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谁也没想到,在这些中国军官之中,竟然还有一个外国人,他就是越南的洪水。
在典礼上,洪水被授为少将、师长。
不过,当毛主席知道了洪水的军衔之后,却是转过头来问道:「我觉得这样不妥,要不,我们换个军衔?」
毛主席的一番话,足以说明毛主席对这个外国将军的重视,这个越南来的人,到底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
正文
一九○八年十月一日,洪水生于越南河内北安省嘉林县的一户富户,他五岁便被法国人创办的一所教会学校就读,一九二三年,十五岁那年,他被印度三个国家中唯一的一所师范学校──北圻师范学校录取。也是在这个暑假,洪波跟随学校的教学团队首次踏上了法国,并很荣幸地认识了越南33岁的阮爱国,他是越南的一位爱国人士。
胡志明于一八九○年生于一位知识分子之家。一九一九年凡尔赛会议期间,胡志明作为法国的越南爱国志士,向法国政府提出了越南国家独立的请求。阮爱国(也就是胡志明)尽管被法国拒之门外,却在越南成了一个家喻户晓的爱国志士。胡志明是越南的首位共产党员,他于一九二○年参加了法国共产党。在胡志明的带领下,洪水初次接触到了马克思主义,这让他幼小的心灵为之振奋,同时也让他产生了对共产主义的渴望,并对胡志明的生平充满了敬意。
1924年末,年仅16岁的洪水,背着家人,跟着胡志明的联络人偷渡到广州。
广州在那个时候曾是中国大革命的中枢。胡志明刚从苏联抵达广州,他很高兴地看到了洪水。他留下了这位越南年轻人,这位年轻的越南人,是他在法国认识的,他的工作重点是同广州的中国共产党人和越南革命分子保持联系。那时,胡志明在法国就同周恩来等人熟识,他与周恩来、李富春、蔡畅、共产党总书记陈独秀的两个儿子陈延年、陈乔年等有过多次接触,久而久之,人们都爱上了胡志明身旁的越南年轻人,并与周恩来、蔡畅、李富春等人结下了深厚的国际友谊。
1926年,由于李富春和蔡和森的妹妹蔡畅推荐,洪水考入黄埔军校,后来在「黄埔四期」,林彪和刘志丹均是黄埔四期毕业。
黄埔军校,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心目中的圣地,也曾为我党和国民党培育出过许多优秀的军官。能到未来群星闪耀的黄埔中学读书,洪波非常兴奋,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将自己的名字从武元博变成了武鸿秀,越南境内有一条山脉,叫做鸿山,也叫做鸿岭,他想要像鸿岭那样,成为一个爱国的坚定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战士。
革命之路本就坎坷,大革命的年代更是瞬息万变,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大量中国共产党员被抓、被杀害,甚至有一部分越南革命者也不例外。
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洪水看到了国民党的真面目,他与国民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且和中国共产党站在了一起。
同年十二月,洪水和三十多名越南年轻人一起,在叶剑英将军的带领下,参加了广州起义。
洪水等人奉命进攻广州市警察厅,一个十分坚固的敌人要塞。在这次战役中,洪水担当起了宣传和动员的重任,发动群众拼死一战,终于打赢了,攻下了要塞,救出了一大批俘虏,就连黄埔军校的学员也有一百余人。
从黄埔毕业的学生们获救后,他们兴奋地呼喊着「国际主义万岁!」
但是,我们的军队在初期的革命实力还很弱,遭到了猛烈的反击,最后以失败告终。然而,在抗战中,他不但汲取了对敌的经验,而且增强了他的革命信念,使他不再相信反动派是无敌的。
自那以后,洪水曾短暂地远离中国,并在一九二八年重返中国进行了一场革命的武装斗争。
洪水参加了广东东江地区的东江游击队,这支革命部队由澎湃、谷大存等人率领,并被指定为一个连队的指导员。
国民党的宣传机器,视中共、工农红军为「洪水猛兽」,大肆宣扬,已是水火不容。而洪波则是疾恶如仇,对国民党的民意攻击嗤之以鼻。
而且,他觉得还是把自己的名字「鸿秀」换成「洪水」比较好,以此来表示对国民党反动派的不共戴天、誓死不休。另外,中国南方人「鸿秀」的读音也和「洪水」一样。
