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老李，是一個 土生土長 的老北京人，今年已經六十有五了。家裏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李建軍，小兒子叫李建國。說起來，我也算是經歷過不少 風風雨雨 的人，但誰能想到，這輩子最讓我頭疼的，竟然是我的兩個兒子。
事情得從我們家的那套老房子說起。我們家住在北京二環邊上一條老胡同裏，這房子是我父母留下的，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說來也怪，這房子破是破了點兒，但對我來說，卻是滿滿的回憶。可這年頭啊，發展得快，聽說我們這片要拆遷了，一下子，所有的鄰居都開始 議論紛紛 。
「老李啊，聽說了嗎？咱這片兒要拆遷了，賠償款聽說不少呢！」鄰居王大媽在胡同口碰到我時，總是這麽問。
我點點頭，心裏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說實話，這房子是舊了，可要是真拆了，我這心裏還真有些不舍。但轉念一想，這拆遷補償要是真如大家說的那麽高，對我們家來說，也是個好機會。
這不，，拆遷辦的人果真上門了。那天，拆遷辦的張主任親內建著人來了我家，細細跟我講了補償方案。
「老李啊，咱們這次拆遷是按照市場價來賠償的，加上你這房子地段好，面積大，拆遷款總共能給你五百萬。」 張主任笑呵呵地說。
我一聽，五百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我的心裏立馬就開始盤算起來，這錢該怎麽分。家裏還有老伴兒，身體一直不大好，這些年醫藥費也花了不少。兩個兒子，大兒子李建軍在外面做點小生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小兒子李建國後，一直沒個正經工作，整天在家待著。
說實話，我是偏心的，這些年，大兒子李建軍成了家，有了孩子，他媳婦兒周曉梅是個實在人，對我們老兩口也算孝順。每次來家裏，總是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小孫子更是跟我親得不行。這心裏啊，總是覺得他靠得住。
小兒子李建國就不一樣了，這孩子後，工作一直不穩定，幹啥啥不成，還整天嫌我嘮叨。每次跟他說點兒什麽，他總是那副不耐煩的樣子。有時候，我真懷疑這孩子是不是我親生的。
當時，拆遷辦的事情一確定，我就把大兒子李建軍和小兒子李建國都叫回了家。老伴兒張秀芳也在，她一直是個賢惠的女人，這些年，家裏家外的事兒，她都操持得 井井有條 。
「爸，媽，什麽事兒這麽急啊？」大兒子李建軍一進門就問。
我看了看老伴兒，她點點頭示意我開口。我清了清嗓子，說：「你們也都聽說了吧，這次拆遷，我們家能拿到五百萬補償款。」
，大兒子李建軍眼睛一亮，笑著說：「那可真是好事兒啊！咱家總算趕上這波拆遷的好時機了！」
小兒子李建國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靠在椅子上，雙手環胸，看著天花板，似乎對這話題沒什麽興趣。
我嘆了口氣，接著說：「我和你媽商量了一下，這五百萬的補償款，我們準備給你們大哥用來擴大他的生意。」
「什麽？」小兒子李建國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憑什麽？為什麽全給大哥？我呢？」
「建國，你先別急，這不是我們倆的決定。」老伴兒張秀芳趕緊安撫他， 「你大哥那邊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再說了，這不也是為你們將來打算嗎？」
「打算？你們這是給大哥打算吧！我呢？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 小兒子李建國顯然怒氣難平，「我也是你們的兒子，這錢為什麽就全給他？我就一分錢沒有？」
大兒子李建軍看著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建國，你先冷靜點，爸媽也是為我們好。再說了，這錢咱們可以商量著來，你要是有什麽想法，咱們可以一起商量。」
「不！我不接受！憑什麽我就得聽你們的！」 李建國 不依不饒 ，臉上滿是憤怒。
看到小兒子這麽激動，我也有些頭疼，心想這事兒怕是不好收場了。
「建國，你冷靜點兒。爸媽這麽做，自然有他們的道理。」大兒子李建軍接著說，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道理？什麽道理？」小兒子李建國氣得臉都紅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沒出息？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廢物？」
老伴兒張秀芳忍不住了，嘆了口氣說：「建國啊，話不是這麽說的。你看看你這幾年，換了多少工作，每次都幹不長，你讓我們怎麽放心把錢給你？」
「我幹不長是因為我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你們就這麽看不起我！」 李建國聲音越來越大，連屋裏的門都震得嗡嗡響。
「行了，別吵了！」 我一拍桌子，大聲說，「你們倆都是我的兒子，這錢咱們一定會公平分的。但是建國，你也得體諒我們，家裏就這麽點兒錢，大哥那邊正需要用錢擴大生意，才能多掙點兒，到時候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小兒子李建國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公平？這算什麽公平？你們心裏從來都沒有我！」
說完，他甩門而出，屋裏一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老伴兒張秀芳眼眶一紅，抹著眼淚說：「建國這孩子，怎麽就不明白我們的苦心呢？」
大兒子李建軍嘆了口氣，安慰著說：「媽，您別難過，建國他還小，不懂事兒。等他冷靜下來，我再跟他說說。」
我搖搖頭，心裏。事情變成這樣，真不是我想看到的。可到底該怎麽解決，這錢又該怎麽分，我也一時拿不定主意。
第二天，李建國沒有回家。我心裏有些著急，想著是不是要去找找他，但又怕他還在氣頭上，不願意見我。老伴兒張秀芳也是一臉愁容，嘴裏念叨著：「這孩子，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呢？」
