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宋)晏几道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注释】
「梦后」两句:「梦后」「酒醒」互文,犹晏殊【踏莎行·小径红稀】
却来:又来,再来。
小蘋:当时歌女名。
⑹心字罗衣:未详。疑指衣上的花纹。「两重心字」,殆含「心心」义。
彩云:比喻美人。
【译文】
梦醒时分,却见楼台朱门紧锁,酒意消退,但见帘幕重重低垂。去年的春天离恨的一幕涌上心头,落花满地,人在落花纷扬中幽幽独立,燕子在微风细雨中双双翱飞。
记得与小苹初次相见的时候,她身着两重心字香熏过的罗衣;琵琶轻弹,诉说着相思的滋味。当时明月如今犹在,曾照着她彩云般的身影回归。
【赏析】
这首词写怀念歌女小蘋的怅惘之情,也暗含世事、人生无常的慨叹。
上片伤春,写别后的孤独和刻骨相思,写今日,活画出词人落寞孤凄的情状。「人独立」与「燕双飞」相比对,更让人落魄。
下片怀人,追忆初见小苹时的印象及小苹归去时的情景,写去年,点出初见时已两心相许的这段终身难忘的情境。特别是「两重心字」、「弦上说相思」,一色一艺,其容颜秋波、媚态娇姿已经传神。
全词虚中有实,实中有虚,风情旖旎。「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成为千古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