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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对木心拜服,那些污蔑者们,如何忍心对他「乱叫」?

2024-01-15国风

哎,最近加班严重,没能更文,请大家原谅;再次想到木心说的人生理想有三:不工作,没人管,单身汉......不由得叹息了几声。

我不是单身汉,我讨厌被人管,我不得不工作......意味我的理想破灭了三次,单身汉算是遇见了爱情主动舍去,其余两则,务必要作更大地追逐。

【不 绝】

木 心

一个半世纪彩声不绝,是为了一位法国智者说出一句很通俗的话:人格即风格。十八十九世纪还是这样的真诚良善。

近代,越来越近的耳鬓厮磨的近代,Buffon这句话听不到了,淡忘?失义?错了?

从前的艺术家的风格,都是徐徐徐徐形成的,自然发育,有点受日月之精华的样子。地球大,人口少,光阴慢,物质和精神整个儿松松宽宽潇潇洒洒,所以:人格即风格。

当那时的艺术家或夭折或寿终之后,大家看其听其遗留下来或少或多的作品,回想他的或短或长的一生言行,作了或太息或赞美的定论——于是:人格即风格。

近到耳鬓厮磨的近代,好像人格不及风格了。

又好像近代人是无所谓格不格的。

也好像,世界这么小,人口这么多,光阴这么快,物质和精神对流得这么激烈,人哪能形成格呢。

风格?

风格倒多的是,风格是艺术的牌子、命根子——没有风格的艺术品是不起眼不起价的。

现代的现代玩意儿是什么,是风格的快速强化。

二十世纪后叶的艺术的全面特征是,撇开人格狂追风格。不能不惊叹真会作出那么多与人格无关的风格来。然而别慌张失措,布封的公式还是对的。

欠缺内涵的人格即不足持久的风格。

布封这句话到现在方始显出:一半是祝福,一半是警告。当祝福的滋味出乎布封的意外地穷竭了之后,警告的滋味出乎人们的意外地呈上来了。

我们苦乐难言忧喜参半地活在前人所料而不及的世界上,努力保持宽厚,却终究变得锲薄了,再不惕励,也要落入布封的话的后发的滋味中去的。

——选自【琼美卡随想录·三辑】

人格即风格,木心担当得起这句话的诠释——

意即在万人哑口违心的年代,为着一个相去两百余年的异国诗人叫屈而拍案而起;

意即无端被囚,在积水的地下室里手画钢琴键无声弹奏莫扎特;

意即在隔离审查的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的高压下,在朝不保夕的生命阴影里一字一字还在写;

意即在被无罪释放后借着地上的水梳齐头发捋直裤缝线,昂然挺身走出去;

意即在被监督劳改被批斗辱骂,扫完厕所之后,带上礼帽,围起围巾,款款褪去白日的奴隶身份,化身暗夜艺术宫殿的王子;

意即在举世无亲,年过半百的暮年,以一无所有之态,虽万人吾往矣的勇气,怀着酬酢艺术的教养的渺渺之愿一飞海外;

意即在成书十数册下笔百万言里,除去人生之悟人性之感汉字艺术的脉脉之言,没有伤痕没有恋旧没有苦难......

人格即风格,木心的文体如他的形象,尔雅温文一读便知。

木心说;我所见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我想,他忘了说自己。他把艺术的教养烙上人格的底色,在监狱的邪恶压迫摧残下,当前途毁弃青春消逝肉体衰老白发滋生肌肉弹力不再绝望如高墙密裹的时候,他还能活得是个初入俗世的好人的模样。

人生即艺术,木心的一生如他的艺术,素柔似藤蔓,攀沿缠绕不急不徐一分分一寸寸地爬过去爬过去,回头来看,已惹绿了整个春天。

人格即风格,或言:无好人格者无审美力,无审美力者无好风格。如此,体现出「美育代宗教」这句话语的高明,重点在育人,核心在整个社会的人文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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