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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被富婆看上了,富婆要他陪一晚上给两万块,男朋友和我商量,想挣这个钱,缓解金融危机,该答应他吗?

2023-12-30推荐

大约10年前我沉迷了一款网络游戏。

在游戏里我收了一个女徒弟,声音特别好听,而且在线时间超长。我们几乎每天都腻在一起。

问姓名年龄工作一律不说,照片更是想都别想。但是我知道她特别特别有钱,因为有一次我听她说她刚刚花了30万在【梦幻西游】里买了一件装备。

10年前的30万算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但是对她来说仿佛是轻描淡写一样。此后我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是无论我怎么死缠烂打就是不透露半个字。

后来有一次因为她拒不透露任何现实信息,我就在yy上跟她大吵一架,最后搞得不欢而散。

后来她的游戏闺蜜来找我,只说虽然他们同在成都,但彼此也没面过基。然后她游戏闺蜜告诫我:

「人家不想告诉你,有些事情你就别乱打听。」

后来我也释怀了,也就没再追着问了。我想当时应该是喜欢她的,而且是该死的好奇心作祟,但是白羊座大家都知道,上头时候超级无脑,一旦失去好奇心,热度下得也很快。

所以很快,我在游戏里又找了个新徒弟。她知道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醋意大发,对我们进行百般阻扰,而且决不允许我和其他女孩子在yy里语音。

作为补偿,她给我游戏里买了不少极品坐骑极品时装,我当时也不懂事,反正照单全收。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就不上线了,期间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我当时还有点担心,因为她是那种一天在线不低于8小时的,而且每日副本都必须打的人。

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游戏渣男,我感到十分焦急,同时我也不忘时间宝贵,在此期间我和我的新徒弟搞起了cp,然后让她陪我一起焦虑。

大约过了10来天,她上线了,看见我和我新徒弟在yy语音,而且锁了密码。然后我就看见游戏里她私信质问我:你在xx海干嘛(xx海一般是cp宣誓以及谈恋爱的地方,有时候单身狗也会去凑凑热闹)

「我在这里看别的cp谈恋爱,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害得我过得很孤单」

「我看你一点也不孤单」

然后我就看见她从天而降,那时候我在游戏正抱着我的新徒弟,即便是游戏,我也能感受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所以我赶紧推开我的新徒弟。

她后来什么都没说,游戏里就直接跑了。顺带解除了关系,拉黑了联系方式。我想道歉都没机会。

大概三四天后的清晨,她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第一句话就是:

「你离开她行不行,只要你离开她,我给你5万块钱」

我当时有点不信,虽然我知道她很有钱。而且那时候年轻脑子热,血气方刚的,怎么能被钱束缚呢?

于是我回答:「不行」

然后她回了一个字:「好」

我看没想下文就去早八了,刚到班级还没坐下,我的新徒弟就给我发了信息:

「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我当时脑子一抽,毕竟游戏cp就是处了玩玩,这年头谁tm当真的啊。

「大姐我寻思就磕个cp,咱们也没在一起啊。」

得了,这句话刚发出就收到了红色感叹号,感情她删得挺快啊。

我立马找到她,问是不是她干的,结果她给我直接甩了一张转账记录,我一看是5000块钱。

「感情你的新欢比你便宜多了。」

我有点郁闷,这年头谁跟人民币过不去。我给她发信息说以后你要是钱多花不掉,转给我也是可以的。她倒也没再说什么,后来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每天腻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我又重新燃起对她的好奇。

「话说你到底是干嘛的?」

「不告诉你。」

「你不会还是大学生吧,你今年多大了啊?」

「反正比你大。」

「你声音真好听,是不是做声优的?」

「你是不是每天都这样哄女孩子开心啊?你这个渣男!我要杀了你。」

就这样我们一直玩到期末,那时候刚放暑假,我没有选择回去,而是和家里要了点钱,说是要出去旅行。

然后我定了一张去成都的火车票。准备悄悄过去,给她一个惊喜。

用我舍友的话:兄弟你上头了。

大约乘坐了将近20个小时的火车(那时候没动车),终于我到了成都站。正好那时候她还在埋怨我为啥到现在还不上线,她说她在游戏里无聊死了。

我说你不会无聊了,我已经到成都了。然后我拍了一张成都站的照片给她。她一开始还不相信,说我找的网图,直到跟我反复确认,她终于承认我现在就在成都的事实。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她对我说:你回去吧,我不会见你的。我当时其实想过她可能会不见我,但是我还是决定赌一把,但是没想到被拒绝的如此决绝。于是我上演了身份证被偷,钱包丢掉,胃疼,头晕等一系列戏码,但是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的。

「你回去吧,别逼我了,我不会见你的。」

后来无论我说什么,她都没回我信息,也不接电话。所以后来我是想明白了,她或许,一点也不喜欢我。

后来我在成都一分钟也没待,直接买了回程车票。她知道我回去后就像卸了一个重担,路上她跟我道了歉,说她不能见我,因为脸上过敏长了很多痘痘,又说自己确实工作繁忙,没空招待我。

我直接来了一句:你怎么不说你结婚了,你老公不让你见我。她开玩笑地说:对啊,我两个孩子都照顾不过来,哪还有时间照顾你啊。

我直接回了一个字:滚。她沉默了一会回:好,你说的。

回去后我单方面解除师徒关系,她不同意,所以我还要再等7天,但是我也没啥兴趣再玩这个游戏了,直接AFK了。

此后她一直未回复我的信息,我也再也没登过游戏。直到此刻,我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即便我确实喜欢过她。

大概一个月后,我就在朋友圈官宣了新的恋情,对象是我高中同学。暑假回去参加了高中同学聚会,结束后尝试接触了几天,然后就在一起了。

新女友对我很好,毫无保留。有时候我还会偶尔想起她,那个神秘的富有的让我伤透心的她。

让我意外的是没多久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质问我是不是有对象了,然后她对我发了很大的火,她说我不理解她,说我背弃她。

「大姐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你就是和我游戏认识而已,现实里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工作是什么我一无所知,而且我找过你,是你让我走的。」实际上自从那次她拒绝见我,我就深知她根本不喜欢我,她只是喜欢在游戏里装作跟我很亲热的样子,然后现实里极力跟我撇清关系,这个不过是富家女无聊的消遣罢了。

而我,就是她情感消遣的玩具罢了。

她哭着说不是这样的,声嘶力竭,我从来没看见她情绪如此激动过。紧接着她又提出了让我匪夷所思的要求:你跟她分手还不好?

然后和之前一样,她又使出了杀手锏:我可以给你钱,三万……不,五万,都行。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用了几乎哀求的语气。我告诉她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次那个就是游戏里过家家闹着玩的,而且我也很明确地告诉她,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搞定。

「况且我们现实也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你叫啥……」

「宛然。」

「什么?」我有点惊诧

「我叫陈宛然。」

「那你……」

「我家住在成都市武侯区xx小区x栋…」

「不是,我不是查户口……」

「房子是我自己,我名下还有7栋房子。」

「那你多大了?」我当时想顺势多问几个问题。

她没有说话,犹豫了很久,似乎欲言又止,我感觉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3……38。」

38!我的天!她的声音听起来像18。我问她是不是用变声器,她问我电话怎么用变声器,她声线天生就这样。

「所以你结婚了对吧,所以你不能见我?」

「没没没,我向你发誓,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我一直都是单身,一直都是。」

然后我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我问她是不是富二代,她说不能算是富二代,因为她的父亲在市政府工作。然后她又解释了一下,她的钱不是她爸妈给的,她有工作,收入不菲。

我的好奇心又来了,我就问她到底是什么工作。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没说,于是我威胁她再不说就拉黑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沉默了一会,告诉我:我真不能说,不然你来成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拉倒吧,你又想骗我车费。上次我被你搞的好惨,做了20多个小时的火车,你都不肯见我一面。」

