錯覺這麽美好,就在心裏認定它是真的了。
(圖片來源網絡)
作者簡介:
孫改鮮,筆名鮮然,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鄂爾多斯市作家協會會員。著有散文詩集【指間沙】【風過有痕】【花見】。
時光流淌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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