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实物表演最是考验演技,对于熟悉镜头的人亦是如此。【NYLON尼龙】封面故事拍摄当天,一个打破次元壁的故事正在发生——时尚博主碳酸和美妆博主阿里北杯将和泡泡玛特最新系列手办的主人公Zsiga一同进入一个没有大人的世界。
对于泡泡玛特的原创设计师吾丹丹来说,创作和设计是她自我表达的窗口。Zsiga是个看起来并不好惹的女孩,她是带刺的;创作出这一形象的吾丹丹却很有反差,她说自己是胆小的。但无论是带刺的Zsiga还是吾丹丹,这些特征只是表象,在吾丹丹看来没有人会一直带刺,这只是一种正常的情绪输出,不代表一直与世界为敌。所谓的「刺」是保护自己而不是伤害。
喜欢Zsiga的群体不只是孩子,成年人在了解Zsiga的故事时,也会「狠狠共情」。作为创作者的阿里北杯感叹于手办玩偶的造型感,「泡泡玛特可以通过衣服的变化、妆容的搭配,让每个系列看起来特别不一样。尤其是做美妆,就更能感受到配色的厉害!」
阿里北杯
Carolina Herrera 粉色连衣裙
耳环、戒指 均为TysGrocery
碳酸
We11done 粉色针织抹胸裙
耳环、戒指 均为TysGrocery
或许透过手办玩偶的世界观和设计师的创作理念,真实世界的生活可以和另一个次元重合,让我们产生无尽的联想。看到Zsiga的第一眼,你会看到一个倔强的小孩,在渐渐了解她的世界后,便能感受到其中的情绪价值和能量。我们透过公仔回看自己,现实的崎岖和沟壑,在另一个次元里被温柔地抹平了。正如此次合作的主题是「这个世界,没有大人」,参与拍摄的碳酸、阿里北杯,或更多的年轻的我们都曾幻想过长大,也或许曾在长大后的某个瞬间,幻想过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大人。
在创作Zsiga「这个世界,没有大人」的系列时,设计师吾丹丹想到了一句话,「我们回头看,那个小孩一直在那儿。」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追问,大人和小孩的界限到底在哪里?我们和过去孩童时的自己之间的界限又在哪里?有什么区别?她得出的答案是,本质上没有区别。而作为一个敏锐的创作者,孩童纯真的本质在丹丹眼里无比珍贵。
吾丹丹强调着本质的概念,「不是说我们还停留在小孩的心智,而是还拥有孩童的本真。」在她看来,拥有小孩的特质,能让事情变得简单。「无论处理任何事,我觉得不需要那么多折线,更多是一条直线的状态,因为更直接、更简单。」所以,就像膝跳反射,纯真于孩童而言是一种本能,而在我们长大后,即便年龄、思维方式、经历和周遭的环境都发生了变化,但如果拥有纯粹的童真的本质,那么我们就还是曾经那个孩子。
阿里北杯
粉色连衣裙Carolina Herrera
碳酸
格纹连衣裙Acne Studios、耳环Balenciaga
采访之初,带着先入为主的想法,认为创作出「没有大人的世界」这一概念的吾丹丹,会是一个不喜欢做大人的艺术家,但在交流的过程中,发现她并不排斥成为大人。「我没有讨厌长大。虽然小时候的期待和现在的状态肯定不一样。小时候可能比较简单,当个警察、当个超人,可能是像游戏一样的设定,但是长大后就是真真实实的生活了。」长大后的吾丹丹从事着自己喜欢的工作,经历着成长这个自然而然的过程。「就像我们在工作的时候需要一个工作状态,更多是专业和能力的体现,但是我们本真的东西,一直都在那里。所以我们才会说‘这个世界没有大人’,其实是一个带引号的大人。」
对于不同的个体而言,大人具有不同的意义,也就有不同的判断标准。在碳酸眼里,大人可以是长辈,是务实甚至无聊的成年人。但采访当天,碳酸刚抵达日本,她告诉我们,过海关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可爱的老爷爷,他的神态举止,让碳酸觉得很像日本动漫里的老人,一个老顽童。
