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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爷爷」的年 | 七天「图龙记」⑥

2024-02-14文化

「报爷爷」原名姓任,多年前在成都带孙儿的时候,每天早上喜欢买一份【华西都市报】看,围着爷爷转的孙儿就把爱看报纸的爷爷叫成「报爷爷」。后来一家人也学着孙儿叫他报爷爷,读书人出身的爷爷也乐于听一家人叫他颇有文化味儿「报爷爷」名号。

1933年,报爷爷出生在西充仁和,他的父亲靠卖豌豆凉粉为生,在当年就靠这门不起眼的手艺买了几处田产、抚养了5个孩子和娶了两房老婆。「我父亲的凉粉在当地很有些名气,做凉粉的豌豆要提前一天泡好,一次要泡五、六十斤。中午开始磨豌豆,磨好后我母亲同时烧三口大锅烧水,父亲则用一米长的棍子在大锅里来回搅凉粉。凉粉做好后父亲就会在逢3、逢7、逢10这几天当场的日子去仁和镇上卖凉粉。」报爷爷说起父母做凉粉的过程,记忆犹新,这可是八、九十年前的事情了,儿时的记忆真的能伴随人的一生。

儿时的年

报爷爷说,在儿时,父亲对他们几个孩子都很严苛,天天忙于自己的凉粉事业,而对自己几个孩子的照顾并不上心,自己唯一的一个妹妹还早早夭折了。就算到了过年的时候,报爷爷的父亲也只是给孩子们缝一身新衣服,做一顿带荤腥的炒凉粉就算过年了,根本没有给他们发压岁钱这一说。也许是报爷爷父亲这种抠抠搜搜的性格成就了他的凉粉事业,凉粉卖得很好,在当地农村买了多处田产、还给报爷爷娶回来个小妈。

上大学的年

报爷爷7岁开始上小学,小学五年、初中和高中两年,1956年,报爷爷从西充县中考入重庆的西南政法学院。「当年我们读书的时候考进高中就很不容易,我记得我们那一届只有两个高三班,差不多一百个同学,共考出五十多个大学生。在重庆读大学的时候我过年都不回家,在学院就有炖肉、蒸肉和炒肉吃,那年头能吃上肉就很幸福了。」报爷爷说起自己的青春岁月,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高大上的愿望,没有年轻人的花前月下,能吃好就特满足。

工作后的年

1960年,报爷爷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青海省教育部门工作,工作不到一年,因为母亲身体原因,而要求调回四川工作,在主管部门不同意的情况下,报爷爷自己独自回到了四川。也正是这种行为,导致报爷爷回四川西充县后几年没有正式工作,一直在乡镇上搞些唱唱跳跳的宣传事情。有意思的是,这段经历让报爷爷至今中气十足,唱起革命歌曲来铿锵有力、声音洪亮。一直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报爷爷才进入县农校工作,直到1999年正式退休。也是自从进入农校之后,报爷爷的生活才真正走上了正轨,成家后的报爷爷,每到过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肉吃、有酒喝,有了欢声笑语、有了更多的愿望……

如今的年

2024年春节,91岁高龄的报爷爷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看着几个子女从各地赶回来一起过年很是高兴,早早的穿上中长外套、戴好鸭舌帽在窗台守候 。「如今过年真的是一年比一年好,有肉吃、有新衣服穿、周围有公园可以转,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锻炼好身体,保持好心态,没病没痛地活到100岁,过100个不同滋味的年。」 报爷爷在团年宴上,举起酒杯,满怀深情地感叹道。

敬生命,敬生活,敬我们这个时代。

图文/杨仕成

91岁报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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