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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離世相隔20年,我親身經歷的幾件事,到現在也解釋不清

2024-07-16文化

(聲明:本文系@白鷺湖姑娘頭條原創先發,已開通全網維權,杜絕搬運!)

老人在去世前後有沒有征兆?作為他們的子女,到底有沒有心靈感應?

今天我來說說我自己的親身體會,不是宣揚封建迷信,而是覺得冥冥之中有那麽一股神奇的「電波」。

我父親也是爺爺奶奶中年得子,後來在他7歲的時候,奶奶去世,翌年,爺爺去世。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再沒爹,那連根草都不是。

爺爺是做生意的,所以給兩個兒子留下兩個布莊、一個澡堂,還有跟別人合夥販賣牛羊的幹股,按說父親跟著哥嫂不至於會吃苦。

但再大的家業招不住「敗家子」,大伯年輕時不著調,很快家道敗落。

父親在那樣的環境下身體怎麽可能會好?後來跟我母親成家後兒女多,加上是個「老煙民」,所以在我記憶中他總是咳嗽,到60歲的時候氣管炎一天比一天嚴重。

分田到戶後,眼看靠種地經濟一時上不來,可能是帶點從商家庭的遺傳基因吧,父親自己白手起家,支起一個私人榨油廠,在當時看來,我們家經濟上還算寬裕,用他自己話說,到老還算走了回「老運」。

雖然父親掙點錢,但花費也不小,那時候一大家子吃飯,大哥只是一個民辦教師,每月一二十塊錢收入,家裏一切開支基本都是父親包圓,另外還要供我讀書。

在我讀高二的時候,父親氣管炎更嚴重了,關鍵那時候他情緒低落,苦心經營的油廠被大隊收走了,一下子失去掙錢機會,眼看自己年歲也大了,我這個小女兒還沒長大成人,他內心很焦慮。

患氣管炎的人就怕過冬天,我們南方是那種濕冷的天氣,由於溫度低,父親病情加重,中途去安醫也拍了片子,診斷為肺氣腫。

可能是怕住院花錢吧,父親檢查完就回來了,只是在赤腳醫生那開點藥吃。

在我讀高三的時候,父親也病入膏肓了,實在咳狠了,就在赤腳醫生那打一針,拿點消炎藥。

後來我只要星期天回家,看到父親幾乎每次都圍坐在床上。他老人家知道我心事重,但還會故作輕松的笑著安慰我道:「我沒事的,你只管讀書,不要有思想包袱。」

可看到父親說話都吃力了,我怎麽可能沒有思想包袱?每當遇到天氣陰冷的時候,我哪怕是坐在教室裏,思想也會開小差,總會想到:父親會不會又咳嗽啦?氣壓低他難受嗎?

那時候就是傻傻的盼望著:春天趕快來吧,溫度高了,父親的病就好了……

但我等來的不是春天,而是在刺骨寒冬裏,父親病危的訊息。

記得那是87年冬天,高三模擬考試的時候,也進入臘月,快快過年了,有天晚上我正在上晚自習,突然侄女神情凝重的來到我跟前,說二嫂坐三輪車來接我們倆回去,父親想我們了。

