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秘书兼职打手。
因为喜欢绑头发穿冲锋衣给公司扛水桶给老板挡酒打人。
导致老板被人造谣喜欢男人。
我不愿意说我妈有病,但是她确实有。
大概是某种重男轻女的偏执狂精神疾病。
她从小就把我当男孩养,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固执地叫我儿子。
剪寸头,穿男装,送去学跆拳道。
还给我起名叫,赵如铁。
虽然长大以后有意识地纠正自己的外在性别,但是收效甚微。
不过也不影响我找工作,只是个普通白领而已。
在我说出我的优势是过目不忘和十年跆拳道练习经历过,老板眼睛一亮,然后非要让我给他露一手。
我假装推拒,然后给老板来了一手过肩摔。
本来以为这工作应该是被我摔没了。
没想到老板揉了揉瘦弱的肩膀后,当场拍板,「你就来给我当秘书兼助理。」
说实话,我是没见过谁家大老板身边的女秘书是喜欢穿冲锋衣,爱梳着大光明马尾,常年带鸭舌帽的。
但是后来我明白了,所谓的助理,其实就是保镖和打手的意思。
对于一切上门来捣乱,放狠话,泼油漆,以及碰瓷老板的车想爬上他的床的。
用老板的话来说,也就是图谋不轨的人。
我通通过去,来一个过肩摔。
二、
我们大老板,是个年轻的高挑帅哥,但是瘦弱。
有多瘦弱呢?
打个喷嚏感觉能折两根肋骨。
而且十分没有安全感,极强的疑心病。
用他的话说,「这是有钱人的通病,你一旦有钱到一定程度,你就会觉得所有人都在觊觎你的钱。当然了,我除了有钱,我还特别帅气,这更危险了。你不是我,你不会理解的。」
我确实不理解。
毕竟从小到大除了门卫大爷,没有男性对我表露过喜欢。
女性倒是有几个。
但是老板每个月给我开很多工资,所以即便不理解,我也假装理解。
「如铁啊,快来救我!我浴室的玻璃门突然炸了!我腿划伤了,我不能动了。」
打开手机一看,深夜十一点半。
我揉了揉惺忪睡眼,「老板,你家不是有保姆,有管家吗?腿受伤了,打120。」
手机那头传来老板的哀鸣,「那怎么能行?!我没穿衣服,让他们进来,那我不就走光了?!那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再说了,万一他们借此要挟我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你就不怕我也要挟你?而且我还是个女孩,你觉得这方便吗?」
老板明显已经坚持不住了,「谁?你吗?你是女的?别废话了,快点来救我!我觉得我脚筋都断了!我觉得我要昏倒了!」
他都这样说,我不去也不行,也不能真看着他失血过多而死吧。
开车到他家时,已经十二点了。
熟练地输入密码,找到他的卧室。
临进浴室前,还是敲敲门,「老板,还好吗?我要进来了。」
马上听见里面传来弱弱的呼救声,「你再晚一点,就不好了。」
拧开门,一股潮湿的香气扑面而来。
模糊地看见老板躺在地上,赤身裸体。
我转过头避开眼,从一边的架子上拿了浴袍丢给他。
裹上浴袍以后,我才发现,他的脚踝处一片鲜红,脚底因为踩中玻璃片,也划了好大的口子。
我过去扶他,「你还能动吗?」
老板皱着眉头,苦着脸,「不能,能动我不就自己走了吗。」
浴室里地上湿滑,又满是炸开的玻璃碎片。
我想了想俯身过去,把手伸进他的膝盖下面,「抱着我脖子。」
老板虽然高,但是体重倒是挺轻。
我略一使力就把他抱起来。
碎玻璃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响。
老板突然说了一句,「你小心点,玻璃很锋利。」
我下意识愣在原地,盯着他看,过了几秒才继续走。
一个从不出现在任何人眼里,从不被关心的人。
得了这么一点无用的甜头,竟然都觉得受宠若惊。
我在心里暗自嗤笑一声。
「打个120吧,你的脚需要包扎。」
老板瘫在床上,从手边捞起他名贵的西装递给我,「擦一擦,都是水,一会儿感冒了。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拿新的。」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愣愣地说,「我这是冲锋衣,伯希和的,防水防风,很抗造的。」
老板好像抿了抿嘴,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你头发也防水吗?」
被他这话问糊涂了,「不防水啊。」
紧接着大老板直接拿着衣服盖在我头上搓来搓去,「不防水不知道擦干,你生病了谁照顾我?」
三、
大老板自打受伤以后,显得更柔弱了。
有时候甚至柔弱地让人无法理解。
他脚底缝了线,所以上班开会通通用轮椅。