他的名字与徐海东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徐海东,本名徐元清,为表达革命到底的决心,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徐海动」,意思是说红军要像哪咤精神那样,在海洋里搅起一片波涛,把国民党的政权给打倒。不过,因为发音不同,人们习惯用「海东」来称呼他,于是便给他起了个「徐海东」的绰号。
到了后来,解放军就像是一股洪流,将国民党的统治彻底摧毁,将这个世界变成了一片废墟。徐海东和洪水将军这才松了一口气,战友的牺牲没有白费。
由于长时间的革命斗争,生活的艰辛,使得革命战士们的士气都很低,所以,党中央决定把洪水派到瑞金去,在那里当宣传科长,当政治、文化教员,还成立了「工农剧社」,当上了第一个剧团的团长。
宣传工作很重要,广东的洪水都被调过来了,可见组织上对他的信任,也说明了他的能力。
「工农剧社」不仅在宣传方面做得很好,对洪水也有很大的贡献。剧组经常为军民拍摄电影,既可以进行政治宣传,也可以缓解人们的紧张情绪,一举两得。
【上海的火焰】是由洪水,钱壮飞,李伯钊,张爱萍和其他同志共同创作和拍摄的。该剧一播出,立即受到瑞金人民和群众的高度赞扬,洪水之名也在中央苏区家喻户晓。
何长工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后来他还常常说:「洪老对红军学校的文化建设有很大的贡献。」
就在他积极工作之时,由于对毛主席的拥护,对博古和李德「攻击中的冒险主义,防守中的保守」的反对,他被开除出党。
众所周知,毛主席是带领红军打赢了国民党军队数次「围剿」的伟大军事家,但从一九三○年开始,王明、博古为首的「左」倾路线,将毛主席排挤出了中共中央、红军的领导范围。
第五次「围剿」作战的前夜,毛主席对国民党军队的「围剿」方案进行了分析,提出红军首先要做的,就是从「碉堡阵」中跳出来,突破「围剿」。
但博古仍然追随李德的思想,他坚持毛主席「离开中央革命根据地,实行冒险主义」,坚决不动,非要和国民党军队硬拼到底。所以毛主席对博古、李德他们的批判,就是「叫花子与老龙抢宝贝」。
黄埔军校毕业的洪潮,也有一定的军事天赋,他主张现在的红军,要按照毛主席所说的那样,避开敌人的正面进攻,不要和敌人正面交锋。结果博古不听,博古又故意压制洪水,将他从党中除名。
后来毛主席的预言成真,「要饭的比宝」输了,五度「围剿」告吹,红军只好走上了长征之路。这时,朱德、刘伯承将洪水编入了红军的直属部队,并让他加入了长征队伍。对此,他曾不止一次地感叹:「如果不是朱老总和刘帅关照,我也不会参加这次长征!」
在长征期间,他曾随陈赓领导的「干部团」打过仗,还参与过有名的「土城之战」、「遵义之战」。因为他敢于战斗和英勇的战斗,受到刘伯承的表扬。
红一,四方面军于一九三五年八月混编。有朱德,张国焘,刘伯承,洪水等人。在张国焘坚持要带部队南下的时候,朱德和刘伯承提出的反对意见,洪水也对此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并和张国焘进行了面对面的辩论。张国焘勃然大怒,命令把他扣上「国际间谍」的帽子,把他赶出党外。
在南下作战中,红四方面军遭受重创,洪水所在的队伍被冲散,使得洪水自己流落西藏。
作为一个生长在热带雨林中的越南人,他很难理解藏地的恶劣气候和令人烦躁的高原反应。
因为无法打探到军队的行踪,洪水只得暂时躲在一位好心的藏族人家里,暂时帮这户人家放牛羊。即便是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洪水也不曾动摇过对党的忠心,更别提脱离革命武装了。当他听到中央红军抵达陕北的消息,马上换上藏族人的衣服,扮成当地的藏族人。从南到北,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沿途放骆驼,放羊群,讨吃的,遇敌也要藏,历尽千辛万苦,险死还生,才来到延安。
当洪水抵达延安的时候,他披着一件破烂的西藏长袍,头发蓬乱,骨瘦如柴,以至于他的战友们几乎无法认出他。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所有的同志都热泪盈眶,被他的革命精神深深打动了。
抗日战争期间,洪水被中央派遣到晋察冀军区,主要负责宣传工作,在抗日战争期间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晋察冀边区时期,洪水也干了一件很有魄力的事情,就是娶亲。洪水曾在越南与人结婚,次年育有一女。没过多久,他就离开越南去中国从事革命工作,他的妻子和女儿也没有任何消息。
