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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楼后传 下 (56)愿我如星君如月

2024-10-18文化

第三章 蜜里调油花慵小别胜新婚 以卵击石十娘魂断云隐山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读者朋友,

如果你每天都来我空间看我的莲花楼,

但又不想写评论,请帮忙在文末点个赞吧。谢谢啦![心][心][心])

五个人走走停停,第二日午时前才回到明镜司。

李莲花没想到,他竟然在明镜司见到了他的小娇妻苏小慵。

苏小慵昨日等了他一日未归,实在心里不安,一大早就陪同郑好来到明镜司等消息。

她想知道,李大哥他们今日会不会回。

追去浔阳方向的郑刑探几个人已经回来了,一无所获,只发现了一个空箱子。

郑好说,按照方多病他们的计划,既然郑刑探他们这一路人马没有收获,那么方多病他们的方向就是对的。再等等,应该快回了。

苏小慵不想回去,她就留在明镜司等。 她知道,如果明月珊瑚树找到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李大哥肯定会陪同方多病一起回明镜司先交差。

果然,午时未到,李莲花和方多病就一起回来了,连同贼和赃物都带了回来。

李莲花搂住了那个像小鸟一样朝他飞来的女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

方多病和郑好相视一笑。

说实话,他们俩可没有这么腻歪。

方多病笑着道:「师父赶紧回去哄哄师娘吧,估计一两天都没睡个安稳觉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了。」

难得他师父师娘的叫得这么乖,李莲花便朝他们挥了挥手告辞。

玉十娘冲他的背影哦哦嗯嗯的大叫起来。

李莲花这才想起忘了给她解开穴道。

于是,他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随手挥向玉十娘,然后揽了苏小慵便走。

苏小慵低声问,为什么要点了她的哑穴不让说话?

玉十娘清晰嘹亮的声音传入耳中:「李莲花,你记住,我的真名叫金四妹。」

李莲花顿了顿,恨不得再把她的哑穴给点上。

方多病忍不住对金四妹道:「看着挺聪明的,竟然眼瞎。你看不出来我师父和师娘多恩爱?」

「你懂什么!」金四妹白了他一眼,头扭向一边。

郑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看着这金四妹和这师徒俩似乎很是熟络,心中便觉不快。 于是,她将这桩案子交给郑刑探他们负责后续的事情,让方多病先去歇息。考虑到可能还有事情要询问他,毕竟李莲花已经走了,只有他在现场,便让他在明镜司的房间里先歇息着。

方多病提醒郑好,金四妹擅长暗器,要先搜身才可放心关押。

李莲花和苏小慵边走边聊。

苏小慵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苏小慵问,为什么玉十娘要告诉他真名?

李莲花说,那个女人是个疯子,说的话莫名其妙。

苏小慵哦了一声。

她很是惊讶,玉十娘竟然功夫如此高强,还随身携带暗器。

她说,当初在花府学做点心时, 若玉十娘对她和秋娘动手,她们俩岂不死了八百遍了。

李莲花笑道:「她又不是疯子,怎么会随便对人动手?」

苏小慵瞟了他一眼,笑着道:「你也知道她不是疯子?」

李莲花乐了。

这小丫头,脑瓜子越来越灵活,不好忽悠了。

眼看就到了山脚下,李莲花突然走到苏小慵前面,半蹲下来,说道:「小慵,趴上来。」

苏小慵愣了:「干嘛? 你想转移话题么?」

李莲花笑道:「转移什么话题? 好久没有背你了,想背而已。 「

苏小慵笑嘻嘻地刚想趴上去,又停下了:「还是算了,你都两天没好好睡觉了。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李莲花催促道:「是啊,你走得太慢。 我背你,走得快点。」