過了幾天，李建國終於回來了，但臉色卻比之前更陰沈了。他一進門， 二話不說 就朝我走來，直接 開門見山 地說：「爸，我想好了，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半的錢，我就去找律師，我要告你們。」
我一聽這話，心裏不由得一緊，這孩子怎麽這麽固執，竟然還想著告我們？這要是傳出去，鄰裏街坊的可怎麽說我們這家子？
「建國，你別這麽說話，有話好好說。咱們是一家人，沒必要鬧成這樣。」老伴兒張秀芳趕緊勸道。
「好好說？你們什麽時候好好對過我？」李建國聲音顫抖，眼裏滿是委屈，「你們只會偏心大哥，我做什麽都不對！」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建國，你要是覺得我們做得不對，可以再談談，但咱們別把事情搞得這麽難看。」
「難看？這事兒一開始就很難看！」李建國狠狠地盯著我， 咬牙切齒 地說。
大兒子李建軍也站了起來，走到李建國面前，「建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爸媽他們也是為我們好。再說了，這錢我拿去做生意，也會是為咱們這個家好。」
小兒子李建國一把推開了李建軍，眼睛裏滿是怒火。說實話，那一刻我真是被他。以前他也不是沒跟家裏發過火，但從來沒像今天這麽激動過。我心裏一沈，知道今天的事情怕是不好收場了。
「大哥，你別在這兒裝好人！你拿了爸媽的錢，就別想再當什麽老好人！」李建國沖著李建軍大吼道，聲音都在顫抖，「你們一個個都看不起我，覺得我不成器！好，我這就去找律師，我倒要看看，憑什麽這錢就全是你的！」
「建國，你別沖動。」李建軍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你要是真的有需要，這錢我們可以分出來一些給你，但是這話你不能亂說，咱們是一家人，沒必要鬧成這樣。」
「哼，家人？」李建國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怕丟了你的錢吧？你不是一向自詡兄弟情深嗎？那就把這五百萬全給我，看你敢不敢！」
李建軍一時語塞，他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用。李建國這股勁兒上來了，誰的話都。我 見勢不妙 ，趕緊走過去拉住李建國的胳膊，「建國，你別鬧了，行不行？你這樣子，讓你媽看著多傷心！」
「我媽傷心？」李建國一把甩開我的手，「她什麽時候把我當她兒子了？她眼裏只有大哥，只有那個孫子，我什麽都不是！」
老伴兒張秀芳被他說得臉色煞白，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建國啊，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媽？這些年你媽有哪次虧待過你？」
「夠了！你們別再裝好人了！」 李建國揮了揮手，似乎想甩掉所有的情緒，但眼神裏卻滿是絕望和憤怒。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的心裏也不是滋味。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這不就是個錢的事兒嗎？怎麽就鬧得這麽大？我本想安撫幾句，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們給我等著！」李建國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建國，別走啊！」老伴兒張秀芳追了幾步，卻被李建軍攔住了。
「媽，別追了，讓他冷靜冷靜吧。」李建軍說。
我看著李建國的背影消失在胡同盡頭，心裏說不出的難受。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們這麽辛苦把兩個孩子拉扯大，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那天晚上，家裏顯得格外安靜。老伴兒張秀芳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紅紅的。大兒子李建軍也沒走，一直在旁邊陪著。他 小心翼翼 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爸，媽，我看建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李建軍小聲說道，「要不然，我就把這錢分給他一些吧？反正我那邊生意也不是非要現在就擴充套件。」
「不行。」我擺擺手，嘆了口氣，「你也有你的難處，生意是大事，這次拆遷款是個好機會，我們不能錯過。」
老伴兒張秀芳終於開了口，聲音有些哽咽，「可是，建國那孩子要是真去告我們，這事兒可就鬧大了，咱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我點點頭，「是啊，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們老李家的臉面可就全沒了。」
正當我們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麽做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我和老伴兒都楞了一下，這大半夜的，誰會來？李建軍起身去開門，門一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原來是李建國。
他看上去似乎冷靜了一些，但臉色依舊陰沈，「爸，媽，我有話要說。」
我們都楞住了，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建國，你還沒消氣呢？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說。」老伴兒張秀芳趕緊說道。
李建國冷笑了一聲，走到我們面前，「我不想跟你們爭什麽了，我也知道我說什麽你們都不會聽。但我今天把話撂這兒，要麽你們分一半的錢給我，要麽我就離開這個家，從此以後，你們當我這個兒子死了！」
