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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母亲就操持家里的农活。虽然家境清贫,但母亲还是尽力让我有个好的学习环境。记忆中,母亲总是衣衫略显陈旧,但笑容永远温暖有力。
直到我上高中那年,一场意外的肺癌彻底改变了母亲的生活。化疗的折磨让她日渐消瘦,但她从未因此而放弃对我的期望和鼓励。"儿啊,只要你努力读书,将来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每次我放学回家,总能看到母亲虚弱却坚强的身影,她的话语就像一股暖流注入我的心田。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城市工作。每个月省吃俭用,我都会给母亲寄去自己的全部积蓄,希望她能好好休养。可是,当我终于攒够钱,千里迢迢地赶回家乡探望母亲时,看到的却是令人心碎的一幕。
"妈,您怎么住在这种破房子里?"
我看到母亲孤身住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旧屋,屋顶都快要塌了,地上散落着残旧的家具。母亲瘦骨嶙峋,面色苍白,显然一直没有好好休养。
"妈,我每个月都给您寄钱,您怎么过成这样?"我急切地问,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痛心。
母亲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说:"儿啊,我身体就这样了,哪还需要那么多钱?你那点钱都给弟弟他们用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钱都去哪里了?您怎么会过成这样?"
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才开口:"你弟弟他们把我支给的钱都据为己有,只给我这间破房子住。他们总说,反正你也没在家里,这钱不如给他们的孩子用。"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痛苦、愤怒、自责的情绪在胸中激荡。这些年来,我以为母亲过得还算体面,没想到她的处境如此艰难!而我所有的付出,都白白被亲弟弟们占为己有!想到母亲就这样被亲人冷落,我的眼泪在不知不觉间夺眶而出。
可是,母亲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连忙握住我的手安慰我:"儿啊,别难过,你能给我寄钱我就很知足了。你已经尽了一个孝顺儿子的本分,错的是你弟弟们太没有良心。"
我低下头,眼泪滚烫地滑落,却使劲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的哽咽声流露出来。我伸手紧紧地抱住母亲那已经瘦骨嶙峋的身躯,用力到几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怀抱。
"妈,您别安慰我了。是我太自私了,您身体这么差,我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看您。"我的声音在颤抖,汩汩的泪水打湿了母亲的衣衫,"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再也不会让您吃这种苦头了!"
母亲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自嘲:"你看看我现在这副病糕糕的样子,就算你在这里照顾我,也是个累赘罢了。"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赶紧打断她的话,担心她会一直这么自暴自弃下去,"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是终生难以回报的。能尽一份孝心,做您的儿子,是我应尽的本分。"
母亲无奈地笑了笑,指着角落里简陋的灶台说:"你弟弟他们每隔几天就会来给我送点吃的,也算尽了应尽的义务吧。"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灶台上布满了油腻和灰尘,锅碗也都是几个月没洗过的模样。我的心再次被愤怒填满了,早就等不及要好好问问他们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动静,原来是我的三个弟弟和他们的妻子来了。看到我时,他们先是一愣,随即就带着些不自在的神情走了进来。
看着他们阔别多年的面容,我的心中五味杂陈。记忆中,他们可都是些脾气爽朗、乐于助人的好孩子,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不闻不问呢?
弟弟们你一个个个头高高大大的,妻子们打扮也都很时尚,可见他们的生活条件也相当不错。然而母亲却住在这么一间破旧的屋子里,靠他们余下的那些残羹冷馆勉强维持生存,心中的悲愤之情簇簇而发。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难道我这么多年来努力工作攒钱,就是为了让母亲过着这样的生活?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懊悔,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弟弟们解答了。
"你们这些年收了我给母亲寄去的钱,就把她困在这种地方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问。
三个弟弟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显然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愧疚。
听到这些借口,我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我猛地一拍桌子,狠狠地瞪视着他们,眼睛里射出凌厉的目光:"你们竟然如此不尽孝道!母亲身体年纪都这样了,你们还嫌她是个累赘吗?那我呢?我才是你们最大的哥哥,你们怎么不嫌弃我呢?"