苏小慵还在犹豫。

李莲花道:「你是想让我抱你回去么?那也行。」 说罢,他站起来,便来抱她。

苏小慵可不想让他抱着从师娘院子前经过,连忙答应让他背回去。

于是,苏小慵趴在了李莲花背上,两只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脸贴着脸。

李莲花咦了一声。

苏小慵问怎么了。

李莲花说:「怎么闻不到你身上的玫瑰花香了呢? 茉莉花也没有。」

苏小慵不好意思了:「我以为你昨晚会很早回来,我就靠在床上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早上见你还没回,我起来就去了明镜司,都忘了昨晚没有沐浴。所以...... 」

李莲花轻轻叹道:「唉,我不在家,夫人居然连沐浴的心情都没有。没事,待会回去,我帮你洗可好?」

苏小慵在他背上笑成了一朵花。

李莲花感受到了那个小女子在他背上笑得发颤的身体。

他扭头对背上的女子说道:「看来夫人不反对了,那可就说好了? 」

苏小慵仍然在笑。 她缩起身子,把整张脸都趴在他背上笑。

李莲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觉得那么好笑,便把之前没说完的话题说完:「玉十娘,说心仪我,不要名分都愿意。」

背上的女子突然安静了。

李莲花嘴角上扬:「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心仪我。她这样明目张胆地表白,无非就是想要我留在她身边。一可以为她所用,毕竟,我的功夫帮她偷个什么东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小慵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想象着她的李大哥那一身绝顶轻功用来偷东西,是个什么样子?

李莲花继续自言自语道:「二来,她想留在我身边,报她三哥的仇。她知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要是能留在我身边,时不时给我使个美人计,或许,有机会。」

苏小慵道:「那你自然是不能答应。你这样洁身自好的人,怎么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李莲花呵呵一笑,托着她的臀往上颠了颠,道:「小慵,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苏小慵红了脸,狠狠捶了他肩膀一下。

李莲花接着说:「还是夫人了解我。我就告诉她,我家有悍妻,可不敢答应。」

等待他的,是苏小慵的暴雨梨花捶。

笛飞声远远看着李莲花背着苏小慵上山来,叹了口气,转身便进随意居去了,还顺便把在门口玩的笛白杨给搂了进去。

笛白杨在看蚂蚁搬家看得正起劲呢,莫名其妙被他爹拎进院子来放在了地上。 他也不敢哭,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秋娘看到了,赶紧过去问他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是爹突然就把他拎进来了。

秋娘问笛飞声怎么回事,笛飞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也不答。

秋娘无语了。

她牵起笛白杨的小手往外走,边走边柔声哄着他。笛飞声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来。

母子俩出了院门,正撞上李莲花把苏小慵从背上放了下来,还帮她整理了下衣裙。

笛白杨哈哈大笑,冲他们做羞羞脸。

他还扭头对秋娘大声说:「娘,苏婶婶越来越娇了,还要李叔叔背着上山。我都是自己爬上来的。」

苏小慵没脸和他打招呼,小跑着进去了。

李莲花冲笛白杨大声道:「杨杨真厉害! 这么高的山,你自己爬上来了。苏婶婶练功不认真,所以她爬不上来。李叔叔帮帮她,我做得对吗?」

笛白杨嗯了一声,倒是答得很爽快:「对。 不过,你还是要苏婶婶好好练功夫,不然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上不来了。上不来,就回不了家了。」

李莲花刚刚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满意之笑,下一刻,快嘴笛白杨补上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不过也没关系。 我爹在家, 他可以背苏婶婶上来。」

秋娘想笑,又觉得不应该笑,只好低头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莲花尴尬地嗯了一声,赶紧挥了挥手,只留给了笛白杨一个匆忙的背影。