我當時一聽就哭了,知道大事不好,肯定是父親危險了,要不家裏不會讓二嫂來學校接我和侄女的。

坐在顛簸的車上,我一路哭著回去,到門口一看,院子裏燈都亮著,本家的幾個堂哥和侄子們都在院子裏站著。

小哥也從北京回來了,但老婆孩子沒帶回來,他當時可能不知道父親情況如何,把妻兒帶回來,孩子小家裏條件跟不上,反而給他添亂。

小哥在屋子裏聽到三輪車聲音,知道我和侄女回來了,他趕忙迎了出來,攥著我的手說:「爸沒事,就是念叨你和小紅,看看你們,他養病心裏踏實。」

三個哥哥中,我最信任的就是小哥,認為他不會騙我,所以我趕忙把眼淚擦擦,就和侄女來到父親的床前。

父親那時候確實神誌清醒,當我和侄女站在跟前時,他還是那句話:「放心吧,我沒事的,你一定要放下思想包袱,最起碼也要考上巢湖師專!」

雖然父親也看重小紅這個孫女,但彌留之際,他最惦記的、最擔心的人還是我。

父親說這些話的時候,舌頭根已經有點僵硬了,我眼淚再一次如決堤的水,一個勁的往下流。

這時候我被二嫂拉走了,二嫂邊拉邊對我說:「你不能站在那哭,你這麽一哭,爸心裏不是更難過嘛。」

是啊,不能讓父親難過。我心裏是這麽勸自己,可眼淚不爭氣啊,流的我走路都看不清道,還不敢發出聲。

那一夜我被安排在二哥家住,父親由三個哥哥和堂哥在那守夜。

那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在黑夜裏不斷的「撿雞蛋」。

我記得村裏老人說過,夢見雞蛋不好,那是「鬼燈」。

當我一下子驚醒後,就再也睡不著了!於是我顧不上洗漱,就往大哥家跑(父母跟大哥一直沒分家)。

父親那時候又處在昏迷狀態中,嘴裏不住的說著胡話,我就守在床前看著,心如刀絞。

那時候父親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總有一口痰在嗓子裏不上不下的,我恨不得想用嘴去幫著把痰吸出來。

父親處在半昏迷中,時不時似乎能清醒過來。

當我被大嫂喊去外屋喝稀飯時,父親突然問守在旁邊的哥哥們道:「哪裏這麽響啊?是家順來了嗎?」

父親說的「家順」,是我大嫂的親哥哥,他是一個木匠,前一天被大哥叫過來,在二哥家給父親做「壽材」(棺材)。

其實家順大哥來,我父親根本不知道,但我從二哥家出來的時候,家順大哥確實是在做活。

我那時候就納悶,大哥和二哥家相隔好幾家呢,如果我們正常人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斧頭和推刨的聲音,父親這個半昏迷中的人,是怎麽能聽到的呢?

就這樣,父親連續昏迷了兩天多,等哥哥們把所有需要準備的都準備好後,父親於臘月十四,與世長辭了!

我們老家有個風俗,家裏老人去世後,都是要「奉三」的,「奉三」分大奉和小奉。

在母親的要求下,父親奉大三,就是在家停放四天時間。

那幾天是我這輩子最悲痛欲絕的時候,眼睛哭腫了,喉嚨哭啞了,站著也哭,坐著也哭,感覺父親走了,我頭頂上那片天塌了!我該怎麽辦?

出殯那天,在主事人安排下,母親領著我們全家人,圍著父親的棺木瞻仰一圈。

看著父親消瘦卻慈祥的面孔,我哭著不忍走開,但最終還是被拉走了!

等我們一行人出屋後,就聽到一聲接一聲的「叮咚」響的封殮聲,父親跟我們真正的陰陽兩隔了!

那時候我終於明白人們常說的那句話:寧隔千重山,不隔一層板。是啊,道路再遠不怕,可以回來,但如果人沒了,這輩子就永遠見不到了!

很快,父親的棺木被擡出來了,我瘋了一樣撲上去,可還沒等我靠近,我突然從頭頂到腳下,一陣麻木,像觸電似的,突然不能動了,還有嘔吐的感覺。

那時候家裏人都哭作一團,沒人註意到我,我只好自己扶住門口一棵梧桐樹,緩了緩,才跌跌撞撞追出去。

為啥會出現這樣的感覺?我認為是父親在臨走的那一刻,最後一次撫摸我的頭,讓我好好的……

(今晚寫這些,眼淚一直模糊著雙眼,連打字都困難)

母親相比較父親來說,還算是有福氣的人,從小在娘家養尊處優,只是在中青年時吃了不少苦,老年後,兒女們都孝順,包括孫子孫女都圍著她轉。

母親早在6、70歲的時候,她常常在我耳邊念叨說:「將來可不能‘還枕頭債’啊(臥床不起的意思),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到時候哪個有耐心天天守著我啊!」

母親一輩子都特別聰明,她在提要求時,也不會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但我明白她說的什麽意思。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安慰道:「媽,你放心,其他人我管不了,但我自己說到做到,只要你有個頭疼腦熱的,我第一個回來照顧!肯定不會讓你受罪!」

當時我是這麽想的,父母把我養這麽大,一天福也沒享,尤其是父親,這輩子虧欠他的太多,那麽現在就剩母親一個,我要把對父親的虧欠,全部用來孝順母親身上。

我是這麽想、也是這麽做的。所以母親在73歲和84歲那兩次重病中,我自始至終守護在床前,尤其是她84歲那年,昏迷了一個多星期,硬是讓我們全家人不離不棄把她救回來了。