「你买机票到双流机场,钱我转你。」

「不,我不去。」我是铁了心不想再扎进这段感情里。

她当时也没执着,只是请求我上游戏号看一眼,然后给我发了一个word,我把word打开,然后惊呆了。

其实这篇word上基本都是陈宛然记录的一些零碎日常,以及从和我决裂的那天起到今天,大概一个多月的心路小作文。

给我的号清日常搞装备什么就不说了,主要还搞了不少成就,另外就是花了不少钱,买了不少东西。

小作文基本都是些自我感动的东西,比如到达游戏某一个地方想起我和她点点滴滴之类的,反正挺用心的,还说等到我再上号的一天一定会让我大吃一惊之类的。

我确实大吃一惊,因为我上号了。背包里一排排名叫「至死不渝」的烟花,大概有70-80个(后来她在小作文提起到说是99个),按照当时二百来块钱一个算,这就2万多块钱了,其他乱七八糟就不多赘述了。

然后搞了一些什么成就,花钱弄了个拖尾效果,据说也要花到千把来块钱。然后装备也是最好的,pvp/pve都有,因为我不打pve,所以那套装备应该是她花钱包团给我搞的,而且肯定不止包了一次团。

感动吗?说实话,游戏都不玩了真谈不上什么感动,也不是我冷血,就是这劲头过去了真就对她没啥感觉了。

但是我还是去成都了,原因很简单,我想看看她长啥样。女朋友那里我就说舍友过生日喊我们去玩,然后就毅然决然地上了去成都的飞机。

宛然一共转了我5000块钱,如果放在现在,至少是个5200元吧。除去来回机票其实还余2000多,到的时候应该是中午11点,宛然让我自己打车到她指定的星巴克,她今天工作比较忙,只有中午那一会能见我。

然后我打车就过去,刚到星巴克我就问她喝什么,她说随便,于是我就点了两杯拿铁,然后像个傻子一样在那里等。

说实话我内心当时还是很紧张的,毕竟第一次见网友,心里忐忑了不行了。大约12点过的样子,她来了,进门直接跟我打得招呼,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认出我的,毕竟我们也没互换过照片。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她穿得非常职业,小西装西裤,内搭白色衬衫,黑色短底高跟,戴了一个眼镜,看起来实话说有点高冷。

至于皮肤,真的保养的特别好。然后身材也是凹凸有致,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真的就身材而言真的无可挑剔。

唯一不足的就是长了一张似乎有点严肃的脸,眼睛其实不小,但是是单眼皮,所以体现不了优势,然后也不笑,非常冷,不仅仅是脸,而是给人的整个气场感觉非常冷。

「姐姐你这保养也太好了,根本看不出来38岁。」我刚说完就看见宛然瞪了我一眼:

「不会聊天别硬聊。我这半年天天陪你游戏,连健身房都很少去了。」

「晚上你自己想办法找地方住,就这附近定一个好点的酒店,钱不够跟我说。」

「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我感觉你还是太小了,那时候你来成都我不见你就是因为我觉得咋两差距太大。」

「咦,你咋不说话。」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说啥好。这个富婆给我的感觉无论是和网上还是电话里的都判若两人,她现在在我面前我只想跪下来喊姐姐。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那,」宛然手指了指不远的前方,「我就在那工作。」

「大使馆?」讲真的,我当时腿一下子就软了,于是小心翼翼接着问:「那你现在官大吗?」

「不能说。」

我胸口感觉就像被堵了一样,有点喘不过气。她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我不得不产生疑问:

「你和游戏里是一个人吗?还有那小作文……」

「stop!」宛然粗暴打断我,「再提小作文我就弄死你。」然后她接着说:

「中午我得回单位,你附近找点吃的,下午可以到旁边商场逛逛。」

「我得走了。」说完宛然站起来,然后拿起咖啡接着问我:「你点的什么咖啡。」

「拿铁啊」

宛然吧唧了一下嘴,面露不快地说道:

「我不喝拿铁。」说完就把拿铁往我面前一推,然后就径直出门了。

吃完中饭我就找了一家酒店入住,下午也没高兴出去玩。给宛然发信息问她晚上请我吃什么,她说隔壁商场里有一家日料店不错。

我说我不喜欢日料,宛然说那还有一家牛排店,食材正宗,我说我也不喜欢吃牛排。

「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你到底要吃啥。」

「我想吃饭,大白饭,可以吗?」我有些倔强。

「那里还有一家中餐店,到时候我们去那里吧。对了,你早点去把座位占着,5点半就去,我下班走过去就怕没位置了。」

放下手机我美美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洗了个澡,涂了个酒店自带的雪花膏,这个应该是我能够打扮自己的极限了,然后我就开开心心的出门了。

再次看见宛然的时候已经在饭店了,她穿着一条博斯利亚长裙,露出肩膀的锁骨很有感觉,上半身的线条感很强。脚上穿着凉鞋,雪白色的脚踝隐约可见,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这次戴了隐形眼镜,而且还贴了双眼皮,整个人看起来和中午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姐姐,你特地换身衣服过来?」

宛然看了我一眼解释道,她们平时就会带套换身衣服去单位,晚上回去的时候会换回来,谁愿意一天到晚穿个工作服,搞得人精神紧绷似的。

我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前前后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夸她好看,把她夸的特别开心。

「话说你为啥不吃日料?」宛然突然问我。

「因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因为我没吃过日料,不知道怎么吃,怕到时候闹笑话。」

「所以牛排你也没吃过?」

「牛排吃过,就是单纯的不喜欢。」我突然想结束这些关于吃的话题,搞的我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然后我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于是我问她:「你那次说你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富二代,你说你爸爸在市政府工作,他是做什么的?」

我以为她又要说这个不能说,结果她说她和她爸爸已经七八年没来往了,那时候她爸爸是正厅,现在应该升上去了吧。

说实话我当时对正厅没啥概率,以为顶多就是某个局子里的领导。不过当时的我还是对她的工作还是蛮感兴趣的,就问了她学历,然后问她是怎么进这种单位的。

「进单位都是要考试面试的,但是又不完全是的。就拿我举例吧,我其实上高中的时候家里人就把我的工作制定好了。比如高考考什么大学,大学里选修什么科目,然后去什么地方留学,这些都是制定好了的。」

「不仅仅是工作,就连我的人生也是被制定好的。将来和什么人在一起,和什么人组建什么样的家庭,都是安排好了的,根本不由我说的算。」

「你家里人这么强势啊,所以你一直没结婚就是不愿意接受家里的安排吗?你爸爸到底什么人,沟通没用吗?」我不禁问道。

「我爸?我爸是跟我断绝父女关系的人。倒是我爷爷,他挺有名的,以前干过日本人,老红军。」

「那你谈过恋爱吗?」

「你怎么那么多话?吃完没,吃完去把钱付了,等下我们去看电影。」说完宛然把口罩戴上,然后站起来走了。

看电影的过程里,我尝试去牵宛然的手,但是她的反应比较冷淡,就是让我牵着,也不拒绝但也不回应。然后我动了一个小心机,抬起中间的扶手,然后把手伸到她的腰上,把她往我身旁靠了靠。

讲真的,那腰,真的好细啊。然后她的身体,真的好软。宛然也意识到我的不怀好意,然后她也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于是我们两个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看电影,我掐着她的腰,她掐着我的腿,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完事我脑抽问了一句:

「干你们这行是不是有很多秘密?」我刚问完大腿就被狠狠掐了一下,我的手也没闲着,也狠狠掐了她腰一下。

「你要么就好好看,要么就给我滚回去睡觉。」宛然真的愤怒了。

晚上8点35分,距离电影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我和宛然已然一同站在了酒店大堂里。

