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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的山水,能否让你身临其境

2023-12-24国风

清代有个叫董邦达的画家擅画江南山水,他跟随皇帝南巡,用画笔记录下沿途的美景。董邦达的作品带有写实特点,符合「卧游」的审美情趣。欣赏这幅【断桥残雪】,就像身在西湖,环顾四周美不胜收。早在宋代,就有画家提出了山水画应该可居可游的创作要求。不过随着文人墨戏的盛行,画家逐渐放弃了对景写生。

董邦达在创作中也不是完全还原自然山水的样貌,他从视角变化入手,让作品显露出文人情思。画实景山水构图很重要,在有限的空间内如何容纳景色的全貌是个难题。董邦达采用俯仰结合的视角,让画面景色尽可能完整。捕捉了山水景致的全貌,接下来就要显示笔墨情趣了。从【断桥残雪】可以看出,他对王原祁的作品有过深入研究。

董邦达 断桥残雪

断桥不断肝肠断,过了断桥可以直达孤山,孤山是林和靖隐居之处,后世文人心中的圣地。从构图看,董邦达重点在描绘孤山之美。断桥的风情全靠孤山汇聚,画出了孤山的雪意,就可以突出断桥。一座断桥,一端是红尘万丈,一端是人间仙境。出世入世到底如何选择,走在断桥上想着历代名士的往事,答案就在心中。

移情于景,借景抒情,画西湖山水苍润古朴,哪怕大雪覆盖山川也不掩清雅秀美。山中亭台馆阁一步一景,园林古寺、枯木寒林,充满诗意。先笔后墨的画法,配合淡墨皴染,画出南方雪景的「湿气」。细节还原到位,哪怕山水形貌与自然景色有差别,也不会影响人们的观感。

董邦达 断桥残雪 局部

董邦达还画过西湖全景,将西湖十景全部收入画中。他用笔又细又密,丝毫没有纤弱感。这是由于,董邦达在创作中借鉴了黄公望的方法。画中山水用浅绛设色,突出明润洁净。浅绛颜色与水墨颜色区分山势的阴阳向背,在复杂的构图中划分出层次与变化。

画中呈现的明润韵味,得益于董邦达善于用水调色。无论是浅绛还是墨色,都有浓淡深浅的变化。画在纸上,形成了丰富的肌理变化。看似整体笔墨调性统一,实际上气象万千,显得古朴内敛。

董邦达 西湖全景

画崇山峻岭,需要有浓墨破醒,反复渲染容易导致画面变脏。董邦达采用了由湿而干的方法,形成浑然之势。从构图上看,董邦达也借用了透视方法。画中出现了焦点透视的视平线,遗憾的是画中焦点散了,让画面显得有些刻意经营。他勾画的山石结构,运笔规律相似,增加了刻板效果。

幸好他用到了平远法构建局部景色。水岸坡石,石桥木亭,隔水而望就是远山。他用明确的线条,突出观察的位置,让画面构图有了疏密变化。作为一个清代画家,可以画出全貌景色,仿佛在空中一览无余,这份功力已经很了不起了。

董邦达 西湖全景 局部

画西湖,如果只让人想到西湖风光还不够。董邦达画西湖,希望人们想到西湖的风土人情,名人轶事。看了他笔下的西湖美景,想要吟诗作赋,想要追慕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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