山西省五台县妇女联合会的主席陈剑戈,于1938年春节认识并相恋,两人结为夫妇。根据八路军的规定,在抗日战争胜利之前,不准结婚。这桩婚事在八路军中堪称首例。
这件事很快就被毛泽东、朱德知道了,经过几位领导的讨论,大家都觉得,这些人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结婚成家。因此,他又发了一个新的规定,只要符合「二八七」的规定,就可以结婚。「二八七」,就是部队年龄在二十八岁以上,在军队服役七年以上的,是允许结婚的。
1948年,越南人民军以「人民将军」的称号,封他为少将。然而,尽管他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但是他在革命道路和方针策略上与越共其他领导人的分歧,使他渐渐被排斥,陷入了困境。
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在得到胡志明的许可后,他请求前往中国,以躲避前线,然后回到越南进行革命。中共中央批准了洪水返回中国继续工作。
中国共产党与中国人民对越南的抗法战争给予了有力的支援。50年代初期,叶剑英同越南胡志明以及越南人民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积极参加了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对越南抗法战争的支持。
他和洪水重聚,那是在中国革命期间认识的。到中国以后,他曾经在中共中央联络部工作,越南抗法战争时期,他又主持同越南党、中国的联系(越南小组),叶剑英等也常向他请教越南的形势,并同他一道研究抗法战争中的策略。
一九五四年夏天,洪水在南京军校毕业后,被派往中央军委条令局,任【战斗训练】主编和主编,他经常请示叶剑英,叶老对他照顾有加,二人成了莫逆之交。
在此,有必要说明一下,他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中国的革命,但他从来没有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地位而捞东西。一九五五年军衔评定的时候,上级领导并不清楚他的底细,只给了他一个少将军衔。有些人替他辩护,认为定位过低。
但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也没有抱怨过什么,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去做。十月一日,当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问起这件事时,他只好把实情说了出来。
经过毛泽东本人的关心,相关机构恢复了他的军衔,授予了他一枚奖章。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以及中国人民解放军有史以来唯一一次授予一名外国人的授勋仪式。
这是为了表彰他在中国革命中所作出的突出贡献,以及中国人民对那些为中国人民的解放而抛头颅洒热血、无私奉献的国际主义战士们的崇高敬意。
可惜,在一九五六年年初,就被确诊为肺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了。叶剑英和其他中央军事委员会的领导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对他很是关心,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医院,请了最好的大夫,买了最好的药物,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
随后,洪水申请回家,被同意了。在出发之前,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叶剑英,黄克诚,都亲自接见了他,并且给他配备了一辆特殊的专车,这是一国之君应有的待遇。
叶剑英率领军委各部首长肖克,孙毅,叶楚屏等在火车站相送。胡志明总统在河内的火车站接见了他.
十月二十一日,48岁的戎马生涯,功勋卓著的跨国将领,以仅以48岁的年龄就离开了人世。在洪水死后,越南政府为其举办了非常隆重的纪念仪式。
两年之后,也就是一九五八年,越南开始了军衔制度的改革,增加了一个新的将军。胡志明不禁感叹道:「若山在,必为上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