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统室的内幕 —— 抗战时期「绥远调查统计室」和张庆恩（11）
张富仪
「绥室」在一九四三年以前，编制很简单，仅有主任、干事、助理干事和录事等名义，对批准的特工分子，由「中统局」发给任用书，统称「调查员」，但一九四三年后，则不发任用书，只是电准备查。
「绥室」化名有两种：一种是对「中统局」使用的，先叫「乔桐」，一九四二年改叫「郑健行」。一种是对下级使用的，有时叫「朱中行」，是用于各地情报据点、各「县党部」和单线通讯员等。
有时叫「王和」，是用于由「战青团」结业被吸收的调工分子和管训小组等。「王和」这个化名，是叛徒程又新规定，经呈准使用的，这两个字合起来正是个程字。
其他各「县党部」在当时对「调统室」也有使用的化名，如安北柴生华的化名为「刘继邦」，五原白焕瑜的化名为「朱子中」。
关于单线通讯员，张庆恩曾派特工屠由俊在陕坝各机关中进行发展，据他呈报的名册，约发展有三十余人。这些人工作范围不限于本部门，不编组，完全直线领导，反映材料全用化名，真实姓名只有人事部门的底册可查，连整理材料的特工分子，也不知道具体人。
在各县也发展有人，如五原有张崇五，米仓有杨茂林等。此外「中统局」直接建立的也不少，如何绍泉、王云泉、绥省府秘书处李一民、西公旗保安司令部秘书李俊卿等，都是「中统局」的单线通讯员，他们因奉命和「绥室」联系，我才明白其底细。
为了保密起见，各地邮局都设有信箱，当时陕坝有「攸字第八十六号」和「攸字第八十六号附一号」两个信箱，前者属「绥远省党部」，后者与「调统室」合并使用。
「中统局」的信箱我知道有两个，系「渝字九十一号」和「渝字九十二号」信箱。「调统室」邮寄信件，一律写信箱号数，不许写出真实名称，违者以泄露秘密论处。
参加调统特务的特工分子，必须要履行几项手续。1．填写特工人员登记表一式两份。2。填写保证书一份。3．宣誓，誓词是印就的，主要是服从总裁命令，遵守团体纪律，效忠职守，严守秘密，如有违背，愿受最严厉处分等语。
一九四三年前，新参加组织的人，把表件填妥后，在蒋介石肖像前宣一下誓就完了。
到一九四三年秋季，「调统室」扩大，「宣誓」的铺排，便与前不同。宣誓地址是在张庆恩家里一个专室举行，正壁上挂蒋介石的像，像前设长桌，桌上高燃红烛两支，类似「青红帮」的摆香堂，迷信气氛笼罩一切。宣誓后监誓人讲话，讲话稿系张庆恩代「省党部」主任委员傅作义事先拟好的，由监誓人代表宣读。
接着就宣读「中统局」颁发的服务规则，其中有几条违反者即处死刑，如擅自脱离职守，背叛组织，泄露秘密，违抗命令等等，胆小的听了后多感到有些畏惧，忐忑不安，特务头子们也就凭借这个作为约束特务分子的法宝。如一九四四年秋季，董叔明和王兰田争吵，张庆恩有些对王袒护，董叔明即要求脱离「调统室」，态度坚决，并已获得「三青团绥远支团部」干事长赵仲容允为安置，赵向张提出时，张婉词拒绝。
赵走后张即向笔者(我当时兼管人事)要董叔明加入组织的文件，但董还未曾履行手续，张当即大发雷霆，责令限期办妥，并说：「如果履行手续，他敢于这样目无法纪，他有几颗脑袋。」
不久董以另谋他业未成，便把应履行的手续都办了，张庆恩才放手使用，董也很驯服。
接着派董跟翟庭实护送绥远青年军去天水，兼含对董暗中考察之意，由于翟报告还好，这才罢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