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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口小鎮,碧峰溝,我們,還有農家的柴火雞

2024-08-22旅遊

在碧口小鎮吃柴火雞

碧口小鎮地形狹隘,沿白龍江兩岸排列,碧峰溝有一條小河,河水註入白龍江。雨季的白龍江水質渾濁,小河則水質清澈,碧波見底。

碧峰溝裏有好多家農家樂牌園,我們去的那一家規模最大,更主要的是,農家樂牌的老板娘據說是妻妹夫的幹妹妹。

我們一家,小舅子一家加上小姨子、妻妹夫及老太太十幾個人,在妻妹夫的安排下浩浩蕩蕩的向那兒出發。

路不遠,大概有二公裏左右,鑒於是上坡山路,還是開了一輛車,老太太和不願走路的侄女、兩個外孫坐在車裏,其它人走路上山。

碧峰溝山戀疊翠,茶園修竹碧意盎然,小河流水潺潺,流過淺石灘泛著白花花的細浪,在河灣及大巖石下形成一個個藍色靜謐的小潭,不時地看到有人在潭裏遊泳耍玩。

看到對面的一片綠蔭蔽遮的院落,便是我們去的地方,這地方原來我們就來過的。

河面有一小石橋,破敗的像歷史的遺跡,只能行人。橋兩旁兩彌不大的水潭裏像下了兩鍋餃子似的擠滿了白花花的遊客。

農家園的地方很大,一個大庭院裏整齊排列著二十多個竈台,每個竈台旁邊都有一個大圓桌。庭院依山是一排房屋,除了廚屋外其它的房間都設有自動麻將桌。拐角處還有碩大的水池,水池裏有幾片蓮葉襯著幾朵白色的小蓮花,據說當年是按遊泳池設計的。沿水池向上有幾個亭台樓閣,掩映在竹林中,幽靜而嫻雅。

庭院裏人很多,每個桌子都被占領,好在妻妹夫面子大,給我們在庭院的拐角處另擺了一個桌子。

茶葉是自產的碧毛尖,隨便喝,帶來的零食水果擺上桌,姑娘和他小舅幾個便迫不及待地進了麻將屋。小舅子進麻將屋前對我憨笑道,「姐夫,你就不打了吧!」我的確也不想打,因為手氣太好的緣故吧,每次打麻將總是贏,贏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其它人自然也不怎麽高興。小舅子是一家派出所所長,幹了十幾年公安,老懷疑我出老千,我幹脆不和你們玩了行不!

端了杯茶找了個僻靜的亭台坐在那兒抽煙觀景,旁邊竹林的竹子一根根粗壯無比直刺天空,耳邊蟬叫蛙鳴,遠處是小河彎延人聲喧囂,天氣比及洛陽涼快了許多,有微風樸面帶著植物的馨香……我享受著這份安謐舒然,大約可以稱之為陶醉吧。

不大一會兒,老婆和小姨子找了過來,「姐夫怎麽和老鼠一樣,找了半天鉆這兒來了。」小姨子對我說話一向不怎麽好聽,早習以為常。接著倆人便坐在旁邊咕咕叨叨起來,誰死了,誰病了,某某出軌被老婆發現了,某某找情夫茍且被男人抓住了等,令人不勝其煩。

到庭院看到老太太獨自守衛著那張桌子,如老憎如憚般地坐在那兒閉目養神,偶爾睜開眼露出深不可測的淺笑,我剛坐下,老太太便睜開眼說,」你瞧一哈,現在人臉皮都沒了,那麽大的女人了穿著褲衩跑來跑去也不嫌害臊,我們那時候……」我趕快起身給倒了杯水,「媽,您先喝口茶,我去那邊看看。」

到麻將室看了看,幾個人麻興正酣,誰也顧不上理我。

大孫子和侄女倆在另一個桌子上吹著電扇玩手機,孫子對這個比他大三歲的小姨畢恭畢敬,言聽計從,像個跟屁蟲似的小姨小姨地叫著,也難怪,人家是舞蹈冠軍,又是遊泳健將,看我孫子時常露出憐憫和不屑。

我像空氣一樣在倆人面前待了一會兒,便去找小孫女,估計此刻能認識我的也只有她了。

小孫女和比她大一些的女孩在跳蹦彈床,跳了一會兒,大些的女孩問我孫女,「你們是那兒的?