"住在外地就可以不尽孝道吗?"我怒视着他们,狠狠地摇了摇头,"你们简直就是些白眼狼!,我们就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母亲连忙拉住了我,脸上尽是惊慌失措的神情:"儿啊,你可不能这样对你弟弟们说话!他们虽然有些过分,但也算是尽了心力照应我。"
我被母亲这番话顿时怔住了,眼前全是她那苍老而憔悴的面容。这副模样,正是这些年来她所遭受的艰辛和委屈的写照啊。
"哥,您就别动这分歪脑筋了。"大弟弟插了进来,语气里带着些讥诮,"您确实挣了不少钱,可也从来没想过回来照顾妈。这些年来都是我们在伺候她,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就是,您若真心疼妈,就应该早点回来,而不是把钱寄来等着我们去伺候。"小弟弟也急不可耐地辩驳道。
是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外地打拼,从未回来看过母亲。当初是为了给家里多挣钱,让母亲能好好养老,没想到我的一片赤子之心,竟然被家人如此曲解和伤害。
我的内心在痛苦地纠结挣扎。一方面,我理解并体谅母亲的无奈,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只能听凭子女们这样伺候。另一方面,我又对自己的弟弟们无比失望,他们竟然如此自私自利,完全没把母亲放在心上!
想当年,我们这些兄弟可都是亲亲热热的。如今却撕破了这层血肉相连的关系,反目成这副仇人的模样,我的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到底是我错了呢,还是他们错了?我甚至都快要迷失在这复杂的是非界限中了。
而母亲却还在极力维系这渐行渐远的家人关系,她的付出和包容,反倒让我的内疚和自责与日俱增。我到底还有没有资格去指责他们呢?
我低下头,紧紧地咬住嘴唇,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重新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家人,目光如同燎原的烈火,熊熊燃烧:"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么多年来对母亲的疏忽,才造成了今天的遗憾。"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从今以后,我要留在这里,好好地照顾母亲。她为我们操劳一生,如今年纪大了,我们更应该献出我们的孝心。"
说完,我慢慢走到母亲的身边,紧紧地拥抱住她瘦小的身躯,用力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母亲的眼神中终于重新涌现出一丝光彩和期盼,这让我的内心无比宽慰。
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我是家中老大,分内的事就应该由我来操持。你们只管好好工作,赚钱养家就行了。至于母亲的起居,以后我来全权负责。"
"那可不行!"二弟弟急忙反驳道,"您在外头这么多年,哪懂照顾人?这里还是交给我们吧,您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我沉默了片刻,眼神坚定地扫视了他们一圈,慢慢地说:"你们是弟弟,自然会嫌麻烦。但母亲,就是我们最应该孝顺的人啊。我已经失了这么多年的孝心,现在该由我来弥补了。"
三弟弟面面相觑,终于还是作罢。他们知道,我一旦这样决定下来,是很难改变主意的。
内心深处,我早已下定了决心。这么多年来,我为了挣钱给家里添口饭吃,而疏于照顾母亲。如今看到她这副被冷落的凄惨模样,我的内疚和自责完全占据了上风。
我知道,要对抗家人们的偏见并非易事。他们固步自封的思维,恐怕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就被我改变过来。但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阻力,我都一定要坚持把母亲接到身边好好伺候。
这份执着的决心,就像是燃起了我内心一团熊熊的火焰,即便路途艰辛也难以被扑灭。我别无选择,只有这一条出路,才能让自己对得起母亲的养育之恩。
随后的几天,我都亲力亲为做起了一切家务。每天给母亲准备营养丰富的饭菜,搀扶着她做做运动,听她讲讲过去的往事。虽然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但我却乐在其中。只要能看到母亲笑容满面,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弟弟们起初还有些不理解和阻挠,但渐渐地也都学会了尊重和接受了。至少在母亲的生活起居上,我已经完全掌控了主动权,而他们只能作为我的辅助和帮手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