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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男子百花樓被抓,妻子立證清白,男子:我攤牌,不裝了

2024-01-07文化

明末清初,陸川縣白馬鎮上有一家藥材鋪,老板趙阿貴為人實在,且頗具經營頭腦。在他的精心打理下,藥材鋪的生意頗為興隆。阿貴的妻子劉氏性葛文和、吃苦耐勞,家中大小事務均由她一人操持。

劉氏有一位關系親密的好姐妹,名叫張氏。張氏嫁給了城東的黃佰,黃佰也是一位生意人,開了一家雜貨鋪,位置離阿貴的藥材鋪子不遠。因此,姐妹倆時常互相拜訪,兩家的關系十分緊密。

那年春天,劉氏經過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兒子。同年冬天,她的好姐妹張氏也生下了一個女兒。黃佰為趙家的孩子取名趙璞玉,寓意著這孩子能像未經雕琢的玉石一樣,經過適當的打磨和培養,最終展現出內在的美麗和寶貴的品質。阿貴則為黃家的女兒取名黃婉婷,寓意著她性葛文婉、舉止優雅。正所謂好事成雙,為了使兩家關系更加親密,他們便為璞玉和婉婷訂下了娃娃親。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幾年後的一個冬天,阿貴的妻子劉氏突發疾病,不幸早早地離世。自此,阿貴既要操持家務,又要打理店鋪,對兒子的關心自然少了許多。原本快樂活潑的璞玉也因此變得沈默寡言。

日子一天天過去,沒過幾年,阿貴又迎娶了王氏。這位王氏絕非等閑之輩,她本名王艷艷,出身於經商之家。她頭腦精明、擅長經營,在她的打理下,藥材鋪不僅擴大了規模,還開設了多家分店,生意興隆,日進鬥金。

王氏入門第三年,趙家再添一女,趙老爺樂不可支,全家喜氣洋洋,唯獨璞玉,臉上未見半分歡喜。自趙家小女出生以來,璞玉仿佛判若兩人,整日無所事事,不是與一班酒肉朋友在酒樓聚會,就是獨自在百花樓中沈淪。一個原本俊朗的少年,轉眼間變成了標準的二世祖 。

鎮上的百姓私下議論紛紛,趙家出了一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每當聽到這樣的閑言碎語,阿貴總是無奈地嘆息,他並非不想管教,而是不知從何入手。在他內心深處,兒子之所以變成這樣,他自己也難辭其咎。相較之下,王氏的行為更讓人感到費解——她總是大方地拿出錢財,任由璞玉隨意揮霍。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趙璞玉已至弱冠之年,也到了當初約定的迎娶黃婉婷的時刻。與璞玉的臭名昭著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婉婷的名聲頗為響亮。她不僅聰明美麗,還溫婉賢淑,這些年上門提親的適齡男子絡繹不絕。

這天,趙老爺邀請了媒人,攜帶了豐盛的聘禮,來到了黃家府上。黃老爺熱情地迎接了他們,提及當年的娃娃親事,他們並未表示太多異議。隨後,便商定了婚期,讓趙璞玉和黃婉婷早日完婚。

「爹,您難道不知道趙璞玉是個怎樣的人嗎!」得知父親要將她許配給那個臭名昭著的趙家公子,婉婷極力反對。

「那些不過是坊間傳聞,不可全信。我看那趙家公子並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只是有些不良嗜好,我相信婚後他必定收斂。再者,如今趙家家境富裕,我們黃家確實還需要依賴他們的關照。」

「爹,我可以與他成婚,但不是我嫁過去,而是他作為女婿入贅我門。」婉婷眼珠一轉,急忙說道。

「這如何使得!璞玉是家中獨子,將來趙家的產業還需要他來繼承,怎可入贅我府?」

「那,你就嫁給他吧!」婉婷說著,轉身就往外走。

「這……讓我去與阿貴兄弟商量商量。」黃老爺知道女兒的性子,她一旦執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黃老爺立刻前往趙家,與阿貴商討招婿的事兒。阿貴起初有些猶豫,但一想到自己兒子的品行,能和黃家的女兒結婚,簡直是祖上積了德。於是,阿貴便答應了下來,同意入贅。

正月初八是個黃道吉日,黃家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周圍的鄰居得知黃老爺招了趙家的混小子為婿,有的人來看熱鬧,有的人則是真心前來祝賀。

洞房花燭之夜,黃婉婷沒有等璞玉來挑起蓋頭,就自己掀開並將其丟在一旁。「雖然我們今晚成了婚,但你不要想太多!你是什麽樣的人,大家心裏都有數。我之所以願意與你結婚,只是因為父母的安排和媒妁之言。從今往後,我們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互不幹涉。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可以一頭撞死,你就等著被判入大牢吧!」

