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講述的第3228位元真人故事
28年的探險生涯,我從最初刮花豪車後驚慌逃離、不擔當的膽怯少年,蛻變成滿世界跑,單車穿越無人區、整天和暴雨、洪水、沙塵暴打交道,陷落鹽湖還能自救脫困的大叔。
從早期的被救和現在的施救,在路上與各種不同的人相遇,見世界見人性,也見到了自己。
(環澳達人:小白與中部沙塵暴)
我原名卓建新,1976年廣州出生,職業探險領隊。小學畢業時,曾是知青的媽媽和復原軍人父親離婚,媽媽帶我到香港討生活。
我自小長得就羸弱,小身板不僅像根豆芽菜,還極不愛說話。眼見我怎麽也融入不了香港的生活,在小姨的召喚下,媽媽帶我來到了澳洲定居。
為了給我安穩的生活,媽媽拼命地工作,吃盡了苦頭。 她對我的教育方式,秉持著信任且不幹涉的原則。於是,我有了肆意成長的機會。
早年學校裏沒幾個亞洲人,白人孩子們都喜歡攀巖,沖浪等運動,為了能融入他們,我也愛上了戶外運動,並很快談起了戀愛。
(1989年的我和表弟)
不知怎地,那時我竟然操心起媽媽的生活,我曾問過她,等她老了,想怎麽過。她說想找個國家公園看門,每天有山有水就好。
靈光乍現之下,我在報紙上查閱征婚啟示,找到了一位條件還不錯的農場主,以媽媽的名義給他寫了信,一來二去的,農場主邀請媽媽去他那兒實地考察。
我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來到了距離悉尼1131公裏以外的小鎮,去參觀他的農場。
(十四歲剛到悉尼)
農場主有一架噴農藥的飛機,我在飛機上俯瞰了他巨大的農場。
還跟著他學習了騎馬,趕羊,扛著獵槍一起打袋鼠。農場主一槍一只,很快就滿載而歸。
他掏出匕首,將袋鼠的上半身割下來,挖個坑直接埋在地裏。 然後將袋鼠掛在樹上,熟練地去皮切尾,將兩條腿肉剔出來,扔到大鍋裏煮熟,整鍋端到後院,往地上一倒。
院裏的雞、鴨、羊一哄而上,吃了個精光。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早餐吃的雞蛋,蛋殼之所以特別硬,是因為它們是吃袋鼠肉長大的。
媽媽自然是沒看上農場主,但這次的經歷卻顛覆了我對澳洲的認知,渴望有機會能親自去探索澳洲的美妙。
(我和我的媽媽)
高中畢業後,我不想媽媽太過辛苦,就與人合夥開了中餐廳,因為沒經驗很快就倒閉了。
當時,我既郁悶又迷茫,煩亂之際,幹脆一個人揣著600澳幣開車出去環澳,我漫無目地的一直往西走。
去往阿德雷德德路上,晝夜溫差非常大,車也越來越少。
經過幾片望不到邊際的油菜花田後,空曠的原野令人有些犯困,一不小心車子開得過快,直接撞到了前方的一頭羊,它應聲倒地。
(2018年拖掛房車車隊環澳)
慌亂間,尋思著幹脆把羊拖上車,趕緊逃竄得了,可就在這時,農場主帶著獵狗趕到了。
我只得先發制人:「你的羊到處亂跑,為何不將你的農場圍起來呢?」
農場主一邊拖著死羊一邊說:「我的農場太大,和你們的廣州差不多大,圍不起!放心,不會讓你賠的。」 我驚詫之余,暗自慶幸著自己的好運氣。
我一直沿著般達懸崖前行,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感嘆十二門徒簡直是弱爆了,與眼前壯觀的景色完全沒法比。
(南澳-西澳的般達懸崖)
經過波浪巖,去了鹽湖露營,在小鎮吃早餐倒車時,又不小心刮花了後面的新路虎,以為沒人看見,想著趕緊開溜,可沒料到,路虎已然追了上來。
我加大油門想逃離,慌不擇路之際,開進了死胡同,路虎的老外車主下車教育了我:「撞車只是交通事故,逃逸可是刑事案件,下次記得不能逃跑!」
幸運之神再次降臨,他也沒讓我賠……
一路上遇到的全是幫助我的人,第一次的環澳旅行總算是圓滿完成。
(澳洲中部神奇的夜空)
後來,我在西澳開的商店,因為違反了澳洲的海關條例而被迫關門。
不久之後,我又嘗試了其他行業,比如:木匠、銷售、音樂創作室、酒店民宿、建築行業,滿世界收集古董舊貨倒賣,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由於重度戶外,經歷過頭骨破裂,縫了20多針,下頜骨粉碎性骨折,縫了40多針,最慘是24歲那年,一夜之間視網膜完全脫落,成了瞎子。直到一個月後,做完了手術,才重見部份光明。
當時雖然年紀輕輕,經歷卻已然不少。特別是眼睛失明又復明,越發想遵從自己的內心,過更為自然和自由的日子。
從1997年最開始自己一人一車,到多人約伴同行,再到每年組織年輕人的非盈利環澳自駕,直至2009年古董店倒閉。
