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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给母亲的节日礼物,不花一分钱

2024-05-13生活

母亲节快到了,寻思着给七十八岁母亲一份特别的礼物。我特意找来比母亲年纪小几岁的本地朋友,一同去了趟母亲出嫁前住过的地方,拍一组图片,帮助母亲重拾58年前的记忆。

母亲是海边人,这个地方我在七十年代末曾跟外婆来过,一个向海的石崖,一米来宽的巷道由大小不一的光滑石头为基,颇具古朴风味,拾阶而上,记忆里还算宽的石阶路蜿蜒延伸,四通八达,错落有致的低矮民宅依山坡而建,以最原始的土胚和砖木结构呈现,母亲的家就在坡上。

事隔四十年,这里大多是八九十年代重建的二至四层高的楼房,整个石崖更显密密匝匝。老石阶两旁几处无人居住的老屋整面墙身肆意生长着苔藓、蕨类或藤蔓,绿藤攀着墙努力地伸展着,在老屋映衬下特别青翠,诉说着和谐共生的故事。

整个小山崖就四五十户房屋,楼与楼之间都是逼仄的小巷,老屋的其中一部分是外公在四十年代娶外婆时亲手加建的,它静静地等待着「回家」的人,在问询核实下我们才确认了下来。听说十几年前依旧是亲戚住着,后来搬离了才把它租给外地渔民居住,因年久失修,快成危房才停租。

饱经风霜老屋低矮破旧很清冷,危危地立在陌旁,见证了家族的兴衰。它静静地等待着岁月的沉淀,墙角已长满褐色的苔藓并且还在不断蔓延,门前右侧地面杂草丛生,浅黄色的墙面早已发白发黑甚至剥落,岁月斑斓的墙上刻画的是年迈的裂痕,甚至裸露着砖石,无人居住、无人问津,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老屋。

来来往往的线缆在头顶高低不一成十字交错,无力地绕在房屋,来回穿插不知道哪根是哪根,如「蛛网」般笼罩着整座山崖。

老屋已有上百年光阴,正门一扇极简破旧的棕红色木门油漆早已脱落,半幅 旧对联在时间的风雨中从喜庆的鲜红变得泛白,斑驳的字迹,宛如旧时光的印记。一把铁锁蚀满了斑驳的铁锈,「老屋」锁不住时光,门窗已破,青瓦也有的发白有的发黑,这样的熟悉却又恍惚。

透过黯淡失色窗户的破窗,屋内一片狼藉,一条棕红色木梯通往阁楼,阁楼的木板早已残破不堪,每一个角落都弥漫满尘土和发霉潮湿的味道和岁月的痕迹。

四十年前我曾跟随外婆回来在阁楼小住过两次,外婆很爱干净,每个角落都一尘不染,特别是这条木梯,每天早上她都要细细的来回擦亮好几遍,一切都模糊又清晰却真实。

如今,窄窄的木梯早已褪色,阳光透过屋顶的破瓦洒了进来,沿着木梯,照亮了屋内,陈年的蜘蛛网布在角落随风飘摇,一片萧瑟的景象,而虫蚁和老鼠却肆无忌惮地安家落户……心中的落寞、悲凉与不舍如潮水般涌来。

屋顶上的落地生根植物是老屋生命的延续,细小的根须渗入老瓦片的缝隙,顽强地依附着老屋,疲惫中随风飘摇,低诉着对时光的挽留和无奈,极力唤醒着沉睡的老屋,它孤独地奋力向上生长,一直在张望中等待着「回家的人」。

母亲婚后便把外婆带在身边,老屋便静静地伫立在时光里,回不去的旧时光里,任岁月翻飞,年华老去便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与脆弱,最终归于寂静记忆。

母亲戴上老花眼镜,翻阅着我手机相册,这些图片与她48年前的情感连接,她一言未发却双手微微颤抖,随后取下老花眼镜……

她说:老屋的样子,没拍全,也拍不全,它跟记忆一模一样,却又不一样……

母亲侧了一下身,偷偷地抹了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同时也抹去了记忆……别了,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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