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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文長篇新作【猛虎下山】先發,動筆前曾深入鋼廠觀察工人生活

2024-01-24文化

長江日報大武漢客戶端1月23日訊(記者萬建輝) 【猛虎下山】是李修文暌違多年的長篇小說,先發於【花城】2024年第1期新設的李修文專欄。故事中,他卸下詩的油彩和盛裝,回到心靈震蕩的小說創作,以極具想象力的故事,迅疾如鼓點的敘事節奏,講述了人虎賽局的深刻寓言。

李修文(左)與陳曉明(中)、謝友順(右)在分享會現場。

1月20日下午,「人間世相與人心寓言——李修文【猛虎下山】先發分享會」在廣州花城文學院舉行。湖北省作協主席、著名作家李修文攜新作【猛虎下山】,與花城文學院聯席院長、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陳曉明,著名評論家、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謝有順,就作品背後的創作故事展開對談與分享。

中國傳奇誌怪與戲曲給了他啟示

談及【猛虎下山】的創作緣起,李修文說,最初的靈感來源於多年來他在各地行走時所踏足過的一座座工廠,接觸到一些工人,他意識到他們身上各自都攜帶著一部部個人史詩,這些使他萌生了創作的念頭。【猛虎下山】經歷了一個漫長而反復的寫作過程。在動筆前,他實地采訪了貴州水城鋼鐵廠,深入觀察工人生活。而中國傳奇誌怪與戲曲、說書的文學傳統,又滋養和啟發了他的寫作。

李修文在分享會上發言。

故事裏,鎮虎山下的煉鋼廠,人到中年的爐前工、被工友和老婆孩子看不起的「窩囊廢」劉豐收,遭遇一只下山猛虎在廠區再現。廠裏招募勇士打虎,報名者可免於下崗。劉豐收主動請纓,借著酒勁獨自上山「打虎」,結果酒醉一場只留滿身傷痕,為了交差,他以一夜長出的白發偽裝成白虎毛發,謊稱與吊睛白額虎搏鬥了一場。一夜之間,劉豐收成了打虎英雄,廠長賦予他選人組建打虎隊的權力。從此,打虎隊風光無限,處處享受優待。隨著時間流逝,「老虎」的存在逐漸受到質疑,劉豐收在對老虎的期盼中日漸瘋魔,幻象叢生……「在絕對的困境當中,在絕對的孤獨面前,人才是世間最大的魅。」小說中,時代的興變與野獸的諦視,經由虛構的藝術,在作者奇崛濃烈的筆觸中展開。

「講好一個故事,寫出一個有名有姓的人,對作家來說其實是非常有難度的。」分享會上,李修文坦言,自己在寫作中也一度有灰心、寫不出來的時候,但一直都在寫,包括【猛虎下山】。他認為,從中國傳統戲曲那裏可以得到很多文學的啟發,戲裏必須有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要有一個在今天看起來近似於「好萊塢式」的故事,這些都很值得借鑒。

【猛虎下山】書影。

遊戲精神使小說暗藏歷史與幽默的機鋒

謝有順指出,作為70後代表性作家,李修文從小說【滴淚痣】【捆綁上天堂】出道,後來轉向散文寫作,始終保持著寫作上的純粹性。他的散文作品如【山河袈裟】【致江東父老】和【詩來見我】等,都是文字、性情、經驗與頭腦的結合。在他多年後的長篇小說新作【猛虎下山】中,李修文式的語言風格、觀察方式和對人與世界的理解,有了更加清晰的精進與展示。

「這部作品最有意思的一點,是采用了一個巨大的虛擬結構來講述一個真實的時代事件。」謝有順以卡夫卡的【變形記】和李安執導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來比擬【猛虎下山】的奇幻想象和巨大隱喻。他認為,這體現了作家馳騁於歷史、現實與想象之間的才華。

分享會後,李修文為讀者簽名。

謝有順表示,小說中富有節奏感的敘事腔調、虛擬空間的創造、對人心的反復追問與逼視、精巧的情節設計等,無一不體現了作家高超的敘事才能,這可能得益於李修文多年的編劇經歷,使小說豐滿具體地呈現出人性中的各種側面。

陳曉明則以「弱敘事」的視角切入對【猛虎下山】的分析。他認為,【猛虎下山】以弱敘事的方式探討了歷史、人性與權力的主題,以輕盈的筆墨書寫了一個看似龐然大物的猛虎,以此撬動其背後隱藏的沈重歷史記憶。

「劉豐收這個人物在某種程度上是阿Q形象的重現。」陳曉明提出,【猛虎下山】對人性與權力的審視,構成了與魯迅先生的對話。

「在這部小說中,我最想做的還是讓劉豐收和阿Q、祥林嫂等魯迅先生筆下的人物對話。」分享會上,李修文表示,希望能透過小說創作來呈現那些被現代社會所掩埋的孤獨者、受困者,「我希望我將繼續行走在這樣一條寫作的正道上」。

【編輯:鄧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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