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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豫北奇案:瓦匠外出妻子中毒而死,窗台上卻發現兩個男人的腳印

2024-06-23國風

民國七年冬天,豫北河上村,出了一起離奇的中毒命案。

嬌美的少婦獨自在家中毒身亡,牽扯出三個男嫌疑人,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美麗的女人,劇毒的晚飯,無聲的叫喊,曲折的案情……

陰謀就在小村莊裏面開始上演。

01

河上村有個能幹的木匠,名字叫陳自力。

陳自力的父親在清朝的時候就是一個瓦匠,他將一門好手藝傳給了自己的兒子。陳自力家種著幾畝地,有瓦匠活的時候就去賺一點錢,沒有活的時候就忙田裏的活兒。

小夥子手腳麻利,勤勞老實,這門手藝無論在戰亂年代還是在和平年代,都等於有了生活的保障。所以,在他成人之後,上門提親的媒婆還真不少。

陳自力也不是什麽眼高手低的人,他在父親的安排之下,娶了一個叫作李諾爾的姑娘。

李諾爾的家在河下村,距離河上村有3裏遠,李諾爾長得很漂亮,可惜家裏條件比較差,下面還有2個弟弟要養,她在娘家的時候就撐著一大家子,什麽活都幹。

和陳自力一樣,她手腳麻利,性格爽快,是絕對的好媳婦的人選。

李諾爾嫁到陳家之後,陳家原來家裏的活兒幾乎都是李諾爾在做,這樣,陳自力便有更多的時間去接泥瓦匠的活兒。老爹老娘也有一個好幫手,一家人都非常喜歡李諾爾。

很快,李諾爾也懷了孕,生下了一個兒子,這更加讓陳自力的父母喜不自勝。

可是好日子才剛剛開頭,家裏卻出了禍事,陳自力的父親在地裏幹活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麽蛇蟲咬了一口,傷口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一直潰爛,3個月之後不治而亡。

陳父去了之後,陳母也一病不起,沒有多久也離開了人世。

幾個月之內,父親母親都離開了,陳自力悲痛欲絕,一度陷入了頹廢,不去做農活兒,也提不起做瓦匠活的精神。李諾爾一直都在支持和去寬慰他,陪著他走過了人生的低谷期。

父母去世半年之後,陳自力才漸漸的恢復到原來的生活之中。

李諾爾非常開心,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每次看著孩子喊自己爸爸,陳自力也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小兩口的生活漸漸的回歸到了正常的軌域。

這年11月,天氣非常寒冷。

一般這種情況,泥瓦匠是接不到活的,畢竟天寒地凍,活兒也不好幹。

沒想到今年竟然有人上門來請陳自力幹活,那人50多歲,進門就對陳自力說,他們家蓋了新房子,兒子想在臘月三十之前結婚。

但是大房子裏沒有盤火炕,需要陳自力趕緊幫他把火炕給盤了。

陳自力一聽,這事兒也簡單。

在屋子裏盤火炕不會上凍,而且可以在屋子裏生火,並不冷,也不困難。現在快要過年了,地裏也沒什麽事兒,他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如果還能賺點錢,那麽過年的時候家裏還能更加寬裕一點。

主家對陳自力說,家裏的房屋不是一間兩間,所以不可能幾天就能幹完,時間也需要久一些。陳自力點點頭應了下來,他讓李諾爾馬上給自己收拾行李,如果實在來不及就住在主家。

他對李諾爾說:「我不可能天天回來,不過主家也離得不太遠,隔個兩三天也能回來一次。你在家把孩子照顧好,過年我也給你買件新衣裳,給孩子買些新鮮的小玩意兒。」

陳自力帶著行李就跟著主家走了,家裏只剩下了李諾爾和兒子兩個人。

02

從前,陳自力也接過這種活,幾天不回來也是正常事兒。李諾爾除了在家照顧孩子,也不會完全閑著,她會帶著幼小的孩子跟著村裏的幾名婦女一起納鞋底。

這些鞋底都是自己家穿,有時候做多了也可以拿到集市上賣。這些錢雖然不多,但也可以貼補貼家用。

這天,她一個人吃完午飯,正要拿著鞋底出去,發現家中的老母雞竟然死了。

想到這老母雞還是婆婆養的,不知道下了多少蛋,李諾爾難過得嘆息,她也不舍得扔掉,就拎到了屋檐下,想要傍晚的時候殺掉,燉一鍋,自己能吃一些,也能給丈夫留一些,這天氣冷,過兩天丈夫回來也能吃。