笛白杨觉得李叔叔似乎对他的提议不够热情,便问秋娘道:「难道李叔叔是以为爹不肯背苏婶婶吗?」

秋娘牵起他肉嘟嘟的小手,问道:「你刚才在外面玩什么呢? 现在去玩吧。」

笛白杨噢了一声,想起来,他刚才是在看蚂蚁搬家呢。

于是继续去找那一队忙碌的蚂蚁去了。

也行居内,烛光摇曳下,李莲花终于如愿以偿把苏小慵哄得和他一起进了浴桶。

思念化成了眉眼间的笑意,唇齿间的相依。热气腾腾的水雾中,两具年轻美好的身体,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互相愉悦着对方。

方寸之间,光与影纠缠,水与花共舞……

「小慵......」等到李莲花终于平复了气息,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苏小慵耳畔响起:「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虽然那时你是女扮男装,但是,那种感觉,嗯,有句诗怎么说来着?浣花溪上见卿卿,眼波明,黛眉轻。那时候的我,根本想不到,其实,你远比我看到的要美丽百倍......"

苏小慵把下巴抵在他肩上,微弱的声音回应着他:「我也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样子,李大哥,我从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男子......」

李莲花无奈地笑了。

他说的美丽,她根本没听进去。

这小丫头,竟然困成了这样,估计昨晚为了等他,一夜没睡。

苏小慵醒来,已经是黄昏。

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张柔软的绒毯铺开在云隐山上。山峰峻峭,云雾缭绕,云隐山在斜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壮美,峻峭的轮廓被勾勒出金色的边缘。

树林里,鸟儿归巢,叫声此起彼伏。树叶在晚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

好美的画面,可是,李莲花不在身边。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起床后,师娘告诉他, 李莲花早就下山去梧言庄了。看她睡得太香,就没叫醒她,让师娘代为转告,他很快回来。

虽然他没有做到他之前答应的,回来后先去梧言庄吃药扎针再回云隐峰,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去了。

想来药魔也不会在意那两个时辰。

.....莲花楼后传作者:春风若有怜花意…

苏小慵坐在岑婆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发着呆,等着李莲花回来。

山门那里传来动静。

李莲花没回来,花成栋又来了。

苏小慵心里苦笑了一下。

这个义兄啊,每次来都那么凑巧,李莲花又不在。

花成栋听说李莲花不在,也觉得奇怪,明明刚去明镜司,方兄说李兄回家了啊!

「他不在,也不要紧。」花成栋将手上一个布袋轻轻放在桌上,打开系绳,露出一个精美的雕花木盒。

锁匙已经插好在上面。花成栋说,君子一言,说好的,倘若宝贝拿回来了,便送给义妹当嫁妆。

他兴奋地说道:「义妹,你快打开看看,是否喜欢?」

苏小慵赶紧把布袋给他系好,交给他:「你李大哥是和你开玩笑的。 如何能要你母亲给你留的宝贝?你赶紧收好,将来,这些是要交给你的夫人的。」

花成栋却不肯接。

他甚至还有些不悦:「大丈夫一言九鼎。 那日我和李兄说好了的,岂能反悔?义妹你是瞧不起这些吗?」

苏小慵哭笑不得。

她把布袋往花成栋怀里一塞,说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赶紧拿走,拿回去。」

说罢就要把花成栋推出门。

花成栋不肯,要走也要将布袋放回桌上再走。

苏小慵见他将布袋又放回了桌上,急了,一会李莲花回来看到,又得吃醋了。

推搡之间,本来就浑身都疼的苏小慵突然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花成栋这下反应倒是快,赶紧伸手扶住她,将她拉了起来。

于是,那个刚刚离家不到两个时辰的傲娇男人李莲花,又见到了他的娇妻和一个男子在院子里……

这次倒不是在一起说笑了,而是抱在了一起。

花成栋赶紧松开了苏小慵,忙不迭地解释:「李兄,刚才义妹她,差点摔了,我扶了她一下。 扶了一下而已。」

他一着急,竟然有点磕磕巴巴。

苏小慵狠狠地瞪了花成栋一眼,暗自恼他,明明清清白白的,你结巴什么啊!

