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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军战败后日军侵犯滇西,情况紧急只有一支部队可调,是哪支?

2024-04-12历史

1942年5月初,日军在击败远征军的阻击部队后,其先锋部队无阻碍地推进至滇西。若日军成功渡过怒江,侵入云南,局势将会失控。

在此紧急关头,位于重庆的蒋介石面临调兵困难。

宋希濂受命处置危机

宋希濂

远征军初次进入缅甸作战,十万大军损失过半。虽然重庆军委会及蒋介石预料到可能战败,但战败的速度及损失的程度远超预期。在日军的追击下,向滇西方向撤退的远征军已无法形成有效抵抗。

日军组建了一支快速纵队,沿滇缅公路迅速推进,5月初已经占领了芒市和龙陵,并迅速向惠通桥西岸推进。

倚靠远征军残部在滇西对抗日军已不可能,需调动新的兵力。但这种远距离调兵无法迅速解决眼前的危机,这使得重庆军委会陷入了调兵难的困境。

云南有两支战斗力较强的集团军,一个是由滇军主力组成的第一集团军,另一个是关麟征指挥的第九集团军。但自日本从法国手中接管越南后,军委会在滇南设立了滇南边区总司令部(卢汉担任总司令),调动了这两支集团军在滇越铁路西侧及东侧布防,与日军对抗。

无论局势多么紧急,这两支集团军都不可调动,一旦滇南防线崩溃,整个战局将无法挽回。

因此,军委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身上,蒋介石紧急电令宋希濂迅速调动兵力赶往滇西,必须阻止日军渡过怒江。

宋希濂这位集团军总司令,虽名声在外,但其实只指挥着第六十六军(军长张轸)和第七十一军(军长钟彬)。

第六十六军曾加入远征军,在缅甸作战中,除了孙立人率领的新三十八师表现良好,大部队撤至印度外;新二十八师(师长刘伯龙)和新二十九师(师长马维骥)被日军迅速击溃,退至滇西时,部队损失严重。

张轸退至滇西后,与两位师长互相指责,无法控制残部。此时,宋希濂只能依靠他曾指挥过的老部队71军,他曾率领71军在武汉会战的富金山阻击战中声名鹊起。

尽管71军战斗力不俗,但当时其部队分散部署,大部分还在从川

康赶往云南的路上。宋希濂知道不能再耽搁,直接向重庆的蒋介石发电报,请求调配运输车辆。蒋介石马上指示军委会西南运输处配合宋希濂,所有车辆专用,违者军法处理。

西南运输处接到指令后,立即与宋希濂联系,宋希濂要求其调派所有车辆,将71军的36师迅速运送至滇西保山。

就在36师开往滇西的同时,惠通桥一带几乎陷入困境。

命运的决定性一刻

惠通桥旧景

5月5日清晨,日军攻占松山,山下两岸的惠通桥挤满了溃兵和难民,哭泣声和嘈杂声此起彼伏。

众多人群中,夹杂着伪装成平民的日军人员,他们计划趁乱过桥后阻止桥对面的守军炸桥,以彻底控制惠通桥。

守桥部队包括一队宪兵,工兵营及少数滇军,这样的兵力难以抵挡日军的大部队。

工兵营长张祖武面对混乱的人群不知所措时,一辆汽车停在他附近,车上下来三名穿将官服的人。其中一人张祖武认识,是工兵少将指挥官马崇六。

另外两人显然地位更高,马崇六介绍后,张祖武得知一个是军事参谋团中将团长林蔚,另一个是参谋团中将参谋处长萧毅肃。

三位国民党将领向张祖武了解情况后,吩咐他随时注意桥对面的动向,一旦有异动,立即炸桥,切勿迟疑。三人随后急忙离开。

张祖武立即召集工兵营骨干,布置炸桥事宜,并迅速完成炸药的安置。为确保安全,张祖武设立了双重保险,既设置导火索也准备了发电器引爆。

接近中午时分,由于人群拥堵严重,桥头宪兵与过桥民众发生争执,其中伪装成平民的日军误以为暴露身份,拔枪射击,企图趁乱过桥。

与此同时,日军一支两千余人的先头部队已至对岸,开始向桥头开炮。守桥部队大多是临时组成,面对此情形许多人恐慌失措,有的工兵营副连长甚至跪地痛哭。

张祖武内心极度煎熬,他明白一旦炸桥,对岸的民众将遭受苦难。就在他犹豫之际,日军的战车也抵达对岸,他不敢再拖延,一边大喊「点火」,一边按下发电器手柄。随着一声巨响,惠通桥坍入怒江。

