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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故事:新婚典礼女子摔倒新郎一把扶大惊失色我不认识你

2024-01-11情感

何家湾何清治家的大儿子何根水,腊月初六举行婚礼。

天刚小晌午,迎亲队伍回来了,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新郎何根水西装革履,胸戴红花,头发梳得整齐发亮,他有几分羞怯地走到车前,行过礼后牵手拉下来身着艳装的新娘。

新娘夏菊花略施薄粉,轻描弯眉,配上满头红花,更显得漂亮娇美。

新郎新娘并肩而行,新娘夏菊花那双亮若秋水的双眼,不时地在新郎何根水身上扫瞄几下,使新郎何根水不好意思地扭脸避开。

婚礼开始,一对新人向主婚人、媒人行过礼,进行夫妻对拜。这时新娘夏菊花脚下一滑,闪身扑倒在弯腰鞠躬的新郎何根水身上,眼看就要跌倒当众出丑,只见新娘夏菊花在慌乱之中一把抓住了新郎的头发,往后一仰身,不想何根水头发脱落,露出个青亮光头。

新郎窘迫之极,正欲钻进人群逃脱,夏菊花把手里的头套狠狠地摔到地下,抢先一步,伸手拽住新郎。

她杏眼圆睁,粉脸涨红,撕扯着嚷道:「你不是何根水,你是何根木,骗子,可耻!」

夏菊花受骗后怒气难忍,「啪」的一掌扇过去,然后跳起双脚嚷叫:「何根水在哪?我要何根水…」

夏菊花扯下红绫,掀翻桌子,又哭又嚷,把热热闹闹的婚礼闹得塌糊涂。

看热闹的人也闹不清船弯在哪,走不是劝不是,还是何家老两口跑过来,连说带劝,死拉硬拽地把夏菊花拖进屋里。

夏菊花仍然是哭闹不已,非追问何根水的下落不可。何根木这个假新郎早已躲得无影无踪,何家老两口自知理亏,不敢再言,在被迫无奈之下,只得道出其中的缘故。

原来,何清治老婆在二十五年前一胎生下根水、根木弟兄两个,如今长大成人,弟兄两个不仅相貌一样,身材高低胖瘦相同,连说话走路也十分相似。

只一点两样,哥哥根水留着偏分头长发,弟弟根木喜欢利索,留了个光头。根水和菊花邻村相近,自上小学就是同班同学,高中毕业二人落榜后,便作主订下婚。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今年正月打下结婚证,定于腊月初六举行婚礼。菊花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举行婚礼那天,何根水必须拿出1万元钱,否则新娘不上车。

何根水求不下情,只得认可。其实菊花要钱并不是贪图财礼,她知根把底最了解根水。根水人精明,品德也不坏,就是有个好高骛远的坏毛病。大网大船捞不住,小鱼小虾看不上。

今天卖服装,明天学开车,干啥都不长远。九九归一说到底,下不了力吃不进去苦。成家立业后,这个毛病改不掉怎么得了?菊花要1万元钱是将根水的军,要他伏下身吃苦下力攒下钱,菊花会养蘑菇,婚后全家办个食用菌厂,好齐心协力奔小康。

谁知,根水聪明反被聪明误,尽管菊花再三再四交待他不论干啥,都要实实在在地挣钱,没有弯嘴,别贪吃瓶食。

可根水把自己看神了,拿出家里积蓄的5000多元钱跟着人家贩假酒,不想货没拉到家就被工商局查处,赔了个一干二净。偷鸡不成蚀把米,根水愁得饭吃不进,觉睡不下。

那天下午,他转悠到河东沿的洼李村,无意间发现村东头那家圈里养了几头菜猪,膘肥个头大,四头猪值个六七千元钱。

这家四面无邻居,猪圈靠着墙,家里又只有一个妇女,根水就心有所想地看清弄准,回到家就找弟弟根木商量夜里偷猪。根木老实胆小,不敢答应,可他给哥拿不出来钱,又不忍心哥哥的婚事黄了,经根水再三乞求,他终于答应仅此次,下不为例。