「好厲害的娘子,如此美貌,性格卻極其剛烈。」璞玉心裏想著,嘴上卻說道:「我答應你。」 如此爽快地回答,倒是讓婉婷有些意外。她緩過神來,拿過紙筆,不屑地道:「你說的話,我可不信,咱們得立個字據。」 對此,璞玉有些哭笑不得。他沒想到自己這媳婦,腦回路如此清奇。接過紙筆,無奈地搖了搖頭。

正如兩人白紙黑字地約定,白天他們各自忙於自己的事兒,到了晚上,各自占據一張床,互不纏結,生活過得簡單而平靜。

「趙璞玉,你真是個廢物!你也配和婉婷在一起?」 正準備出門約朋友小酌的趙璞玉,剛走到前庭,就聽到有人在門外大聲喊叫。

「這是些什麽人啊?」 璞玉拉過一旁的家仆,疑惑地問道。 「回稟姑爺,我家小姐是城裏知名的才女,仰慕者眾多。這不,又有人不服氣了,哎!」 家仆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口吻說。 「新婚不久,就有人來搗亂。」 璞玉轉身回到屋裏,隨手寫了幾行字,交給家仆,說:「把這貼到外面去。就說是你家小姐出的上聯,能對上的可以進門說話,對不上就請自覺遠離!」 家仆立刻接過紙條,走向門口貼上。不多時,門口便沒了聲響。

璞玉兄,聽說你剛成親,娘子可是咱們鎮上一等一的美嬌娘呀!」 酒席間,王家公子羨慕地說道。

「王兄,我家那口子哪裏比得上百花樓的倩兒姑娘,那真是才貌雙全啊!要不,一會兒咱們去逛逛。」 璞玉抿了口酒,悠悠道。

「不了,不了,一會兒我回去還有要事處理!」 王公子口齒不清地說道。

「什麽要事,難道是和你家娘子的要事嗎?這說來真是很重要啊!哈哈……」 璞玉調侃道。

「喲,對呀,我們可不能耽誤正事兒。」 一群人哈哈大笑。

酒過三巡,一群人也各自回家。璞玉剛進家門就聽見正庭有人在討論著什麽,他有些好奇。便走近些仔細地聽。

「最近,隔壁的李家鋪子行為愈發張狂。他們試圖透過價格戰來影響我們鋪子的生意,這種惡意的競爭導致我們店鋪的營業狀況每況愈下,利潤也日漸減少。」 黃老爺無奈地搖頭,面對這樣的局面,他也感到束手無策。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現在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了。」

「爹爹,如今我已經與璞玉成婚。可否請您向趙爹爹求助一二?」 「這……」 黃老爺有些猶豫。他並非未曾考慮過請親家公幫忙,但盡管趙家財力雄厚,他們畢竟是從事藥材生意,所能提供的幫助主要是資金支持,而根本問題還是需要自己解決。

「你們真是麻煩,只知道互相打壓,不知道坐下來喝杯酒,聊聊天,探討一下合作共贏的可能。這鎮上只有兩家雜貨鋪,相互競爭不如攜手合作,共同壟斷市場,這樣不是更好嗎?一個個傻呵呵的。」 璞玉聽不下去,進來插嘴道。

「「你跑到哪裏去喝酒了?看你這醉醺醺的樣子,哪裏懂得什麽經營之道?還是一邊涼快去吧。」 婉婷厭惡地揮了揮手,將璞玉趕了出去。

「好方法,真是好方法!我怎麽沒想到呢?」 黃佰激動地拍著大腿。

「爹,你在說什麽?」 婉婷有些疑惑。

「姑爺說得對,互相打壓不如合作共贏,有錢大家一起賺。我這就去找李家主聊聊天,喝喝酒。」 黃佰立刻起身,向門外走去。

「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婉婷拱了拱手,一臉不信。

黃家和趙家迅速聯手,擴大了生意規模。原本各自獨立的兩家店鋪合並成了一家更大的商行,利潤按照原先店鋪的持股份額來分配,結果是兩家都賺得盆滿缽滿。

一句話讓黃家的生意立刻發生了質的飛躍,這讓婉婷對璞玉刮目相看。然而,這種好感很快就因為隨後發生的一件事兒而被徹底顛覆。

這天,璞玉帶著幾分酒意,步履蹣跚地來到了百花樓,想要找倩兒姑娘一起吟詩作對。沒想到倩兒姑娘當天身體不適,出門找郎中。看到璞玉獨自等待,倩兒的姐妹翠兒姑娘主動來到包間。