他把雞拾掇好,出門的時候就看見有個人探頭探腦的站在他家門外,她當下臉色就不好看了。

此人是住在鄰居家的光棍兒,名叫孟朝貴,遊手好閑,窮得叮當響,到了30多歲了都沒有娶老婆。

他也不顧村裏人的指指點點,每次遇到李諾爾都要調戲一番。

今天陳自力不在家,他又湊了上來,看李諾爾對他沒有什麽好臉色,他也不生氣,還硬著臉皮笑著對李諾爾說:「諾爾,陳自力是不是出去幹活啦?你一個人在家忙不忙的過來?寂寞不寂寞?需不需要我陪你說說話?」

李諾爾是個爽朗性子,但被孟朝貴這樣調戲,耳根子也發紅。心裏直犯惡心,大聲怒罵:「滾,有多遠滾多遠!」

孟朝貴被李諾爾這麽一罵,竟然更加開心,嬉皮笑臉。走他是不會走的,甚至還湊上前想要去碰李諾爾的手。李諾爾一怒之下,直接給了他一耳光。

李諾爾並不是好惹的角色。她平時在田地裏幹活,什麽重擔都往肩上挑,天不怕地也不怕,難道害怕這種小流氓?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孟朝貴,被李諾爾這一巴掌竟然甩得晃了一下,差點跌了過去,直接被打蒙了。

李諾爾拿著鞋底直接鎖門,抱著兒子走了出去。

孟朝貴調戲不成,還吃了啞巴虧,他還沒註意到,身後還有一群看熱鬧的村民,他們見李諾爾走遠了,腦袋湊在一起,咯咯咯笑了起來。

孟朝貴心裏憤恨,卻又不好發作,只能拔腿就跑!

李諾爾跟幾位婦女一同幹針線活,一邊做著一邊聊天,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她才道別回家。她還對好友說:「我回家殺個雞,明天中午的時候我還過來。」

可是第二天中午,幾名婦女左等右等,李諾爾還沒有來。其中一位婦女還想借著她的頂針用,就一個人去找李諾爾,沒想到目睹了一輩子最恐怖的一幕。

李諾爾死在了自家床上,兒子在旁哇哇哭泣。

那名婦女不敢多看,抱起可憐的孩子跌跌撞撞從李諾爾家中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大喊著:「李諾爾死了!出人命了!」

03

幾名平日要好的婦女幫著將李諾爾的兒子照顧好,其他人一窩蜂全部都聚到了陳自力家中。

小小的村落家家戶戶都很熟悉,其實都有點沾親帶故,平時有些矛盾是正常,但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人命案,所有人都很恐慌。

幾名上了歲數的長輩討論了一陣子,決定還是要派人去當地警署報案。這件事兒還得盡快告訴還在主家幹活的陳自力。

幾名和李諾爾一同納鞋底的婦女只知道陳自力現在正在某個村子幹活兒,具體在哪家她們也說不清楚。所以去喊陳自力的村民去了之後還要打聽,這就耽誤了一些時間。

警署派了兩個人來查案,一個叫劉五斤,一個叫張四,兩人一直是破案的搭檔,破案無數。

他們剛剛到了河上村,就正式介入了李諾爾的事件之中。

劉五斤分開了眾人,進入了陳家的院子裏。張四則先把發現李諾爾死在家中的婦女拉到一邊,避開人群進行了詢問。

李諾爾死在臥室的床上,被子比較淩亂,從床邊到地上都有嘔吐物,她仰面躺著,鼻血已經幹涸了。

除此之外,陳家的家具沒有被撬動過的痕跡,不像是有小偷或者強盜進來洗劫過的樣子。

李諾爾的死因一看就是中毒,她一定是在死前吃的什麽東西,導致中毒身亡。

張四詢問的那位婦女也詳細的說明了當時她發現屍體的具體過程。他來到李諾爾家門前,喊了幾聲李諾爾的名字,但是沒有人答應,只聽見家中嬰兒一直在哭啼。她覺得很奇怪,於是推開了院子的門,看見房門微微掩著,還沒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怪味,她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心裏開始隱隱約約覺得不安。