日军极其愤怒,一边向岸边无辜民众开枪泄愤,一边疯狂向对岸炮击。

工兵营长张祖武在关键时刻果断炸桥,为36师赶来支援争取了宝贵时间,此举被誉为「一分钟改写历史」。

事后对此次行动的表彰引发争议,工兵营长张祖武被记大功,全营奖励一万元,这是公认的功绩。然而,军委会过度宣传林蔚、萧毅肃、马崇六三人的功劳,特别是将萧毅肃宣扬为主要功臣。

宋希濂得知此事后表达不满,认为:「就算颁发功勋,也不该是他(萧毅肃)!」他坚称自己的老部队第71军的功绩更大。

张祖武同样对萧毅肃的冒领功绩表示愤怒:「萧毅肃完全是冒功,林、萧两人是在我们之前逃往保山的。」

宋希濂和张祖武曾向军委会投诉萧毅肃冒领功绩,但军政部长何应钦偏袒一方,称:「张祖武没有勇气擅自炸桥,那么是谁下令的呢?」

张祖武回应说他是按照马崇六的命令行事,而马崇六与萧毅肃不仅是同乡,还都是何应钦的亲信。马崇六选择沉默,此事便无果而终。

惠通桥毁坏之后,虽然暂时遏制了危机,但对岸的日军得到工兵的帮助,乘坐舟船强行过江进攻。保卫桥梁的部队中,具备战斗能力的警卫兵仅一百余人,工程兵主要负责技术支援,加上数量有限的滇军,难以阻挡日军的强行渡过。到了夜晚,已有超过五百名日军成功渡过江面。

正当保桥部队感到绝望时,第36师的前锋部队及时赶到。他们分两路行动,一路将已经过江的五百多名日军切断并包围,另一路则占领制高点,利用轻重型武器封锁江面,阻断日军的后续部队过江。这时,炸毁惠通桥的重大意义显现出来,在对岸的机枪火力封锁下,日军无法继续渡江,已渡过的日军因无援军而成为困兽。

宋希濂回忆称,形势当时非常危急,第36师及时到达,保桥部队已接近溃败。如果延迟几小时,后续的日军将会源源不断渡江,一旦数千甚至上万的日军成功过江,仅凭第36师前锋部队是难以抵抗的。

第8日早上,第36师的主力部队赶到后,对岸占据桥边高地的日军发起了冲锋,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最终,除了几十名日军跳江逃生(大多数溺亡)外,剩余的日军均被消灭。

惠通桥战斗结束后,重庆的军事委员会稍作休整,却误判了追击至滇西的日军规模,仅有三千多人,因此命令宋希濂带领第十一集团军反攻,夺回日军占领的腾冲、龙陵等地。

最初,第十一集团军过江较为顺利,击败了日军大队长及其部下的数百人。但不久后,敌情急转直下,日军第56师团的二万多主力已经到达腾冲、龙陵地区,宋希濂将这一情报上报给军委会。军委会大为震惊,迅速命令宋希濂带领部队撤回,坚守怒江防线。

如此,两军在怒江对峙,直至1944年5月,远征军开始了滇西反攻。

在远征军第二次重组并建立指挥部之前,滇西地区的军事由宋希濂负责。宋希濂对张轸指挥的第六十六军表现,表达了不满。他回忆称,在第一次缅甸作战时,张轸指挥的新二十八师、新二十九师,在滇缅公路上未能有效抵抗,被日军快速部队一冲击便全线崩溃。

宋希濂回忆,张轸部撤退回滇西后,军纪松散,士兵成群结队地抢夺民间财物,扰乱民生。

为重整旗鼓,宋希濂召开了军事检讨会。在会上,张轸与新二十八师师长刘伯龙、新二十九师师长马维骥互相指责对方,相互谩骂,失去了高级将领应有的风范。

会议结束后,宋希濂向军委会汇报,建议撤销张轸、刘伯龙、马维骥的职务,并取消第六十六军及新二十九师的番号,将其残余部队五千余人并入新二十八师。

宋希濂的建议很快得到批准,但他未料到张轸很快便东山再起,成了第二十集团军的副总司令。刘伯龙则通过何应钦的帮助,后来也成为了军长,而马维骥则相对不幸,未再担任军职。

面对这种名为「惩处」的措施,宋希濂显然感到不满,但他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