大人是有很多形态的。在碳酸眼中,做大人还是做小孩,是一种动态需求。虽然平时上班的时候需要做一个成熟的大人,但她的内心仍具有童真的部分,允许在工作之外,属于自己的时间里做回真实的自己,做回小孩。
大人是有很多形态的。在碳酸眼中,做大人还是做小孩,是一种动态需求。虽然平时上班的时候需要做一个成熟的大人,但她的内心仍具有童真的部分,允许在工作之外,属于自己的时间里做回真实的自己,做回小孩。
阿里北杯则从更宏观的角度看待所谓成长。「我觉得每个人都可以说自己是大人,也可以说自己不是大人。我觉得大人也好,小孩也好,包括男性、女性也好,都是某种社会角色,是社会赋予人的责任或义务,社会提供了一个标准,去界定个体的属性——如果你符合这个样子,就是一个小孩。所以到了某个阶段,就必须去做所谓大人应该做的事情,我们的社会角色要求我们成为大人。但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里,我可能可以是个大人,可以是一个披萨,可能是一个在现实世界里我无法选择的选项;或者当我和玩偶、宠物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再变回小孩。」
阿里北杯
白色连衣裙Stella McCartney
粉色高跟鞋Christian Louboutin
碳酸
粉色长款衬衫、蓝色短裤、领带均为Moschino
在吾丹丹、碳酸和阿里北杯的观点中,所谓大人和小孩的界限是由个体界定的,而我们的选择可以是对于纯真的回归,也可以是对于外界规训的反叛。只要我们拥有选择的空间和自由,就能在适当的时间做回小孩。
回望小时候的自己,不懂事、不听话的时候,总会被父母说教,「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你该长大了」;但当我们真的成为了要肩负自己人生的大人时,再回到父母身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爸爸妈妈觉得我们还是小孩子。如此矛盾的反转,让人不禁思索,我们谈论的长大,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衣裙、黑色长靴均为Balenciaga
在我们还是无力掌握自己生活的小孩时,谁没幻想过长大后的生活呢?「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碳酸并不例外。但对于长大后的幻想,似乎也正停留在二十六七岁,一个年轻的好时候,更远的未来并未被探知。「小时候只有爸妈给的零花钱,但我小时候很喜欢买东西,就想说长大之后肯定要狂买!」长大后的碳酸实现了这个目标。长大,无疑让自己获得了更多主体性,掌握了支配权和主动权。
长大,意味着不被管束,也意味着人生更多的可能性。「可是妈妈,人生是旷野」,这句风靡一时的互联网热梗,也暗合了千禧一代、Z世代在长大成人后,家庭约束松绑后,对自由的渴望。小时候的阿里北杯想要长大,想要自己工作,认识更多的朋友。「那时候对长大的理解很简单,就是我离开家我就长大了,离开爸妈我就长大了。但是当你真正长大之后,会觉得长大代表的是生活的压力。」
连衣裙、黑色长靴 均为Balenciaga
现实远不如想象那么易如反掌。当我们真正看到了长大后的世界,同样会困惑,为什么长大后的我,要面对这些曲折?这也是我们从渴望长大到厌恶长大的情绪转变产生的原因。「为什么大家会不想长大,就是因为长大后生活的担子、面对的压力,生活中所有的一切也都越来越大,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肩膀上。所以,不想长大也是对于压力的一种逃避。」
