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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道之爭(三)

2024-05-28國風

南朝與北朝一樣,也出現了佛、道之間的激烈鬥爭。在這個時期,雖然道教有了很大的發展,但是,佛教的發展是更甚於道教。相對於北朝相較而言,南朝的佛、道之爭,只是義理上的爭辯,沒有訴諸武力。

交鋒

劉宋文帝元嘉九年(432年),何承天出【報應問】,批評佛教因果報應說,儒、道同佛教之間的理論鬥爭展開。劉宋周颙著【三宗論】泛涉百家, 周颙善兼【老】【易】,長於佛理,他認為佛教的思想是比道家更嚴密一些。

劉宋末年,道士顧歡發表【夷夏論】,詳論佛、道二教同異優劣。顧歡詳論佛、道二教之同與異,從而論證兩家的是與非、優與劣,強調二教之異。他以老子化胡論為基礎的,即認為佛、道都是老子所創,佛教是由道教衍生的。這個觀點,自漢魏之際就存在,當時佛教剛傳入不久,未出現佛教徒反對。時至南北朝,佛教已興盛起來,於是遭到了佛教徒的反對。顧歡又以中國傳統的夏尊夷卑思想為據,貶佛教為戎法,褒道教為聖教,表現出強烈的排佛思想。同時,還指出了佛教的某些思想與中國的禮教不相容處。於是,許多佛教徒紛紛撰文駁斥【夷夏論】,其中就有劉宋僧紹著【正二教論】反駁道教對於佛教的發難。

南齊初,張融作【門律】,以說明佛、道本無二致。寄給周颙等人,結果又引起了張融與周颙間的一場爭論。周颙不同意張融的觀點,作【難張長史門論】。隨後二人又相互辯駁。

激烈

南齊道士托張融之名作【三破論】,斥佛教入國破國,入家破家,入身破身。認為佛教破壞了家庭倫常關系。而且還使用了侮辱性的言詞,使佛、道間的鬥爭更為激烈。佛教徒和信仰者們撰文加以反駁。至此,已經不是理智的論辯了,已經摻雜了個人情感,與前一時期【夷夏論】之辯已不是一回事了。

佛教徒對此進行了反擊,撰寫【正誣論】、【清靜法行經】,針鋒相對,認為孔、老都是佛祖的學生,佛教比道教更早,因此應以佛教為正統。

又有劉勰作【滅惑論】、僧順著【釋三破論】對道教的攻擊進行反駁。【滅惑論】將道教分為三部份,太上老子之教、神仙道術、張陵、葛洪的教法。劉勰認為老子不講三世、智慧,神仙道術並不能讓人們擺脫苦惱生死;張、葛教法愚惑民眾,不能解脫眾生。

佛教為了獲得統治者的支持,指責道教「挾道作亂」、以「左道惑眾」。釋玄光以張角、張魯、孫恩為例,斥道教為「兇逆」、「群妖」。劉勰亦說:「事合氓庶,故比屋歸宗。是以張角、李弘,毒流漢季;盧循、孫恩,亂盈晉末。余波所被,實蕃有徒。」這一點,也被後來的佛教徒抓住不放,作為攻擊道教的重要證據。

調和

在佛、道二教激烈鬥爭的同時,也有人持調和論。陶弘景就認為:「夫永珍森羅,不離兩儀之育;百法紛湊,無越三教之境。」 「崇教惟善,法無偏執。」

篤信佛教的蕭子良也說:「真俗之教,其致一耳。」

孟景翼,也曾與竟陵王和僧人們辯佛、道是非,著【正一論】以調和佛、道矛盾。

陶弘景就認為:「夫永珍森羅,不離兩儀之育;百法紛湊,無越三教之境。」正因如此,故至陳、梁以後,佛、道二教鬥爭的激烈程度大大下降,除個別人之間的小爭論外,再未出現過如齊代【夷夏論】那樣的大論爭。二教之間相互吸取、融合卻有了加強。不僅佛教的因果報應、三世輪回、地獄天堂等思想被道教大量吸收,道教的一些思想也被佛教吸取,如被佛教天台宗尊為第三祖的陳代僧人慧思,他就在其所著【誓願文】中吸取了道教的神仙思想。

504年 蕭梁武帝天監三年。梁武帝棄道奉佛,宣布「惟佛一道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