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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上海男童被殺,家中離奇「鬧鬼」,幕後真相竟位元務還狠辣

2024-07-23國風

1954年6月,上海發生了一起兒童失蹤案,在眾人尋找一夜無果之後,孩子的屍體又在家中出現。

更加詭異的是,孩子死後,這家似乎開始「鬧鬼」。

深夜的一閃而過的人影,詭異的燈光……讓街頭巷尾的鄰裏恐懼萬分。

經過公安的縝密調查,這樁命案最終得以真相大白。

01

1954年,家住北站區新疆路的魯一琨成了名人,他倒不是因為立了什麽大功,而是因為改了大錯。

魯一琨四十三歲了,四十歲之前的人生精彩得就像是一本跌宕的小說。

他出身官宦世家,父親是光緒年間的鹽運使,官至三品,這是一個肥差,給家族積累下了巨額的財富。

在魯一琨幼年,爺爺去世了,這令人瞠目結舌的巨額財產分給了二十七個子女。

魯一琨分的的財產價值近百萬大洋,不過魯一琨做生意賠了大半,後來還染上了鴉片,到了解放之前,魯一琨窮困潦倒,老婆也死了。

不過魯一琨遇到了一名老同學,這位同學現在是中共的幹部,他願意出手幫一幫魯一琨。

老同學把魯一琨送到了戒毒所,還給他介紹到盛德福私營紗廠財務部門工作,魯一琨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現在魯一琨就是「新社會改造」的典型人物,他也非常樂意去分享自己人生的經歷,表達自己對共產黨的感恩。

也就是這樣,報紙、電視台都采訪了魯一琨,他還要去各個單位做報告,甚至有蘇聯的同誌來拍紀錄片也點名想要把魯一琨的故事拍進去。

正是因為魯一琨的積極改造,組織上也覺得蘇聯來采訪了,魯一琨還沒有家庭,說不過去,於是就開始給魯一琨找物件。

魯一琨就這樣在組織的關心下娶了老婆騰翠庭,騰翠庭長得漂亮,離異帶著一個可愛的兒子,她和魯一琨在一個廠,雙方都覺得對方不錯,不久就結婚了。

騰翠庭的兒子叫魯勝利,結婚之後就和魯一琨姓了。

魯一琨對魯勝利特別好,視如己出,在當時物資匱乏的年代,什麽都是先給魯勝利吃。

魯勝利好不容易有爹疼了,可憐孩子卻在這時候出事了。

魯勝利這個夏天十歲,魯一琨答應放學回來要帶他去飯館吃一頓。

當時能普通工人能一家子下館子吃飯都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魯勝利十分興奮,前一天晚上都沒睡好。

這天魯一琨和單位同事打了一聲招呼,提前一刻鐘下班。

本以為一回家就能看到一蹦三尺高的兒子,可開啟院門喊了好幾聲,都沒有見到魯勝利的人。

這時候騰翠庭也回來了,兩人就開始在家裏找起來,可怎麽找都沒找到魯勝利。

要是平時,夫妻倆會以為魯勝利去鄰居家玩耍了。但今天夫妻倆說好帶魯勝利下館子的,他肯定會在家裏等著。

兩人心中暗叫不好,焦急地詢問鄰居,鄰居也很熱心,聽說孩子不見了,一股腦兒走出家門,開始在魯家附近找了起來。

有孩子在中下午見到魯勝利一個人在家門口玩耍,幾名平時玩得比較好的朋友喊他一起,他拒絕了,說要等爸爸媽媽下班。

魯一琨一聽面色蒼白,騰翠庭也開始慌了。

家家戶戶都在家尋了一遍,沒有孩子的影子,於是鄰居們就開始檢視自家的水井。

此時天已經黑了,有的用竹竿捅,有的用手電筒照,每口井都看了一遍,發現什麽都沒有,魯一琨和騰翠庭松了一口氣。

但是改找的地方都找了,這麽大的孩子在巷子裏面走動,肯定會有人註意的,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

魯一琨夫婦在鄰居的建議之下趕緊去新疆路派出所報警,值班民警聽說孩子丟了,詳細做了記錄,但是並沒有立案。

他告訴魯一琨夫婦繼續找,明天早上7點無論找沒找到都要來公安局告知結果。

02

魯一琨回家之後,家裏的親戚都趕來了,大家七嘴八舌討論了半天,也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魯勝利的伯父華巧根說了一句,有沒有可能天黑了,鄰居家的井沒有看清楚,或者漏了哪一家?