但是他要求我在受伤期间去他家里照顾他,理由是,「我换衣服洗漱不能被外人看到,衣冠不整地出门会被人拍到,影响我的形象。」
我很是困惑地拒绝掉,「您家里有保姆,装造有造型师,出门有司机,我去您家里干嘛呢?」
老板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我一条腿受伤,自己能穿裤子换衣服吗?你要看见我这样一个身价十几亿的大少爷穿着睡衣邋里邋遢去开股东大会吗?造型师是个小女孩,我怎么能让她给我换衣服?」
「那我也是个女孩啊?!」
老板手一挥,白眼一翻,「你是小女孩吗?!我看你把我抱起来的时候比泰坦还像金刚,还小女孩?!赶紧来上班!」
然后我发现大老板莫名低下头,脸还有点红。
按下按钮,开着电动轮椅走开,还低声说了一句,「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老板工作很多,秘书助理也有两三个。
本来我也分管他一部分海外的业务,但是因为他受伤,我现在全面接手他生活助理的工作。
老板虽然看着不太靠谱,说话也很欠嗖。
但是我见过他工作的样子,一丝不苟,认真严谨,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他像古代的将军一样,列阵在前临危不惧杀伐果决。
底下的人都说,是因为老爷子身体突然不行了,才让小少爷接任。
觉得他迟早会把家底败光。
都等着看他的笑话,抢他的饭碗。
但是老板就真的直接从国外回来,接手偌大产业,做的像模像样。
「如铁啊,你快来,我要不行了。」
接到电话吓我一跳,马上往会议室跑。
结果到了他才跟我说,「我想上厕所,一直等到那些老叔叔们走了我才叫你。」
「老板,上厕所还用等我来吗?你自己不是有电动轮椅吗?」
他扁扁嘴,「我坐在这给他们开股东大会,上千万的事,完了我开轮椅一瘸一拐上厕所,让人搀扶提裤子,那我还有威严吗?」
我们大老板在哪都记得自己的威严和安全,除了在我这。
「行行行,我带你去。」
本来他自己办公室里有独立卫生间。
但是事出紧急,就只能在会议室旁边的公共卫生间解决了。
我一路推着他进了,男厕所。
进去之前,我抬头看了一眼标识,「老板,这是男厕所。」
老板瞥我一眼,「废话,难不成我去女厕所吗?」
行吧。
好不容易扶着他坐到马桶上,「你结束了再叫我。」
结果好死不死,他推门出来废力地给自己的爱马仕裤腰带塞进裤扣里时。
外面有人边聊天边往这边走。
老板眼神闪过一丝惊恐。
而我的脑门上冒出斗大的汗珠。
在我们俩身败名裂的最后时刻,我上前一脚把门狠狠顶死,并且闷声闷气说了一句,「厕所坏了,正在维修,请您换个楼层上吧。」
外面的人怨声载道地走了。
我跟大老板相视一笑,都缓了一口气。
大老板回到办公室的路上,语重心长地说,「如铁,我真的,没你不行。」
四、
公司年终有股东的宴会,正好老板的腿也快好利索了
理所应当该有个女伴。
但是我们老板就是迟迟不拍板。
老板父母给他安排的相亲,联姻,通通不去。
营销部给他联系的女艺人,女模特,女网红,他也都不喜欢。
就这么一日一日地拖着。
老板平时喜欢喝两口,有时在家里,有时在公司,有时候也会去外面。
他喝多了容易神志不清。
据说某次喝多了下单了两头活奶牛,和两辆拖拉机,说要放进农场里。
但是他压根没有农场。
所以他为了他的奶牛,又买了块地当农场菜园。
所以他只要喝酒,我就得去陪着,顺便当保镖。省得他被竞争对手绑架撕票了。
可能因为临近宴会,再加上老板也快到三十岁了。
家里对这根独苗的婚姻担忧程度比公司经营还上心。
外界的名媛小姐和想跻身上流社会的女孩子们,对老板的行程十分上心。
这天他开着他的保时捷出去喝酒。
开到一半,就被一个小奔驰剐蹭到了。
老板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叹了口气,「还是被她蹭到了,真是烦啊。」
我坐在副驾驶,不明所以。
隔一会儿,奔驰上下来一个穿着时髦长相精致漂亮的女孩子,歉意地笑着过来敲车玻璃,「你好,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蹭到您的车了,您看怎么处理?」
老板头都没抬,「走保险。」
女孩还是笑着,阳光下连头发丝都熠熠生辉,像个洋娃娃,声音也是甜甜的的,「要不要加您一个联系方式,我请您吃饭赔罪好不好?」
老板板着脸,把车窗按上去,「拍个照,保险赔就行了,我有时我先走了。」
说完他一脚油门踩出去,「真是烦人。」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人家美女态度挺好的啊,也不是故意的,那干嘛那么凶呢?」
老板把墨镜扒拉下来,「你看不出来吗?她是故意的,跟我一路了。」