面上却不得不尬笑了下,表示他说的是实情。

李莲花站在门口,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他慢慢地走到苏小慵身边,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微笑道:「我才出去一会,你就醒了?」

花成栋啊了一声,忙问道:「怎么,义妹是身体不舒服吗?是我吵醒了你?」

他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

苏小慵尴尬地摇了摇头。

李莲花看向花成栋:「你找我有事?」

花成栋赶紧去桌上拿了那个布袋,递给他:「明镜司把这些还给我了。 我特意来送给义妹。 上次我们说好了的,找回来就当是义妹的嫁妆。 」

李莲花看了苏小慵一眼, 苏小慵拼命摆手。

他却假装没看见,笑着接了过来,说了声多谢。

「盛情难却。已经到饭点了,花城主,那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花成栋说好。

李莲花走到灶房,将布袋交给了岑婆,请师娘代为保管。

岑婆愣住了,这怎么交给老婆子我保管呢?

李莲花小声说,这是花城主送来的,将来他成亲,我们再送还给他当贺礼便是。

岑婆奇怪地问道:「你为何不交给小慵收着?」

李莲花笑了:「太贵重了,我怕她弄丢,还是交给师娘靠得住。」

岑婆也呵呵一笑,好吧。

苏小慵不解,李莲花明明说过不要花成栋的礼了,怎么又收下了呢?但她也知道,李莲花做事向来是有理由的,而且,一定是有不得不收的理由。

她忍了忍,最终还是问了:「不是说好了不收义兄的礼吗?」

李莲花淡淡的道:「收了,便安宁了。不然,没完没了。」

苏小慵听到最后这一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她的夫君,还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李莲花自己也笑了。

他当然相信自己的妻子,也相信花成栋。

他吃醋,也就是单纯的吃醋而已。

他将她的手握住,柔声问道:「刚才为何会摔倒?」

「还不是你?」苏小慵脸上一热,背过身去,不想看他的眼睛。

李莲花从后面将她搂住,轻声笑道:「好的,我知道了。下次注意点。不过,你也要听听杨杨的建议。」

苏小慵愣住了:「杨杨?」

李莲花低下头,小声在她耳旁嘀咕了几句,把苏小慵臊得满脸通红,用手捂住了脸,再不和他说话。

.....莲花楼后传作者:春风若有怜花意…

明镜司专门负责和官府交接的刑探是张氏兄弟,张国栋和张国梁。

因为金家兄妹有三个,方多病说金四妹狡诈,所以又加派了郑赵二位刑探,一起押送到县衙。

明月山庄余庄主亲自带人迎回明月珊瑚树后,过了几日,又派人来明镜司,说是庄主要举办盛大的回归宴,庆祝宝贝重新回归明月山庄,特别邀请两位镜使出席,以示感谢。

方多病觉得这庄主也太招摇了,既然找回来了,好好保管就是,还非要昭告天下,让世人都知道,明月珊瑚树又回来了。

郑好问方多病,要不要问他们多要一份请柬,毕竟是李莲花一起去找回来的,应该让师父一起出席。

方多病说没有必要,郑好也不强求。

明月山庄几乎向整个白云城的名流贵人都发出了邀请,一大早,山庄内便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在一阵欢呼声中,城主花成栋也来了。

方多病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那个平日在他面前温顺有礼的花成栋每次在这种场合就自带几分城主的气场。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尽显骄傲自信,与平时判若两人。

他心里暗自腹诽,难怪老狐狸不放心让他住到云隐山来,怕是担心自己每日喝醋喝个饱吧。

众人纷纷向他行礼,态度恭敬有礼。

方多病和郑好只好也抱拳施礼,虽然平日见面,都是花成栋先向他行礼,但眼下这种场合,还是要装一装的。

花成栋冲他们俩微微一笑,城主的气质拿捏得妥妥的。

从小就在城主府长大的人,分寸感的拿捏,他还是得心应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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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珊瑚树被一块鲜艳的红布盖着,直到宴会开始,余庄主才亲自揭下了那块红绸。为了让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更加耀眼夺目,他在正厅里点上了上百支蜡烛。 烛光摇曳下,各色宝石打磨成了五颜六色的水果挂在血红的珊瑚树上,闪烁着五彩光芒,熠熠生辉,引来众人无数喝彩声。