弟兄俩商量好,等到后半夜根木开上三轮车和哥哥偷偷摸摸地来到注李村外。三轮车熄了火,他们把车藏到离那家不远的背静处,根水先用撬杠把墙掏了个窟窿眼,然后吩附弟弟掂根木杠子把住窟窿口,只要猪一出来就打昏,然后装进麻袋撂车上拉走。

根水安排好就自己从窟窿里钻进去轰猪,谁知这猪恋圈,无论根水怎么轰,就是不往外拱。

根水没办法,就打算出去折根树枝往外打,不想他刚从窟窿里仲出头来,根木心慌手急,他以为是猪出来了,举起杠子就打了下去,这下不偏不歪刚好打在根水头上,根水哼了一声就倒在地下不动了。

根木发觉不对,俯下身子一看是打住了哥,顿时慌了手脚,他拉也拉不动,喊又不敢喊,也顾不得偷猪了,拼力把哥拽出洞外。

为防外人看见生事,根木把哥哥装进麻袋背到车上,就急急慌慌地开着车往家跑。根木把车开到村外的河堤上,心里犯愁了:要是把哥拉回家,东邻西舍听到车响出来,看见拉回个死人,这可咋说呢?他想了想,先把人和车放到河堤上的树丛中,回家叫来父母再说。

何家老两口听说也七魂吓掉六魂,忙跟头流星地跟着儿子跑到村外。到车前一看,他们全惊呆了,机动三轮车上空空的,连人带麻袋全不见了。

何家三口赶紧分头寻找,可找来找去只找到了麻袋扔在河里,根水仍无影无踪。

他们猜想是人家发觉追来,为了报复,连人带麻袋仍到了河里。何家老两口怕没了大儿,再搭上二儿落绝户,就把这事压到舌根底下没敢声张。

眼看喜期临近,夏菊花三天两头来家找根水,说是商量婚礼的事。

何家总是推脱说钱没凑够,根水去外边做生意没回来。后来,夏菊花大概是看何家实在为难,就松动了口说:「实在没钱就算了,婚礼按期举行。」

这下把何家推上墙头下不来了,再推脱窗户纸就要戳破,不拖没了根水跟谁办?老两口愁得头上老皮搓掉几层,还是干急没办法。

这天晚上,何家老娘正半阴半阳地在床上睡觉,根木在外边干活回来,进屋门喊了声:「妈。」

老娘昏头昏脑地应了声说:「根水,你回来了?」

「妈,是我。」根木坐到床前,何清治在埋怨老婆昏头的同时,心里头生出个主意:以假顶真,让老二充老大结婚。

反正老二还没定婚,等生米做成熟饭,菊花日后知晓也有苦说不出。于是,何家人放出风,说是让老二去广州叫老大回来结婚。

根木到广州随便转了几天,穿上根水以前的衣服,又特意买了个假头套戴上,梳剪成和根水一样的发型,以根水的身份从广州回来,说是留下根木顶班,自己回来举行婚礼。

何家满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他们哪里知道细心的菊花早有查觉。她对根水太熟悉了,根水不辞而别,菊花就心有所虑,三番两次来家仍不见根水的面她更是疑心加大。

特别是根木充根水回来,去夏家送东西,二人在屋连点亲热的表示都没有,菊花便猜定其中肯定有鬼。可她估不透何家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敢冒然声张。

菊花思来想去,决定从头发上分辨真假。在婚礼上她暗中留心,仔细观察,总觉得新郎走路的样子有点不像根水。在二人相对行礼时,菊花假装滑足,乘机地抓掉了根木的假发,使假新郎暴露出真面目。

到了这种地步,纸里包不住火了,说明真情后,夏菊花如雷轰顶,心痛欲裂。她扑倒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谁也劝不住,闹得满院子人无可奈何。

