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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74岁,我和发小们约好了每年小聚,如今8个人只剩下4个人了

2024-01-23生活

文:周国民(图来自网络)

我坐在阳台上,阳光透过稀疏的白杨树叶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眼前是我和7位发小在公园里拍的老照片,每一张都记录着我们曾经的青春岁月。那些笑脸、那些热血,仿佛就在昨天。

今年74岁的我,看着这张照片,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和我的发小们,曾经约定每年都会聚在一起,重温过去的美好时光。然而,如今我们八个人的小团队,却只剩下四个人了。

眼看着离聚会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们四个人都没有提起前面的事。我担心这次不见面,以后更没有机会了,就拿起电话,拨通了老王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老王熟悉的声音:老周,你吃饭了吗?找我有事吗?

我笑着说:老王,你还记得我们每年的小聚吗?眼看着约定的日子就要到了,你来不来?

老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除了咱俩,他们来不来?要是他们也去,你和我说一声,咱们约好见面的地点。

挂断电话,我又拨通了李正龙和张钱波的电话,邀请他们一起参加这次的小聚。李正龙正在菜市场买菜,他的身体是我们七个人中最好的,自然答应。张钱波去年做了心脏手术,我以为他可能不来了,不过他还是答应聚一聚,他笑着说:今年我还能自己去,明年有没有命去就不知道了。

见面的地点定在我们县城的公园入口。我到了没一会,老王就到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衫,头发已经花白,但是精神矍铄。他看到我,快步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周,你还是那么精神啊!我笑着回答:你也不差,老王。

接着,李正龙和张钱波也来了。张浅波穿着一身中山装,衬得本就消瘦的他,身子更显单薄。我们都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一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公园里有凉亭,我们走了一会,就坐在凉亭里休息。这个公园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老王指着旁边的一个台阶说,当年他和老郑学滑冰,老郑就是在那个台阶上磕到了下巴,留下了一块疤。

老王和老郑是邻居,两家的房子紧挨着,他们俩从小关系就好,像亲兄弟一样。那时候,老王的爸妈还打算认老郑当干儿子。后来老王有了两个弟弟,他爸妈才不再提这件事。

老王说起老郑时,眼角带着泪。

老郑是今年三月份走的,那天早上,老郑的儿子打电话通知我们,老郑去世了,是在睡梦中走的,没受啥罪。

老郑的身体一直都不错,我们都以为他最少能活到八十岁,谁知他走的这么突然,我们谁都没料到,也难以接受。

说起来,我们八个人里,最先走的是老刘。老刘是我们8个人年纪最大的,他当年入伍当兵,我们有好几年没联系,他退伍后回老家,我们才又联系上了。老刘是家里的老大,成家早,身上的担子也重,45岁那年,因为肺癌走的。

他年轻时就喜欢吸烟,心里有事,吸烟就更厉害了。不管家里人怎么劝,他都改不了。后来查出了肺癌晚期,还是戒不掉,不过他时日无多了,家人也不想劝了,只想着他走之前能过得舒心点。那是我第一次深刻感受到生命无常。

老刘走了以后,老王的媳妇就勒令老王戒了烟,她害怕老王走老赵的老路。老刘去世后,我们更加珍惜相聚的时间,奈何这几年,人越来越少。

张远是我们的发小之一,他性格活跃,为人热情,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冷场。他是65岁那年突发心梗走的,他没有儿子,女儿在外地,葬礼是我们几个人帮忙置办的,张远入土为安那天,他女儿给我们磕头表示感谢,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说起来,我最怀念的人就是他,他走后,我们每次聚餐都少了很多欢乐的笑声。

魏丰收比我小一岁,他和我们相聚的次数最少。他儿子在北京定居,有近十年的时间,魏丰收和他老伴帮儿子带孩子,中间一直没有回来过。

后来孩子大了,魏丰收和老伴被儿子送到老家养老,虽然魏丰收说,他是想念老家的生活,想念我们,才要求儿子把他送回来的。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他儿子是用不到他了,才把他送回老家。

魏丰收的儿子每个月只给老魏两口子两千块的生活费,魏丰收有高血压,还要吃药,这笔钱根本不够花。我们平时去找他吃饭,都不让他付钱。

好在魏丰收的老伴攒了一些私房钱,刚好用来养老,他们的日子才没有过得那么难。

前几年,魏丰收瘫痪在床,都是他老伴找的,儿子一年到头只回来一次。魏丰收去世的时候,他儿子脸上没有任何悲伤,我和另外几个发小看到这一幕,又难过又无奈。

谈起他们,我们难免悲伤。李正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今天天气好,咱们再走走吧,趁着我们现在还能聚,聊点开心的事。

我们几个人边走边聊,突然,张钱波停下了脚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们都被吓了一跳,赶紧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

老张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他去年刚做过手术,我们都害怕他出事,赶紧到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送他去医院。

经过检查,医生告诉我们,老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疲劳过度需要休息。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中午,我们在附近吃了快餐,吃饭时,张钱波说:人啊,真的是不服老不行啊,我这次来,也是想和你们说一声,以后的聚会我不打算参加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了。我打算过几天去上海,跟着儿子生活。以后想念了,只能电话联系了。

说起晚年生活的打算,我们几个都有些失落。李正龙说,自从他老伴走后,他就想好了,等到生活不能自理,就去养老院。他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勉强能照顾好自己的小家庭,照顾他是有心无力。他每个月有四千块钱的退休金,这笔钱刚好用来交养老院的费用,也不用拖累儿子了。我们要是身体好,想他了就去养老院看他。

我们几个人又聊了一会,最终大家决定,以后每年都不再聚会了,没事常电话联系,这样也避免了伤感和来回奔波。

分开时,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们的心中充满了遗憾和失落。我知道,这一次见面也许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再见,就是阴阳两隔了。

小聚结束后,我回到家给儿子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我挺好的,没事常回来看看我,我老了,以后见一面少一面。

儿子察觉我情绪不对,我和他说了聚会的事情,儿子说,他很佩服我们,一直坚持这个约定到现在,虽然现在人少了,小聚的约定也停了,但是这些美好的回忆,是他一辈子都没有拥有过的。

听到儿子这么说,我心里挺感慨的。确实,我们八个人互相参与了对方的生命,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再聚一次,我应该感到知足,而不是伤感。未来,我要过好每一天,更加珍惜时间和我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