」孫女答「我們是河南的。」女孩問「是蘭州的河南嗎?」孫女說「不是蘭州,我們河南是洛陽的。」

女孩停下來和孫女分享她的鍋巴,孫女從短褲口袋裏摸出半截不知啥時吃剩下的烤腸遞給女孩,女孩不要,孫女將不知沾了什麽顯得臟兮兮的烤腸用衣服蹭了蹭便自顧自地啃將起來,把河南人的豁達隨意表現的淋漓盡致。

下午四點左右,我去麻將室對妻妹夫說,「做飯吧!肚子有些餓了。」妻妹夫放下麻將,站在門口可著嗓子喊「妹子!妹子!」惹得一眾人紛然註目。一會兒老板娘跑過來,「查哥!」「開竈!這都是我大城市裏來的親戚,做好一些,材質要新鮮,雞要現宰的,聽到沒?」妻妹夫表現的有些盛氣淩人的誇張。老板娘笑咪咪的打量了一下我們這些大城市的人,應聲而去。

我們那一鍋的竈台就在我們那一桌邊上,老太太堅韌不拔地仍穩穩地坐在哪兒,我過去一邊給她削蘋果,一邊看他們做菜。

一個40多歲有點跛的男人,據說是老板娘的老公,沈默寡言但精力十足,一天不停地忙來忙去,一等一的高級打工仔。

柴夥早己架好,男人用噴火槍點著火,往大鍋裏倒了足有二斤油,又端來二斤左右一塊五花肉,在菜板上切片扔入鍋中,然後提來一只剛宰好的雞,一頓刀劈切割,連同一小盆蔥姜蒜幹辣椒花椒八角桂皮香葉什麽的一古腦倒進鍋裏,用鐵鍬一樣的鏟子翻攪,待雞肉變黃色,撥至一邊倒入一盤切成大塊的薯仔,待士豆也變焦紅色時又倒入豆角洋蔥,又加入鹽味精,生抽及其它調料攪拌,端來一盤和好的玉米面,用手拍成舌狀餅,貼在菜鍋的鍋沿上,添上水漫過菜,蓋上鍋蓋,柴火雞的全部制作過程就算基本完成了。

一直是那個男人在做,從頭到尾程式有條不紊,手法嫻練,幾乎沒有一個動作是多余的。

男人說,十分鐘以後就可以吃了。

我開始東找西尋叫人吃飯,最早過來的是小孫女,嚷嚷著早就前胸貼肚皮了,這麽餓了也沒人管她。

人到齊了,圍了一大圈,揭開鍋熱氣騰騰的香味撲鼻,妻妹夫拎來一紮啤酒及雪碧,每人先滿上一杯,開始碰杯,碰杯時又沒什麽話可說,哼哼哈哈了一陣,剛準備動筷子,姑娘又讓等等,拍個集體懷念照,一陣「茄子」後,老婆又要拍菜鍋往家庭群裏發,好容易完了準備挾雞腿時,在蘭州的小姨子發了影片,小姨子抱著龍風胎說,你們好熱鬧啊,可惜我去不了。我讓她看了看周圍人又讓她看我們吃的柴火雞,小姨子用泛酸的口吻說,姐夫,慢些吃,小心咽著。

等我下筷子時,雞肉早沒了,老婆正在啃雞頭,被我一把搶過來啃了起來。

味道不錯。整個柴火雞的作法並不復雜,但在家不一定能作出這樣的味道。油多,材質鮮,大鍋,柴火旺,也許就是這兒的獨特之處。

據大孫子講,一只雞光她妹就吃了有半只,我們碰杯時她就開始啃雞腿了,兩只雞的腿骨及兩只翅骨全在她碗裏。

除了雞肉,五花肉也沒見影子,豆角洋蔥薯仔塊吃起來也不錯,小姨子說「姐夫就應該多吃蔬菜,你看那些食草動物多健康矯健……」氣的我差一點真咽住。

回家時小孫女不坐車非要和我們一起走路,我問為啥,姑娘說大概吃的太撐了坐不下去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