「建國！」 我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怒火一下子湧了上來，「你這是什麽話？你是要把爸媽逼死嗎？」
「我不是逼你們！」 李建國聲音也大了起來，「我只是想要一個公平！如果在你們心裏，我永遠都比不上大哥，那我就走，永遠不再回來！」
老伴兒張秀芳一下子哭出聲來，「建國啊，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想不開呢？你說的這些話，媽聽著心都碎了！」
李建軍也忍不住了，走過去一把拉住李建國，「建國，你別這樣，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麽事兒不能好好說嗎？爸媽這麽大年紀了，你怎麽忍心讓他們傷心？」
李建國甩開李建軍的手，眼神冰冷，「你別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我今天就是要一個明確的答復！你們給不給？」
屋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老伴兒張秀芳的哭聲讓我的心裏更加難受，我知道再這樣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糟。
我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行，建國，你要是真覺得我們對不起你，那我就答應你。我們這五百萬，給你兩百萬，大哥那邊三百萬。你覺得這樣行嗎？」
李建國聽了，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但眼神裏依舊帶著一絲不滿，「兩百萬？憑什麽？你們這還是偏心大哥！」
「建國！」 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要是覺得不滿意，那你說個數。我們不想跟你鬧得太僵，但你也要講道理！」
李建國沈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他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李建軍，最後咬了咬牙，「好，兩百萬就兩百萬。我答應你們，但是以後你們不要再說我是你們的兒子！」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往外走。
「建國，你這是幹什麽？你給我回來！」我站起來喊道。
「爸，別喊了，讓他走吧。」李建軍拉住了我，嘆了口氣，「他需要冷靜，咱們也需要冷靜。」
我看著李建國的背影，心裏說不出的滋味。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們這麽辛苦把兩個孩子拉扯大，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接下來的幾天，家裏的氣氛一直很緊張。李建國沒有再回來，也沒有打電話。老伴兒張秀芳整天坐在窗前，眼睛紅紅的，似乎在等他回來。我知道她心裏不好受，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最疼愛小兒子，沒想到卻鬧成了這樣。
李建軍也來家裏的次數，生怕看到我們老兩口 愁眉不展 的樣子。他一邊要忙自己的生意，一邊還得顧著家裏的事，確實也不容易。我心裏清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解決這場家庭危機。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們家的矛盾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有所緩解，反而愈發加深。小兒子李建國似乎真的打算與我們，不再回家，也不再與我們聯系。我幾次想打電話給他，但拿起電話，卻始終沒有撥出去。
一天晚上，家裏突然來了一個 不速之客 。是鄰居王大媽，她臉色匆匆，顯得有些著急，「老李啊，你趕緊去看看吧，建國他……他在酒吧裏鬧事，被警察帶走了！」
我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像是被什麽東西猛擊了一下，頓時手心裏全是冷汗。建國竟然在酒吧鬧事？還被警察帶走了？這孩子到底是怎麽了！我和老伴兒張秀芳 面面相覷 ，她的臉一下子白了，聲音顫抖著問王大媽：「大姐，這事兒你是怎麽知道的？建國他沒事兒吧？」
王大媽嘆了口氣，神情也有些凝重，「是我那侄子在派出所當輔警，他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是看到建國了，說他喝多了，在酒吧裏鬧得挺厲害的，後來還動了手，跟人打起來了。警察沒辦法，只能把他帶回去了。」
「這……這可怎麽辦啊！」老伴兒張秀芳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她拉著我的胳膊，「老頭子，快，咱們得趕緊去派出所，把建國領回來。」
「對對對，趕緊去！」我連忙點頭，趕緊找了件外套披上，心裏急得不行。這個混小子，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就這麽不省心！
我們連忙趕到附近的派出所，一路上我的心都提到了。老伴兒張秀芳一路上不停地念叨著，「千萬別有事，千萬別有事……」我握著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心冰涼。我知道，她心裏比我更難受，這些年，她一直覺得對小兒子虧欠得多，總想著彌補，可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
到了派出所，我們一進門就看到李建國坐在一張椅子上，，眼睛無神，衣服也有些淩亂。看到這個樣子，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所有的怒火在那一刻似乎都被什麽東西給澆滅了。
「建國！」老伴兒張秀芳看到他，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沖上去就抓住了他的手，「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樣？」