「你不上去坐坐么?」

「不去了,回去了,明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真不上去坐坐?」我比较执着。

「真不去了,我觉得挺不合适的。」

「又不干嘛,你怕啥?」我继续问道。

「对啊,又不干嘛,所以我更不去了。」

我被搞的有点绕,但是我还是不依不饶:

「你不上去我就把你有7套房的事情告诉国家。」

宛然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拉我走进电梯。

「小屁孩,是7栋,不是7套。纪委的邮箱我回头给你,记得去举报哦。」

电梯安静的只能听到我和她的喘息声,我看一了眼宛然,只见她胸口一起一伏,虽然长裙遮去了大部分春光,但是还是死死的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这大概得有C吧,我的思绪早已不受控制胡乱碰撞。宛然注意到了我眼神的侵犯,一下子不知道该羞该燥,冷哼着一声急慌慌地走出电梯门,我跟个太监一样低着头紧跟着出去。

她越走越急越走越急,突然立马停止了脚步,回头怼我的时候红晕已然布满在了脸上。

「在哪里?」

「什么……什么在哪里?」我一头雾水。

「哎呀,房间号房间号!」她似乎比我还着急。

「哦哦,我看看,1208…1208在……,」我一边翻房卡一边看墙上的指引牌,「我们走错了,在那一头……」

进到房间的时候宛然的脸一下子沉的厉害,我承认我刚刚是有点冒昧,但是这种冒昧难道不是她想要的?

我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上去扯掉她脸上的口罩,趁她没反应过来就吻上去,我看她稍微做了一下抵抗也就回应起来,但是应该是明显长时间得不到锻炼,她的吻技还比较生疏。

至少比我现在的女友差,一想到此处,我不免要骂自己一声:渣男啊。

吻着吻着我就把她推向床,她倒退的时候往后看了一眼我中午睡得乱七八糟还没整理的床铺,眉头紧紧皱了一下,但是似乎也顾不得许多了,刚倒下去我就把她死死压在身下,开始上下其手了。

「姬无命,」宛然突然小声喊我,「别这样,不能这样……」

姬无命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在游戏里自以为起得很高冷实际上却很沙雕的名字。用这名字喊我真的太容易出戏,我一下子就从刚刚沉溺的状态中挣扎出来。

我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庞,她也略带羞涩地看着我,实话说女人即便保养得很好,但是岁月还是给她的眼角留下不少痕迹。

「我叫孙佳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名,别叫我姬无命好不,这也煞风景了。」

「好的,无命。」她一边笑一边推开我坐起来,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回头我告诉你女友,就说你欺负我。」

「有病,」我也不知道说啥好,于是接着问她:「今天不行?」

「今天明天后天,往后的每一天,都不行。而且我还来例假,那个啥,正好我去一下厕所。」

「40岁了都快绝经的女人还来例假,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了。」我笑着打量她。

她冷哼了一声没理我,趁她去厕所换卫生棉之际,我开始脱衣服。我在大学里本来就是篮球校队的,然后经常锻炼自以为身材还行。我有意放慢速度,让她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我的身材。

「你这是干嘛?」宛然出来时一脸惊恐地问我

「换睡衣啊?不然干嘛,我不睡觉啊大姐?」

「你这要胸肌没胸肌,要腹肌没腹肌,光着站在这里不尴尬吗?」宛然嘲讽道。

算了算了,我还是赶紧换完睡衣,然后钻进被窝。期间我让她上床,她嫌弃床铺太脏,连碰都不愿意碰。

「今天就在这里陪我呗。反正,你这种情况我也不好霸王硬上弓」

「哦。」宛然情绪似乎都没啥起伏。

「那你要不要睡衣啊,不然穿我的体恤衫,很大的可以当睡衣的。」我边说边跳下床开始翻自己的行李箱。

「不…不用了,我在家一般习惯…嗯,习惯裸睡…」说完她又嫌弃看了一眼我的床铺,「只是酒店的东西,太脏了…」说完她径直朝我走来,然后随手挑了一件「hello」字样的白色体恤,然后去厕所换衣服。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她洗了脸漱了口,应该还卸了妆,一直盘起来的头发也放了下来,黑色的长发刚刚过肩,穿着白色体恤让人血脉膨胀。

「那个…你这个衣服有点羞耻…」说完她手指着hello里的字母O,设计者比较调皮,把O设计成屁股样。

说完她就让我关灯,我刚关上灯她就钻进了我的被窝里。酥软的胸贴着我,安静的房间里只剩我俩的呼吸声。

「姬无命,抱紧我。」说完她就把头倚靠在我的胸膛上,我只能紧紧抱着她。

「能不能不要叫我…」

「好的,知道了,无命。」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听见了她轻轻地抽泣声,我问她怎么了。她说:你知道不知道「姬无命」这个名字,我在梦里偷偷喊过多少回?

我说我这不在吗,她说你不是游戏里的那个带我看尽人间繁华屠尽世间宵小的大侠,我喜欢是那个长袖翩翩衣冠楚楚的道长,而不是你这个既油腻又滥情还自以为是的细狗。

伤自尊了,彻底伤自尊了。我有些恼怒:「你说我是细狗?」说完我就推开她然后背过身子睡觉。

然后她赶忙从后面抱着我,问我有没有听过陈奕迅的【红玫瑰】,我当时脑子里一片嗡嗡的,一个大龄剩女大晚上不做春宵快意之事,反倒是搁这伤感emo,而且你看看她满脑子装的都是啥。

然后她唱了起来:「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我真的怒了,彻彻底底的怒了,这不是神经病嘛不是。我说你到底要干嘛,她突然用唇贴着我的唇,不让我说话,许久之后,她神情着望着我,但是眼神里的思绪似乎已经飘向远方: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以下内容来自于宛然的自述:

我的爷爷是参加过长征和抗日的老红军,所以整个家族因此获得不少庇佑。

我是家中的次女,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我姐姐90年代参加了中专考试(那个年代中专生很厉害),顺利进入当地院校主修教学专业,次年我的父亲官运亨通,连升三级,此后家族内外人情往来不断。我姐姐还未正式踏入工作,就已经有多家政要上门攀亲。

姐姐正式进入大学授课的第一年,就已经嫁作人妇,对象是某个市级领导家的儿子。早在姐姐读中专的时候,她就曾经对我说:

「宛宛,你要想要属于自己的自由,你就得去参加高考,然后走得远远的。」

姐姐出嫁前的那段时间,几乎整天以泪洗面。她只和那个男孩见过两面,据说那个男孩子是抗美援朝的功勋之后,家底厚背景红,而且人也很善良。按照道理她不该如此沮丧,但是她始终高兴不起来。家里人只当是以为她要嫁人了,所以舍不得和家人分别。但是也只有我知道,在她书桌右下方抽屉,锁着她一生的秘密。

在那个锁着的抽屉里藏着很多信,在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信件中,有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打开过那封信,信的内容不多,只有寥寥几个字:

建国,这是一封诀别信。
你不要等我了,我要嫁人了。

3年后我顺利参加高考并去了北京,我牢牢记住了我姐姐当年的嘱咐,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在家人的授意下我去选择了国际关系与外交学作为我的专业方向。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的姐夫当时就在外交部工作,他们希望将来能在这件事上帮我一把。

高中时我成绩优异,一下子进入高校,我发现周边的强人比比皆是,我再也不是那个舞台灯光聚焦下的璀璨之星,巨大的落差让我变得孤僻与傲慢。我独自走在校园里,每天看阳光穿过枝繁叶茂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剪影,手捧着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沉浸在属于自己魔幻现实的世界里。

大二的时候校园对面开了一家手冲咖啡店,在我们那个年代,手冲咖啡其实并不常见。开店的老板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穿着深蓝色的格子衬衫半倚在吧台上,手里拿着法国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看见我进来他微微抬了一下头,然后放下书本微笑着问我想喝些什么。