我摇摇头,「看不出来,你就是觉得谁都是坏人。」
他白我一眼,「切,你不信就等着看,她不会死心。」
酒吧是老板的朋友开的,每次都给他留单独的全景包间。
他刚在二楼包间里坐定,我就透过透明玻璃看见刚才那个美女推门进来,四下打量,最后找到老板后,才找了个地方坐下。
认识老板的车,知道他的行动路线,能找到这来,再说是无意的,确实有点苍白了。
坐了一会儿,我看见女孩端着酒杯往这边走。
老板给我一个眼神。
我心领神会站起来出去,「小姐,老板现在不想见人。」
女孩那张漂亮的脸,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见我?你不拦我,我就能见他了。」
面对好看的人,我总是忍不住就温柔起来,好声好气地劝她,「他今天心情不好,就想一个人待着,改天吧。」
女孩不依不饶,想越过我往里走。
来回几轮,她有些不耐烦,凶神恶煞地,「你知道我是谁吗?!得罪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可是你们老总钦点的儿媳妇!」
我听完就乐了,我管你是谁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看我笑,以为我是不相信,嘲笑她。
于是反手把手里的酒泼我身上。
这种事我跟在老板身边见多了,内心毫无波澜。
「小姐,我这是冲锋衣,防水的。」
美女翻个白眼,「你有病吧?」
我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这大品牌,伯希和的好不好,很好穿的。我劝你也买一件,以后别人泼你的时候就不会淋湿了。」
美女恶狠狠地盯着我,「谁敢?!」
老板从后面拿着自己的酒杯就泼过去,「谁让你泼我助理的?你谁啊?」
五、
宴会逼近。
老板的爸爸借着宴会逼迫老板必须找个女的。
「我不管是什么明星网红唱戏的,只要是个女的,就行!抓紧传宗接代!生一个孩子我给她一千万!」
老板的爸爸身体就不好,老板也是体弱多病。
老爷子十分担心自己家的香火突然就断了。
但是偏巧老板又是个矫情性子,你越催我,我越不想找。
两个人就这样拧起来,谁也不理谁。
一直到,老爷子又住院了。
插上氧气管之前最后一句,还是念叨着,「你马上找个女人回家,不然我闭不上眼睛。」’
而外面突然流言四起,各种小报上写,知名年轻企业家,竟在公司包养男情人?
我们俩看着网站上的标题,面面相觑。
「男情人?谁?我吗?」
老板上下打量我一遍,「就是你!就怪你成天穿着个老破冲锋衣,带那个老破帽子!」
我非常不乐意他这样说。
「我的冲锋衣很好的,怎么你们都有意见?我买了四件,都是黑的。我的伯希和,又抗造又保暖,防刮耐蹭的。有什么不好的?正好适合我给你做苦力活。」
然后我眼见着老板像是突发恶疾似得灵光一闪,「你不就是个女的吗?」
「是啊,你才发现吗?」
然后打了个电话,突然齐刷刷来了三个人。
老板挥挥手,「去,给她打扮打扮,我看看她能打扮成什么样。」
没等我反对,三个人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拖走,塞进化妆间里。
我的头发已经养很长了,但是我羞于把它们放下来。
一直把它们盘起来藏在帽子里。
洗澡的时候,我也看过自己的身材,不算很好,但是也不坏。
可长年累月的男孩化教育,让我越来越羞于展露出属于女性的部分。
好像这是什么羞耻的,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发型师放下我的长发。
造型师换下我的冲锋衣。
经过两个小时的努力。
他们给我换上修身的连衣裙,做好蓬松的卷发,我的嘴唇亮晶晶的,脸上有淡淡粉色。
我又惊又喜,好像第一次直面我自己的女性身份一样。
路过电梯间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捏紧拳头。
胀起的肱二头肌,让我找回一些熟悉感。
但是增添了更多的不自信。
他们把我送回老板的办公室,我不敢抬头,局促地盯着自己的脚趾看。
大老板看多了莺莺燕燕,我知道我的姿色,并不足以惊艳。
但老板沉默了片刻,随后笑起来眉眼弯弯地说了一句,「其实你也不难看。」
六、
我还是不习惯把自己的部分身体裸露在外。
而老板似乎是想跟我作对一样。
把我的每一件冲锋衣都偷偷拿走,丢掉。
然后在我原本防衣服的位置上,放上一件崭新的裙子,或高跟鞋。
我从来不穿,也不收。
整整齐齐放在办公室。
是不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喜欢的要命。
那些亮闪闪的装饰,像云一样丝滑包裹着身体的柔软,大概没有女孩能拒绝。
可我是女孩吗?