無意間,我進入旅遊行業,從見習導遊,到培訓老師,緊接著轉型做探險旅行,為專業探險,提供客製、領航、救援等特種服務。
2015年,我有了自己的越野車、房車車隊、特種車型租車公司以及環澳培訓基地。
(2017年成立的悉尼藍山環澳培訓基地)
迄今為止,我環澳自駕行程至少230萬公裏以上, 在路上被洪水圍困過,滾下過懸崖,摔裂過頭骨,被毒蟲咬到全身腐爛,也正因為經歷的倒黴事多了,專業知識自然比尋常人豐富許多。
對很多不確定的情況自也有了自然而然地預判:至於何時何地適合怎樣走,需要什麽準備,可以說無所不能, 被人戲稱為「行走的澳州地圖」。這些99%都是源於自己的經歷,千刀萬剮之後形成的覺醒。
整個澳洲共769萬多平方公裏,所有的大城市加起來才十萬平方公裏。
很多人以為的澳洲,只是悉尼、墨爾本,袋鼠和大龍蝦,其實澳洲有太多美麗的地方,就算是同一地方,春夏秋冬四季也會呈現出完全不一樣的景觀。
(辛普森沙漠車輛撞報廢)
呆在城市裏過著兩點一線日子的人們,始終是無法看到這塊大陸最本質的樣子。
我喜歡自駕探險,不僅是為了看到路上的風景,更多的是會遇到無數的人,與他們之間發生的故事才值得記憶。
記得有一次,培訓課裏來了位60多歲的大姐,她要求學習如何做導遊,我直截了當地:「你這年齡學完了也很難找得到工作哦。」
這位大姐不屑地回答:「我就是要學,工作的事情不勞你操心!」
我好奇地打量著她,她也挺直接:「我已經是癌癥晚期的病人,醫生說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了。」
(右邊第一位是當年患癌癥的老太太)
一個月後,完成培訓的這位大姐又嚷著要參團環澳。這讓我很是為難:「我可不敢帶你,萬一在路上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負責不起。」
她心意已決:「可立字據為證絕不要你負責。」我還是想辦法推諉:「除非全體隊員同意才行。」
沒想到的是,所有環澳的成員感佩她的勇氣,一致透過。她得以成功地加入了那次環澳,出發前的一天她做了化療,返回後的第二天她又去醫院做了化療。
而在整個旅程中,她沒拉下過一次,在翻越山峰時,她竟然是所有人裏面首個到達的。
也許正是因為她放下一切的態度,才讓她無所顧忌,盡興而為。實際上,在三年後的一次旅途中,我還再次遇到過她。
(沙漠中天空最亮的那顆星)
喜歡上這種野外生活,因為簡單和真實。不管你是誰,有沒有錢,餓了就去抓魚摸蝦狩獵,困了,睡帳篷,也沒有什麽可攀比的,經歷了才算收獲了。
曾經有客戶找我訂了六台車一起環澳。經過鹽湖沼澤地帶時,客人開了台摩托車嘗試著穿越過去,理所當然的是,摩托車陷了進去。
鹽湖地帶,即便是人雙腳站在地上,如果陷下去就會越陷越深,自己是很難出得來的。我們想盡辦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他連同摩托車救了出來。
趁我不註意,他又換了台更重的摩托車再去試,又陷進去了。
(3歲兒子學習救援)
我們沒辦法,只能用越野車扣上牽引繩去拖,可繩索越長越不受力還越易斷,最後只能在附近小鎮廢棄建築物拆下一扇木門,將摩托車打橫倒在木門上,終於將它拖了出來。
可沒料到,越野車卻陷了進去,無奈之下,又只得用更重的房車去牽引越野車,結果房車又陷了進去。5噸重的房車陷在湖歷奇本上就變成了10噸重。
我們絞盡腦汁,將所有能想到的理論和實踐知識相結合:床板頂起來,但不堪負重,換上鐵板加氣囊,好不容易給車安上絞盤,卻離岸邊太遠,且沒錨點,用50磅的大錘將3米長的鐵管砸進湖裏,也就一天移動幾米。
(鹽湖陷車當晚的夜空)
我們只得打電話給職業重型救援公司,沒有想到,他們聽到是房車且離湖邊幾公裏,開價就是6到8萬澳幣,可是這台車才九萬多澳幣。
當地白天的溫度是30度,夜晚卻只有零度,連續自救了三天的我們疲憊不堪。就在絕望之際,一位原生的農場主說他可以想到辦法將房車拖出來。
萬般無奈之下,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我們和農場主將他車上所有負重的零件,全部拆卸下來,只剩個車頭,然後換上幾個巨型的輪胎,用多根牽引繩加速硬拽,終於將房車的兩個輪胎扯了出來。折騰了三天三夜之後,房車被拽了出來。
(2019年帶路虎車隊穿越非洲大陸)
最後農場主只要求收費200澳元,我們搜遍了全身的口袋,摸出所有的現金全都給了他。
農場主覺得很是不好意思,請我們去他家吃飯。
我又覺得欠了他莫大的人情,於是跑去鎮上買了幾條煙送給了他,他又覺得過意不去了, 又免費幫忙將我們拆散的車組裝起來,並且連車都幫忙洗了,那可是幹旱地帶啊,非常缺水,這件事讓我感動不已!