華巧根這句話讓所有人都覺得有道理,其實這也不是什麽突破性的建議,只不過當時大家夥兒都很亂,華巧根這句話至少給了一個找的方向。

於是,親戚們又兵分幾路,在半夜一家家敲鄰居的門。

鄰居們也幫忙找了很久,現在也很累了,這麽一弄,家家戶戶也睡不好,多少是有怨言的,但孩子丟了,大家將心比心,還是配合著魯家找人。

早晨5點,附近的井已經再度檢查了一遍,依舊是一無所獲。

此時,魯一琨家已經準備好了豆漿油條,勞累了一夜的親戚們要回來吃早飯,當時這些豆漿油條都是難得能吃到的,也是魯家特別招待幫忙的親戚。

親戚們回來的時候,手都沾滿了汙泥,魯一琨家裏是有水井的,在水井邊洗手的親戚不少,後來的親戚就去了魯一琨家的水缸邊。

當他們把水缸蓋子開啟瞬間,看見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魯勝利就在裏面。

刑警接到報案之後迅速到來,現場也進行了封鎖,市局的法醫也很快到達了現場。

法醫對屍體解剖之後得到了結果,魯勝利是被人勒死之後,將屍體丟進了水缸!

他的脖子上有成年人勒紅的印子,肺部裏沒有水。

對一名十歲的孩子下此毒手,這是一起相當惡劣的謀殺案。

上海市人民政府公安局立刻下令組建專案組,組長為分局刑偵隊指導員常思盛,小組還有四名刑警協助。

參考法醫給出的結論,專案組推斷在6月28日下午兩點到三點半,一名成年男性在進入魯家之後,不知什麽原因將孩子勒死,隨後扔進水缸,蓋上了蓋子。

專案組原本認為這名兇手是來偷竊的,正巧被魯勝利撞見。

可魯一琨夫婦檢視了家裏的財物,發現並沒有什麽錢財遺失。

難道是這名毛賊因為太過害怕,根本來不及帶走財物,就逃走了?如果是這樣,這名兇手應該並非慣犯。

但兇手走的時候又把水缸蓋上的指紋給擦了,說明他還有一定的反偵查能力。

這就有點矛盾了。

最近正好是暑假前孩子們在家裏等期末考試成績單的時候,巷子裏來來往往都是遊玩的孩子。魯勝利被害時正好是下午孩子最多的時候,應該有孩子看到兇手的樣子。

於是,專案組決定挨家挨戶去魯勝利家附近幾十戶人家好好問一問。

每一位刑警都被分到了十幾戶,大家問得十分仔細,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見到嫌疑人。

正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時候,魯一琨夫婦來了。

專案組在這邊絞盡腦汁,魯一琨夫婦也很焦慮,他們回去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這一想他們還就真想到一個可疑的人,那就是孩子的伯父華巧根。

這個華巧根是騰翠庭前夫的哥哥,他特別吝嗇,就是平時去親戚家吃飯,都是空手去,午飯晚飯連吃兩頓,吃完還要把桌上的菜帶點回去。

他在找魯勝利的時候有兩點很值得懷疑。

第一:這個向來吝嗇的大伯,竟然主動和魯一琨提出自己去買早飯,那些豆漿油條,是華巧根拿自己的糧票墊付的。

第二:在大家爭論不休的時候,是華巧根提出讓大家在魯家的井裏再找找,還要所有人再把家家戶戶的井都看一遍。

魯一琨夫婦就在商量,華巧根是不是想要轉移視線!

而且華巧根是有殺人動機的。

03

根據魯一琨夫婦的說法,騰翠庭前夫華家是有一些資產的,老太太在1949年過世了,名下有三套房子。按照老太太的遺囑,這房子魯勝利可以繼承一間。

但如果魯勝利死了,騰翠庭這個外姓人是不能繼承房產的。

那麽華巧根會不會殺了自己的親侄子來達到霸占房產的目的呢?

刑警們聽了魯一琨夫婦的講述之後,覺得華巧根的確有嫌疑。

華巧根住在閘北區恒豐路,常思盛指派兩名刑警趙增良和戚清修去一趟華巧根家中。

華巧根夫妻並不在家,家中只有兒女在家,兩位刑警就在華巧根家中等著,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清晨,華巧根竟然還沒有回來。

趙增良兩人沒有了辦法,就暫時回到了分局,告訴了常組長。

常思盛認為事有蹊蹺,他讓趙增良兩人先休息,又派了兩個人前往華巧根的單位去問問。

華巧根的工作單位是楊浦區復興島上一家漁業公司,設偵查員去了之後確定6月28日下午,華巧根說家裏有事兒,就請了半天假。

這下子偵查員就激動起來,看來華巧根有作案的時間啊!難道華巧根現在畏罪潛逃了?