菊花哭闹尚且事小,不多会儿村干部来追查,菊花娘家也闻讯赶来一帮子人,扯旗放炮地喊着要到公安局报案,眼看是窟窿越戳越大,就在这时候,「菊花 —」随着一声呼喊,何根水从外边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他进了院,迎头拉住仍然是新郎装束的弟弟,瞪红着两眼吼叫道:「你为什么娶我的媳妇?!」

何根木见哥哥从天而降,惊喜得不知说什么好。何家老两口也不知这是梦是真,紧紧地拉住儿子不知说什么好:「孩子,菊花在屋里,快进去!」

何根水顾不得和爹娘说话,直扑进屋里,抱住哭昏的新娘喊叫:「菊花,菊花!」

菊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有人抱着自己,忙用劲推开:「滚,我要何根水!」

「我就是根水呀!」菊花这才在迷茫中惊醒,吓得直往墙角里躲:「你,你不是死了么?」

「我没死,我去海南打工,赚了钱。」何根水说着掏出一大把钱递给菊花,「这是1万元钱。」

菊花傻瞪着眼愣征了半天才确认出眼前站着的真真切切是自己的心上人,那满肚子苦、满肚子屈,象决堤的黄河水奔泻而出。

她放声大哭,紧紧地抱住何根水,:「根水啊,这到底是咋回事?」

何根水扶起菊花,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这才含羞带愧地说出了其中的曲曲弯弯。

那天晚上,何根水在三轮车的晃荡和河堤冷风的吹拂中,慢慢醒来。他睁开眼,四周一片黑,用手摸是麻袋,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装在麻袋中。

何根水听听四周没有动静,就钻了出来。他头还晕乎乎的,再看看四周无人,立即猜想到是偷猪被人发现,肯定是弟弟被送进公安局,自己被当作死人,回村里叫人要把自己埋掉。

何根水想到这里吓出一身冷汗,他心里又悔又愧,怕被发现丢人出丑,可又无脸去见菊花,连家也不敢回,就把麻袋扔进河里,趁身上还有攒下的1000多元钱,连夜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了海南。

通过这次偷猪,何根水受的刺激很大,他下定决心凭劳动挣钱,再不胡来。根水在一家木工厂打工,他吃苦能干,老板常常给他加薪。

假日休息,他还到街上拾易拉罐卖钱。在海南,根水夜不安寝,食不甘味,常常思念菊花,思念父母兄弟,可他怕吃官司,不敢往家写信。

他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汗水终于挣够了1万元钱,眼看婚期临近,便下定决心回家,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何根水本来算好了日子,可以提前两天回到家。可是路上车误了几次点,紧赶慢赶才在举行婚礼这天赶到家。

刚到镇上,他碰见村里的一个人,那人惊奇地说:「迎亲的人都快回来了,你咋还在这儿闲转?」

根水大吃一惊,心里纳闷:我没回家,谁和菊花举行婚礼?那人也没提偷猪的事,他就放心大胆地跑回来。

家人重新团聚,把话说透。菊花接过根水手里的1万元钱,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苦辣酸甜啥滋味,她连狠带怜地数落根水说:「俺要钱可不是贪图彩礼,是想让你好好干,咱结婚后拿这作资本干番事业,你没让我失望。」

根水对妻子恳切地说:「菊花,我还得到了比钱更珍贵的东西。」

「那是什么?」

「那就是人要吃苦,劳动就有收获,流汗就有幸福;光想邪门歪道什么也得不到,甚至会失去一切,包括自己。」

「你变的太好了。」菊花紧紧地抱住丈夫,眼里滚下了激动的泪珠。

婚礼重新举行,新娘略整装束,艳丽不减,新郎更换衣裳,更显帅气。

更有意思的是假新郎根木主持婚礼,真新郎根水向乡亲们低头认错,表明决心,新娘娇嗔地挽起新郎的胳膊,在一片掌声中迈进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