「你这都有些什么?」我扫了一眼咖啡单。

「【简爱】?」老板问道。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手里那本书,【简爱】,对吗?」

我点了点头。

那我推荐你喝这杯拿铁吧,拿铁里有咖啡和牛奶,就像好的爱情一样,应该有苦有甜 。」

嗯,那就试试拿铁吧 。」

我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贪婪着享受阳光带来的温暖。对面的校园里熙熙攘攘,上课下课自习吃饭,每个人都忙着走来走去,他们好像每个人的目的都很明确,又好像每个人都很迷茫。

我在生命里的每一个罅隙里像一个婴儿吸允母亲的乳汁一样享受着一个又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直到有一天老板问我,想不想出去转转,他今天提前下班。

我看了他一眼,阳光下的他一尘不染,我一下子就被这个大男孩给迷住了。所以想都没想就跟他出去了,那时我们第一次聊那么多的话。

「我叫张俊峰,你叫什么。」

「宛然,」我咽了一口咖啡,「但是他们都叫我宛宛。」

后来我们去了东湖公园,金黄色的光辉让整个湖面熠熠生辉。我看见光芒一点一点消逝在天水之间,彷佛整个盛大的舞台剧慢慢落下了帷幕。

俊峰是单亲家庭,父亲早亡,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学生时代的他酷爱文学和电影,成绩优异,高考也取得不错的成绩。只是后来家中屡遭变故,母亲在一次劳作中从拖拉机上摔下来,坏了脊椎,这辈子只能卧床休息,为了生计他只好辍学在家照顾母亲。

两年前他母亲不堪生活其重,耗尽全身力气从床上爬下,硬生生的爬了一千多米,投井自尽。当地居民把人从井底捞上来的时候,他的母亲双手手指乌青。

没留下一句遗言。

俊峰的惨痛遭遇让我萌发出了南丁格尔情结,此后我便日日和他厮守一起,治疗他深埋骨子里的伤痛。有一次我问他,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他说你有没有看过【肖申克的救赎】?里面有一句台词可以解答你的疑问:

I guess it comes down to a simple choice: 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
生命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于生存,要么赶着去死。

然后他带了我去他廉价的出租屋里,用那种老旧的DV机,我们一起看了那部电影。

就在电影结束后,俊峰向我表白了,他说他喜欢我,他问我喜不喜欢他。

「我特别喜欢坐在你们咖啡厅的那扇落地窗前,但是你知道吗,那里是西晒,每次我的皮肤都晒的生疼。」

「因为坐在那里可以借着看书的名义用余光偷偷看你。」

「还有就是你做的拿铁特别难喝,你猜我为什么天天要去?」

俊峰听完后就吻起了我,在那个潮湿昏暗、墙体上布满斑驳、四面透风的廉价出租屋里,我把我第一次给了他。

暑期回家之后,我和俊峰频繁的通话让我的父亲起了疑心。他通过调出我的通话记录,顺着实名调查了关于俊峰的一切,随后他粗暴的扼杀了我们的爱情,在多次争吵沟通无效之后,我被锁进了房间里,并且把我和外界的一切信息都阻隔了。

开学后,我并没有像其他的人一样去大学读书,而是被我的父母安排去了英国留学。我不知道俊峰这段时间有没有联系我,我尝试打过他电话,但是显示电话已被注销。

去往英国之后,我的父母把那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姐姐,难道我的宿命最终会跟她一样?我的青春就如她那尘封的悸动一样最终都会被锁进那个暗无天日的抽屉里。

抽屉?信件?

我突然想起来我可以写信,我知道他咖啡店的地址,我可以写信给他!对于写信这种既老土又缺乏时效的沟通方式我曾经是那么的嗤之以鼻,如今我现在却把它捧入神坛视作神明。

让我欣慰的是,俊峰回了我的信。在信中得知我的父亲找过他,劝他死了这条心,还一度威胁他,如果他不照办,就让他的咖啡店关门大吉。自此之后,我对父亲的芥蒂越来越深,包括家里人给我电话我也索性不接了。

我和俊峰的信件一来一去,即便是用最快的邮政,也需要二十多天的时间,等待是最难熬的,但却是我在英国最快乐时光。我们甚至在信件里私定终身,我允诺他只要我这次一回国,我就跟他去民政局结婚。

直到半年后的一封回信,彻底打碎了我的幻想,准确的说,在这封信下,我像是一个跪在地上被扒光衣服的小丑,祈求我的家人能给我最后一丝尊严。

这封回信前半部分是俊峰写的:

宛然,对不起。
我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我的咖啡店已经关了,请不要再回信了,忘记了我吧。

后半部分竟然是我父亲长达1800字的训斥,上面还加上了我姐姐、我母亲和我弟弟的亲笔署名。

「我堂堂陈平的女儿,竟然在如此堪破的出租屋内,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社会混混行苟且之事!你对不起你的家人,更对不起你的爷爷。你败坏我们陈家门风,你让我们一家子抬不起头。」

「你思想龌龊,行为不端,责令你立即马上给我滚回来。」

……

我看着这封信,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时光荏苒,又过了8年,这8年我没有回过一次家。

准确地说,我把心思全部放在了课业上。读完本科读硕士,读完硕士申请留校当老师。期间我的母亲来看过我2次,我的弟弟也来过1次,姐姐婚后大部分精力都在照顾家庭上,没有来过但和我一直保持联系,唯独他,我那个独断偏执的父亲,这8年我们没有一点联系。

天不遂人愿,我不想招惹我父亲不代表他忘记了我这个身处异乡的女儿,终于他通过各种运作手段,在没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强行把我调回国内。

让我意外的是,在我回来的时候他给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说是顺带给我过30岁生日,我也是那天才知道我的父亲已经升任正厅级,而且那天到场的人都是些政要人员。宴会上我看见我父亲满头的白发,竟也有了些许难过。

我父亲看见我,然后向我走过来。他伸出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这些年是爸爸的不对,爸爸工作忙,也没去看你。」

我的泪水一直噙在眼眶里,那一刻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看见爸爸苍老的面庞,当年的那些决裂争吵似乎也烟消云散,我亦到了为人母之年,突然也能体谅他作为父亲的所思所考。

「过几天领事馆就要招人,你去试试,不懂得多问问你姐夫。」

「谢谢爸爸。「

宴席中途的时候,我爸爸带着我们一家人去敬酒,然后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刻意。

「这是你孙伯伯,他的爸爸和你爷爷以前在战场一起打过日本人呢。这是孙晨,是孙伯伯的儿子,现在在国土局工作,今年才30岁出头,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正科级了。」

「孙伯伯好,孙晨好。」

「你们加一下联系方式,年轻人在一起多聊聊。」

我的姐夫也凑上来,一直个劲地夸孙晨。孙晨用手扶了扶眼镜,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赶紧把联系方式加了。」我的姐夫边说边催促孙晨存我的电话号码。

孙晨拿出了手机然后一副要存我手机号码的样子,却看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的姐夫有点不耐烦,催促我赶紧报一下手机号让人家存一下。我看着他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大步走上舞台,拿起我父亲刚刚讲完话地话筒。

「首先非常感谢大家能参加我的30岁生日宴会。这8年我在英国生活不容易,但是我同时也学到不少东西,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 就是人一定自主自己的人生 。」

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以任何形式或者任何名义,来干涉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

我刚想继续说,我的母亲跑上来抱着我,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声音颤抖得特别厉害,她在我耳边重复呢喃: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下面那么多人,给你爸爸还有你爷爷,给他们一点面子。

宴会上很多人一看情况不对,就慢慢退场了,舞台上只有我的母亲和我在台上拥抱痛哭。

我的姐夫首先发话了:看来你这几年在英国学了不少东西啊?