余庄主还当众向明镜司两位镜使表达了谢意,赠送百两黄金。

郑好和方多病也不客气,全盘收下。

就在明月山庄沉浸在一派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气氛中时,李莲花晃晃悠悠一个人又下了云隐山,来到梧言庄。

向来和药魔没有多话的李莲花,今日却认真地问药魔:「药魔,你是不是每日在这梧言庄寂寞无聊得很?」

药魔有点困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恭敬地回答:「还好,还好。其实也没那么无聊。」

「为何?我觉得其实你也可以找个伴,那样,你就不会每日有空琢磨那些毒药了。」李莲花笑得有点古怪。

药魔笑道:「无颜每日在庄里, 倒也不是一个人。」

李莲花斜睨了他一眼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无颜。 」

药魔把药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连连摇头:「李门主莫说笑了。 老头子哪有那心思?这辈子都是为尊上做牛做马,心甘情......」

"打住!」 李莲花挥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你等我喝完再说。 这药太苦,你再说些太肉麻的话,我会吐。 」

药魔「愿」字还只出来个嘴型,没发出声音,生生被他逼得咽了下去。

「太苦了,药魔。我实在喝不下去了。 你干脆每日给我多扎两次针吧。」 李莲花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一脸痛苦状。

药魔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在多少江湖人心中神一样的男人,居然怕喝苦药?

他也愿意每日给他多扎两次,可是,他要的效果会有吗?

他那说一不二的尊上一直把这个人的事当成头等大事,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好,他心里早就惴惴不安了。

药魔心里苦啊!

看药魔久久没有回答,再看到他那一脸苦瓜相,李莲花长叹一声道:「罢了,看你那么为难,别想了。」

走的时候,他还不忘彬彬有礼地对药魔拱手施礼,极诚恳地说了句:「麻烦了。」

吓得药魔赶紧躬身回了一礼。

.....莲花楼后传作者:春风若有怜花意…

李莲花在云隐山脚下,看到一个人匆匆过来, 远远就朝他挥手高喊:「李先生——!」

李莲花停下脚步,原来是明镜司的黄刑探。

「找我有事?」 他有些不解。 方多病已经回了明镜司,有什么事需要来找他呢?

黄刑探说,今日收到知府派人送来的消息,说那几名贼人昨晚越狱逃了,让他们明镜司协助缉拿。郑镜使和方镜使今日都在明月山庄,他刚去送信给他们时,他只说让他来通知李莲花。

李莲花一愣:「贼人,是金家兄妹吗?」

黄刑探说是。

李莲花哦了一声,说知道了。

和黄刑探挥手告别,李莲花脚步加快。边走脑子里在快速地回想,金四妹知道他们住在云隐山吗?

他往日都只是接送秋娘和小慵,很少陪在后厨,他对做点心不感兴趣,对女人聊天更不感兴趣。

他心莫名抽了一下。

恐怕,是知道的。

方小宝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让明镜司来通知他当心吧。

金四妹肯定闯不过山门的箭阵,何况还有老笛在。

突然,他心下一惊。 老笛!

老笛会不会跑到云上阁习武去了?

老笛不在,金四妹会暗器!

李莲花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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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人影从山下像风一样飞奔上云隐峰,速度极快……

然而,他还是来晚了。

山门外,赫然躺着三具尸首。

不,是两具。

其中一个人还有一口气在。

是个女人!金四妹!