我不确定。
终于有一天,老板爆发了。
他把我叫到办公室,把那些盒子堆出来,指着问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到最后只说,「无功不受禄。」
而老板好像被我气笑了似的,「你在身边忙前忙后,劳苦功高,我给你开多少工资都是你应得的。我给你买的东西,也是你劳动所得。」
我低着头不说话。
老板则把东西往前一推,「拿回家去,换上,挺好看的女孩子,干嘛成天把自己搞得像个流浪汉似得。」
听到这话,我眼睛一红。
不是因为老板说话难听,而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些不想再回忆的往事。
被强制剪掉的长发。
被丢进火里的布娃娃。
亲戚过年送给我,但是被妈妈撕扯地稀巴烂的二手裙子。
我那时候多想成为一个小女孩啊。
可是妈妈一脚一脚,把那个小女孩踩地稀巴烂。
老板感觉到我的沉默,自觉说错了话,走近我看了看,「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紧接着他把袋子都收回去,「我知道你可能小时候受了很多苦,但是你现在长大了,你的人生可以自己做主了,为什么还要苛待自己呢?」
「你觉得你把自己躲在冲锋衣里,藏在鸭舌帽下就是安全吗?你喜欢的,你想要的,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拥有呢?你像一辈子都躲在那里面吗?」
我想了想,捏紧拳头,把那些袋子拿在手里,「知道了,老板。」
老板松了口气似得,过来拍拍我的肩,「明天早点来公司,我安排人给你做个造型,晚上有个重要活动。」
七、
我没想到,竟然是去参加宴会。
第一次穿高跟鞋,是在这样的大场面,比我看高考成绩那天还忐忑。
凭借着比较好的平衡能力,我慢慢走不会摔跤。
但是包裹住全身的金身抹胸礼服。
让我像刚上岸的小美人鱼那样,寸步难行,煎熬难耐。
老板看出我的局促,主动上前来伸出胳膊,「搀着我。」
晚宴上我笑得僵硬,以前引以为傲的记忆里全部失效,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老板,举着杯。
耳边说了什么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老板的爸爸已经出院,也由人推着轮椅过来露面给儿子撑腰。
席间有人说了什么,老爷子突然生起气来。
拍着手要人叫老板过去回话。
老板拉着我过去,我问完好就后退几步低头装死人。
但是我仍然听到了老爷子问他,「你喜欢男人?!」
我险些闪了腰。
而老板则连连摆手,「爸,你听谁瞎说的?!没有的事!」
老爷子大病初愈,不易动气,老板不敢瞎说话。
「你要是敢,干些大逆不道的事,你就不是我儿子。今年,你必须找个女人结婚。你找不到,我就给你找。少挑三拣四,我找谁算谁,必须结婚!」
老板闻言终于急了,「爸,强扭的瓜不甜,牛不喝水,你不能强按头啊。」
「我不管这套!我只知道,你再不结婚生子,我们家就要绝后了!我这偌大的产业难道平白便宜别人!?这事就这么定了!年底你就回来结婚!别的什么都不用你管,你直接过来就行!」
看见老爷子动了真格,老板也急了,一把把我薅过来,「爸,你看她行不行?」
我吓了一跳,连忙澄清,「我,我不是啊,我可不是。」
老爷子眯着眼睛看了看,「看着倒是个好生养的,瞅着身体不错。」
老板点点头,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似得,「是,看着就健壮,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牛。」
而我夹在中间,像是突然被拽上战场的无辜路人甲。
「不是,我,那个,不是,不是啊!不是我!」
然后我发现,根本没有人听我说话。
老爷子一敲拐棍,「行,马上结婚,不结婚也行,马上生个孩子给我。我保证不催你!」
我惊慌失措,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惊慌。
「不是,啊!?谁生孩子啊?谁?我吗?啊?」
而老板也松了口气,「是,爸,我知道了。」
「不是,老板,我是不婚主义啊,我还是丁克啊!」
老板回过头,笑眯眯地盯着我,「如铁啊,救我一命吧。」
「不是,培养什么啊?干我什么事啊?我可不打算结婚生孩啊!」
老板挽着我的胳膊,「先糊弄过去,总比随便塞给我一个女人好。」
我点点头,心里稍安。
「老板,你确实你没骗我吧?真的是缓兵之计吧?」
老板意味深长地端起酒喝了一口,「对,是的,放心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