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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感:我們的書會去哪裏?

2024-04-20文化

我們去另外一個世界了,我們藏的書會去哪裏?這幾天在頭條上頻頻看到有人發出這樣的提問!

這是個典型的杞人憂天的問題。我知道,提這個問題的人,要麽是書多得來打飽嗝的人,要麽是書不多卻有幾本心愛的、割舍不下的好書的人,更或者是沒有幾本書卻是「聽評書掉眼淚替古人擔憂的人。我說,我們百年之後,我們心愛的藏書會去哪裏,大可不必擔憂。因為,擔憂是沒有用的,還不如趁自己頭腦清醒,眼睛尚可閱讀,抓緊點滴時間盡情享受自己的「喜愛」,讓人生少幾許遺憾!

說白了,書對於一個閱讀愛好者,對於一個作家,或者對於一個純粹的藏書家來說,它如同自己辛辛苦苦,甚至擔了風險、拚了老命掙來的錢財(也不排除是貪汙受賄得來的)一樣,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也和過去的大老爺、有錢人討來的年輕貌美,如花似玉,更或者有傾國傾城,閉月羞花,沈魚落雁之美的小老婆、外宅、情婦一樣,當他們雙眼一閉,雙腳一伸,「蹺蔸」的時候,哪怕她們還有九成新,或者還是嶄新的,除了遺憾和「死不瞑目」之外,還能帶走什麽呢?古之帝國為了騙自己在地下或者所謂的天堂也能享受嬪妃的肉體,而將她們活埋殉葬,但他們享受到沒有呢?鬼知道!

當然,如果後人知道你喜歡書,在你死後,也許是給你燒幾本你曾經愛不釋手的書,騙他們自己說你在那邊讀吧!允許土葬的地方,也可能給你的棺材裏塞幾本,也或者給你以書作枕,讓你死了也和「聖賢並頭」!

喜歡書和喜歡錢也許是一個道理。但貶喜歡錢的詞要狠一些,如葛朗台就被世界文學評為「四大守財奴」之首。但對於喜歡書的多是褒獎之詞,什麽「書癡」、「書蟲」,最孬不過「書呆子」稱號,是對喜歡書的人的不同等級程度的稱號,如同工程技術人員中的「技術員」、「工程師」、「高級工程師」差不多的吧?!

我知道的,世上愛書的人不少,諸如胡適、魯迅、鄭振鐸的個人藏書達數萬冊,胡適還專門聘弟子給他的藏書編目分類,他們是絕對愛書的,只是不他們生前思考過他們百年之後他們的書會去哪裏這個問題沒有?但我知道魯迅先生去世後他的遺孀魯安為了生計就差點把先生的藏書賣了。我想,如果魯迅先生生前若知道他的遺孀會賣他的藏書的話,我估計他是打死也要把書托給一個塔克辛得過的人的。

其實,關於我們去後書歸何處的問題不是這幾天才聽說的,早在二十年前的天,當我聽到我的恩師車禍去世的噩耗時,悲痛之余,我就在心裏想他的那麽多藏書到哪裏去了呢?因為,他曾贈過不少好書給我,讓我受益匪淺!

去年,我在一個報紙副刊微信群中,就看到過一位我非常敬佩的,已經八十多歲的老作家對自己死後的藏書作出的比較明智的、受人稱贊的安排,那就是無償捐贈給圖書。

這個老作家很了不起,他一點都不自私,把自己幾十年的心血貢獻給眾多需要的人,他應該受到廣泛的尊敬!

個人的藏書,也是個人的合法財產,也是受法律保護的,想怎麽處置當然是個人的權力。我敬佩那些願無償捐贈給國家的人,也尊敬他們把書留給自己的子孫,或者贈送親朋好友,或者趁自己頭腦清醒時在孔夫子舊書網、舊書地攤去賣了,換成現金留給後人或者捐給慈善機構的選擇!

至於我呢?暫時不考慮,我還想像捂住我的錢口袋一樣,守著我的書,慢慢地閱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