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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昭通,赴一場最有「雲貴川味兒」的風物之約

2024-02-05旅遊

昭通,位於雲南東北部,地處雲、貴、川結合部的烏蒙山區腹地。三省相鄰本應通衢四方,雖古時候是南絲綢之路的重要通道,然西南山區不同於中原地區的一馬平川,現代交通時代,昭通通往各地不算便利,雖風景絕美、物產豐富,但桃源隱於世外,外人不得而知。

初識昭通是有一位名叫濤濤的昭通女生進了我的美食群,她常常在群裏分享昭通風物。

在圖片裏我們看到,昭通有四五月份紅彤彤的櫻桃,七八月份五顏六色的野生菌,雪花點點的土豬肉和流著紅油的白乎乎的破酥包。

昭通原生態的高山草甸風光,漫山遍野的牛羊。春夏秋皆涼爽,難怪昭通有「秋城」的別稱。到了冬天,披上白雪皚皚,黑頸鶴如期而至,如五線譜上跳動的音符。

我們組織了一條少有的滇東北的自駕路線,從昆明經楚雄的武定和曲靖的會澤,最終到達昭通。只為親歷濤濤鏡頭下的昭通風物。

昭通的大山包,名字聽起來樸實無華,甚至還有點土,但這裏卻是殿堂級的攝影聖地。看雲舒雲卷,日出日落,特別是冬季,黑頸鶴陸續飛抵此處,海拔三千多米的大山包時常被大雪覆蓋,立馬變身成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黑頸鶴鳴於九臯,聲聞於野,翺翔於天地,與雪地藍天構成水墨意境,躍然映於菲林。

我們當時前往正逢深秋,山風陣陣,牛羊悠然自得啃著綠草,穿行山間漫步於棧道,棧道之外地形險峻,待天色漸暗,雲海四起,這時才發現,自己已非向雲端,而是在雲端。

大山包得爬到最高處的雞公山,待夕陽盡力揮灑出最後一絲金黃,往前方望去,才真切知道雲海為何物,如大海波濤翻騰,陣陣雲浪來襲。此刻誰能想到,這雲海之下會是空空山谷,而我們位於山之巔,大好河山盡收眼底。

待下山,濤濤早已在山下農戶家安排了一只土雞,雲南的土雞從來不會讓人失望。細嫩彈牙的肉質,配以川味的烹飪技法,彰顯出昭通本地飲食「雲貴川味兒」的多元特性。

因地處三省交融之地,昭通各縣區人的風物不盡相同,南部巧家、魯甸比較雲南本味,東側的鎮雄等縣接近貴州畢節,而西北側綏江等縣,川味兒十足。

在昭通吃雞,與天麻最配。

天麻,印象中是一味名貴中草藥,但是昭通仿野生烏天麻的生長環境,實作了人工種植。昭通彜良小草壩天麻藥用效果甚佳,作為食物更是進入了尋常人家的餐桌。萬萬沒想到,在昭通吃天麻,跟吃薯仔一樣常見。

為了近距離接觸天麻,我們還自駕前往彜良縣小草壩鎮,參觀了天麻博物館,在濤濤和當地朋友的安排下,跟著麻農上山挖天麻。

新鮮的天麻聞上去有一股「馬尿味」,生吃是需要勇氣,一口咬下一聲清脆,蘸點蜂蜜白糖算是對自己的一種慰藉。

用天麻燉雞則是經典吃法,切成片或者切成塊跟土雞一陣水乳交融後,天麻是軟軟糯糯的口感,煮熟後已經沒有半分「馬尿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藥材的清香。

天麻還可當薯仔絲一樣炒,但是完全是不同的口感和滋味。比薯仔絲厚重,軟糯中帶有幾分清脆,熱乎的時候還好,稍微涼一點,一根根天麻絲就會粘連在一起,夾起來還會拉絲。

昭通另一大特產就是高原蘋果了。

為此我們直奔蘋果園,並親手摘下了幾個紅撲撲的蘋果。

我平時並不喜食蘋果,覺得微酸,渣多。然而昭通的蘋果讓我體驗到好吃的蘋果有多妙。我在昭通的一家蘋果園親手摘下一個「秦脆」(蘋果的一個品種),順手帶到了昆明,第二天飛回了深圳,丟進了冰箱。到了第三天早上,蘋果從樹上摘下實際未滿48小時,從冰箱拿出切開,蘋果中間泛著糖心,咬一口,水份充足且無渣,口中有一種蜜糖般的甜,甜的背後還有一絲微酸。這一絲微酸實則點睛之筆,正是純甜的解膩之味了。

聊昭通美食的話我不得不提到昭通的「畫苑賓館」。我很少在文章中寫賓館的,但是三星級的畫苑賓館卻有著五星級感受的自助早餐。來到早餐廳我感覺到了一條小吃街,餐台上擺的幾乎全是當地特色的早點和小吃。

點心有包谷葉子粑粑、桐子葉粑粑、蒸蕎粑粑、窩窩頭、煮洋芋、煮包谷、米糕、抹茶蛋糕、各種月餅;米線和面條配上各種澆頭,紅燒牛肉澆頭隨便放,一碗紮實的牛肉米線就能頂飽,沒飽的話再來碗紅油餛飩,他們甚至還會給你燙碗青菜;飲品更是多樣,有各種水果汁和牛奶都算了,豆漿還分原味豆漿和花生豆漿,風味豆花和酒醉南瓜湯圓更是讓我大呼「胃裝不下」。到了第二天,品種還會換一換,早起困難癥全靠對早餐的期盼治愈。

酒店旁邊有一家「街角羊肉粉館」也是人氣爆棚的存在。

在昭通開一家地道的貴陽味羊肉米粉不足為奇。豐富的羊肉羊雜澆頭,再撒上靈魂的油辣椒和糊辣椒,跟我在貴州吃過的羊肉米粉比,地道得不能再地道了。

小店還有各種特色澆頭,比如羊腦、羊腰。來的早的話,還有限量的羊尾巴,那是憑運氣才能吃到的。

昭通古城挑水巷的「趙氏涼粉」,門口掛著區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牌子,店裏老板正在刮著灰色的涼粉。

清新爽滑的涼粉拌著酸酸辣辣的湯汁入口,感受頗佳。忍不住再來一碗炸洋芋,拌上油乎乎的辣椒面,外表微微脆,內裏面面的,難怪雲南人對洋芋如此熱愛,是真的跟其他地方的「薯仔」不同啊。

昭通的夜晚是要交給燒烤的,昭通小肉串風靡於雲南各地,終於在昭通吃到正宗的了。

昭通烤串與外地不同的是,得先在鹵湯裏泡泡,浸潤後放到猛火上快烤。烤到八成熟的時候,一把辣椒撒過去,雲貴川共同喜愛的辣味,在這把串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此時濤濤不知道從哪裏買來幾只烤洋芋,一袋塗滿了青椒醬,而另一袋塗滿了鼎鼎大名的「昭通醬」。這悠悠的昭通長夜在味鮮醇厚的辣醬中,更讓人回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