我一听火气就上来了,谁都有资格训斥我,唯独你不行。

「对,第一个学到就是千万不能嫁给你这样的人。」

我姐姐听完立马站起来:「宛宛,你发什么疯!」

「发疯?我倒要问问你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在家当全职太太是你要的?天天围着孩子老公是你要的?」

「你不是想教书育人?结果呢,现在就在大学里挂一个不疼不痒的闲职。」

「你的建国呢?那个给你梦想给你未来的建国呢?」

「你给我住嘴,」我的母亲立马推开我,给我一个嘴巴,红彤彤的掌印留在脸上,火辣辣的痛全在心里。

「那个男孩叫俊峰对吧?」我的父亲走向我。

「就是口口声声说要给你未来的那个社会二流子,你怎么不问问他现在在哪呢?」

「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让他离开你的?」

「我以为他有多么的至死不渝,可笑,我只是允诺帮他恢复学业,他就同意离开你了。」

「对了,忘了跟你说,临走前你的那个俊峰哥哥,他说他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只要我完成他那个请求,他就答应永远不会骚扰你。」

「你猜猜他是什么请求?你这个小畜生,你丧门辱家的东西,你猜啊」我父亲一边说着一边走上舞台撕扯我的头发,然后把我推下舞台。

我倒在地上,头发乱作一团,刚买的高跟鞋的鞋跟也断了,裸露的钉子扎破了我的小腿,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跟我要5万块钱,5万块钱!」

「你给我滚,永远永远不要再进入我们陈家的大门,从今天起,我陈平和你这个孽畜从此断绝父女关系。」

「所以你给我这么文邹邹的讲了一个多小时,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不喝拿铁的原因?」

宛然一脸惊诧的看着我:「你TM什么脑回路,我跟你讲这么多你就记住这一点?」

「还有他夺走了你的处子之身。」

「你有完没完?」宛然有点生气。

「所以你们家都有毛病,你爸喜欢花钱拆散人家一对苦命鸳鸯,你也喜欢这么干。」

宛然听完我说这些,然后叹了一口背过身去,一副半点都不想理我的样子:「果然,跟你这种小屁孩没什么好聊的。」

没多久我就听到宛然微微的呼吸声,我想她大概率是睡着了。那时候我正血气方刚,旁边睡着一个虽然年龄挺大但身材很好的富婆,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于是我就想打开贴吧发一个钓鱼贴:

一个年龄挺大但是保养挺好的富婆睡在旁边是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思来想去,又加了几个形容词:

一个 年龄挺大但是保养挺好身材完美的大胸的富婆 睡在旁边是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看到贴吧水友们热情的回复,我在手机屏幕前乐开了花。

可能是我总是动来动去,按键声音又比较大,没过一会宛然就醒了:

「你能不能不要打字了,按键声音太大。」

我望着我的手机,那时候还是那种机械键盘的输入方式,当时触屏还没普及,所以打字会发出一些噪声。其实那年苹果4已经风靡全球了,奈何我这个穷屌丝没钱买。所以正当我刚想解释,结果宛然一把抓走我的手机:

「我看看你跟哪个小姑娘聊天呢?」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篇帖子,然后问我:「这个名叫朕射你无罪的题主是你?」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承认了。

「反正我也睡不着了,正好跟你聊聊,在你们男孩子眼里,多大的胸能称之为大胸?」

「????」我一脸问号脸,「不是,大晚上咱就别聊这个话题吧。」

「我就是好奇,」说完她就把脸凑过来,然后整个身子也贴过来,「跟我说说,我这个算多大。」

然后我就很不自觉地起了生理反应,宛然表示我很流氓,但是我表示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

「君子慎独你知不知道,你要成为圣人,先要控制自己的欲望。」

「你有病吧,一天到晚搁着文邹邹地说些狗屁不通的话。」我是有点不高兴,宛然的心思我大概能明白,她是想找一个有文化的有涵养的男朋友,而我只是一个会性冲动的愣头青,自然很难入她法眼。

「但是你顶到我了,我们就一个被子,你这样我很烦。」

「那你帮我解决咯。」我无耻地笑道。

「滚!」

随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我对宛然说:要不你再讲一个故事转移一下我注意力?宛然表示她没兴趣跟我这种土鳖再讲什么故事了。

「那你在大使馆工作肯定知道很多秘密吧?」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提议,「我最喜欢打听秘密了,你告诉我我绝不跟别人说。」

「不行。」宛然直接拒绝。

「求求你告诉我吗,我的好姐姐,这样也能转移我的注意力。」

「好姐姐,你就讲一个好不好?」

……

大约耳鬓厮磨了半个小时之后,宛然终于我的软泡硬磨之下,终于决定给我透露一个秘密:

「首先我更正一下,我工作的地方不叫大使馆,它叫领事馆。」

「准确的说,它叫丑国领事馆。」

「那时候我刚玩这游戏,上瘾的很,天天和你腻在一起。从下午6点过到家就上线,每天基本都要玩到夜里两三点。然后整个人基本都陷在游戏里了,你那时也是天天在线,我们两个就没羞没臊的耗在一起。」

「停停停,这段掐了,我没工夫听你诉衷肠,你赶紧说正题。」我不耐烦的催促道。

「行行,那时候我不是天天熬夜嘛,然后那个黑眼圈特别严重,幸好我买了一款眼霜,特别好用,我把链接贴在下面……」

「停停停,你有完没完,咱们现在这个知乎的创作等级还不能分享好物,你能不能先别想着挣钱,先把事情给我讲了?」我有点急了

「那行吧,那就说正题,」宛然清了一下咽喉,然后声音放低了好多个声贝,「有一次我下线特别早你还记得不,大概七八点的样子我就跟你说下线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记不得了。」

「就是那次下线之后,我大概连续有半个月没上线,然后一上线就看见你跟别的姑娘鬼混那次。」

「哦哦哦,」我恍然大悟,「然后呢?」

「你猜猜我那段时间去干嘛了?」宛然这时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想想,你是去,扫黄去了?」

「滚,扫黄不归我们管,你能不能认真点?」宛然对我那副油腔滑调的回答明显不满意。

「哦,我知道了,你是做卧底去了,卧底当小姐。然后那天接到一个客人,客人长得特别丑,鼻毛都出来了,然后牙齿里还残留着昨天吃的韭菜,头发也有很多天没洗了,那油都可以炒盆菜了。然后他色迷迷地看着你,对你说哇小姑娘你的身材可真好,那个胸好大,用我们吧友的话说就是把手呈握状伸出窗外开60码的大小感觉一样……」

我还没说完,就看见宛然从床上下去,把我裤子的皮腰带抽出来,然后恶狠狠地向我走来。

「我错了我错了,你继续说……」,我看着宛然手里的皮鞭,再也不敢胡扯了。

「那天隔壁的直辖市发生了一件大事,某高层管理w居然把自己化妆成女性,连夜开到我们这里。」

「开到哪里?」我突然警惕起来。

「丑国领馆,你别打岔」,宛然顿了顿说:「当天那里连夜出动了武警部队干预,从隔壁一直开到我们这里,还封锁了路。」

「武警部队?那是谁的手下。」

「武警那时候归政法委管,」宛然有点生气,「我说了别打岔,你给我闭嘴。」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领馆已经关闭了,其实那时候路上都戒严了,我看着wj把领馆给封了,后来好不容易说通才放我进去。」

「但是我进去的时候已经迟了,w已经被丑国带到里面去了,说是zz庇护,我得到的命令是人死活不顾,但是必须截获材料。」

「什么材料?你能不能说明白点?」我听得满头雾水。

「我不想被请喝茶,能听得懂就听,听不懂拉倒。」

「为了保证我一次性把事情说完,请你后面一句话都不要问好吗?」

「然后这事惊动了上面那些大家长们,而且是2号人物亲自来处理这件事。为此事我还单独去了一趟丑国,因为这个事情是高度戒严,我们只有内部联系网,与很多外部是断联的。所以那时候我们自己的手机什么的都不能用。」