(孩子們自己的篝火晚會)
經常有人說澳洲人很壞,估計是小數,但澳洲農場主的善良和給予的幫助,讓我感覺到澳洲人的友好和真誠,畢生難忘。
從這件事情上,我深刻體知無論何事,只有親歷,才能得出公正的評價。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與土著人打交道上。據1963年的官方數據,澳洲有不到10萬土著原住民。
現在號稱100萬其實很多都是混血,真正的邊遠小鎮,現在還是街道的一邊居住著白人,街對面就是土著,他們的衣服褲子上常常裹著一層紅土。
很多人認為與土著原住民相處很是危險。而實際上大多數土著人是簡單純粹的,和他們相處也是極為輕松的,需要註意的一件事,就是他們很愛喝酒,並且喝完容易撒酒瘋。
(穿越雪山小河)
你如果給他一小瓶酒,他能一口氣喝完,給他一大瓶甚至是一壺酒,他們也是咕嚕嚕地喝完。
喝高興之後就不記得任何承諾的事情了。跟土著人打交道,必須要找到他們的酋長,說話才有份量。
記得是在2013年的一次非盈利環澳旅途中,我帶隊來到了北領地的卡卡杜國家公園。晚餐後,團隊一起在原始森林裏的酒吧裏喝酒娛樂,晚十點鐘準時回房車過夜。
可第二天早上起來,卻發現少了一位女生,周遭野獸猛禽環伺,大家簡直不敢想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四處尋找無果後只能報警,警察調取了酒吧監控發現昨晚她跟著一幫土著人走了。
(北領地紅樹林的螃蟹)
就在大家驚恐不安之際,只見這女生拎著小包晃蕩著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整個土著部落。
原來昨晚她去了土著人家裏,她興奮地拿著手機影片向團員炫耀,土著人的老奶奶教會了她什麽,還和土著的孩子們一起跳了舞,得意得不行。搞得其他同行者後悔昨晚沒跟她一塊兒去見識。
土著不喝酒的時候都很正常,喝完酒以後就比較不靠譜了。
記得早年的經歷,我帶著幾位戰旗的主播們房車自駕,他們對狩獵極感興趣,但可惜那天我們沒找到獵物。
在出森林泡硫磺溫泉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一幫年輕的土著原著民,他們看到我們手中的獵槍甚是羨慕,熱情地邀請團員去他們的部落打獵,我也擋不住成員們的興致,只得同意了邀約。
(悉尼國家公園射擊培訓)
土著人準備了晚餐迎接,喝完酒後就大嚷著帶團員去打獵,為了照顧團員的安全,我只能牽著他們的獵狗蹲在皮卡車的後鬥,隨著他們一同前去。
部落的山路土著人很熟悉,只是他們喝完酒後過於興奮,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裏面,追逐著獵物狂奔,飆到80碼的時速。
在一個急彎處,說時遲那時快,咣當一下將我從車後箱直接甩下了懸崖。
等他們發現我丟了,才掉頭回來找,我的臉被摔得稀巴爛,但是胳膊腿還在,勉強地爬進了車裏,堅持陪著他們狩獵到第二天中午。
回到房車之後,躺下完全不能動彈,醫院急救一天一夜後才清醒。
所以和土著們喝酒,必須限制他們的酒量,否則,就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災禍發生。
還有件更有趣的事,我在土著人俱樂部的門口抽煙,習慣性地將煙頭掐滅,將煙蒂放入了口袋。
結果,斜對面站著的一位土著,他輕蔑地朝我瞥了一眼,將燃著的煙頭扔到地上,用赤腳直接將它摁息,我驚訝又佩服。
他越發地得瑟,直接點燃另一根煙,接著用耳朵將煙掐滅,我被他的表演震驚得張大了嘴,而他卻得意地離開了。
這就是土著人,簡單純粹又有趣,我喜歡和沒有喝酒的他們打交道。
波奴魯魯國家公園
找到了自己熱愛的事業,生活也變得穩定下來。2013年,我組建了家庭,帶著剛剛做完月子的媳婦和不到兩個月大的兒子又開始帶隊環澳穿越。
在中部,遇到同胞遊客,看到旅行途中外國男人帶娃時,就會羨慕感嘆:「這老外真是好父親,竟然帶著孩子旅行。」
可見到我這領隊背著娃帶團時,卻私底下說:「這導遊精神有些不大正常。」
我暗自好笑,怎麽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就能有如此天差地別的結論呢?這就是傳說中典型的雙標了吧。
(我們環澳路上其中一個粉湖)
