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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國十二生肖(連載二):摩梭人的「人生三禮」

2023-12-14國風

摩梭人的生命,在氏族內緊密相連。這個緊密相連,透過各種禮儀得以體現。具體到每一個難能可貴的個體,則在其一生中,有三大禮儀,誕生禮、成丁禮、葬禮。

葬禮此處不多說,因為歷史上漫長的遷徏,又因為沒有文字,摩梭人將葬禮聚焦為靈魂回歸,回到祖先居住的地方,原始宗教傳承人~達巴,會因此念一卷長長的「魂路圖」,祝福亡靈一站一站地往回走。

「未知生,焉知死?」此處只說關乎出生和成長的誕生禮和成丁禮。圍繞著母親的血緣所組建的母系大家庭,一個孩子出生了,那不只是愛情的結晶、血統的延續,在漫長的生產力不發達時代,這首先是祖先的護佑,同時是一種勝利。豈能不賀?

男孩子出生當日,女孩子出生第二日,本氏族內的達巴即被邀來,舉行「取名儀式」,即誕生禮。第三日則行「拜太陽」禮。如是第一胎,走婚的男方家人,則會帶著各色禮盒,趕來舉辦「滿月酒」。

滿月酒,系走婚中的「阿肖」(情人),托自家母親姐妹,過來女方家,請女方氏族各家各戶,喝一碗甜酒。

拜太陽,則緣於母系文明中,以太陽為女性、為母親、為祖母,呼為「尼瑪」(婆婆),「萬物生長靠太陽」,初生小孩就由母親或祖母抱至院中,讓離地球最近的高原太陽看一看、曬一曬、笑一笑。加一個註解,摩梭語呼母親及母親姐妹為「阿咪」,所謂祖母為「阿日」,其實質為「母親的母親」,而非「父親的母親」。

拜太陽時,母系長輩們手持鐮刀、麻桿、經書(經書為藏傳佛教所影響),以為辟邪與加持,而驕傲的母親,或會掀開上衣,袒胸露乳,顯示豐盈,讓太陽婆婆放心,喜笑顏開。

誕生禮則重在取名,名正則言順。摩梭人很遺憾沒有文字,但也幸在沒有文字,所有文明,沒有修飾,也就沒有「修正」,地地道道,原滋原味。但也因此,摩梭人非常願意為天地萬物包括自己取名,取名中以母親為大、女性為美,瀘沽湖為「謝納咪」,母湖、女湖也,以此類推,兩棵樹並列時,則更大的為女樹。

小孩的取名,其第一依據是母親的生肖。其中奧妙,解釋權歸於達巴,達巴念念有辭,綜合五屬、五方、五色,則女孩有取名「依姆」(牛女)、男孩「依若」(牛兒)的,或「苦若瑪」(狗女)、「苦若」(狗兒)的,「優姆」(羊女)、「優若」的。

伴隨取名儀式的,是「共食」,主婦家會準備全雞、香腸、蛋、豬膘肉等,神靈先吃點,祖先再吃點,拋向屋頂,烏鴉也吃點,然後達巴、族人共享,小家夥則在額頭上得到一抹酥油。

小家夥裹著麻布長大了,女孩該穿裙子,男孩該穿褲子。這就是十三歲的虛歲這一年,大年初一清晨,先在各個家裏過,然後整個氏族會聚會,賽馬、角力,熱火朝天,熱血沸騰!

女孩男孩由舅舅主持,女孩站祖母屋的女柱前,男孩站男柱前,像成年人一樣盛裝打扮,孩子的親生父親那邊也會攜帶禮物前來,女生的手鐲、男生的匕首等等。

「十二」,是一個特殊的數位。摩梭人,作為最古老文明的一支,其哲人年復一年的看著月亮圓了十二次,會有什麽總結與領悟呢?他們所總結的「十二生肖」,是智慧的共性,還是文明的交流呢?

體現為民俗,一代代就這樣傳承下來,好像海裏的魚在海裏,湖裏的魚在湖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