母親那次重病後,身體明顯衰老許多,整個人也瘦脫了型。

好在哥嫂們都孝順,母親在大哥二哥家輪流過,我和姐姐時不時回去看望她。

那是2007年7月份,正趕上放暑假的時候,本來我準備先回母親那看看,再送兒子回他奶奶家,因為我那時候跟侄女在開花店,平時比較忙。

從合肥回我婆家需要坐2個小時的車,我想先把兒子暑假生活安排好,再回母親那看看,反正平時基本是一個禮拜通一次電話,聽母親的說話聲,感覺狀態還可以。

那是2007年7月3日,我們一家三口剛下車,家裏座機電話響了,一接通,是侄女的聲音。

侄女問:「我算你們差不多到家了,你還得回來一趟,奶奶身體不太舒服。」

其實那時候母親突發腦梗已經去世了,但侄女接到大哥電話後,特意瞞著我,怕我情緒激動。

我一聽母親身體不大舒服,當時也沒介意,因為平時只要母親身體不合適,大哥他們就要打電話讓我回去。

所以我不慌不忙的坐下午回去的班車,從車站又轉了一趟車,才回娘家的。

汽車到村口的時候是下午4點多,就在我下車往前走的時候,莫名其妙腿發軟,有往下跪的感覺,心也跟著莫名其妙的發慌。

當時我心想,肯定是坐車時間長了,暈車的緣故。

村口離大哥家大概有1裏路遠,我隱隱約約聽到村裏有鞭炮聲。

我們老家紅白喜事都放鞭炮,但時間上有區別,喜事都在上午12點之前,而且鞭炮聲持續時間長,一聽就能聽出來。

但白事則不然,鞭炮聲短,都是一節一節放,叫「斷魂炮」。

聽著村裏不詳的鞭炮聲,我心情突然沈重起來。

這時候,老遠看到侄媳朝我這邊走過來,好像胳膊上有黑紗,我心跳加速。

果然,侄媳走過來拉著我胳膊,低聲哭訴道:「小姑,奶奶走了!」

我一陣暈眩。

料理完母親的後事,三天「完煙」後,我和侄女又回到城裏,等著「五七」再回去。

母親的突然離世讓我追悔不已,總覺得對不起她老人家,後悔自己平時為啥沒能好好陪陪她呢?

所以那段時間我動不動就流眼淚,情緒低落。

看我那個樣子,侄女就不斷安慰我說:「人總有離去的那一天,再說你也對得起奶奶了,哪次生病不是你第一個沖在前?」

可我始終放不下,心心念念就是想母親。

縱使十分孝,難報父母恩啊!

一轉眼母親的「五七」也塊到了,有一天晚上我在睡夢中,突然聽到母親在我耳邊說道:「唉,我一輩子講究慣了,她們給我穿襪子時,連腳上的水都沒擦幹凈。」

當時我聽著話時,感覺我心裏清醒的很,根本不是夢中。但母親跟我說話時我只能看到她的臉,背後漆黑一片。

於是我就伸手想開燈。

但我我觸摸到的,卻是我平時回去跟母親睡的床上,還摸到了床頭,因為燈繩就栓在床頭的橫杠上。

但當時我就在想:怎麽可能在老家呢?我不是在小紅家嗎?

一著急,我醒了!

可母親說話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蕩,真真切切。於是我就起床往衛生間走。

在客廳看看時間,正好是淩晨兩點多鐘,我又用涼水洗洗臉,這時候耳邊傳來公雞打鳴聲。

以前我聽老年人說過,公雞一旦打鳴,陰間的都要回去了。

那天早上吃早飯時,我邊吃邊哭著對侄女說著夢境,侄女安慰我說,那是「日有所思 夜有所夢」的緣故。

但我不相信,就認為母親托夢給我了!

吃完早飯我就一個人去花店,因為侄女要送孩子上學,每天都是我去開花店門。

我獨自坐在花店,還在想母親說的話。

因為母親去世後,我不在身邊,所以穿壽衣我也沒參加。

於是我撥通姐姐的電話,想問個究竟。

等我把夢境再一描述,姐姐驚訝的說:「很有可能哦,那天我哭的天昏地暗,穿衣服是蘭英二嬸,毛巾是沾水擦的,不是幹毛巾。」

我一聽又哭了!更加應驗我聽到的話是真的。

後來侄女看我老是哭哭啼啼,就嚇唬我道:「你別流淚了,聽說親人一哭,去世的人就頭疼,你讓奶奶在那邊好好的吧!」

一聽侄女這麽說,我再也不敢流淚了!我希望父母在天堂一切安好!我希望如果有下輩子,我們還能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