實際上,我很享受跟家人在一起的的戶外生活,無論是帶團長途旅行,還是駕車出遊一兩天。因為我本身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所以特別希望能給予我的孩子們一個完美的童年。
常年的戶外生活,兒子已經養成一個習慣,看見我鉆到車裏就會給我把工具箱拖過來;看見我用石頭在搭竈台,他就會給我準備好斧子鋸子,讓我去砍柴,還會叮囑我小心。
對孩子的教育,家長們都有各種方式,因為人的不同,認知的不等,我認為實際上並沒有絕對的對錯。
(第十七次環澳,兒子準備上救援車)
我只能基於我的現狀和認知,讓我的三個孩子自己見世界。 俗話說:「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同身受,觀千劍而識器。」
兒子四歲時,美術課老師要求將澳洲著名的風景畫下來,所有孩子都選擇畫烏魯魯的那塊大巖石,每位孩子的畫都差不多,唯獨兒子畫的是像攤了幾層雞蛋餅的山。
大家問他為什麽會畫成這樣,他的回答是:「我爸爸帶我爬到了山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 那一刻,我覺得背著他爬了四個小時到山頂算是做對了,所有的艱辛都值得了。
(孩子們和北領地鴯鶓)
在疫情剛開始的那會兒 ,再次組織環澳, 原定八台車,結果出發前一天,悉尼封城,最後我們一家五口,帶了兩個客人就出發了,其實就是為了帶著Kimberley(我的二女兒)去看與她同名的西北無人區Kimberley(金伯利)。
這次光是無人區拖車就花掉了幾萬澳幣,路上還 爆了七條輪轂,八條輪胎,一個水箱,四根避震,一塊擋風玻璃。
我很慶幸疫情封城期間還能跟老婆和孩子在這裏度過,這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到達的區域。
兒子當晚就去當地土著人的小夥伴家裏過夜,神奇的是,第二天他用幾個橙子換回來一大筐新鮮的鮑魚。
旅途中,我們一起收獲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喜悅。 孩子們在路上也交到了無數的朋友。
(我和孩子在金佰利櫚溫泉)
2020年疫情初期,我帶著全家前往離悉尼780公裏外的Meerlieu小鎮考察房車營地,正巧遇上了封城,本來原計劃2個星期的考察被迫變成了幾個月。
之前帶隊自駕時曾經經過這片營地兩次,這次索性住了下來。雖說是封城,但我們的日子在這裏卻過得無比的自在,隨時可以越野狩獵,劃船捕魚。
仔細權衡後,我將這塊營地買了下來。自2021年起,開始經營起自己的村莊房車營地。
作為村長,很多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為。看著營地裏迎來送往的不同面孔的戶外愛好者,能為他們提供真實的露營體驗,我內心是充實的。
(老二在營地和水泥幫忙蓋房子)
這麽多年的旅行生活,遇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每個人其實都有不一樣的煩惱。
人生實際不是一場物質的盛宴,而是一場靈魂的修煉。
我反而覺得自己活得比較輕松,沒有太多的桎錮和欲望,可以隨心地做選擇。說到底,人生就是一場與自己的較量。
我始終相信人與人之間,長久相處的不是你的光環或者容貌,而是傳遞給對方的溫暖、踏實和真誠。
(卡歷奇尼國家公園)
年輕時的期望,就是自由地看山看海,這許多年,我試圖跨越山海,追逐夢想,當身邊的一道道風景,變成了回憶,才忽然發現人已非少年。
回身再看,山海依舊,恍然頓悟發光的並不是夢想,而是追夢的那個自己。
我們安定了下來,但探險旅行是不會停止的。每年我都會抽幾個月去探索未知世界,在路上不斷體驗生活的驚險與驚喜 。
(我的賬號:小白環澳路書 村長日誌)
【口述: 小白環澳】
【編輯: 烽火燎原】
我們無法體驗不同的人生,卻能在這裏感受不一樣的生命軌跡,這裏的每一張照片都是生命的點滴,每一個故事都是真實的人生,如果你也喜歡,請點選關註哦!@真實人物采訪
(*本文章根據當事人口述整理,真實性由口述人負責。本賬號友情提醒:請自行辨別相關風險,不要盲目跟風做出沖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