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華巧根自己去新疆路派出所了,詢問公安有什麽事兒找他。

原來28日下午,華巧根有一名中學同窗好友來上海,住在和平飯店,他是去陪老同學吃飯去的。

為了表達感謝,這為同學吃專程開車帶著華巧根夫婦去蘇州玩了一圈,昨天就住在了蘇州,這就是為什麽昨天趙增良他們等了一夜都沒沒等到人回來。

看來,華巧根的嫌疑排除了,他對魯勝利的失蹤應該是真的著急,誠心想要幫忙。

專案組碰了個頭,繼續討論案情。

大家還是覺得,上一次摸排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這個案子還是得從群眾之中找線索。

常思盛決定明天下午開一個群眾大會,發動大家一起提供線索。

第二天下午,專案組全體出動,選了一片平時居民們納涼的空地,在那邊開起了大會。

因為之前偵查員們已經挨家挨戶了解過情況了,所以大家都沒有什麽更多的線索,現場一片安靜。

這時候一位姓郭的老先生說他有一個線索。

原來老先生在上次調查的時候正好不在家,今天想起來有那麽一個疑點,就說了出來。

他說那天下午看到一個小夥子,騎著一輛綠色的自由車,穿著郵差制服,看起來流裏流氣的,騎車還不穩,差點撞上了郭大爺。

郭大爺這麽一說,兩名鄰居也想起來是有這麽一個人。

而且其中一位婦女回憶起來,負責他們這個片區送信的應該是「小黑皮」,但這個年輕人不是他。

這個線索很重要,專案組開完會之後就去了郵電局了解情況,也見了這個「小黑皮」。但28日這天,小黑皮是正常上班的,根本沒有請假。

其他郵遞員也一一詢問過,並沒有一個相貌個頭和郭大爺形容的相符的人。

那麽這個郵遞員是誰呢?

專案組和郵局領導了解了情況之後,覺得有一種可能:當時正在休息的郵遞員,衣服和車被人借走了。

這個可能性還真的被證實了,郵遞員黃振剛的弟弟黃振才借了哥哥的衣服和車,說是要過把癮。

而這個黃振才,還真就是當天騎著車差點撞到郭大爺的那個人。

04

黃振剛介紹了他這個弟弟黃振才,他在1951年初中畢業之後就沒找到工作,他上學的時候打架被拘留過,想要參軍不符合規定,所以兜兜轉轉,去了海南工作。

黃振才在海南開拖拉機,參與開發海南島,可以說是一件好事,他學開拖拉機也很認真。在當時但凡是個開車的司機,都很吃香,他在農場很賣力。

可是今年卻出了點事兒,他的腿被木頭壓骨折了,所以就回到上海休養。

這次回上海,他偶然認識了一位女同誌小董,小董是北火車站售票處的售票員,在當時可是一個很光鮮的工作,小董人很漂亮,說起自己的職業也是充滿了自豪感。

黃振才反觀自己,以前覺得開拖拉機不錯,但配小董還是差得遠。

於是黃振才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脫口而出,說自己是郵遞員。

平時黃振才在家裏常常穿哥哥的制服過把癮,也會騎哥哥的自由車。

所以這次黃振才故意這身裝扮,騎車在小董家附近轉悠,就是希望和小董「不期而遇」,增加自己在小董心中的好感。

黃振才被帶進派出所之後,將自己這些難堪的想法說了出來。

黃振才說的過程還是符合邏輯的,偵查員覺得沒有什麽問題,不過為了避免被人誤導,他們專程找了一趟小董。

偵查員沒有拆穿黃振才的謊言,而是問了一下小董和黃振才什麽時候認識,以及黃振才所說的細節,結果都能一一對應。

這樣一來,黃振才的嫌疑似乎可以排除了。

而且黃振才也沒有作案的動機,他和魯家根本不認識,家境還不錯,也有正當工作和一定的積蓄,沒有必要去冒險去魯家偷竊。

就在專案組準備將黃振才放了的時候,市局刑偵隊給他們打了一個電話,讓案件發生了逆轉。

痕跡技術人員發現現場提取的兇手的腳印有很明顯的特征,這名兇手的腳有點問題。

而黃振才正是因為腳部受傷才回到上海休養,而且現在還可以明顯看出有點瘸。

看來黃振才的嫌疑還不能馬上排除,專案組決定現在就開車去派出所,把黃振才接到分局繼續審問。

可就在他們抵達普善路派出所門口之時,看到的卻是民警將黃振才擡了出來。

黃振才現在嘴唇發紫,只剩最後一口氣。

嫌疑犯竟然死在了派出所,而且是中毒而亡,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