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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尘埃——论语中的「易色」修养工夫

2024-04-11文化

原创 崔云飞

(一)色的普遍义

孔子说:「巧言令色,鲜矣仁!」这已经对「令色」保持了警惕。所谓令色就是「令人喜悦的脸色」,就是笑脸相迎。人如何追求「笑脸相迎」就陷入了「鲜矣仁」的状态。「巧言令色」就是一种迎逢之态。儒家显然把「巧言令色」作为一种最忽微的「恶」。巧言令色容易使得人陷入凭借关系之中。

「色」本身具有普遍意义,就是人的外表、表情与相貌,比如「巧言令色」「色难」「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正颜色」「色勃如也」「享礼,有容色」「有盛馔,必变色而作」「色庄者乎」「察言而观色」「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东里子产润色之」「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侍于君子有三 :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色思温,貌思恭」「色厉而内荏」等等。这些都说明儒家做好的微表情的管理,强调「正颜色」、端正态度,而防止流入「猥琐」之中。

(二)贤贤易色

孔子还说:「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这里的「贤贤易色」有三种解释。第一种是见到贤人改易自己的脸色,以表示自己的庄重。第二种是尊重贤人,改变自己好色的倾向。第三种是判断一个好女人的标准是贤德,而不是色相。女人的贤德是最重要的。而女人的相貌则是次要的。如果就以句子结构而言,贤贤易色——事父母——事君——与朋友交,分为四个品类并有递进关系。如果按照第一种解释,那么就集中在「贤人」就与「与朋友交」相冲突。如果按照第二种解释,贤人与女人放在一起评论,是最为普遍的解释。那么就把女人完全作为「女色」看待,也不符合儒家的女性观。儒家认为女性具有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岂能仅仅看做是「色」或者是「妇容」。所以,笔者倾向于把「贤贤易色」解释为尊重妇女的贤德,而看轻妇女的相貌。当然,女子可以重视自身的妇容。但男子则应当更重视妇德。

(三)好德与好色

孔子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这里出现了德与色的冲突,依然有三种解释。第一种是普遍意义上的贤德与令色。第二种是贤人与女色。第三种是妇德与妇容。笔者认为就「好色」而言,更倾向于专指「女色」与「妇容」。【大学】甚至提到了「好好色」。这更是专指女色。

(四)戒之在色

孔子说:「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孔子提出的「戒之在色」显然是戒女色,不亲近女色。在古代一妻多妾的社会中,男子很容易陷入追求女色的状态。现代社会显然有了节制。孔子的「戒之在色」是要求男子在年少之时重视贤德,而非追求女色。少年很容易陷入热恋之中,对美色具有敏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