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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记忆:还记得在人群中蹲下嘘嘘的绿皮车经历吗?

2024-01-27生活

时维腊月,序属四九。

北风劲而寒潭静,雪棱花开美不胜。

又是一年最冷时,一年一度的全球最大人类迁徙活动又将拉开序幕。

是的,春运来了。

坐在高速疾驰的复兴号上,

不时地品味着热烫的咖啡,

我惬意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在飞速地一闪而过。

只有远处的山脉,在缓缓移动他们或阿娜或雄壮的身姿。

公司放假了,

带着一年的收获与欣喜,疲惫与尘埃,

我要回老家去过年,

用年味,来洗去过去的幸与不幸,

用祝福,来迎接未来的期与不期。

思绪飘飞间,

窗外闪动的风景,

渐渐放慢,

仿若时间倒流,

我正挤在一列像沙丁鱼罐头般的绿皮车里。

那是2000年,

刚度过年味浓厚的初五,

我和哥哥就踏上了去往深圳的列车。

下午六点钟,

在经过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之后,

我与哥哥终于挤上了火车,一辆绿皮车。

绿皮车,

在记忆中是充满了灰暗灯光下的复杂味道集合体。

而我们此趟旅程,

是超乎想象的人员爆满。

结果,上车后,我们就被挤在过道中,

一直动弹不得。

往车门口看去,

也是满满的人。

窗外的风景闪动,

因为初次出外打工的心却无心欣赏,

只在时间的推移中,

逐渐阴暗下来,

最终变为漆黑的夜。

而我们只能紧紧地人挨着人,

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时间一点点前进,

慢慢地,

竟觉得时间越来越慢,

越来越粘稠。

而越来越沉重的脖颈,

仿若在沉重的时间粘液中,

难以扭动和放松。

最糟糕的是,

尿意袭来,象一阵一阵的海浪,

不断拍打着我本已疲惫的神经。

而无法动弹的我,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昏黄的灯,

和灯光下那闪闪烁烁的奇形怪状的脸庞。

一个都不认识,

但好像就看穿了我的窘迫与尴尬。

厕所是去不了的。

因为全是人,

包括厕所里也站满了人。

别说去厕所,

就是过道里,

也是走不动的,

就像一群叠在那里的啤酒,

彼此紧挨、碰撞,

但发不出清脆的声音。

当时针指向深夜十二点,

膀胱已经要爆炸的时候,

我无助地看着哥哥,

低声求救:

「我要小便了,怎么办?

怎么也忍不住了!」

而这趟列车,还要继续在深黑的夜里,

继续不着边际地驰行六个小时才能到达深圳。

哥哥犹豫着,

纠结着,

最后在我反复的目光求救中,

用一种不确定地语气说道:

「要不,你蹲下来,

试——试?」

那种不确定性,

让我本已麻木的神经,

在绿皮车的晃动中,

亦有些纠结与无助。

但如海浪般呼啸的便意,

正在冲刷着我如黄土高坡般的海岸线。

一次,

又一次,

再一次,

再不释放,

就会崩溃了,全球海水泛滥了。

终于,

我妥协了。

在拥挤的碰撞中,

我一点点地往下蹲,

仿佛一只正在捕蝉的猫,

力图不发出一点响动。

在下坠的过程中,

悄悄地解开皮带,

解开扣子,

再缓缓地往下褪,

一点点,

一点点。

终于,完全地蹲下来了,

而裤子,

也刚好褪到别人无所觉而不妨碍的位子。

蹲下来了,

位置到了,

可以释放了。

但是,不能任由强大的扩张力,

无所顾忌地释放那庞大的水流。

我只能一点点地打开括约肌,

然后缓缓地释放。

应该是没有人感觉到的,

毕竟,

大部分人,

应该都在昏黄的灯光晃动中,

沉入半睡半醒的浑沌之中。

于是,

我一次一次地,

小心地,

小口地,

往外吐着。

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或者,

也就是一泡尿的时间,

世界终于如释重负,

一切都那么地美好。

我没有骄傲,

没有无所顾忌,

而是像刚才蹲下来的时候,

一点点地上升,

一点点地往上拉着裤子。

就在哥哥征询的目光中,

我淡定地系上扣子,

淡定地扣紧皮带,

淡定地点点头。

「叮咚,列车即将到站,请到站的乘客准备下车!」

一声告知,

打破了我的思绪,

窗外,

是继续飞驰而明亮的风景。

从下午两点到两午三点多,

我就已经从武汉,

穿越漫长或又不漫长的中部地区,

到达湘南城市衡阳。

好吧,要下车了。

在这虽冷但又温煦的腊月天,

我很容易就回到了这很快就能到的家乡。

「曾经经历过苦难的人,才会更珍惜现在的平安与恬淡!」——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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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易点小故事,爱好工作和写作。相信相信的力量!年龄越大,越坚信:想美好,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