说完宛然彻底闭嘴,我也跟着沉默了一会,等待她说出更劲爆的消息,然而当时的状态就是我们两大眼瞪小眼。我最先忍不住了:」然后呢?「

「没然后了。」

「那我有几个问题。」我说道。

「你问。」

「是什么材料?」

「机密。」

「那人后来咋处理的,去丑国了嘛?」

「机密」

「那,你,说,个,屁,啊!」

我感觉有一种看了三个小时的小说然后发现题主断更的恶心感,正当我还想多问两句的时候宛然跟我说她困了,然后她就侧过身睡了。

然后我朝她相反的方向侧过身去,我看见手机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4点了。在我们那里,凌晨4点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有点蒙蒙亮了,在这里,整个大地还是漆黑一片。

临睡前我看到了我的qq还有一个未接消息,打开一开是昨晚10点女友发来的,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看我没回信息之后又紧接着发了一个「?」

「不好意思我昨晚睡得早,这不凌晨就醒了。我明天下午坐飞机回去。」

我又想了想,发现回复的好像有点问题。

「如果按照你昨晚的时间回复,那应该是后天下午回去。」

我看着这两行奇奇怪怪不伦不类的回复,大概应该确定我的脑子出了问题,合上手机后我便沉沉睡去。

早上的时候我被一阵水声吵醒,醒来的时候看见旁边没人。我揉了一下睡眼朦胧的眼睛,发现被子居然也不见了,关键是白色的床单上还落了红。

我当时一下子脑子就抽了,我寻思我昨晚也没干啥啊,再说了,她也不是第一次。

「哦,我想起来了,她姨妈来了」,我拍了一下脑袋,摇摇欲坠地走进厕所准备小解,然后我看见姑娘一丝不挂地蹲在地上,好像在用力搓什么。

「你在洗什么玩意,」我一边上厕所一边问她,只听见她哇得一声炸了,然后立即关上洗浴间的门。

「孙佳圣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在洗澡,你开我门干嘛。」

得了,这会记得我名字了。我解释道:「我没开你门,我进去的时候门就开着。」

「那你走路跟鬼一样啊,一点声音都没有。」宛然看起来还是很生气。

「你洗澡水声那么大,都把我吵醒了,你还能听到我脚步声就见了鬼了。」说完我紧接着继续问道:

「你刚刚在搓啥?」

「没啥,等会你就知道了。」

洗完澡的宛然头发湿漉漉的,那些水从头发滴下来,搞的房间地板上到处都是水。我先是花了20分钟看她吹头发,又花了10分钟看她晾衣衫。

然后我决定,再花一个小时看电视。因为按照她这速度,估计两个小时都很难出门。

「衣服给你洗了,然后这套衣服我征用了,你穿你昨天那件吧。」宛然边晾衣服边跟我说。

「啥就征用了,」我仔细看了一下宛然,她依然穿着白色体恤,但是好像不是昨天那件「hello」,然后裤子也穿上了,是我的牛仔裤。

「她穿了不嫌大吗?」我不禁想道,然后我仔细一看,她把腰和裤脚都用头绳给扎起来了,看起来似乎还挺合身。

「不是,那衣服好好的你干嘛洗了?就因为那个O是屁股你就不穿啦?」

「不是,那个衣服昨天弄脏了,不好意思,回头我送你一件新的。」宛然莞尔一笑。

「哦,那被子也脏了吗?我大早上其实算是被冻醒的。」

「是的,我给丢门外面了。另外你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宛然坐在了椅子上,然后饶有兴趣的托着腮看着我。

我快速脱掉睡衣之后,然后立马套上昨天的外套,然后就开始找我的裤子。找来找去发现我的裤子好像穿在了宛然身上。

「我说我的裤子去哪了,你快脱下来给我。」我做出一副即将扒她裤子的动作。

「哈哈哈哈,不行,」宛然一边说一边躲开我的攻击,然后她把她的长裙扔给我,「你穿这个。」

「这玩意我怎么穿啊,再说我也穿不上啊。」

「你把我的长裙系在你的腰上,就当大花裤衩用……」宛然快要笑出声了。

「不行不行不行,你自己衣服你穿走,把衣服换回来!」我边说边朝她走过去。

宛然一下子跳开了我的追捕,然后轻轻摸了一下自己鼻子说了一句:「不行,昨天吃的中餐,味太大。」说完她立马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在电梯里承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宛然虽然戴上了口罩,但是我知道她在偷偷地笑!出了酒店大门我立马拦下了酒店附近的的士上,我一下子跳进后排,宛然随后打开后门微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关上了后车门。

随后她坐到了副驾上,我立马双手扒着副驾的椅背上,「咱们等下去哪?」

「当然陪姐去挑几件合适的衣裳。你这衣服穿得我实在不舒服。」

「买衣服难到不是给我先买吗?」我几近哭丧地叫道,「我现在这样子怎么陪你去嘛。」

我在春熙路基本上把脸都快丢光了,宛然带我去的都是女装店,而且那一排都是女装店,每到一个女装店我就先躲进换衣间,换衣间时不时会被别人打开,门只要一打开,开门的人必然骂我流氓。

然而即便是一排女装店,宛然也没找到几件适合自己的衣服。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宛然终于把我的裤子还给我,就当我想要换上的时候,宛然笑着说:

「别换了,前面有几家男装店,我给你买点新的。」

「出来这么久你终于干了点人事。」我不满地回答。

和挑女装不一样,宛然挑男装的速度特别快,她甚至没怎么打量我就能看出我的尺寸,而且从头到尾没让我试一件衣服。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走了差不多五家男装店,上衣买了十几件,下身也买了五六件,还有不少外套。

「不不不,宛然,别买了,我拎不动了……你这太多了。」我拦住还想往下一家男装店跑的宛然。

「那行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不是,你给我买这么多衣服干嘛,花了多少钱啊?」我刚问完就看见宛然深情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有一点点忧伤,她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埋下头浅浅地说了一句:

「也不知道这段孽缘什么时候结束,我干脆把你明年的后年的大后年的大大后年的衣服全都买了,也不枉……不枉我对你的……一往情深。」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要离开我吗?」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先去吃饭吧,那里有家火锅店不错,我们去吃火锅吧。」

「可是我想吃这个。」我指了指路边的肯德基。

「你真是个土包子,跑成都居然吃肯德基。」不过宛然还是没拂我意,陪我吃了顿肯德基。

下午的时候我寄存了衣服,宛然带我在春熙路上乱逛,我们手牵着手,宛如一对情侣。

这期间我的qq不知道响了多少次,我知道是我的女友在找我。但是此刻的我,已然把她抛诸九霄云外了。

宛然突然挣开我的手,然后迅速跑到一家手机门店前,然后跳着招呼我过去。

她拿着苹果4,问我喜不喜欢,我说喜欢是喜欢,就是屏幕太大了。然后宛然二话没说,直接刷了卡,把手机递给我的那一刻:

「以后你晚上和那些水友聊天的时候就不会吵着你女朋友了。」

我拿着手机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我把手机还给她,我说如果你想着要离开,买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补偿我,那你还是都拿回去吧。

她拿起手机端详了一会,然后又去刷卡,立马买了一个白色的苹果:「这样我们两就成双入对啦?」

「你那三星手机我看还八成新呢,你这就换手机了?」我直呼有钱人的世界看不懂。

「和你凑一对嘛,你看这个多漂亮,我都舍不得拆掉。」宛然浅浅地笑了一下,「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应该是明天……明天下午的飞机」我打开钱包翻了一下里面的订单,拿出来确定无误后,「对,明天下午两点半的飞机。」