她小心翼翼走進了內室,發現李諾爾已經死了,她沒有碰過李諾爾的屍體,直接抱著可憐的孩子走了出去。

劉五斤聽完之後剛要繼續詢問,突然之間聽到了門外面一陣騷動,隨後傳來一個男人的哭喊聲:「諾爾,你咋了?你這是咋了!」

原來是李諾爾的丈夫陳自力回來了。

陳自力哭的非常傷心,兩名調查員也不好勸什麽,只能尷尬的站在一邊,想等他情緒稍微平靜下來了再去詢問。

04

屋子外面,不少鄰裏過來勸陳自力,現在也能看出哪些村民和陳自力關系比較親近。

劉五斤朝張四使了個眼色,讓張四向村民打聽一下,看有什麽有用的線索,而他則在屋內到處尋找李諾爾中毒的毒源。

陳自力哭得死去活來,一個多小時之後,張四和村民了解了情況,來找劉五斤,兩人一起來到了竈房。

陳家的竈房比較簡陋,上面只有一張土桌子,連桌腳都是土坯做的。

一塊破舊的木板搭在上面,旁邊有幾張凳子,這就是陳自力一家平時用來吃飯的飯桌。

飯桌上還有3個碗,一個碗裏有水,一個碗裏放著半個窩窩頭,最後一個碗裏是凝在一起的雞湯,雞湯裏還有紅辣椒和大料。

劉五斤在陳家逛了一圈,也就只有這些吃的,他認為李諾爾一定是吃了這三樣東西才中毒的。

那碗水看起來很清澈,窩窩頭也是提前蒸好的,聽鄰居說,他們家的雞是莫名其妙突然死的,那麽很可能就是有人毒死這只雞。

桌上的雞肉已經吃光了,只剩下了半碗湯,但是竈台的鍋裏面還留著半鍋雞。那麽給雞下毒的人是誰呢?張四告訴劉五斤,村裏的人都懷疑老光棍孟朝貴,他和李諾爾在前一天剛剛有過一起沖突。

孟朝貴這個人遊手好閑,沒有收入,成天偷雞摸狗,還想著占李諾爾的便宜,這種人簡直就是嫌疑犯的第一人選。

劉五斤卻不太認同,孟朝貴雖然遊手好閑,但不至於如此愚蠢,他白天剛剛和李諾爾起沖突,晚上就在她的菜裏下毒,別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做的,這不明擺把自己推向死路嗎?

張四聽了也覺得有點道理。

這個時候,陳自力在眾人的安慰下也慢慢停止了哭泣,因為太過悲傷,他聲音嘶啞,表情呆滯,眼淚還不停的往外湧,從進門到現在,沒有再說出過一句話。

張四看劉五斤目不轉睛地盯著陳自力,也已經猜出來他最懷疑的物件就是陳自力。他們一起破獲的案件不少,已婚婦女被殺,很多都和丈夫脫不了幹系,劉五斤也是合理懷疑。

但這次案件不同,陳自力根本就不在家,張四對劉五斤說:「老劉,你不要總盯著陳自力瞧,他在事發時還在盤火坑呢,怎麽可能有時間回來投毒,他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劉五斤笑了起來,帶著些輕蔑:「誰說投毒就一定要在當時投?李諾爾毒發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看見,誰知道陳自力到底在不在家?如果,陳自力將毒投進雞食或者鹽罐子裏面,甚至都不用回來。」

張四一聽,大驚失色,趕忙去檢查在一旁放著的調料罐子。陳家的調料罐子裏面的鹽並不多,仔細一聞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

這個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李諾爾的娘家人也來了,他們在院子裏面哭天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