长大的反义词必然不是「返老还童」,保护内心小孩的纯粹是一条可行的路径。「小时候不管是交友、为人处事、考虑的东西,都很纯粹。每天就是吃了什么好吃的,想玩一个好玩的东西,跟谁打架了之类的事情,现在长大之后,会有更多的顾虑,面对很多要进行选择的情况,就没有那么纯粹了。」阿里北杯分享。他也幻想过大家都是小孩,是纯粹的自由,想干什么干什么。这样的设想符合所有乌托邦的设定,剥离了阶级,剥离了现实中令人烦恼的因素,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享受真正的自由。
是否有某个瞬间,听到一首歌、看到一栋建筑、迎接一片晚霞,让你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童年?社交媒体为这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取了一个浪漫的名字——童年梦核。过去的时间只在记忆和梦里存在,但童年时代看过的世界仍停留在我们脑海深处,穿梭在成年人世界的城市街巷中时,偶尔闪回一刻。
【NYLON尼龙】的封面拍摄正值盛夏,上海的高温带来聒噪的蝉鸣、炽烈的日光,也带来了童年最深的梦核——夏天。小时候的夏天好像充满了少年丰沛的情感,暑假、毕业,最早体验到的快乐、感伤,总在夏天一次次反复上演,成为每代人独有的集体记忆。也难怪,在回溯童年时,碳酸和阿里北杯默契地提到了暑假。
格纹连衣裙Acne Studios
碳酸联想到的画面里,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也有夏天躺在凉席上吹风扇、看电视。「暑假里还很喜欢赤脚。因为我老家后面有一条小溪,就会和朋友们在小溪边踩水,傍晚的时候可以坐在岸边乘凉。」碳酸回忆,家乡的夏天似乎没有那么热。漫长的时间过去后,童年的夏天在记忆里降温了。
夏天充满幸福的魔力,在阿里北杯的童年也是难忘的时节。「每到夏天我总能想到电风扇的声音、蚊帐的样子,每次听到或看到这些东西就会把我拉回小时候那个世界。」现在,这些略显年代感的物件不太常见了,但是一旦看到就能产生强烈的联想。「夏天是一个很美好、很浪漫的季节,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会在这个季节投入很多情感。」
白色连衣裙、黑色斗篷均为Thom Browne
桃心手拿包Jimmy Choo
童年梦核的另一个关键词是朋友,Zsiga的设计师吾丹丹说到了【找朋友】这首歌,乍听显得有些无厘头,「就像很简单的【找朋友】,这件事本身也是要找一个能懂自己的人。我们有时候需要一个朋友,但他不见得是一个真人,就像为什么很多人喜欢泡泡玛特玩具,这也可能是朋友的一种载体。」细想吾丹丹说的找朋友,编织起了我们人生的大部分情感需求,儿时分享快乐的玩伴,长大后共同面对生活的伙伴,与朋友建立的亲密关系帮我们补充着人生的另一半故事,更有能量去应对孤单、去面对困难。
阿里北杯
Carolina Herrera 粉色连衣裙
耳环、戒指 均为TysGrocery
碳酸
We11done 粉色针织抹胸裙
耳环、戒指 均为TysGrocery
成为大人,有时宏大且沉重。它是时间线性流逝所塑造的现实,是不再少年的遗憾,是无法抗拒的成长,是必须独自承担的人生,是要翻越的山丘。但Zsiga的新系列「这个世界,没有大人」,为我们打开了看待大人世界的另一种视角——当我们聚焦个体故事,做大人只是一种选择。我们和带刺的Zsiga一起长大,也可以选择让这个世界没有大人,永葆纯粹的初心,回归纯粹的真我,继续轻盈地生活。而成为大人也并非坏事,在社会身份之外,勇敢成为大人,意味着我们能够主动掌握自己的人生,创造更多自由的可能!
监制:李璐璐
创意策划:臧小兮
创意、摄影:涂松泽
编辑、造型:范俊琪
撰文:SHAWRY YANG
制片:刘睿泽
化妆:颜奇
发型:罗康
摄影统筹:July Deng
摄影策划:马云静
AI制作:Chengming_wu
制片助理:杨梅
美术:Teno
美术助理:97 、 砖
摄影师制片:雨樵
灯光:巴根
策划助理:Amel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