山顶上,岑婆和秋娘,笛白杨都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

岑婆整个人都绷直地站在那里,神色不安……

笛飞声站在山门外,面无表情。

他怀里抱着一个白衣女子,面对着李莲花来的方向。

李莲花脸色刷的惨白。

他像是被钉在了那里,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笛飞声怀里的女人,神情骇人!

「没死。晕过去了而已」。

笛飞声幽幽地从口里吐出来几个字,李莲花瞬间就觉得那颗压在心上的巨大无比的石头被挪开了。

他抬起右手,使劲按着自己心口,慢慢地弯下了腰,大口大口喘气。

他刚才憋着一口气一路狂奔上山,地上的尸体,笛飞声怀里一动不动的苏小慵,那一瞬间,他惊呆了!他以为苏小慵……

他竟来不及喘气……

笛飞声好脾气地等了他一会,终于还是没忍住,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李相夷,你也有今天。都喘成这样了,你女人,自己抱回去还是我来?」

李莲花抬起头看着他,突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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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笛飞声愣了一愣。

「老笛啊老笛,我李莲花何其有幸,得你为友!」

他很少如此开怀肆意的笑!

在金四妹眼里,这个男人笑得如此灿烂,如此明媚,如此惊艳!

金四妹神情复杂莫名。

笑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可惜,他竟然是对着那个男人笑的,连一丝丝笑容都不曾留给躺在地上的她。

「李相夷?李……相夷」 ,她似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神情恍惚,嘴里喃喃念道。

她嘴角不断地往外渗出鲜红的血液。她之前受的内伤还未痊愈,刚才又被笛飞声一掌震碎了五脏六腑。

她发出的声音提醒了笛飞声。

他朝李莲花努了努嘴,道:「留了一口气。我想,你可能想自己处置。」

李莲花笑容瞬间凝固。

他迟疑了一下,突然右脚发力,往地上重重一跺。数颗灰色的石子从地上弹起丈余,在那些石子落下来的一霎那,他宽大的衣袖忽地朝后用力一挥,那些石子如箭一般朝后飞速射去。

地上的金四妹正艰难地抬起上半身,准备问他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剑神李相夷,便被几颗飞射而来的石子击中……

她还未来得及张口,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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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走到笛飞声面前,朝他伸出双手,接过了苏小慵。

他把那个柔软的的身体抱在怀里,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便朝山上走去。

笛飞声愣了一下,半晌,冲他背影大声喊道:「李相夷,你只管杀不管埋吗?」

李莲花头也不回答道:「辛苦你了,老笛。」

笛飞声苦笑着摇头。

好吧,他自言自语道,谁让你是李相夷呢。

李莲花把苏小慵放在了床上后,对跟在后面走进来的岑婆和秋娘道:「没事,老笛说了,她只是晕过去了。」

岑婆还是不放心,既然没事,为什么会晕过去呢?

李莲花把手指探上了苏小慵的脉。

秋娘站在床边,盯着苏小慵惨白的脸看了一会,突然对岑婆道:「师娘,我刚才看得很清楚,小慵没有伤到。她突然就晕了,要不,你帮她把把脉吧。」

李莲花道:「放心,把脉我也可以的。」

岑婆看了秋娘一眼,突然乐了,赶紧去拉李莲花:「相夷,你让开,师娘来。」

李莲花一脸茫然,不知道她们怎么突然如此不放心他的医术了,但他还是听话地起身让出了位置。

秋娘肚子已经很大了,刚在院门外已经站了很长时间,此刻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笛飞声虽然答应李莲花埋那三个人尸首,但真动起手来,他又觉得麻烦得很。他何曾亲自动手干过这样的事?

最后,他把那三个人拖到悬崖边直接扔了下去了事。因此,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

他从也行居门外走进来,正好看到秋娘费劲的样子。他便想拉她回去,反正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秋娘却不肯。她笑着说,这次不一样,也许她能帮得上忙。

笛飞声有些惊讶。

这女人,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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