「我可能那时候不能陪你了。要不然你改签一下?今天晚上也有航班的。」

「你这么着急让我走啊,」不祥的预感又笼上心头。「我不走,我还要你陪我。」

「主要我明天要出差嘛,上午我就得出发,而且这次去要好几天。宝宝你别生气嘛,那我明天请我朋友送你去机场好不好,我真的有事。」宛然直勾勾地看着我,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那就听你的吧。」

「那……你想不想去国色天香玩?」宛然突然睁大眼睛问我。

「那是什么地方?」

「游乐场,大型游乐场,可好玩了,我闺蜜每次来这我们都去玩。」

「你要记得给我拍照哦,就用你的新手机给我拍,拍好看点我要传qq空间。」

「姐,这是我第一次坐过山车,我有点怕,你挨着我点成么?」刚坐上过山车的我就有些瑟瑟发抖。

「不成,咱两都被这铁臂锁着,你让我怎么靠近你。哈哈,这会要是把手机带上来就好了,我给你拍个自拍,让你看看现在怂包样。」

「姐,讲真的,要不我们下去吧,我有点害怕。」

结果姑娘再也没理我,说实话,一开始宛然死活不肯坐过山车。问她原因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我只当是她是害怕,所以拼命怂恿着她上车。

结果临到头,我却成了怂包,而且那个刚刚找一堆理由不上过山车的人,此刻却在座位上欢呼。

「38岁的人了,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话还没说完我就被甩了出去,整个过程我都是闭着眼睛,我只听到周边人的欢呼和吼叫,不知道过了多久,过山车终于停了下来。

我看见宛然捂着胸口,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然后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把她扶到旁边的扶椅上面,她闭着眼睛,脸色还是很难看。这时的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精神十足,于是我嘲笑她:

「你刚刚不说你经常和闺蜜来这里玩嘛,怎么过个山车感觉魂都没了。」

「原来你是真的不行,怪不得刚刚死活不肯上车,不过开车前你得瑟个什么劲啊?虽然本公子一开始有点怂包,但是你看我现在,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说完我看见宛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眼神又温柔的沉下去:

「年龄大了,玩不动了。」

后来我们还是决定玩一些不那么刺激的项目,什么旋转木马啊,海上碰碰车之类的,期间我们拍了很多照片,照片里的宛然很美。

宛然可能还是受到过山车不小的影响,后面玩得几个项目都显得力不从心,然后脸色也一直不好看,所以我就提议早点回酒店休息。

宛然没同意,让我继续玩,她希望我玩得尽兴。后面玩的几个稍微有点激动的大项目,宛然都是在下面看着我玩,我说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妈妈看儿子一样,宛然笑着更正:

「是姐姐看弟弟的眼神。」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看宛然一直用手收着领口,于是我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挡风,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声谢谢。

很可惜那时候的我,没有听出谢谢里的那一丝遗憾。

再到酒店楼下的时候宛然她先说去药店买点东西,然后嘱咐我不要跟着,我寻思着这个点去药店能买什么好东西,难道是那个?

事实证明我想歪了,人家姨妈都没结束。

洗完澡之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宛然刚从药店回来没多久,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看我。

「你去药店干啥了,我以为买那啥去了。」

「你说的那啥是啥。」宛然一笑,我就知道她搁这不懂装懂。

「今天行不?」

「今天不行。」

「我明天都走了,你就从了我呗。」我哀求道。

「怎么从,浴血奋战嘛?」宛然调皮着看着我,「要不等你下次来吧?」

「不行,我忍不了那么久。」

「那,你说咋办,」说完宛然浅然一笑,然后用手指了自己的嘴巴,「你意思让我这样服侍你?」

听这话之后按捺不住,立马扑上去,然后开始疯狂地脱她的衣服。宛然让我别急,她说她去洗个澡再来,然后让我吞下她刚买的药。

「这什么药?助性的?」

「滚。」宛然生气地说,「这是安眠的药,我刚也吃了一颗。你晚上打呼太吵,这药能让你安静会。」

我看着这颗白色的药片,然后咽进食道,随后自言自语道:「你TM不会噶我腰子吧?」

宛然直接扔了一个枕头过来,「滚」,然后就去洗澡了。

……

完事之后宛然躺在我的怀里,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然后她笑着对我说:

「明天一大早我就得走,要是血迹弄脏了被子床单,你得自己去洗哦。」

「那是打扫阿姨的事。我顺便可以拍个照,然后告诉我的舍友我玩了一个处。」

「你恶俗不恶俗?别一天到晚搞这些行不?」宛然明显有些生气。

「对了,宛然,我有件事要问你。」我准备岔开话题,但是让我意外的是我说完这话之后宛然有一点木讷,然后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你是叫我么?」

「对啊,怎么,我叫你宛然你不习惯啊?」

「有点,你一般都叫我姐姐。」宛然回答道。

「那我以后叫你宛然好不好?」

「不好,你还是叫我姐姐吧,或者你叫我慕晚(慕晚是她游戏里的名字)也行。」

我当时脑子有点懵,「可是我就想叫你宛然啊,宛然,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叫姐姐。」

「姐姐。」

「诶」

「你那几栋楼怎么回事?」

「没完没了是吧?」

「能分我一栋不?」

「滚,那是我弟的。」宛然瞥了我一眼。

「你弟弟是地产开发商啊?」

「嗯,楼转我名下的。」

「干嘛转给你?」

「套贷款。」

「啥意思?」

「小孩子不懂问那么多干嘛?反正这几天就得转回去。」宛然轻声道。

「为啥转回去?」

「我最近状态不太好。」

「你刚刚状态挺好的啊。」

「孙佳圣,你给我滚。」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11点了,宛然一大早就应该走了,偌大的房间没有一点生气。我只知道自己睡的很沉很沉,应该是安眠药的缘故,我的头还一直疼。

等我缓过劲来我看到房间已经被宛然收拾好了,而且我的衣服行李她也帮我打包好了,我还仔细看了一下床单,发现没有血迹。

「难道她趁我睡着之后就下了床,然后就没上来过?」我突然打了个激灵,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腰子,还好还在。

我立马给宛然去了电话,她跟我说12点有人来接我去机场,我听她声音有点弱。

「你咋了,声音那么小。」

「哎,我大清早就出差,昨晚上又被你折腾,累不很正常嘛。」在寒暄了几句之后,宛然挂掉了电话,在挂电话之前她千叮嘱万嘱咐,让我登机前一定要给她一个电话。

「你在哪里,为什么一直不回信息?」

「我很担心你。」

「你为什么登录设备是苹果啊?」

「你不是卖肾去了吧?」

……

我看着手机里女友一条一条的信息,突然对她有些愧疚。昨天晚上我趁宛然洗澡的时候回了两句把她打发了:

「没事,我就是玩太累了。「

「放心吧,我明天就回去,我睡了,晚安。」

宛然朋友来接我的时候已经将近12点半了,她说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然后问我认不认识她,我听她的声音很像宛然那个游戏闺蜜。

「姬无命,你真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

「哎哎哎,别叫这个名字,」然后清了一下喉咙,「没想到姐姐不但声音好听,人长得也漂亮。」

「别叫姐姐,我大不了你几岁。」

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游戏里的事情,她告诉我她和游戏里那个情缘掰了,她说她的那个情缘pve跟一离经花好上了,然后还回过头说她没有一点女人味。

「我怎么没没女人味了?我玩一个和尚就没女人味了?」

「姐姐人美心善声音好听,是他无福消受。」

「你的嘴可真会说,怪不得慕晚那么喜欢你。」

一说到宛然,我突然也起了好奇心:

「你和宛然怎么认识的?」

「宛然?」她疑惑看了我一眼。

「陈宛然……你们不会现实里不认识吧?」

「哦哦哦,」她好像会意过来,「认识,我们现实也是闺蜜。」

「那你在游戏里跟我说你们没见过?」

「她让我这么跟你说的。」

我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同学,」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大学同学。「

「哦哦,那你们在英国呆了很长时间吧。」

「嗯,她去了两年多,我跟她是燕大的同学,她走的那两年我可想死她了。」

两年?不是说八年么?