李建國看到我們，眼神閃爍了一下，低下了頭，嘴唇動了動，但什麽也沒說。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啊！你看看你媽，擔心得不行。」
這時候，一個民警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們，「你們是他的家屬吧？」
「是，是的。」我連忙點頭，「我是他父親，建國到底怎麽回事？」
民警嘆了口氣，「他喝多了，在酒吧裏和人起了沖突，還動了手。幸好傷勢不重，那個被打的人也不打算追究。你們把他領回去吧，好好管教。」
「謝謝警察同誌，謝謝。」我連聲道謝，又拉了拉李建國，「走，建國，跟我們回家。」
李建國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站起來跟我們往外走。一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說，低著頭，好像在想什麽。我心裏一陣難過，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麽了？
回到家裏，老伴兒張秀芳忙著給李建國倒水，問他餓不餓，又想去做飯。李建國卻擺擺手，聲音低沈：「媽，我不餓，你不用忙活了。」
「建國，你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要去酒吧鬧事？你知道你爸媽有多擔心你嗎？」我忍不住開口問道，語氣裏帶著責備和關切。
李建國擡起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滿是復雜的情緒，有憤怒，有委屈，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奈。他沈默了一會兒，突然說：「爸，媽，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這段時間我心裏很亂。」
聽到這話，我的心一下子軟了，「建國，咱們有話好好說，你是我們兒子，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一家人。之前的事兒，咱們也可以再商量。」
李建國搖了搖頭，「爸，媽，我不是要跟你們爭什麽。我就是覺得，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不被你們理解。我知道你們看不上我，覺得我沒出息，什麽都不如大哥，但我也是你們的兒子啊……」
「建國，你怎麽會這麽想？」老伴兒張秀芳急得眼淚直掉，「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媽怎麽會不心疼你呢？你這樣說，媽的心都要碎了。」
「媽，我不是要你們心疼我。」李建國擡起頭，眼睛有些泛紅，「我只是想要你們的尊重。你們總是覺得我不行，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也想要一份屬於自己的生活。」
我和老伴兒都楞住了，彼此對視了一眼。李建軍說的這些話，似乎一下子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兒子，一個有著自己想法和感受的李建國。
「建國，你說的這些話，爸媽以前是沒註意到，我們確實做得不夠好。」我嘆了口氣，「但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希望你好好的，有自己的事業，過得幸福。」
李建國苦笑了一下，「爸，你們覺得我能做到嗎？我現在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有，你們怎麽可能會相信我？」
「建國，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年輕，還有機會重新開始。咱們家也不是非得靠那五百萬過日子，關鍵是咱們一家人能在一起，平平安安的。」
「是啊，建國。」老伴兒張秀芳也走過來，拉著他的手，「你說你想做什麽，我們都支持你。你是我們的兒子，永遠都是。」
李建國低下頭，沈默了很久，最後才輕聲說：「謝謝你們，爸，媽。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我會努力的。」
那一刻，我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盡管事情變成了這樣，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
接下來的日子裏，李建國真的開始有所改變。他重新找了一份工作，雖然薪資不高，但他每天都很認真地去做。老伴兒張秀芳看到他每天 早出晚歸 ，心裏高興極了，總是給他做好吃的，還不時偷偷塞些零花錢給他。
大兒子李建軍也常常回家看看，每次回來都會帶些李建國喜歡的東西，兩兄弟的關系似乎也有所緩和。我們家，終於又有了些往日的溫馨。
一天晚上，李建軍回來了，帶著一臉的笑容，他把我們一家人都叫到了一起，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爸，媽，建國，我想了很久，決定跟你們商量一件事。」 李建軍笑著說，「我想把我的生意做大一些，需要一些資金支持。我知道咱家之前為了這事鬧了不少矛盾，但我想好了，不管怎麽樣，我都不能讓這個家再分裂下去。所以，我決定把我這部份的補償款拿出來，咱們一起投資一個計畫，建國也來參與，大家一起努力，把日子過好。」
「啊？建軍，你這是……」我和老伴兒都楞住了，這可是他打拼出來的事業，怎麽說放手就放手了？
「爸，媽，我想明白了，錢是身外之物，咱們家和和美美才是最重要的。」李建軍笑著說，「再說了，我也相信建國，他有能力做得很好。我們兄弟倆一起幹，肯定能把生意做得更好。」
李建國聽了這些話，眼裏閃過一絲感動和驚訝。他看著李建軍，好像還不太相信，「大哥，你……你真的願意讓我一起參與？」
李建軍點點頭，「當然，你是我弟弟，咱們一起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和老伴兒看著兩個兒子，心裏充滿了欣慰和感動。過去那些日子裏的矛盾和爭吵，似乎在這一刻都 煙消雲散 了。我們終於明白了，家庭的真正意義，不在於誰拿了多少錢，而在於的支持和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