「玉公子,您可是個大才子,姐姐經常在我面前誇贊您。」翠兒倒了一杯酒,遞給璞玉。

「這酒我就不喝了,我在酒樓已經喝了不少。倩兒姑娘才是真正的大才女,她的詩詞歌賦厲害得很呢!」璞玉推辭道。

「公子,就再喝這一杯吧,別辜負了翠兒的好意,這可是我第一次給您倒酒呢!」翠兒堅持道。

「好吧,那就再喝一杯。」璞玉一口喝下,然後開始自顧自地吟詩作對。一旁的翠兒則輕撫琴弦,為他伴奏。

突然,一陣強烈的睡意襲來,璞玉頓時感到不妙。他立刻轉過頭,看向身邊的翠兒,只見翠兒看了他一眼,就從兜裏掏出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糟糕,被算計了!」璞玉心中一沈,隨即撇過頭,暈死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身邊的翠兒已經沒了氣息。「這……」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一群人便破門而入,不由分說地拽起他扛著翠兒,直奔縣衙而去。

無論他如何解釋,翠兒就死在他身邊,璞玉很快被打入大牢。

獄中,璞玉給了差役一些銀兩,讓他帶話給黃婉婷,希望她能來一趟,他有重要的話要對她說。沒過多久,黃婉婷便來到了牢獄,走到他的牢門前,她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話了,有什麽話你就快點說吧。說完我就走,真是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原本以為你不過是個浪蕩公子,沒想到你竟然做出了害人性命的事情。」黃婉婷冷冷地說道。

「我沒有害人性命,這是有人設陷害我。之前我的確是個二世祖,但我想和你說,我攤牌了,不再裝了。天天裝二世祖也很累。」璞玉認真地解釋道。

「什麽意思?」婉婷有些疑惑。

「這個二世祖的形象,是我裝出來給我繼母王氏看的。她表面上對我和善,背地裏卻巴不得我早日喪命,好讓她那一脈名正言順地繼承家產。自從我妹妹出生後,她就暗中指使家仆用各種手段加害於我。為了生存,我不得不裝成二世祖。沒想到她還是不肯罷休,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她陷害我。」璞玉說道。

「你有什麽憑證讓我相信你的話?」婉婷緊皺眉頭道。

「聽說你文采很好,出個上聯吧。」璞玉挑戰道。

「好。」婉婷略微思考,便道:「上聯‘日出東方夜難明’。」

「這不難。」璞玉不假思索,順口說道:「我對下聯:‘月懸西方晝常亮’。」

「這……」婉婷很詫異,他竟然這麽快就對出來,可見他確實才華出眾,絕不是什麽不學無術的世家紈絝子弟。

「你要我做什麽?」婉婷嘆了口氣,緩緩道。

「你去擊鼓鳴冤,就說翠兒沒有死,我是被冤枉的。」璞玉說道。

「什麽?你確定那翠兒沒有死!」婉婷有些不信。

「我確定。」璞玉堅定地回答。

「那好吧,我幫你。」說完,婉婷走出牢房,來到縣衙門口。

璞玉很快再次被帶上大堂,案件得以重新審理。正如璞玉所言,翠兒並未死去。兩名捕快在墳地中抓獲了剛剛從棺木裏爬出的翠兒。縣老爺驚堂木一聲拍響,翠兒當場嚇癱,她交代了所有事情。

原來,數日前趙家夫人暗中找到她,請求她幫忙加害璞玉,並承諾事成之後給予巨額報酬。她心動了,立即答應。那日,見璞玉來到樓中,便找到倩兒商議,讓她接近玉公子。倩兒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廂房裏,翠兒給玉公子倒了一杯摻有蒙汗藥的酒,看著他暈倒後,便自行服下了預先準備好的假死藥丸。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衙役將倩兒如同死狗一般拖入大牢,而趙家夫人王艷艷也被一同押入了大牢。

案子了結後,縣老爺對璞玉如何確信翠兒並未死亡表示出了心中的疑惑。璞玉微笑著回答道:「回老爺,我與翠兒之間並無任何冤仇,她若要害我,必定是受到了別人的指使。這背後的主使者必定是承諾了事成之後會給予她巨額的報酬。但是,無論報酬多少,那也得自己活著才能享受,如果連命都沒了,那麽一切都是空談。」

璞玉展現出的智慧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從此再沒人認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黃婉婷對他的才學非常佩服,兩人最終成為了真正的夫妻。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大智者往往看似愚鈍。