我突然脑子里装满了问号,「那张俊峰你认识吗?」

「你说那个渣男啊,我们都知道,当年挂了那么多科目,被勒令退学。后来还是慕晚求他爸爸帮的忙,好不容易保留的学籍。」

「这个男的当年在学校的咖啡店当勤工,一拿到钱就去赌,慕晚前前后后给了不少他多少钱。后来还是他爸出面强行给拆散了,据说那男的临走前还跟他爸要了五万块钱。」

「不是,慕晚这事也跟你讲啊……」

不对不对,完全不对。我思绪完全混乱了,于是我不知所措地打开新手机,胡乱地翻看软件,然后我发现相册里的照片全都不见了。

我立马打宛然的电话,我现在脑海里有太多的疑问。

「飞机要起飞了吗?」宛然问我。

「没没,我还没到机场,我发现手机里的照片都没了。」

「哦哦,我给你删了……」

「删了干嘛?」我满脑子都是疑问。

「我怕你女友看见啊,这样对你们多不好,哎呀我现在忙,等下打给你。」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等到了机场之后时间确实有点赶,换登机牌,行李托运……等到一切安定下来,我离登机时间也不远了。我坐在候机大厅里,手里盘着新买的手机,看见相册一栏空空如也,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不免还是会想:

「还替我隐瞒我女友,她人还怪好嘞。」

登机前我按照要求给宛然电话,奇怪的是她没接,我给她发了一个信息说我登机,过了一会她给我回了一路顺风,我刚想回信息空姐就走过来让我关机。

……

落地后我收到了来自宛然的信息,她说,对不起,忘了我吧。

我感觉全身发麻,这是什么意思,我疯狂地给她回拨过去,可电话一直在忙音中,我意识到已经被拉黑了,宛然在我登机后删除了我们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疯狂地跑回家,打开电脑登录游戏,游戏显示她的账号已经好几天没登陆了,我给她发了很多私信。

「如果你介意我现在就去分手。」

「宛然,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放下电脑之后我看到了我的行李箱,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我打开行李箱,在那些他给我买的新衣服下面,藏着那个未开封的白色苹果手机,手机上面还有一封信。

见信如晤。

这两天我过得很开心,谢谢你。

但是我不得不抱歉地告诉你,我其实不喜欢你,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我先前有一段失败的恋情,让我对爱情产生了抗拒。直到我在游戏里遇见你,请原谅一开始我对你产生了极大防备心,因为前面的伤痛让我历历在目,所以我没有办法在现实中接受你的存在。

但实际上你第一次来成都, 按照你对你衣着的描述,我还是偷偷去火车站见了你,只是最后都没勇气现身罢了 。后来你离开了我的世界,我那时候才意识到,我无法接受没有你的世界。

所以我选择把你骗到成都,见到你之后我才明白,我所爱的不过是游戏里的你,也是我幻想出来的你,你和我意识里的他相差太多,我爱的是姬无命,不是孙佳圣。

好好对待你的女友,手机你送给你女友吧,你们才是一对。

祝幸福。

……

就当我觉得我的世界天昏地暗,我给我打了电话,她说她在楼下等我。

「我想你了,所以就来看你。」

我就像游魂一样不知道怎么就下了楼,女友看见我之后向我跑过来,然后她看见我手上未开封的白色苹果。

她用手捂着嘴特别吃惊地问我:「是给我的嘛?我说干嘛对我不理不睬,原来是给我准备惊喜。」

说完她死死地抱紧了我。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宛然抱着我哭着唱: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尾声

毕业之后我在一家网络信息科技公司上班,有一次出差成都,忙完事情之后我鬼使神差地去了领事馆。

「请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叫陈宛然的工作人员吗?」

「我查一下,不好意思,没有叫陈宛然的。」

「她6年前应该在这里工作过。」

「6年前,我们这里系统显示也没有。」

我深吸了一口气,思绪一下子涌入我的脑海里。我看了一眼我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星巴克,现在已经是一家连锁超市了,在那个星巴克里她曾经一下子就认出了我。

我又想起了离别的那个晚上,我叫她宛然她迟疑了一下,又想起了她的闺蜜对宛然这个称呼很陌生。我突然明白了:

「或许宛然这个名字,都是杜撰的。」

我走在大街上,很多回忆慢慢撕裂,然后又慢慢重合,很多疑问又慢慢浮现在脑海里。

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拨通宛然闺蜜的电话,然后告诉她我现在就在成都。

然后我们约在春熙路的一家日料店见面。

「她现在还好吗?」

「还行。」

「她不叫宛然对不?」

「嗯,她叫李沐婉。和她游戏名挺像。「

「所以也不在领事馆工作?」

「哈哈哈,」她闺蜜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跟你说在领事馆工作?」

「不过她那时候工作离那里挺近的,」她闺蜜顿了顿,「她在旁边的银行工作。」

「这么说,她防我挺深的。所以她说她家境那么好,父亲是高官,也是骗我的咯。」

「没骗你,只是他们闹得那么僵,尤其和她姐夫,所以她领事馆的工作吹了。」她闺蜜解释道。

「她那时候跟我说她38岁,我觉得也是骗我的。」我继续说。

「她和我一样大,当时怎么可能38,而且38哪有那么年轻的。」她闺蜜都快笑出声来。

「所以就是一场谎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也不是,她说她38岁,应该是我们的一个约定。」她闺蜜突然情绪低了下来。

「沐婉之所以沉迷游戏,是因为她当时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那一年她查出心脏有些问题,她家里当时找了不少医生,然后医生给她定制了治疗计划,说是能保她十年。住院的时候她笑着说,十年足够了,十年之后她正好38岁,因为她说她和我要做一对死三八。」

「生病后意味着她要多休息,后来她沉迷游戏喜欢上了你,天天熬夜,很快身体就垮了,有次她给我电话说她难受,我送她去医院,好不容易救回来,没住满半个月她就又回去找你了。」

「她跟我说她在游戏里找到一个小奶狗,她要时时刻刻看着,不然狗腿子就跟别人跑了。」

「还有就是那天你知道为啥她不去送你去机场,一是她怕分别舍不得,二是她要去医院办住院,因为那段时间她要继续治疗了。」

她心脏不好?那天下午我们在游乐场的思绪突然一下子涌进了我的脑海,做完过山车她一直脸色难看,然后一直捂着领口,实际上是捂着心脏,我还以为是她怕冷我还把外套给她。所以那天她去药店是去买药给自己?

时空一下子抽离,似乎把我带到那天离别的晚上,沐婉看见我睡死之后,她从床上挣扎坐起来,按着胸口走到桌子前,然后一笔一划地给我写信,然后我看她收拾我行李的时候,尤其是把白色手机放进去的时候,我看见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你经常和她去坐过山车?」我突然发问。

「是的,她可喜欢玩坐了,只是她生病之后,就再也不能去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我死死盯着她闺蜜。

「什么?」

「带我要去见她。」

推开病床的门,我看见带着氧气面罩的沐婉,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美。她似乎也看到了我,虚弱的面庞露出苍白的微笑。

「沐婉,」我握住她的手,「我这次来是为了戳穿你的谎言。」

「你美化了你的恋情,又在故事里偷了6年时光。」

「所以,这一次,我要帮你圆谎。请再给我6年时间,让我给你一个完美的恋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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